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被白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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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的戲份推遲一週拍，他並未閒著，溫習劇本的同時，每天都到劇組學習。

《三少爺的劍》這部劇的武術指導是景冰珈和何鍾華。

何鍾華在學校時學的是戲劇專業，不過他本人興趣愛好比較廣泛，經常在私下裡琢磨一些感興趣的東西，比如音樂、武術等，透過自己的努力，在這些方面有一定的造詣，做過鍵盤手，還曾上臺唱歌，算是個綜合型人才。

如此，他兼武術指導倒也說得過去。

但有意思的是，他在劇中飾演天下第一神劍謝曉峰，卻沒有學過一套完整的劍術，只會一些基礎的招式。

景冰珈是跑龍套出生，武術也不是去找專業人士或者專業院校系統的學習的，屬於自學成才。

劍術套路會是會不少，可實際運用起來，大都是重複的招式。

靳德茂參與過幾部武俠片，其中不乏像袁合平、元兵、程小東這些名武指。

可他自己設計打戲的水平，就是個半吊子，要不也不會專門請武術指導了。

這個時候，呂布便進入了他們的視線當中。

“小呂，請教一下，劍如何去表現一個‘妙’？”靳德茂率先出馬。

古龍對於打鬥的描寫是一個另類，相對於傳統武俠對打鬥描寫的寫實，他在這方面可以說是惜墨如金。

他會用很長的篇幅渲染打鬥的氣氛，以及對決者雙方的心理，而打鬥的過程卻是極致簡化，留白給讀者，讓讀者自己加以想象。

而謝曉峰的劍法最大的特點是“難尋蹤跡”，出劍自然，渾然天成，自成一體，一個字形容“妙”。

那麼，在打戲上如何表現出來，這是一個問題，因為電視劇不能留白給觀眾去自己腦補。

呂布是誰？

武術隊出來的專業人士，國內最頂尖武術指導之一的袁合平的徒弟。

若是有他幫忙，定會給《三少爺的劍》這部劇的打戲錦上添花。

“這個嘛……”呂布起身，有種“讓開，我要裝逼了”的感覺，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到場地上，拿起一把道具劍，道：“謝曉峰主要的劍招是簡單直接的【偷天換日奪劍式】，和如風一般自然的慢劍【地破天驚，天地具焚】，前者可以凸出‘快狠準’，後者可以融入‘太極劍’。”

說完，劍在手中起舞。

他時快時慢。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當真是漂亮極了！

“臥槽，阿飛附體？”

“仔細看跟阿飛的劍法還不一樣。”

“牛，說來就來。”

“劍神本神？”

“看他舞劍是一種頂級享受。”

“怎一個‘帥’字了得！”

……

圍觀的眾人，差點忍不住拍手叫好了。

最為驚訝的當屬靳德茂。

在《小李飛刀》劇組時，他可是看過呂布舞劍，以及教焦蒽俊等人，跟此時完全不同。

即便是武術隊出來的，也厲害得過分了點。

呂布之所以如此，一是靠天賦，二是靠經驗，三是靠努力。

天賦是他與生俱來的；

經驗是在大大小小的戰場裡磨練的；

努力則是空閒時間會去琢磨，劍法也好，拳腳也好，在鏡頭前要如何展現才會好看。

因為，演戲不同於武術套路表演，也不同於戰場殺人，有自己的一套規則。

“像方才這場戲，可以這樣設計……”

舞完劍，呂布又講解起來。

何鍾華聽得很認真，他是真喜歡武術，所以才會往武打明星方向去發展，遺憾的是，沒有正兒八經的去學過，這會有現成的老師教，自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半個小時後，這場戲重新開拍。

再看場地中打鬥的兩人，回想之前設計的動作，當真是高下立判。

大家對呂布的佩服，又多了幾分。

在遠處看著這一切的劉亮，激動得身體微微顫動，心裡不斷念道：跟對人了，跟對人了！

這時，俞飛鴻拿了瓶水過來給他。

呂布是有點口渴了，道了聲謝，擰開瓶蓋，“噸噸噸”的喝了起來。

俞飛鴻稍稍往後站，躲開刺眼的眼光，望著那稜角分明的側臉，盈盈一笑，道：“我看吶，靳導不僅要在武術指導一欄加上你的名字，還要再開一份錢給你才行，呂大指導。”

呂布放下水瓶，頗為嚴肅的道：“嗯，你說的很對。”

不給錢，豈不是被白嫖了？

在《小李飛刀》劇組和《臥虎藏龍》劇組，他之所以會上陣指導、套招，是因為還拿著一份袁家班的薪水。

不行，要是靳德茂再有這方面的需求，那就得要好好談一談了，不能白忙活。

還真別說，靳德茂對呂布指導後的這場打戲，是喜歡得不行，再看景冰珈和何鍾華設計的，就看不上眼了。

他也曉得，給呂布的片酬本就不高，如果再讓他免費設計動作，那就太那個了。

於是，他立即給馬紅燕打電話，商量要請呂布擔任武術指導這事。

馬紅燕一聽，好傢伙，都已經有兩個武術指導了，還不夠用？

然而，在聽了靳德茂的解（chui）釋（peng）後，她答應了。

不過，她最多追加兩萬塊錢的預算。

靳德茂拿著這兩萬塊錢去跟呂布談，很順利，以只負責幾個主演的打戲為附加條件。

對於呂布而言，有錢，又是自己擅長的，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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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後，呂布的新戲服制作完成。

待他上妝換衣來到片場，所有人不由的吸了一口涼氣。

與何鍾華那種一身正氣不同，他冷如冰霜。

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不禁讓靳德茂聯想到了古龍在原著中對燕十三的出場描寫。

【殘秋。

木葉蕭蕭，夕陽滿天。

蕭蕭木葉下，站著一個人，就彷彿已與這大地秋色融為一體。

因為他太安靜。

因為他太冷。

一種已深入骨髓的冷漠與疲倦，卻又帶著這種逼人的殺氣。】

相比年少天真的阿飛，呂布似乎更像殺人無數的燕十三。

那種氣質，說不清，道不明。

令人心驚膽戰。

“靳導，這套衣服如何？”呂布一秒變臉，微笑著問道。

“絕了！”靳德茂找不出更好的詞彙來形容。

“小呂，我是在演高手，而你這……直接就是高手本尊啊。”何鍾華忍不住誇道。

“謝二位謬讚了。”呂布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