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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凝這句話像是故意說給沈辭寧聽的,想要看她的反應。
也確實如此,嚴凝的確是說給沈辭寧聽的。畢竟沈辭寧一直在催促要孩子,反而一點沒有進展,湘寧姐卻趕在了她的前面。
她就是要給沈辭寧難堪,叫沈辭寧知道,她比不上湘寧姐,配不上他大哥。
在場除了嚴凝想諷刺的當事人頓了一會,面色如常打好了魚湯,送到董氏的面前。
魚刺已經挑乾淨了,沈辭寧依然用匙勺仔細攪動濃白噴香的魚湯,看看是否有殘留的魚刺,就怕不小心給董氏吃了進去,傷到喉嚨。
“婆母,您小心燙。”少女的聲音溫軟恬靜,並不為嚴凝心中所想,她聽到了甚至沒有絲毫的觸動。
“你沒聽到嗎?”嚴凝徑直問沈辭寧,沒有尊稱喊一聲嫂子,沒大沒小,大呼小叫。
少女埋首看著眼前的飯菜,“聽見了。”
“那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姐姐有孕是喜事,待我閒下來該去賀一賀。”她將頭抬起來,抿唇淺笑,“也好沾沾姐姐的喜氣。”
嚴凝一拳打在棉花上,似乎還要再說,董氏率先重重擱下了魚湯,“嚴凝!”
被自家母親第一次連名帶姓喊,嚴凝嚇得一哆嗦,臉上的幸災樂禍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忙著觀察沈辭寧的反應,卻忽略了在場除沈辭寧之外眾人的臉色有多難看。
嚴韞臉色已經沉下來,陰看著她。
“大、大哥...”
而一旁的嚴謹已經在努力用眼神暗示她不要作死,偏生她毫無察覺,直到董氏一聲冷呵下來,她才猶如驚弓之鳥,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母親...大哥...”
沈辭寧頭一次沒有接話替嚴凝圓護場面,擱下筷子,始終緘默不語,嚴韞瞧了她一眼。
“行了,晚膳吃得差不多了,你們先回去吧,凝姐兒留下。”這便是要單獨管教嚴凝的意思。
沈辭寧站起來,“婆母注意身子,早些休憩,兒媳先退下了。”
董氏面朝她神色稍緩,點頭擺擺手,“去吧,好生休息。”言罷又叮囑嚴韞,“好生照看你媳婦。”話外的意思,便是叫他哄哄了。
嚴謹有些磨蹭,怕嚴凝頂撞受罰,他想留下勸解兩人,董氏讓他先回去。
人都走了之後,丫鬟婆子把晚膳給撤了下去,上了一個軟墊在正廳的中央。
“跪下。”董氏道。
嚴凝瞪大了眼睛,“母親,您...”
董氏又重複了一遍,“跪下。”嚴凝咬著唇,到底不敢忤逆董氏的意思跪了下去,才跪眼淚花子便在打轉轉了。
“你自小到大母親無一不順著你,兩個哥哥也疼愛。”正因如此,一點責罰,便叫嚴凝受不了了,她的眼淚花子打轉落下,“母親...”
“你父親去得早,他唯一的心願便是希望你們將來各有姻緣婚配,兒孫滿堂闔家歡樂。”
嚴凝抽著鼻子,“大哥不喜歡沈辭寧,他和...”董氏打斷她,“這就是你三番五次擠兌沈氏的原因?”
“正因為大哥自幼疼凝兒,湘寧姐和大哥原本是良配,都怪沈辭寧...”
“事情已成定局,反覆翻出來鬧得家宅不寧,你覺得很好?母親一直以為你雖說有些女兒家的脾氣,到底還是懂事的,知道孰輕孰重,眼下....”
董氏冷笑,“越發沒有規矩,如今我們舉家到了廣陵,天子腳下,沈家又德高望重,你大哥在朝中身居要職,表面風光,背地裡少不了暗礁激流,母親不要求你幫襯,只奢望你不要給他惹麻煩。”
若非沈辭寧能忍,性子和緩,家中恐怕鬧開了。
屆時傳出去,恐怕不止後宅的事情那麼簡單。
嚴凝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一味哭得傷心。
董氏接著道,“母親知道你和沈湘寧關係要好,也不會干涉你與她的交情,可下次再把她的事情鬧到家中來,故意叫場面難堪,就不止是叫你跪半個時辰那麼簡單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半個時辰,嚴凝從小到大連重話都沒有聽過幾句,求董氏無果,忍不住大哭出聲來。
貼身婆子於心不忍,問道董氏,“夫人會不會罰得太重了?”
“給她長個教訓也好。”懲罰嚴凝,董氏自己心中也不好受,可不痛不癢申斥下去,放縱嚴凝,指不定後面會出什麼事情。
沈辭寧回去的路上比來時沉默,沐浴淨身躺到榻上,她都沒有多說一句。
平白無故,嚴韞察覺到她的情緒低落。
是因為孩子的事情?
嚴韞淡睥過去,看到她的側臉,“沈辭寧。”
少女睜開眼,無聲回應他。
叫了她的名字卻不知說些什麼好,“難受嗎?”因為嚴凝的那句話,或者是因為她和她姐姐之間的比較,落了後乘。
她的沉默令他的心緒無形當中跟著低落。
少女回望著他,這些日子她總是低著頭,目不斜視,險些要叫嚴韞都給忘記了,沈辭寧大多數時候還是明目張膽的,最先嫁進來的時候,她辯駁的時候,姿態慣來仰著。
現下,她的模樣好似又恢復到了剛嫁進來的樣子。
“夫君不高興嗎?”她的話像是問,又不像。
“我為什麼高興?”男人不住皺眉,反問。沈湘寧有沒有孩子,與他沒有干係。
是啊,姐姐懷孕,他怎麼會高興,姐姐肚子裡有的是與別人的孩子。
她垂下睫,又開始過於計較了,即便表面裝得不動聲色,內心依然掩飾不住的難過,“......”
