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7 扭曲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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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幕遮平時也不是對自己的形象有多關注的人，所以他沒發現。隨著體內靈力，在一次一

早上七點二十五的時候，蘇幕遮來到了警察局前。他下車的時候，那司機看他的眼神奇怪急了。蘇幕遮也不介意，付了車費之後，去附近的早餐店裡買了幾分早點。拎在手裡，輕車熟路地走進了警局的大門。

這個時候，蘇幕遮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真是世事無常，以前他很討厭進警局，因為那代表著費力地解釋。而現在這厭惡感倒是消失了不少，說實話都是趙禮的功勞，當然了，也因為這警局裡沒有什麼令人討厭存在——譬如說那位沈警官……不過話說，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沈無涯那傢伙了。

心中想著，腳下卻一步不停。警局裡的工作人員，對他的到來已經習以為常了，跟蘇幕遮打了招呼之後，就跟他說幾位法醫都在後面那棟樓的屍體冷藏室裡。

蘇幕遮跟他們道了謝，上了樓，打算去冷藏室裡。結果在走廊上看到趙禮——他此時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那手撐著額頭，一副疲憊又茫然的樣子。

“趙先生。”蘇幕遮換了一聲。

聽到聲音，趙禮馬上抬起了頭，見來人是蘇幕遮，立即就站起身，朝蘇幕遮這邊走了過來，臉上的憂愁的情緒總算是少了一些。

“又麻煩您跑一趟了。”趙禮對於蘇幕遮是真的感激，感激這位年輕人做的這麼多事情。

“客氣了。”蘇幕遮遞給他一份早餐，“早上沒吃早餐吧。你老師還有同事他們呢？”

趙禮看著手裡的早餐，哭笑不得，“抱歉，我實在吃不下。我老師他們情緒有些不對，在前面的辦公室裡休息。我則在這裡等您，蘇先生，你還是不要吃早餐了，我怕您見到……那具屍體，胃部會不舒服……”

他這麼一瞬，蘇幕遮反倒來了興趣。至於反胃不反胃的——都說了他之間見過的，親手斬殺過的非人類太多了。早已經鍛煉出了鋼鐵般的心和……胃。

“既然是這樣的話，麻煩您帶我進去看一看吧。”蘇幕遮如是說道。

趙禮自然沒有什麼不同意的，他開啟了冷藏室的門，邀請蘇幕遮走了進去。

“這次的屍體，實在有些……情蘇先生您做好心理準備吧。”趙禮臉上的表情又回覆了之前的憂愁。

屍體被放在冷藏室正中央的不鏽鋼床上。趙禮拉開蓋在屍體的白布，現出了一具……嗯，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屍體來。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淡定如蘇幕遮，看著床上的屍體，此時也有些微微錯愕。

“沒錯。”

說是屍體，其實床上的這具已經算不上是屍體了。因為它根本沒有一具屍體的樣子——倒不是說缺少了什麼部位，或器官。它身體上的每一處器官都在，但是看似起卻像是……一塊擰乾之後，卻沒有抖開的抹布。

雖然說這般的形容並不好，但卻是最貼切的比喻。那屍體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扭曲的姿態，從腳趾頭，一直到頭髮尖，甚至連面部都被擰成了一根麻花。若這是某種神秘的力量所為——那這種力量肯定超乎人類的想想。

蘇幕遮心中想，搞不好連屍體之內的骨頭都變成了這個樣子。

而屍體的面板雖然沒有腐爛，速度乾燥乾癟的厲害，透出一種詭異的深紫色。

“這是怎麼回事？”蘇幕遮自然是要問趙禮原因。

趙禮也是納悶，“實不相瞞，這具屍體是五天之前被送過來的但是送過來的時候，出了身體裡幾處骨頭被摔倒，自己臟器破裂，四肢骨折之外，情況遠沒有這樣嚴重。”

“結果我們昨天再去檢查的時候，就駭然地發現了屍體成了這副樣子。我們這邊實在沒辦法解釋，只好請您來……”趙禮說話的時候看了那屍體一眼，就再也沒有了看第二眼的勇氣。

——實在是太可怕了。

“嗯，我理解了，這種情況，不可能是人為的。”蘇幕遮倒是絲毫不畏懼，上前去仔細檢視這具屍體，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及時是人類呈中的大力士，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力氣，把人的身體扭曲成這樣……”

“那……”後面的話趙禮並沒有說出來，不過蘇幕遮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他跟趙禮要了一副醫用手套，道，“我尚且不能確定，待我上前仔細看看。”

