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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是不信的,回程的路上,她細細打量著女兒的神色,心想著也確確實實到了情竇初開的年齡,只是這情竇初開的人選……
她嘆了口氣,“清兒,你可知你爹為何會激流勇退。”
宋絮清一晃神,“不知。”
宋家祖父是跟隨先皇行軍交戰的開國將軍,先皇登上皇位後封祖父為宣武侯,後與老夫人孕有二子,長子便是宋絮清的父親宋禕,宋禕還是世子之時便替父出征平定西南一處。
當今聖上登基後,宋禕也曾數次帶兵出征邊疆,後宣武侯離世他繼承侯位,一時間風頭無兩。
直到晉元七年,勝仗歸來的宋禕在封賞宮宴上交出軍符,遠離戰場遠離朝堂,甘當兩袖清風無所事事的侯爺。
徐氏捋了捋女兒的秀髮,道:“不論何時,功高蓋主對於臣子來說是致命的,你祖父與父親戰功赫赫,說好聽了那是宋家出能人武將,可也架不住他人揣測猜忌,彼時京內流言四起,為了保全侯府你父親才出此下策,可若你有意嫁入皇室,你父親自會助你一臂之力。”
“可清兒,娘不願你守著空蕩蕩的宮殿度過餘生,那兒太冷清了,你這麼喜歡四處閒逛的人,怎可被拘在牢籠中。”
宋絮清不知徐氏怎的突然說到這兒,可聽著這些話心裡一酸,澄亮的眼眸漸漸續起霧凝聚成水珠。
想起上一世的結局,她撲進徐氏懷中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翻來覆去就只有一句話,“娘,我錯了。”
徐氏被她突如其來的淚水嚇到了,還以為是話說重了,忙拍打女兒的後背安撫著,“怎的好端端地哭了?”
宋絮清搖搖頭,在徐氏看不見的地方,她咬著唇,飽含淚水的眼眸晦暗不明。
不論是抗旨不遵亦或是嫁入東宮,侯府似乎走入了死衚衕,最終的結局都是走向消亡,而侯府走向消亡的重要拐點便是她的婚事。
宋絮清沉吟不語,上一世,賜婚聖旨是晉元十六年年中下的,而今只剩下一年的時間,要想太子淡了迎娶她的心思,怕是要費點功夫。
馬車停穩在侯府門口時,她也想清楚了。
宋絮清挽著徐氏的手說說笑笑地往府內走,踏過門檻時瞧見宋禕身邊的侍從。
侍從彎了彎身:“夫人,侯爺在正廳等您,也請小姐同夫人過去。”
宋絮清見侍從步履匆匆著急忙慌的樣子,眸露疑惑:“發生了什麼事情?”
侍從點了點頭,壓低聲音道:“宮內傳來訊息,說是要選幾位世家小姐入宮做公主伴讀,命眾臣將府內適齡女子名單呈上。”
徐氏擰眉,“哪位公主?”
宋絮清垂於身側的手握了握,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應當是為裴牧曜一母同胞的親妹妹裴徽瀾擇選伴讀。
果不其然,侍從道:“五公主。”
徐氏神色一緊,與此同時瞥了眼女兒,見她滿眼茫然捏著她的手心安撫道:“別擔心,若是不想去,爹和娘給你想辦法。”
不等宋絮清開口,就聽到柺杖敲擊地面發出的聲響,侯府老夫人的聲音自前廳傳來:“你娘說的是,此事可大可小,你若不願去,自有你爹替你謀劃。”
宋絮清走到正廳才發現,在正廳候著她們的不止是父親和祖母,還有叔叔宋兆年及嬸嬸李氏,眾人的臉色都說不上好看。
宣武侯侯府同其他府邸可不同,若是侯府將適齡女子名單呈上,入選的機率比眾臣子府中適齡女子入選機率要大上許多,幾乎是只要呈入宮中便會入選。
而宋絮清作為侯府大姑娘,明年及笄,自是宮中所言的適齡女子。
宋絮清自知孃親和祖母說得不假,上一世她不願當公主陪讀,父親便透過國公府同皇后說了聲,將她從備選名單中劃去。
宋禕坐在一側,朝女兒招了招手,問:“清兒,你是什麼個想法?”
