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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入神時,聽聞外頭傳來請安聲。
宋絮清捧著書卷抬眸望去。
裴徽瀾邁著輕盈的步伐而來,瞥見書卷後俏麗的眉眼微蹙,“此等佳日,你怎還在捧著卷書看,莫不是明日要趕考去。”
宋絮清下榻請安,“這不是聽聞國子監要開考,只能是趁著空閒時間臨時抱抱佛腳。”
“你呀,哪是臨時抱佛腳。”裴徽瀾收起書卷,揮了揮手,笑道:“你可是日日抱著的。”
等在門扉之外的宮女捧著木盒,垂頭進屋。
裴徽瀾將木盒挪至她跟前,道:“這是去歲三哥給我的蝶舞鎏金流蘇簪,我也未用過便送來給你。”
除此之外,裴徽瀾送來的其他禮品都已送到侯府登記,唯獨此簪是私下贈予。
聽聞是裴牧曜送給她的,宋絮清挑了挑眉,但也知道她不喜他人拒絕,便福身謝恩收下了。
只是不等她開口讓畫屏收好簪子,只見裴徽瀾側眸掃了眼臥房眾人,探頭悄聲道:“悄悄告訴你,三哥也來了。”
這道訊息猶如從天而落到巨石,砸得宋絮清都忘了上一刻想要說些什麼。
要知道在此之前,裴牧曜從未踏入過宣武侯府半步。
宋絮清嘴角微啟,半會兒才問出聲:“他怎麼會過來?”
“當然是來賀禮呀!”裴徽瀾笑意吟吟地凝視著她,“他口中說著是陪我來的,實際上我都懂。”
對上她滿是曖昧之意的眼神,宋絮清被打趣的耳垂微微紅潤,清著嗓子道:“我同三殿下,是正經的合作關係,不似公主想的那般。”
裴徽瀾意味深長地‘喔’了聲,“不信。”
宋絮清與她相視半響,看著她眸中愈發旺盛的笑意,抿了抿唇垂下了眸。
實際上,她有想過今日可能會遇到裴牧曜,卻未曾想到他會親自來到侯府。
別說她沒想到,此刻侯府後院書房中陪同的侯爺宋禕也沒想到,他藉著喝茶的功夫微斜眼眸撇了眼神色自若的裴牧曜,心中暗暗思忖,不知這是什麼個情況。
裴牧曜不疾不徐地舞著摺扇,呷了口茶水,“本王此次前來,只是恭賀侯爺之女及笄之喜而已,侯爺莫要多想。”
宋禕擰了擰眉,思索片刻後問:“王爺和小女認識?”
裴牧曜頷首:“有過幾面之緣。”
聞言,宋禕端著茶杯的動作微微停滯,看向裴牧曜的眼眸中滿是複雜的神色。
宣武侯府少與各位皇子走動,更別提三皇子久居宮外,就是他一年到頭也僅是在宮宴上遠遠地見過裴牧曜幾次,此刻告訴他曾與女兒有過幾面之緣,這讓他頓時心生異樣。
宋禕面上不顯,“如此,那便是小女的福分。”
言語中的客氣推離之意別說是裴牧曜,就是守在門外的祈安都聽出來了。
“侯爺客氣了。”裴牧曜似笑非笑地說道,“本王不過是四處走走停停的閒散人士,擔不上福分二字,不過是有緣罷了。”
頓了頓,他又道:“且宋姑娘心思巧妙,能夠和她相識也是本王的福氣。”
宋禕:“……”
他微垂眼睫,若有所思地品著裴牧曜口中的話。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自外而來,宋禕和裴牧曜不約而同地側眸。
來人對上裴牧曜清冽的眼眸時,步履稍稍停頓了須臾,拱手時垂眸斂下眸中的詫異,“王爺。”
裴牧曜狹長的眼眸眯起,淡淡地‘嗯’了聲。
宋禕敏銳地覺察到氣氛稍稍冷下,心中微凜。
他清了清嗓子,介紹道:“王爺,這是賢侄宋淮安,當下正在戶部任職。”
作者有話說:
來晚啦!