見到她翻身過去,甚至蜷縮起來,變成小小的一團。
跟隨聖上一起去獵場圍獵的時候,有一些被誤傷的幼小獵物便是這樣,蜷縮起來,想要捂住傷口,獨自舔舐。
看著少女瘦弱的肩骨,他的心緒也跟著跌宕。
後背貼上來一方胸膛,很快腰上被鐵臂給纏繞,沈辭寧轉臉過去,不等她看清男人亦或者與之對視,雙唇就被噙住。
另一隻大掌繞到她的後腦勺,將她困在懷裡親。
是溫柔的。
沈辭寧本來不想與他親熱,詫異於嚴韞的溫柔,他從來不會這樣,一時之間忘記推開他了。
“......”
嚴韞是因為太難過了麼?
姐姐有孕的事情對他打擊太大了,他因此失落,想用她來填補空缺的失意。
沈辭寧要推開他,行動上沒有,她感覺到自己沉浸流連在男人給的溫柔繾綣裡,畢竟嚴韞從來不會這樣對她,他的輕柔讓沈辭寧覺得,嚴韞對她或許是有一絲愛的罷。
她厭惡自己的沉頓和貪戀。
這樣的沈辭寧,叫她自己都不喜。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她無法控制自己,兩張同樣精緻出眾的臉蹭到一起,鼻尖挨著鼻尖,男人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少女的眼淚。
他抱著她的力道輕了一些。將她給轉過來,正對著。
低頭啄吻去她的眼淚,又輾轉下來,將她的手束在頭頂,不叫她再哭了,“沈辭寧,專心一點。”
她的眼淚還是忍不住。
她原來這麼愛哭嗎?就像是水做的。
好想抽身,男人困著她,就像是情緒一樣,她已經不能夠隨心所欲左右了,沒有辦法擺脫,少女的眼淚掉得越來越多。
男人很有耐心的給她親去,他的聲音落在耳畔,“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
暗啞的低語,沈辭寧怎麼都高興不起來,他並不是因為喜愛孩子,或者是因為喜愛沈辭寧,才想有這個孩子。
她不想做了。
沈辭寧奮起反抗,她素來不會在榻上有回應,一向都是乖覺的。
眼下居然跟他犟,男人與她你來我往,變成了角逐的嬉戲,一來二去,很快就掙脫了本意,鬧到了一起,雙方都吁吁。
沈辭寧發現她掙扎不開,既然脫離了本意,她翻身想上去,她不是姐姐。
他不應該這樣欺負她,用她來填補內心姐姐給的傷害。
她是沈辭寧,不是沈湘寧。
嚴韞察覺到她要上來的意圖。
意外沈辭寧的大膽,又忍不住為她的舉動而牽動心緒,她依然是純情的,又帶著無比惑人的媚色,尤其是她的眼角眉梢處。
叫他自始至終都挪不開眼睛,這樣不為人知的沈辭寧,好漂亮。
“......”
嚴韞怔神的片刻,給她鑽了空子上去了。
沈辭寧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看著下面的男人,她一直久久的沒有動作。
因為身量的差距,從來都是嚴韞居高臨下看著她,如今終於到沈辭寧居高臨下看著他了。
男人容顏俊美逼人,沈辭寧的手指落到他的眉心處,碰到他丰神俊朗的臉龐,她藏在心底好多年。
她仔仔細細看著男人的樣子,跟夢中並無區別,至多比夢中的清晰,更郎豔獨絕而已。
少女並不怎麼樣,她纖細的手指描摹他的眼睛,鼻樑,薄唇,最後順著他的下頜線劃到了喉骨上。
“沈辭寧,你不能這樣動。”
男人的聲音暗啞,就讓她短暫的佔據主導,又將她給拉下來,旋即將少女捲入更大更猛的風暴,在這場暴風雨當中,沈辭寧試圖抓住浮木藉以穩住自己。
可是風暴實在太大了,她被衝得好厲害,很快就只能隨之浮動,無法反抗。
等到沈辭寧再醒過來,已經過了一個日夜,香梅在旁邊守著她,眼下她連起都起不來,意識回來,想到歡好的放肆。
她面上染了紅霞,“......”
也不好再問時辰,香梅見到她一臉的粉意,翕動唇半天沒有開口,便知道她害羞了,梳洗之時也注意避諱。
“小姐,奴婢給您燉了您喜歡的紅棗薏仁糕。”
在沈辭寧吃的時候,香梅跟她說起嚴凝被處罰的事情。
“夫人讓凝小姐跪了半個時辰,聽說第二日公子又過去了。”
“讓她在嚴家家祠多跪了一個時辰,還不許她出門,聽那苑的丫鬟說,公子放了話,若是她再上昭慶侯府,便停她的月錢,惹事也不會再給她善後。”
沈辭寧以為嚴韞過去是寬慰嚴凝,萬萬沒有想到,是處罰嚴凝?
疑惑不已,“果真嗎?”
香梅重重點頭,“千真萬確,凝小姐現在還哭著呢。”
嚴韞處罰嚴凝是為了什麼,為了姐姐,不叫嚴凝上昭慶侯府帶回姐姐和另一個男人恩愛的事蹟?
就當她亂糟糟想時,香梅忽然看著沈辭寧說道。
“奴婢怎麼覺得公子對著您好像變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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