宋兆年揮了揮手,侍奉在側的下人快步離去。
待下人都走遠後他才說:“公主早已過選伴讀的年齡,此時選伴讀可謂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是眾皇子府上要進人了。”
徐氏想起寺中偶遇裴牧曜的事,“娘娘是想為三殿下選妃?”
宋禕:“不見得。”
宋絮清看了眼父親,知道他在憂心什麼,皇后娘娘自然不是為三殿下選妃,而是在選適齡的太子妃。
徐氏很快就反應過來,拉過宋絮清嬌嫩白皙的手握在手中,驚呼:“不可!太子年長清兒十四歲,都可當清兒的父親了。”
“是啊,這可怎麼行。”李氏附和道。
宋禕捏了捏眉心,“清兒,你是怎麼想的。”
正廳內一行人視線都凝聚在宋絮清身上,都在等待她的答覆。
宋絮清目光掃過憂心忡忡的眾人,摩挲著茶杯的動作停滯不動,緩緩道:“我去。”
話音落下,正廳內靜了一瞬。
徐氏皺眉:“清兒,你可知——”
宋禕抬手打斷徐氏的話,他眸光凝著宋絮清好一會兒,見她並無開玩笑之意,“說說你的想法。”
宋絮清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潤潤喉,思索著該如何說,只是思忖良久都想不出個絕佳理由,要是欺騙他們說有嫁太子之意,怕是及笄當日祖母就會去宮內求賜婚聖旨。
女兒遲遲沒有回話,宋禕尋思著她應該是不懂事隨口應下而已,“此事我來想辦法,你安心玩你的就行。”
“爹,您覺得太子會在皇后娘娘擇選的世家貴女中挑選太子妃嗎?”
淡淡的嗓音響起,廳內眾人聞言,不約而同地抬眸看向宋絮清,臉上神色各異。
徐氏捏著宋絮清的手心的力度不由得重了幾分,她白皙的手背染上一道紅暈。
宋禕及宋兆年兄弟二人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詫異的神色,皆是驚訝於宋絮清所說的話,但他們都清楚,她說得是對的。
宋絮清眼眸眨都不眨地盯著父親的神色,知道他們都已明瞭,她才道:“他不會。”
作者有話說:
節後上班第一天
買了不到兩個月的玻璃杯在我到公司門口的那一刻,摔破了!
杯子:這b班誰愛上就上吧!我不上辣!
本章有紅包掉落。
第5章昏迷
(果然是你)
太子裴翊琛是皇后入東宮前側妃所出,皇后入東宮那一年側妃因病離世,先皇及太后怕長孫遭受非議,故將年僅3歲的長孫記入皇后名下,交由皇后撫養。
這些年來皇后與太子母慈子孝,外人對此津津樂道,坊間更是出了評書歌頌母子情深。
唯有接近權利中心的臣子才知曉,皇后與太子母子二人近年來並無齷蹉,然隨著三皇子長大,太子對待皇后的態度似乎有了些許變化,好在皇后並不在意,而是一如既往地待太子。
上一世裴翊琛就未曾在公主伴讀中擇選太子妃。
正廳內寂靜了些許時候,直至宋禕的輕咳聲打破這份寧靜。
他目光深沉,“這些話,不可同外人提及。”
宋絮清應了聲,“女兒明白。”
“嗯。”宋禕用茶蓋撫去飄搖的茶葉,喝了口茶才道:“你的性子和公主倒是能處得來。”
聞言,宋絮清靜置膝上的手一頓,嘴角微啟最終卻沒有說什麼。
她深知父親所言並沒有錯,她和徽瀾自是處得來的。
若不是那碗摻了毒藥的湯水……
“好了,既然已經下了決定就不要再討論了。”老夫人拉過宋絮清的手,將她拉至身側,道:“不日學堂便要開學了,你若是想出府逛逛也可,別拘在府中,人都要悶壞了。”
