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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此時正躺在泥土地上,雙目緊閉,眉毛微微地皺起,好像是已經死了一般——也不對,準確來說,他早已經死去了。
蘇幕遮也看著他,對狐卿道:“大概是因為終於知道了真相吧。”
他把自己在胡恪記憶之中看到的那些畫面跟狐卿都說了一遍。
狐卿聽罷,長嘆一聲,心裡五味雜陳。戰爭的殘酷,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的到。在那一場時間裡,你能說誰有錯?是那蒙靈心狠手辣,詭計多端麼?也不是,她也是被逼無奈,所有的親人和族人都被胡國人害死,這種深仇大恨,是人都不可能不報。是胡恪殘忍無情麼?更加不是,他是胡國的守衛者,受命於胡國的國君,更是要保衛胡國百姓的安全。
胡國的百姓沒有做錯什麼,蒙氏一族的人亦沒有過錯。他們殺/戮敵人,都是因為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脅,實屬被逼無奈。
那麼錯的,就是最高統治者難以滿足的貪婪和慾望了。
這種貪慾,不分國界,也不分種族。狐卿作為狐族的尊主殿下,自然也在妖界裡遇到過許多這樣的事情。他不好做出評價,於是千言萬語,最後都化成了一聲嘆息。
而胡恪也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他躺在地上,呆呆地看著黑色的夜空,雙目之中帶著一種茫然的情緒。經由蘇先生的那一番動作,他早已經把那些被遺忘的記憶全都回憶了起來。一顆心頓時想被胸腔之內挖去了一般,不是劇烈的疼痛,卻是空落落的讓人難受。
最終,他還是從地上坐了起來低聲道:“靈兒……我不恨她……”
蘇幕遮和狐卿都看著他,沒有說話。
胡恪又道,“但是我也永遠不會原諒她。”想要為族人報仇的話,為什麼不能只找他一個人,即使讓他飲下最毒的針灸,五臟俱焚而死都可以,為何要陷害他的兄弟?!
“我沒臉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當日,是我,是我親手將我的弟兄們推入了死亡的境地。縱使那時主宰我身體的意識,並不是我自己,但我依舊無法原諒自己……”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變得嘶啞無比,眼圈一直是紅的,卻強忍著沒有落下淚來。
“不。”蘇幕遮卻突然開口,“他們已經知道了你也是被陷害的,已經都原諒你了。”
狐卿的神色微動,看著蘇幕遮,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胡恪卻是猛地抬起頭來,雙眼緊鎖蘇幕遮,目光中帶著三分期盼三分惶然,“先生,您這話的意思是……”
蘇幕遮避開了他的視線,道:“縱使已經過去了兩千多年來,你的兄弟中的幾個,扔在這裡等著你,等著你出現,等著親口對你說原諒。我身為渡靈師,對鬼怪的氣息最為敏感,能感受到他們的存在。只是他們的現在靈力微弱,不足以支撐他們現身。我倒是可以幫助他們,但在這之前想問你,你可願再見他們?”
胡恪一時卻有些躊躇,類似於近鄉情怯的情緒。“先生,您說的可是真的?”
狐卿有些不耐煩,他們這麼大晚上不睡覺,跑到山上吹冷風只為幫助這傢伙,沒想到這傢伙還是磨磨唧唧的。“你還是大將軍呢,這麼猶豫不決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
將軍麥色的面板上頓時染上了兩陀紅暈,被狐卿說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蘇幕遮現在非常想把狐卿打包成一團,扔到大鵬的背上,讓大鵬鳥趕緊把這傢伙送回去。這幾天說話都刻薄的很,簡直跟吃了槍藥一樣。
他只能繼續安慰胡恪將軍,“將軍,我所說的自然都是真的,你若願意再見他們一面,我便幫助你們,也算了了你心中的夙願。”
胡恪悶悶的點頭,“那隻能麻煩先生了。”
蘇幕遮也點點頭然後拿出符紙在地上圍了一個圈,讓胡恪坐在符紙圈中,閉上了眼睛。
胡恪依言照做,不多時,他便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呼喚,那聲音是如此的熟悉,即使他的記憶大部分都已經失去了,卻唯獨沒有忘記這些聲音。
因為這聲音,是屬於他的兄弟的!
胡恪馬上睜開了眼睛,待看清月光下的那幾個半透明的身影的時候,他的身體都變得僵硬了。
“白墨,陳剛,林沙,武黃……你們,來了……”
面前的這四個,都是他狼牙軍的兄弟,被他害死的那些兄弟啊!
戎馬半生,殺敵無數,即使身受重傷依舊面不改色的胡恪將軍,在此刻,卻哭得像個孩子一般。
“將軍,我們都知道了當日的事情真相,我們並不怪您……”
“是啊是啊,您依舊是我們狼牙軍的將領,我們也依舊是您的兄弟!”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安慰起胡恪起來,而蘇幕遮和狐卿也暫時避開了。
這是,白墨也開口了——他是狼牙軍的軍師,就是當日一戰中察覺到不妙而試圖阻攔胡恪的那個瘦削將領,“將軍,若是我們依舊責怪您的話,怎麼會還願意見您。經過這麼多年,我屬下漸漸明白了,錯的並非你我,不是胡國人我不是蒙族人,錯的是那殘酷的戰爭。將軍,我們都放下了,您也放下心中的執念吧。”
胡恪終於抬起頭來,試圖伸手去擁抱這幾個兄弟們,然而他的手指卻從他們的身體中穿了過去。這才想起他們已經變成了鬼魂,心中愈發地難過起來。
白墨卻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即使根本觸不到——繼續道:“將軍,您這般,只會然後我們兄弟幾個更加不好受。我們的狼牙將軍,應該是殺伐果斷,而不應該是像一個女人一般哭泣不止。我們在這裡等了這麼多年,就只為等著再見一面。”
“其他的兄弟呢?”胡恪情緒終於平靜了一些。
白墨溫文爾雅的臉上綻出了一個笑容,“將軍您放心,其他的兄弟都已經投胎去了,他們也都不怪您。現在我們的心願已了,也該走了。將軍,您也放下吧。若是有緣,我們來世,還做兄弟,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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