第35章修羅場
(你二哥尋你呢)
候府前頭交談嬉笑聲陣陣,與後院靜謐蕭瑟的書房形成鮮明的對比。
裴牧曜神色慵懶地靠著椅背,順著宣武侯的話轉過頭去,約莫幾瞬後他收回了眼眸,修長有力的指節有一搭沒一搭地叩著椅把。
良久,他嘴角緩緩扯出道輕笑:“宋二公子,久仰大名。”
宋禕揚起的眼尾稍稍一頓,眸光微沉地掠過侄兒的長影,緊抿著唇不語。
在他的印象中,不日前被封為瑞王的三皇子殿下雖已踏入朝堂,鋒芒畢露,然而就如瑞王所言那般,他平日中不過是閒散人士,並無主職。
久仰大名這個詞,就像是在告知宋禕,候府竟是臥虎藏龍之處,不過是個戶部小職都能引起他人關注。
除非……
他的賢侄並非眾人所看到這般!
宋禕心潮起伏面上卻不顯,慢條斯理地撇去茶水中的茶渣,“沒想到王爺還聽聞過淮安的名字。”
拾階而來的宋淮安身影微僵步伐稍稍滯住,須臾片刻後又恢復了原樣,拱手道:“多謝王爺抬愛。”
裴牧曜不疾不徐地呷了口茶水,目光銳利地睨了他一眼,“宋二公子此言差矣,本王不過是隨耳一聞,是宋二公子行事穩妥有序,入了皇兄的眼。”
言畢,書房內霎時間靜下。
宋淮安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手心冒著碎汗,權當沒聽懂他話中的意思,道:“此乃臣職責所在,必是穩妥行事。”
裴牧曜挑了挑眉,斂下眸中的笑意,不再言語。
說這麼多,可不是為了和他交鋒,不過是提點提點宣武侯罷了。
瞥見靜坐在一側的宣武侯微眯著眼眸,指腹摩挲茶杯杯側的竹林花紋,臉色深沉。
雖說宣武侯是武將出身,卻不似世俗對武夫的固有印象,而是有頭腦得緊。
其當眾交出兵符之時多有人不解,甚有人覺得他毫無進取之心,若是再打上幾場勝戰,侯府便能一躍而起為京中貴族之首,就是國公府都不可比肩。
不過明眼人皆懂,彼時太子之位空懸,宣武侯此舉是上上舉,既是親手拔出這根有可能紮在皇上心中的刺保全了侯府,又是避免了侯府未來選邊站的可能性。
宋淮安心中打著鼓,垂頭之際默默地睨著大伯的神色,仔細思量了下,大伯雖不喜侯府小輩與皇子來往過密,然而他畢竟是已經出府另立府邸的二房長子。
於理而言,宋禕不會過分插手二房之事。
細碎的腳步聲停在了門外,侯府侍衛來報時辰,已然接近吉時。
宋禕抬眸的剎那斂下了深沉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道淺淺的笑容,他略顯遲疑,恭敬道:“吉時將至,若王爺無要事,臣先行前往前廳了。”
字眼落在‘先行’時,他刻意加重了語氣。
言語間的蘊含之意便是,這是宋絮清的及笄禮,若是外男在場怕是不妥當。
裴牧曜聽出送客之意,也不怒,起身頷了頷首,走了出去。
宋禕跟了上去,原路返回自側門將裴牧曜送出了府。
目光隨著裴牧曜的身影而走,直至身影消失於視野中,宋禕這才沉沉地看了眼身側的侄子,冷聲道:“你想做什麼我不管,但倘若將心思落在不該落的地方,我也不介意行大義滅親之舉。”
說完他甩手轉身離去,獨留宋淮安一人站在原地。
女兒家及笄是大事,相應的禮儀也繁瑣了些,有上十道流程。
