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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並未想過這些,帶著兩個丫鬟一起入了東宮,後來太子失勢後,東宮伺候的宮人們說好聽點是遣散了,但實際上卻是轉手發賣。

就算那時兩個丫鬟的僕籍書在她手中,但皇帝雷霆手段下,底下的人哪管有無僕籍書,只怕運作遲了大難臨頭,宋絮清還未跟隨流放出京時,內務就統一發賣了宮人。

畫屏見她是真的在認真考慮這件事,一時間慌了神,“小姐。”

“小姐!”

採桃驚奇的語調蓋住了畫屏的聲音。

宋絮清捏了捏畫屏的手心,稍稍拔高了聲:“何事?”

“侯府外都是人!”採桃手撐著雙膝,氣喘吁吁地指著侯府大門的方位:“京中絕大部分的人都聽聞了小姐昨夜在宮宴的出彩,這不一大早的,不知是哪幾戶人家請了幾家老夫人上門,說是要給您議親呢。”

本朝婚律,不論男女若是想要與另一方議親,需尋德高望重的老夫人代其家上門議親,若是兩府間都有此意,則另擇良辰吉日相約見面,男女雙方見面無異議後,方可進行納彩定親等環節。

茗玥跟在後頭走進來,看了宋絮清一眼,道:“姑娘,靖寧王世子也在外頭。”

裴洵?

他來做什麼?

看出宋絮清的狐疑之色,茗玥又道:“世子親自領了媒人上門,說是要來議親的。”

宋絮清:“……他瘋了?”

非要說和裴洵的交集,不過就是不久前在替傅琬當街嗆了他幾句,彼時他還滿臉慍怒現下竟然帶著媒人上門,這是何等發瘋之舉。

茗玥思忖須臾,帶著點疑惑:“可能是因為世子是音痴?”

宋絮清嘴角微啟,覺得她說的似乎是對的,啞然無聲。

裴洵確實是京中出了名的音痴,若非是靖寧王妃攔著,他只怕是要住在天音閣中,昨夜她又是彈奏的孤本,這落在他耳中別說是為了其他,就是為了那本孤本做出求娶她的瘋狂之事,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別的人家可能看不清,但靖寧王怎會不明白昨夜宮宴寓意何在。

若宋絮清是靖寧王,必當在昨夜就將裴洵拘在家中,更別提讓他領著媒人上門。

她長吁了口氣,“走,去看看。”

不管靖寧王府是何意,總歸要見過才知道。

走出臥閣時,宋絮清步伐頓住,思忖過後轉身回屋取了幾本書冊。

受昨夜之事的影響,徐氏聽聞侯府門外來了不少議親的老夫人,思索不過一瞬就命人開侯府大門,就是在暖玉閣院中,都能夠聽見宴客廳傳來的陣陣笑聲。

跑在前頭踩點的採桃在暖玉閣院門等候著,見宋絮清出門迎上去道:“小姐,世子不在宴客廳中,不知去哪兒了。”

宋絮清挑了挑眉,嘴角微啟之際瞥見暖玉閣外院牆垣之處有道雲梯架住,似曾相識的場景,不過那時她是爬著雲梯來的人,她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那呢。”

丫鬟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不到半刻鐘就看到裴洵探出頭。

好不容易爬上高牆的裴洵下一秒就看到幾雙直晃晃盯著他的眼眸,被圍在中間的宋絮清臉上掛著些許笑意,眼角眉梢中透著些許看小孩爬樹的意思?

裴洵抓著雲梯的手空了下,嚇得他驚魂未定地扒拉住用來防賊的尖瓦,耳邊響徹著衝上雲霄的尖叫聲。

刺耳的尖叫聲引來了巡邏侍衛的注意,慌忙趕過來,看到宋絮清後怔了下,隨即四處尋望著:“小姐,是有人闖入嗎?”

宋絮清看著不遠處冒出頭來的裴洵,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像搖撥浪鼓似的搖晃著腦袋。

她故作平靜地收回視線:“沒事,就是遇到了條蛇。”

“蛇?”侍衛皺眉,順著宋絮清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重重疊疊的草叢,“屬下這就去尋!”

