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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他我會死’。
說這句話時,宋絮清臉上並無絲毫開玩笑的意思,只是在陳述一個‘荒唐’的事實。
在他的‘夢境’中,她確實嫁給了裴翊琛,入了東宮成為受人敬仰的太子妃,可她似乎並不開心,而他也從未夢見過她的離世。
下一瞬,長街上湧入眼前的血色再次衝入裴牧曜的心中,他頓時心下一凜。
所以,宋絮清是夢見了她死去的那日!?
守在一側的澤川看著主子發顫的手,側眸看向了胡大夫,胡大夫搖搖頭,也不知這是怎麼了。
澤川隱隱覺得不對勁,聽祈安話中的意思,似乎是因侯府宋姑娘的緣故?
而此時此刻,已回到侯府的宋絮清內心也非常的複雜。
她半臥在榻側,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錦緞上的針絲,這老道士的話,到底是該聽還是不該聽,就算是瞎貓撞上死耗子,老道士這一掛卜得也是準確的,前世她確確實實是死在了十九歲那一年。
端著綠豆粥和果盤進屋的採桃和畫屏看著榻上了無生氣的小姐,都有些手足無措。
往日裡這個時辰她應該是在看書,此刻書卷就擺在面前,她卻動也不曾動過。
怎的出去了一趟回來,就變成了這樣了?
為了不再有前世這個經歷,宋絮清做足了努力。
白日起得一大早,晚間又是夜色極深才入睡,她的身體並非是鐵做的,也有累的那一日,是活下去的信念一直在支撐著她朝前走,然而此刻告訴她,這是她命中的劫數?
她不服。
宋絮清倏地坐直了身,對採桃道:“你明日上街去替我打聽個老道士,問問是否有人曾在他那兒卜過掛,卜的結果如何,是否可信。”
採桃把果盤放在茶几上,“哪條街?可有老道士的樣貌?”
“長安街。”宋絮清回想了下老道士的面容,然而那時夜色昏暗,她並未看清,“神神叨叨的一位老道士,嗯……似乎有點兒怕死?”
那時裴牧曜看向他時,他驟然改了口,想來應該是怕死的。
宋絮清肯定地點點頭,“這個老道士怕死。”
哪位道士不神神叨叨的,這無異於大海撈針。
但採桃只是猶豫了下,領了命。
畫屏適時地端著綠豆粥走上來,“小姐,喝點綠豆粥下下火。”
宋絮清接過綠豆粥,舀了一勺正要放入口中,就聽到外頭丫鬟請安的聲音。
徐氏領著張嬤嬤走入臥內,見女兒放下碗勺下榻,道:“你喝你的,我來給你送點東西。”
宋絮清瞥了眼張嬤嬤手中的一撻冊子,“天色已黑,送東西讓下人送來就行,孃親怎麼親自跑了一趟。”
“我若是不親自來,只怕她們漏了話。”徐氏拾過最上邊的冊子,攤開,“這是你及笄禮的請柬,後日踏春宴你帶去分發給眾位貴女們,我約莫瞭解了下,冊子上邀請的世家女那日都在。”
宋絮清撐著手探頭望去,孃親手中的冊子上是給裴徽瀾的。
徐氏把這道冊子挪到她跟前,道:“這張你務必親自遞到公主手中,公主若是能來,你這場及笄禮必當是京中最為矚目的。”
宋絮清點點頭嗯了聲,將冊子收起遞給畫屏收好。
徐氏又道:“此次請來了國公府老夫人為你上簪,及笄是姑娘家的大事,你可要將流程記清楚,莫要出了丑日後人提起,你就要哭鼻子了。”
說到最後時,徐氏點了點宋絮清的鼻頭。
宋絮清心裡微微一暖,撒嬌道:“孃親對我最好了,籌備了那麼久的及笄禮,我怎會拂了您的好意丟人。”
“孃親可不在乎這些。”徐氏喝了口茶水,“只是這確實是件大事,年老了都會回想起此事,若是丟了面你日後都不願想起這糟。”
宋絮清抿唇笑了笑,前世她確實時常會想起及笄禮那日的事情。
徐氏蓋上茶杯,猶豫了些許時候,問:“你可曾聽聞過大理寺少卿之妹的事情。”
宋絮清揚起的唇角僵了下,但很快就收斂好神色,“聽過,說是大理寺少卿好不容易尋回的妹妹,都將其寵在心尖兒上了,要什麼給什麼,就怕下人怠慢了她。”
“竟是真的。”徐氏沉聲點了點頭,起身道:“若是如此,我再回去讓你爹再提寫一份請柬。”
“噯。”宋絮清抬手攔住徐氏,猶豫道:“我和她未曾見過,這……”
徐氏拍了拍她的手,道:“顧長風並非池中之物,若真是他尋回的妹妹,自是要遞張請柬過去,但她來不來那就是她的事情。”
說完不等宋絮清再開口,徐氏帶著張嬤嬤風風火火地離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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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馬場
(那你也曾見過三殿下?)