及笄禮的前幾日,徐氏便反覆叮囑過嬤嬤丫鬟們,每一道流程都不能有任何差錯,宋絮清於正廳廂房中來來回回,直到高掛的日頭漸漸西落將將禮成。
禮成後徐氏準備了宴席,供前來觀禮的賓客們食用,一時間後院尤為熱鬧。
宋絮清了無生氣地坐在鏡臺前,任由畫屏替她卸去妝面,聽著暖玉閣臥房外的主廳傳來的閒話,淺淺地打了道哈欠。
採桃端了盞清淡的豆腐湯和些許點心走進來,瞥見鏡面中自家小姐眼下的青絲,心疼道:“忙活了五個時辰,小姐怕是累壞了,您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一會兒還要同公主等人出府遊玩呢。”
宋絮清累得點頭的力氣都沒了,她隨手捏了個糕點,小口小口地咀嚼著。
喝完豆腐湯後,她放下瓷勺,不知是不是用了點東西的緣故,倒也沒覺得那麼疲憊。
臥房門扉‘咯吱’地響了聲,門扉被人自外推開道縫隙。
少頃,傅琬探頭而入:“你二哥尋你呢。”
宋絮清撐著椅把起身的動作停了一瞬,上挑的眉梢微微蹙起,淡淡地‘嗯’了聲:“我這就來了。”
今日禮宴上,她就已經瞧見宋淮安的身影,坐在二房的位置,也不知是否遇到了什麼事情,他嘴角始終沉著,在揚唇淡笑的人群中尤為突出。
途經暖玉閣主廳時,宋絮清向裴徽瀾稍稍解釋後便隨著丫鬟往外走。
院落中,宋淮安來回踱步於桃樹下。
宋絮清踏出主廳時就瞧見了他的身影,隱隱覺得他似乎稍顯不安,平日裡眼神尖銳之人此刻竟未察覺到她的身影。
她踩在石磚上時,故意發出了些許聲響,對上他望來的眼眸後淡淡一笑,“二哥,你找我?”
“嗯。”宋淮安負在身後的手握了握,瞥了眼主廳珠窗上搖曳的疊疊人影,道:“我尋思著今日是你及笄的日子,來問問你是否想要出府逛逛,沒曾想你這兒還有著約。”
宋絮清未語。
靜默之下,宋淮安稍顯焦躁。
宋絮清走了過去,“多謝二哥惦記,公主在內候著,怕是無法應邀出行。”
公主的馬車還在外候著,宋淮安自是知曉她猶在。
他稍稍轉動著手中的扳指,“原是公主在此,平日裡公主出宮多有瑞王殿下陪同,沒曾想今日倒是自行來了。”
聞言,宋絮清眸底閃過一絲打量,不緊不慢地道:“聽公主的意思,瑞王今日也來了。”
言閉之後,她雙眸緊緊地鎖著宋淮安,捕捉到他臉上神色有些許沉悶,平緩的眉心慢慢地蹙了起來。
宋淮安眼睛一眯,道:“沒想到瑞王殿下好雅興,聽聞你和他似乎見過幾面?”
宋絮清頷首,也不瞞他,“確實見過幾次。”
宋淮安靜默了須臾,他眸光沉沉地凝看,好一會兒才說:“王爺同你不是一路人,少些來往對你有好處。”
話音落地,宋絮清心下沉了幾分,眸色卻要比適才亮上幾分,笑道:“我可不管那麼多,若是同我有話聊,那必是處得來,若是沒話聊才不是一路人呢。”
聽著她小姑娘家家的心思,宋淮安失笑。
不過笑容並未在臉上停留多久,他眼角餘光瞥著珠窗處,刻意壓低聲音道:“王爺這麼多年久居南澗寺,喜靜,你個愛熱鬧的怎的和他有話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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