說著他領著身後的兩個下屬匆匆跑去,宋絮清把手中的團扇遞給畫屏,道:“走,我們去會會小世子。”

若想要從暖玉閣出府,後側的偏門出去是最近的,但隱蔽側門會見若是被其他人聽了去,指不定會鬧出什麼流言蜚語來,故而宋絮清走了正門。

快要走近暖玉閣牆垣時,宋絮清遠遠地就看到裴洵帶著他的侍衛,悠閒自得地盤腿坐在樹蔭下,跟在家中一樣自在,和平日中來議親的男子全然不同。

見她走來,侍衛拍了拍裴洵的肩膀,他這才丟下手中的長草站起身來,“宋姑娘。”

宋絮清頷頷首,眼眸流轉,落在他揣著琴本的左手,瞭然輕笑:“世子今日如此大張旗鼓而來,不知找我是為了何事?”

裴洵順著她的眼眸垂頭瞥了眼琴本,掩嘴咳了聲:“昨夜聽了宋姑娘彈奏,宛如天籟之音……”

“小世子。”宋絮清截斷他的話,這些個恭維話聽得讓她有些無所適從,遞了個眼神給他的侍衛,“您若是再不直言,王爺的人怕是要找來了。”

“……”裴洵面色一僵,預備高聲讚許的言語戛然而止,下意識地往四周望了幾眼,確定沒看到人鬆了口氣,他徑直丟擲來意:“你昨夜彈奏的曲子,琴本可以賣嗎?”

隱約猜出他來意的宋絮清嘴角揚起一抹笑,在裴洵期待滿滿的注視下搖了搖頭:“不賣。”

“為何!?”裴洵眯著眼眸追問,“你想要多少銀子我都可以給你。”

宋絮清哧地一笑,對眾人口中的‘音痴裴洵’有了印象,擺了擺手解釋道:“那是別人送我的抄寫本,我自是不會轉手賣出。”

裴洵是喜好音律之人,自然知道抄寫本得費多大的功夫,喪了氣:“如此,我就不打擾宋姑娘了。”

說著轉身就要走。

宋絮清不緊不慢地叫住了他,“但我有其他的琴本,可以給世子一看。”

裴洵倏地轉過身,“在哪?”

宋絮清回眸瞥了道茗玥,茗玥捧著手中的琴本上前,遞到了裴洵手中。

裴洵快速地翻閱了幾下,意識到這並非京中琴本,頭也不抬地問:“你這是在哪兒得到的?”

“是我兄長送來的賀歲禮。”宋絮清道。

裴洵動作頓住,稍稍抬眸,眼底的光稍稍暗淡了些許,“你的賀歲禮,我收下豈不是不好。”

自是知道她兄長是何人此刻又在哪兒,千里迢迢送來未免過於貴重了。

宋絮清看出他眼眸的驚喜,只是少量藏存的理智剋制著他,挑挑眼角道:“好的琴本也要遇上懂琴的人才能傾盡其律,我撫琴的動機和愛琴之人並不同,在我這兒自是浪費,早就聽聞世子喜愛音律勝過一切,給到你也是物盡其用。”

頓默少頃,又道:“兄長那邊,我再去信解釋即可。”

裴洵也不是個扭捏之人,聽她這麼說拱手道:“那就多謝宋姑娘的好意,銀——”頓了頓,眼眸閃爍了下,繼續道:“錢財乃身外之物,想必宋姑娘也不缺,那我便送你一個訊息。”

宋絮清收攏長袖的動作停頓一瞬,神色自若地抬起眸:“哦?”

“晨起時聽聞太子殿下已入宮請旨,想要迎你為正妃。”裴洵說著眉心緊擰幾分,他喜好音律,但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但你我皆知,殿下心悅的是顧長風之妹,宋姑娘可斟酌斟酌再做決定。”

宋絮清眸光動了動,抿緊的嘴角微微散開,“多謝世子相告。”

夏日的熱風吹揚了夾縫生存的金簪草,飄蕩在空中的白絮仔細看去像是秋日的初雪。

宋絮清始終認為金簪草是萬物間生命力最為頑強的,小小的種子落在縫隙間都能夠生長成苗,繼而繁衍新的種子,新的種子再次隨風散去落在泥土中延續生命。

渺小不起眼的金簪草都能衝出重圍,她為何不能。

送走裴洵,宋絮清神情平靜地收回眼眸,“茗玥,今夜陪我出門一趟。”

茗玥頷首應是,但她沒有想到的是宋絮清竟然是要帶著她爬牆,而且爬的還是瑞王府的牆?