春日末時節,微風徐徐拂過,林蔭小道上,花樹叢間花枝小草隨風搖曳,樹木翠嫩的枝葉沙沙作響著。
馬蹄碾過碎石小路,車輪滾滾。
穩坐於車馬內的宋絮清翻看著書卷,微風吹散輕紗帳幔,淡淡的草地清香撲來。
畫屏把帳幔掀至一側,探頭出去,前後印有各府標記的馬車也有人探出頭來檢視,“小姐,還有百來米就到了。”
宋絮清頭也不抬地嗯了聲,將書卷留下印記後交給她收好,才道:“採桃若是來了,叫她直接來尋我。”
那夜後,採桃翌日早早就出府去了長安街,四處攔人詢問都只道見過這位老道士,然卻沒有在他那兒卜過掛。
畫屏邊收著書卷邊道:“這老道士也是奇怪,明是在最繁華的街道擺攤,卻少給人算卦,街坊就是去卜卦他也拒絕。”
宋絮清神情淡漠地笑了笑,“許是在找有緣人吧。”
嘴角揚起的笑卻不達眼底,看得畫屏在心中嘆息,也不知這老道士是說了些什麼,那晚後姑娘的心情都不甚愉悅,往日裡課業再繁重仍是精力充沛,現在卻是興致缺缺的模樣。
就在這個時候,雲光興致盎然的聲音自側邊傳來:“今日還有蹴鞠大賽,你可要參加?”
宋絮清應聲望去,好友上挑的眉梢足以看出她的好心情,被她感染得嘴角也不禁揚起,“你要參加?”
“自然。”雲光拍拍壁橫示意要下馬,不等馬伕將馬凳放好她便直接跳了下來。
宋絮清見怪不怪地笑著,待候府馬車停穩撐著模板跳了下去,拍手清理掌心的灰塵,“你若是缺人可以喊我,不缺人就算了。”
她不願上,雲光也不強求。
只是左看看右看看,“怎麼不見懷夕的身影?”
“太傅命她在家讀書。”宋絮清道。
昨日傍晚時分,陶懷夕的貼身丫鬟匆匆給採桃遞了訊息,她才得知陶懷夕無法出門的事情。
雲光啞然,雖四下無人但她還是壓低了聲,“聽聞太傅對府中眾人要求極其嚴苛,懷夕在和你相識之前甚少外出,就是相好的朋友都沒有幾個。”
宋絮清眸前閃過陶太傅那張如生鐵般生硬的臉,想起他教書時嚴肅,不由得顫了顫。
怪不得初識時陶懷夕說出那樣的話。
正要開口餘光撇見裴徽瀾提著裙邊走來,笑問:“你們倆悄咪咪的在嘀嘀咕咕什麼呢。”
宋絮清福了福身,與雲光對視剎那後還是決定不亂說,只道:“聊懷夕呢,她今日有事無法出行。”
裴徽瀾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也不放在心上,眸光轉了轉,對宋絮清道:“你隨我來一趟,有點事找你。”
雲光鬆開挽著她道手,擺手道:“你去吧,我和傅琬掰扯掰扯去,今年蹴鞠大賽我可不要和這個小丫頭一路。”
裴徽瀾示意宮女丫鬟們不用跟來。
宋絮清離去時,接過畫屏從側邊遞來的請柬,隨著她往裡走。
眼看著越走越遠,身後人影由大變小,直到變成縷縷黑點,裴徽瀾才停下腳步,氣喘吁吁道:“到了。”
宋絮清越過碩大的石頭走來,環視了一圈,才發現這附近竟是個馬場,時不時還能聽到駿馬賓士踏過小道的噠噠聲。
她愣了下,“這是……?”
