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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她說疼,嚴韞亦然能夠感覺到她是疼的。
雖然他就使用了那麼一丁點的力氣,甚至於都稱不上是力氣,沈辭寧被攥住的下巴已經紅了,眼眶隱隱可見淚水。
她面板白皙,嚴韞知道稍微用些力,就會留下痕跡。
是太過於嬌嫩的緣故,偏生觸感令人留戀,嚴韞痛厭沈辭寧身上感受到的美好感覺,是她的心計。
攥捏了好一會,他驀然甩開,收回看她的目光,瞧向跳躍的燭火,修長的手指敲打著案桌面。
“不疼你不會長教訓。”
什麼教訓,辭寧甚至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什麼了。
對上男人精緻的眉目,湊近了看上面的厭惡尤其的分明,刺得心裡很疼。
繞回來見到她臉上的委屈更甚以往,方才甩手的力氣就那麼一點大,至於連站都站不穩了。
“沈辭寧。”男人一字一句叫她的名字。
少女微晃住的身形堪堪站穩。
“過來。”男人聲音低沉。
離得有些遠了。
沈辭寧挪到他的身邊,男人的眸光停留在檀木圈椅上,在他的對面。
自小便會看眼色的辭寧,眼下自然會過來嚴韞的意,乖乖坐到了對面,兩隻手擺到膝蓋前,抬著水霧霧的眼睛,抿著發白的唇看他。
瞧著她可憐兮兮的一團,圈椅顯得很大,嚴韞鬆開沒多久的眉頭皺到一起。
“收起你的眼淚。”他說道。
辭寧吸了吸鼻子,眼睛裡的水霧倒是沒了,憋得眼尾通紅。
“……”
“沈辭寧。”
他又叫了她的名字,比第一次更冷,更沒有感情,很不耐煩。
“我與你說過許多次,不要把你在沈府的用的手段帶到嚴家來。”
他說的嚴家,所以,少女垂了眸。
自始至終沒有把她當成他的妻,沒有把她當成嚴家人。
她的眸光暗淡,以為她在走神,左耳進右耳出,嚴韞聲音重了些,“聽好了。”
男人不自覺拿出在刑部審人的語氣,而她是犯人。
“從前的事情….”
生以為他又要拿出來說事,沈辭寧的手攥緊了圈椅的把手,指骨節突出來,顯得她更瘦了。
嚴韞觀察到她的唇翕動了動,想要開口,在他後話出來之前,又憋了回去,還是有一點自知之明的,知道無從辯解,知道省口舌了。
如果她始終安分,也不必他三番五次的提點。
“從前的事情日後不要再提,事情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你也應該滿意了。”
他指的是姐姐嫁給了崔宥,她也如願能進了嚴家。
是如願,苦澀的如願,人真要得償所願,應該高興。
但真的,不是她啊。
“不是我….”少女的聲音低低的。
她的頭也低下來,是緩解到頭的無力,更像是說給自己聽,告訴過自己不必再說了,沈辭寧真怕有一天連她自己都忘了。
這或許也是最後一次,因為嚴韞適才不是已經說了嗎。
男人不明白,自然就不知道沈辭寧的想法,沈辭寧過往都是仰著頭說不是她,現在也覺得內疚了,所以垂著腦袋。
“是與不是,你心中有數。”一錘定音。
像那天,被發現的時候。
辭寧不吭聲了。
她的腦袋越垂越低,險些就要埋伏到膝蓋中。
嚴韞恰要順著後面說,不料她把頭抬起來,坐得端端正正。
“你既然入了我們嚴家門,做好你該做的分內之事,我不希望家宅不寧,若再讓我知道因你而起諸多事端,你知道後果。”
沈辭寧很委屈,她不是一直都安分守己嗎,做的也都是分內之事。
嚴韞今日對著她兇,是因為嚴凝的那番話,又提到那件事,是在替姐姐,還是替嚴凝?
她忍不住在心裡想,越想越難過,不管是替嚴凝出頭又或者是替姐姐出頭,都不是替她。
她在嚴韞面前什麼都不算。
“嗯。”她的聲音非常低落。
嚴韞的語氣稍平,話卻薄涼。
“我要你聽進心裡去,別耍鬼皮子功夫。”
“我聽見了。”沈辭寧說道。
末了,她又補充了一句,“會聽到心裡去。”講完,人又把頭低下去,露出一截雪白的頸子。
瞧著,男人的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嚴韞並未覺得他說的話又什麼不對,她擺出這樣的姿態給是看?
他的話並不很重,要再說重話,也差不多點到為止了。
“行了,歇吧。”
四個字,說歇息,高大的身影卻往外走。
沈辭寧連忙追上去,“你….姐….夫…你要去哪?”