瑞王府的牆垣不同於南澗寺,築起的圍牆並不算太高,看起來是要比南澗寺好爬上一些,宋絮清壓了壓已經架在牆上的雲梯,正要上去時被茗玥給攔住了。

茗玥睨了眼街道盡頭,自那兒右轉再走上百米就能看到王府大門,“姑娘,我們要不走正門?”

“想過。”宋絮清仰頭看了眼漆黑的高處,“但我總覺得我所求之事有點兒過分,若是不稍稍表現點誠意出來,怕是不好談。”

這回爬牆可不似上次是無奈之舉,只能說是表現出那麼點點誠意。

裴牧曜貴為皇子,別說是金銀珠寶,就是奇珍異寶他若想要,定都是什麼都不缺的,而宋絮清自認此刻只是個俗人。

俗人當下除了金銀珠寶是什麼都給不出的,她又肖想著和他定親,這份情怕是日後才能還,但她也不能空手而來。

是以,只能是表現出幼稚蠢笨而又微不足道的誠意。

但是這些話宋絮清是不能和茗玥說的,反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是我一人的想法,我會和王爺解釋的,不會連累你。”

茗玥也未鬆開她的手,直到餘光瞥見垂掛在長街盡頭高處的燈籠亮起,她才抿唇道:“姑娘小心腳下,莫要踩空了。”

宋絮清頷頷首,“你大可安心,我爬過。”

“……?”茗玥莫名地聽出了股驕傲之意。

不過話是這麼說的,但是爬了兩三層階梯後宋絮清心中就有些發怵,要知道上一次還是幾個月前,那次後她再也沒有爬過了。

“王府的牆比南澗寺要矮上些許。”

宋絮清嘴裡唸唸有詞,以此來安撫著自己緊繃的內心,顫顫巍巍地往上爬,直到握住雲梯頂層把手的時候,她吁了口悠長的氣,緩了片刻之後又開始向上走。

好不容易爬到頂處坐穩,她垂眸準備喚茗玥上來時就瞧見站於高牆之下的裴牧曜,他冷著張臉,寂寥夜色襯托下,活像前來索命的閻王。

宋絮清:“……”

倏時覺得,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正當她轉身之際,活面閻王道:“下來,我答應你。”

宋絮清退縮的眼眸噌得一亮,側過身去直勾勾地看著那活面閻王,就連他嗓音中的清冽冷淡之意都拋到腦後去了。

她按耐住心中的激動,眨巴著眼眸問:“你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麼?”

澄澈的雙眸在夜色下恰如閃爍繁星,裴牧曜想起前世最後見她時,纖瘦的她倒在血泊之中,這雙閃閃發光的眼眸黯淡無光,穿過她胸口的長劍沾染著她的血液,一滴一滴地砸落在地上。

猩紅色的血液染紅了他的眼,裴牧曜伸出手,“我知道。”

宋絮清欣喜地揚起唇。

但她若是細看,就會看到裴牧曜顫抖的指尖,在她倏地爬下雲梯時他瞳孔狠狠地震了下,伸出的手下意識地往前一抓,抓了個空。

祈安和澤川面面相覷,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裴牧曜昨夜入睡後,半夜發起了高熱遲遲微醒,白日中石太醫和劉太醫匆匆趕來,餵了好幾副藥下去都沒見人醒來,但好在高熱也漸漸散去了。

傍晚時分,他驟然睜開眼眸,沉如黑河水的眼神嚇得澤川怔愣了下。

醒來後的裴牧曜久久未語,就連晚膳都沒有用,直到侍衛前來通傳宋姑娘架起了雲梯要爬牆而入時,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匆匆趕到。

瑞王府的大門已開,宋絮清提起裙邊小跑進去,跑了不過幾步就瞧見疾步而來的裴牧曜。

近看下才發現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說他的臉色是活面閻王還是輕的,她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你怎麼了?”

裴牧曜搖頭,心知嚇到她了,漸漸斂去面上的表情,道:“睡了一日,有點迷糊。”

宋絮清默然無聲,還是初次見人睡迷糊了化成活面閻王的狀態呢。

澤川適時地出聲道:“王爺,宋姑娘,廳內已經備好了熱茶。”

裴牧曜‘嗯’了聲,揚眸示意宋絮清一同進去。

王府走道靜謐悠長,微風拂過嫩綠色的枝葉,沙沙作響著。

看著走在身側垂眸沉思的宋絮清,裴牧曜這才有了夢中醒來的實感,想起夢中所見的一切,垂在身側的手緩緩地握成了拳,手背的青筋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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