裴徽瀾笑而不語地看著她,這事還是她好不容易搶來的,拍拍宋絮清的肩膀道:“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日後你們二人可要記得我的好。”
“我們?”宋絮清面露狐疑,然併為等到裴徽瀾的答覆,她伸出手攔都攔不住,小公主已經提著裙邊一蹦一跳地離開了,高聲問:“你去哪?”
“宋姑娘。”
突然冒出的祈安嚇得宋絮清連連後退,直到看清他的身影才鬆了口氣,捂著胸口道:“你怎麼在這兒?”
祈安在這兒,就意味著裴牧曜就在這附近。
宋絮清側眸望了眼獨自一人離去的裴徽瀾,祈安像是明白她想說什麼那樣,道:“有侍衛在暗處守著公主,姑娘別擔心,隨我來就是了。”
宋絮清垂眸睨了眼手中的請柬,又默默地收進袖中,跟在祈安身後往馬場的方向走。
馬場這種地方,對於宋絮清而言並不是個擁有愉快記憶之處,她幼時曾隨此刻遠在邊疆的兄長一同學習策馬,然而小馬駒脾性過烈,摔過幾次後自己也來了脾氣,再也不去了。
後來入了東宮半年後隨聖駕出宮圍獵,時隔多年升起的興致又被裴翊琛所打斷,此後她再也沒有靠近過馬場半步。
越過高牆踏入馬場的那一剎那,不遠處疾馳馬匹帶起的黃沙漫天飛舞,宋絮清抬臂掩住臉,被黃沙嗆得不停地咳嗽。
不多時,玄色蟒袍衣襬映入她的眼簾,怔了怔,直到黃沙止住她才放下手。
手臂落下瞬間陡然撞入馬背上那人似笑非笑的眼眸之中,只是這道視線中似乎夾雜著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色彩,就像是藏家尋回失而復得的珍品。
裴牧曜目光凝著她的小臉,緊繃的喉嚨滾了滾,伸下手,問:“想學嗎?”
眼前這匹馬毛色光滑靚麗,體格飽滿,宋絮清靜靜地看了須臾,前世被刻意關押在心底那道對風的相望呼之欲出,盡隱隱有些心動。
只是這兒只有這一匹馬,要如何學?
本朝雖不講究男女大防之事,可男女共乘馬背這事少之又少,就算是有那也是夫妻間的樂趣。
似乎是猜出她心中所想,馬背之上的裴牧曜嘴角噙著抹笑。
就在這時候,馬踏沙石發出的輕響自右側而來,宋絮清側眸望去,只見祈安牽著匹通體雪白,半根雜色都未有的駿馬走來。
裴牧曜翻身下了馬,隨手把韁繩遞給了侍衛,走近道:“烏雅自幼養於馬場,性情是所有馬匹中最為溫和的,試試?”
宋絮清頷了頷首,踩上小廝架好的馬凳,掌心緊緊地拽著韁繩,躍躍欲試之餘又有些害怕,腳往哪兒落都不是。
少女精緻靈動的眼眸微微眨動著,裴牧曜默不作聲地看了一會兒,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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