“注意你的稱呼。”嚴韞斥聲道。
嚇得她瑟縮,“……”
不是姐夫,叫順口了。
自從嚴韞和沈湘寧的事情確定下來後,嚴韞常被邀在沈家,辭寧那時候常叫他姐夫,是順口了。
後面她是想叫夫君,可脫口而出前一個字,又硬生生拼成了姐夫。
她的無心之失,總釀成錯。
凸顯她對嚴韞的覬覦之心,也提醒著過往,兩人之間的身份之別。
兩家的婚事定下來之後,沈辭寧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能夠出院子了,自從吃過那頓定親宴的膳食後,說了一聲恭喜姐姐和..姐夫。
也僅限於出院子和家裡人共同用膳,同時,嚴韞也在,沈湘寧擠到他身旁,她愛鬧,多半都在嘰嘰喳喳說著話,嚴韞神情寡淡,偶爾嗯聲。
沈湘寧跟沈夫人求來的,說她的親事已經定下來了,妹妹的身體也快好起來了,她也到了及笄之年,未來不久該找婆家。
應該提早出來漲漲見識,多多出來走動,也不至於那麼面生,將來也能學會些人情往來。
若放在之前,沈辭寧很想去,可….她拒絕了,父親說她不懂事,自然就沒有聽她辯駁的話。
說到找婆家,辭寧麵皮一緊。
“還…不急的。”
本來在桌上從來不說話只用膳的人,嚴韞聽到她冒出了一聲,他抬了眸。
不難看出來少女是著急的,方才吃的膳食匆匆嚥下,似乎還沒有咽完,腮幫子鼓著,就連她的唇邊都還殘留點沫,而沈辭寧渾然未覺。
沈湘寧最先挑明,“辭寧,怎麼用膳還跟小孩似的。”她指向沈辭寧的唇邊,“有湯水。”
沈辭寧鬧了一個大紅臉,整個人彷彿被蒸透了,“……”
連忙伸手拂去,真的很匆忙,向來不弄出動靜的人,木筷掉到了地上,無傷大雅的事情,沈辭寧招到了沈太尉的訓責。
這些,已經是塵封很久的往事了。
嚴韞留在這邊的時日更多,明知道沒有結果,但是能見到嚴韞,她把心思藏得很好,沒有人發現沈辭寧的心思,她也不會讓人看出來,更沒有做出任何的逾越之事。
沒有跟嚴韞說過話,說的更多的,便是不得已場合下必須叫的姐夫。
而這稱呼一出口,更是時時刻刻在提醒沈辭寧。
她時刻謹記,沒有抬頭看過嚴韞,可正是因為如此,男人俊美的臉越發印在她的腦海當中。
辭寧能聽出他的腳步聲,聞到他身上的寒香氣息,辨別出來他是嚴韞。
話結結巴巴就算了,男人的視線從上往下看,他的袖口被一雙小手緊緊抓住,捏得皺巴巴。
“……”
“剛剛說完又開始裝傻,又怕了?”
沈辭寧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是,夜很深了,夫君還要走嗎?”
總算沒有叫錯了。
“做好你的事,別管我的事。”不准她過問。
“很晚了…”
“你還有事?”
言罷,他的目光停留在沈辭寧抓住她的手上。
沈辭寧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放開。
“沒事。”
明日歸寧,她不敢說。
嚴韞自出去後,一夜未歸。
辭寧看著下人點燃的燭火,凝盯了好半響,她伸出食指的指腹懸在跳躍的火苗上方。
“……”
一直到了時辰,馬車回門的物件備辦好了,沈辭寧望眼欲穿,他始終都沒有出現。
嚴家的人都在,香梅替沈辭寧不平也不敢多說什麼。
董氏道,“韞哥兒事忙,許是顧不過來了,你先回去,待他回來,我讓他親自上門賠罪。”
既如此,辭寧只能點頭,“好。”
見小姑娘吃癟,嚴凝幸災樂禍,“二哥,瞧我說的什麼,呵呵呵….”
嚴謹頭疼,見沈辭寧一個人進了馬車,孤零零的回門。
他心裡極不適,跟董氏道,“母親,不如我陪嫂子去吧。”反正之前也是他去接的親。
嚴凝跺腳,“二哥,你跟著插什麼手啊,你難道真的….”
嚴謹拉下來臉,“小妹!”
董氏被兩兄妹吵得頭暈,沈辭寧見狀,體貼道,“婆母,外頭冷,您進去吧。”
言罷,對著想要幫助她的嚴謹柔聲一笑。
“謝謝二弟的好意,我自己可以的。”
忽然聽到二弟,嚴謹不適應的同時,也明白沈辭寧的用心,撇開嚴凝話裡瞎扯的干係。
董氏很滿意沈辭寧的圓場,囑咐了幾句話便進去了。
沈辭寧聽著馬車軲轆滾動的聲音,真希望能慢一些。
可惜,天不順意。
很快便到了,沈府很安靜,辭寧由香梅扶著下馬車時,一眼便見到了心心念唸的郎君。
他身姿頎長,長身玉立站在姐姐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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