“應該不是鬼怪所為。”蘇幕遮一邊檢查，一邊說自己的分析，“首先，這裡沒有鬼氣的殘舊，其次，若真的是鬼魂報仇，大可以一早就這麼做了，而不用拖到五天之後。它這種情況，我看著……”

趙禮忙問，“您看著如何？”

蘇幕遮用手指尖按了按那屍體扭曲的面板，道：“我覺得，屍體是自己變成這樣的。”

“怎麼會？”趙禮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下意識地就去反駁，“這冷藏室的面積雖然不大，但是條件比外面那些殯儀館還有再好上一些。屍體放在這裡，斷然沒有出現……問題的可能！”他差點就說成了“變質”的可能了。

“不，你沒聽懂我的話，這跟你們這裡的環境沒有關係，它是自己變成這樣。”蘇幕遮轉身看著趙禮，跟他解釋，“即是屍體內部的情況發生了改變，所以它才會變成這樣。我剛剛看過了，不僅是外邊的面板，血肉，脈絡，還是裡面的骨頭，臟器，都被扭曲成了相同的樣子。就是說，這個變化，很有可能是自內而外的，所以一開始你們沒有注意到。”

“那……這又是因為什麼原因？”趙禮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當法醫當了這麼多年，他實在想不出能有什麼手段能夠使一具屍體呈現出這般扭曲的姿態，不管是物理的還是化學的。

“有可能是詛咒。”蘇幕遮如此說道。“我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但是詛咒的確有這個效用。”

“詛咒？”趙禮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整個人還有點懵懵噠。

“自然不是你以為的，小說裡或者電影裡的那些詛咒。詛咒，其實跟下蠱差不多，是需要付出一些東西，來達到詛咒另外一些東西麼行為。這具屍體很可能是中了詛咒，只是詛咒的形式有多種多樣，我對此瞭解不多，不能確定究竟是哪一種。”

趙禮也跟著犯難，“莫不是，他死亡的原因就是因為這詛咒？”

蘇幕遮抬起頭，“嗯？你的意思是死者死亡的情況很特殊。”

“這倒不是。”趙禮搖搖頭，“這具屍體的主人，是一個高中生，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跳了樓，所以才造成了比較嚴重的死亡現象。可是您一說到詛咒，我開始懷疑這個高中生是不是因為詛咒才自殺的？”

“應該不會。”蘇幕遮否定了他的猜測，“相比較而言，跳樓而死的死法的痛苦，實在全身扭曲的死法輕了太多。若是將我代入詛咒者，我會直接選擇讓死者以後一種死去，而用不著這麼麻煩。”

趙禮聽得冷汗津津，但也承認蘇幕遮說得很有道理。

蘇幕遮看著屍體，喃喃道，“居然不是死前加在身上的。難道這詛咒，是在死者死後才加上去的麼？可是這樣做目的，又是什麼？”

趙禮安靜地站在一邊，不敢打擾他的思考。他也把目光放在了那屍體之上，結果，越看，越覺得……

“蘇先生。”

蘇幕遮回過神，看著趙禮，“怎麼了？”

趙禮皺著眉，指著那屍體，對蘇幕遮道，“你退到我這裡來，再仔細看一看，這具屍體，看上去，像不像一條大蛇……”

蘇幕遮因他的話怔愣了一下，隨即忙退到了趙禮的身邊，隨著他的目光一起看了過去，“還……真有些相像。”

趙禮說得的確沒錯，這屍體渾身透著不正常的暗色，再加上扭曲成一條的身體，遠遠看上去，真的像是一條趴伏在那裡的大蛇！

蘇幕遮心中不由一動，腦海中飛快地閃過了什麼，只是一時間內來得及抓住。

“真是奇怪……”趙禮此時也顧不上視覺上的不適以及生理上的反胃了，圍著那具屍體轉了一圈，目光一直落在它上面。

“可以拍張照片麼？”蘇幕遮問道。

“理論上來說，非工作人員是不可以的……”雖然嘴上這麼說著，趙禮卻是到櫃子裡拿了專用的攝像機來，而後對蘇幕遮道，“所以由我這個專業的工作人員來，蘇先生，您想要從角度拍攝？”

蘇幕遮：“…………”

最終趙禮給屍體全方位地拍個照，然後連上電腦，將照片傳送給了蘇幕遮。

趙禮的老師和同事們，本來因為屍體奇異的變化，而個個臉色鐵青，結果此時聽到說很可能是中了詛咒。一個個也顧不上反胃了，都跑到冷藏室去研究去了。

對於他們這樣的行為，趙禮表示自己也無可奈何。

蘇幕遮啃著熱過的包子，仔細看著趙禮給他傳來的照片。看得趙禮內心忍不住驚歎——蘇先生的心理素質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