這話正中宋絮清的下懷,她抿唇一笑,“我正想出門買點學堂需要的用具,我先出門了。”
說著宋絮清提起裙襬小跑出正廳,好似有人在身後追趕她那般。
候在外頭的兩位丫鬟見她出來,連忙迎上前,畫屏將掛在手中的披風給她披上,“小姐的心情似乎比適才好上些許。”
宋絮清嗯了聲,想到早些時候在半山腰瞧見的街景,眼角眉梢處都掛上淺淺的笑,“走,我帶你們二人出府。”
適才出門所經過的路段同她常去的街道不同,愈靠近熟悉的街道她的心就跳得愈發厲害。
‘噗通’,‘噗通’。
還未走近就瞧見熟悉的繁華街道,隨處可見的擺攤商販,往前是裁縫鋪、妝娘閣,再往前走便是膳食酒樓,耳邊時而響起商販的攬客聲,時而響起客人討論聲,好生熱鬧。
“小姐。”採桃踮起腳尖,指著某個地方,“是小郡主。”
這句話將宋絮清從回憶中拉扯出來,轉動眼眸望去,尋了一瞬,熟悉的身影撞入視線中,她只是愣了一下,下一刻便不顧形象地朝著那道身影跑去。
另一側,聽到聲響的雲光郡主在丫鬟的驚嚇聲中轉過身,只見一道身影橫衝直撞地朝她奔來,嚇得她連連往後退。
只是來人顯然不容她拒絕,那人將雲光重重地拉入懷中,但在聞到女子身上的清甜香氣時,她鬆了口氣,佯裝生氣道:“宋絮清,你可是要當街嚇死我?”
好友笑意盈盈的神色就似綿密的針線,不輕不重地扎著宋絮清的眼眸,刺得眼眸閃爍起霧氣。
上一世她嫁入東宮不久之後,雲光便被送去和親,一同長大的二人已有多年未見。
雲光見她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不知所措地牽著她的手,問兩個丫鬟,“誰欺負你家小姐了?”
畫屏和採桃對視了一眼,皆是茫然。
宋絮清搖搖頭,“沒事,就是太久沒見你,很想你。”
雲光聞言,掰著手指頭數了數:“你昏睡那幾日我還有空去見你,這幾日被拘在家中,今日也是好不容易才出府。”
宋絮清笑容明媚:“那正好,可以一同去天音閣聽曲兒。”
“在此之前你得先陪我去用飯。”雲光挽著好友的手往街道深處的酒家走,“你都不知,我這幾日在家陪我娘吃素禮佛,都要快淡出病來了,每日都會夢到排隊走過的燒雞燒鴨烤乳豬。”
宋絮清撲哧一笑,“行,那就陪你吃個痛快。”
雲光神秘兮兮地湊近:“我遣人在邀月閣定了包間,這會兒過去正正好。”
邀月閣的膳食以精緻甜口享譽盛京,眾世家貴女若是外出用食多會選擇此處,所以邀月閣每日都是滿客的情況,需要提前兩天預定才能有位,要是預定包間則需要提前七日才行。
還未走到邀月閣,遠遠地就瞧見酒樓前排起的長龍,二人站在長龍的最後頭,隨著人流往前走。
雲光左看右看,壓低嗓音在宋絮清耳邊道:“你可知徽瀾公主在選伴讀?”
宋絮清點了點頭,“嗯,我也在候選之列。”
“你沒有拒絕!?”雲光詫異,高聲迎來不少人的注視,她小心翼翼地斂住神色,“你知不知道宮內的意思,怎還深入虎穴。”
“我知道。”宋絮清沉吟須臾,含糊帶過:“聽說公主性子和我相仿。”
雲光頷首表示確實如此,“徽瀾公主天生爛漫不諳世事,自幼便是被捧在手心中長大的,不論是皇上皇后還是三殿下,亦或是太子都對其寵愛有佳,她尤為愛玩,宮內宮外的時興玩意兒沒一樣她是不知道的,只不過……”
宋絮清抬眸,“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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