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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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鑠月睨視著他,“二十逢三遇巨龍,應順應敬莫侵擾。雪落軒轅殷梅落,休將養息一世安。這四句所謂讖言,預告著賀田國所謂生死存亡的詩,出現的時間,其實是在十五年前的六月十八。與賀田國的衰敗毫無關係,而你真正覺得預言所指的,其實是你的親生兒子,呂殷。呂大人,我說的可對?”
“哼,憑你這憑空捏造的這些東西,我就可以告你誣陷朝廷命官……”
“是嗎?”李蘊旼沉聲打斷,看都懶得看他,直接將一文書甩到他身上,“那你不妨看看這個。”
呂順看著文書封面上的“贔屓司”三字,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身體猛地一顫,根本不敢翻開看一眼,如燙手山芋一般,急忙甩開,下意識地連聲否認,
“不對,不對,你們就是在汙衊我,我堂堂朝廷四品官員,就算有罪也得三司會審,你們這樣是私開小灶,有違法度,我要求見陛下,求陛下為我做主!”
“你覺得,一個欺上瞞下的人,聖上還會見你嗎?”
莫鑠月緩緩拾起文書,繼續不疾不徐道:
“其實,我從來不信什麼預言警示。那四句,看著像詩,實際上,韻律不通,根本稱不上律詩。我不知你當年是在何處所見,但我猜,你會將此當作讖言,呈現給陛下,一則,你亟須展現你的能力,二則,恰逢與那時的罕見的天象有關。”
“景初二年,六月十八,雷電大作,天際驚現三道驚雷。這種異象,到現在還是人們津津樂道之事。欽天監自會據實呈報。所以,你在呈報時,刻意忽略後面一句,為的就是突出那四句所謂的讖言,以便混淆視聽,將時間提前二十年,寫作永光二年,作為對賀田國與我朝開戰的預言。但你那時或許剛入京不久,對漢人的紀年還不能全然理解,忽略了關鍵的一點,永光二年,為閏年。你所抄錄的時間和天象,實際是閏六月十八。”
發現苦心多年佈置的謊言,如今被毫不費力地揭穿,呂順的身體微微顫慄,他極力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倒下去。
贔屓司說起來就是皇帝私有,儘管裡面的人沒有什麼實職,但權力頗大,對各司各屬,以及後宮都有監管之權,想要看看欽天司的過往記載的事,一點難度也無。
或許就是因為如此,一群本是布衣小卒的人,權力竟是與權貴相同,那些名流貴族難免覺得被冒犯了,沒多久,就出現了蕃族被驅逐的事了。
不過這些朝廷齟齬往事,莫鑠月不想多思,更不願沾染。
“你很幸運,恰好那場戰事歷經三年才結束,又正好,是平章侯勝利歸巢。正好應了開頭的,二十逢三幾字。所以,你才有了調離贔屓司,在朝堂之上大展拳腳的機會。也因此,你更是對那個所謂的讖言堅信不疑,深信它預言了十五年前的那場戰役,更預言了自那以後,會發生的大事。”
莫鑠月停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著呂順,說:“可是說到這裡,我有個更重要的疑問,呂大人,你作為敵國之人,按理說,祖上又曾是賀田國的大祭司,十五年前,正逢兩國交戰之際,你又是憑何安全入了我朝境內,還能在朝為官,這個通行證,會是什麼呢?”
“該不會是……通敵賣國?”江迢迢驚疑道,聽了這麼久,似乎也有了一些頭緒。
通敵賣國四字一出,呂順徹底崩不住了,身體一軟,差點癱倒之際,他身旁的呂夫人吃力地扶住他。
莫鑠月淡漠掃了一眼,對這種自己孩子都能捨棄的人,心底根本生不起半分憐憫。
“二十逢三,這個幾個字眼,就像是紮根在你心底的一根刺,你如魔怔了一般,覺得未來一定會發生一件與它相關的事。很湊巧,也很不幸,或許,在知道楊宣之前,你也沒有聯想到,這個預言需要在剛滿二十三歲的呂殷身上上演。”
“呂殷聰明穎悟,才華出眾,年紀輕輕便已滿腹經綸,錦心繡口。想來,與你們夫妻二人的悉心教導脫離不掉。這樣青出於藍的後代,你自是寄予厚望。但是,呂殷再好,再聽話,也不過就是你穩固呂家地位的工具,只要觸及了你的利益,便如一顆棄子,毫不猶豫地被你捨棄。呵,也沒什麼,你一個賣國賊,談何道德底線,不過就是披著人皮的野獸罷了。”
“我不是賣國賊,我才沒有賣國求榮……”呂順極力辯駁,卻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氣血湧動,話未說完,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老爺,老爺……”呂夫人忙不迭地為自己的丈夫順氣,又熟練地塞了一顆藥在他口中,和呂府管家合力扶起他,靠在壁邊。
呂夫人安頓好自己的夫君,沉著下拜,“莫姑娘,我知你沉機觀變,見微知著。可有些事,真不是你們所看到的這樣。”
巨大的痛苦之後,她反而變得麻木,沒有了感覺,表現出一種出奇的平靜,塵封的往事,隨著她漸轉虛無的目光,娓娓道來。
“或許,很多事,只是因為不合時宜的緣分罷了。”
十八年前,賀田國久旱無甘霖,大祭司,也就是呂順先父,施法、獻祭、供奉了月餘卻求不來半點雨滴,人心漸失。
上位者礙於其先祖地位,怒火積壓許久,卻也不敢直接罷黜了他,只能一忍再忍。
正好膠著之際,賀田國來了一位遊方術士,方士的兩眉正中,有一顆紅痣,自稱姓林名貘,乃神仙轉世,求風得風,求雨得雨。
眾人不信,讓他親自示範,要求眼見為實。
林貘也不扭捏,當場設壇擺陣,圍著祭壇點上數支香,而他就往那些香的中間一坐,口中唸唸有詞起來。
煙霧繚繞之間,就算風塵僕僕下,衣冠還不甚齊整,看著也能帶上了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當然,外在的條件還不足以讓在場的那些百姓相信他的實力,畢竟,本國大祭司也長得道貌岸然。
真正神奇的是,香即將燃盡之時,天空驟然一黑,雷電大作,久久等不來的一場雨,終於下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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