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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幕遮直接在病房之內,將剛剛從江心月身上收集的“氣”,給放了出來。
說來也是神奇,那女人明明之前還在沉睡,但是等蘇幕遮動作之後,她突然睜開了眼睛,而後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雙眼瞪大,左看右看,在空氣之中尋找著什麼。忽而,她的表情變得異常猙獰,齜著嘴,雙目亦變得赤紅,喉嚨裡發出了“吼吼吼”的聲音。因為身上束縛衣的束縛,她的面上,脖頸上,都浮現出了條條青筋。然而她好似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似的,仍是左右張望著,意圖捕捉到那股“氣”的存在。
女人看著四十多歲,身材幹瘦,但是此時此刻,她整個人卻好似充滿了極為危險的攻擊力。
蘇幕遮站在門邊的角落裡,看著這副場景。看了一會兒,發現女人制造出的聲響越來越大,怕是會引來醫護人員。他這才悄無聲息的地上前,走到了女人的病床邊,單手成掌,快速地砍在了女人的脖頸後邊(再次提醒,這個動作也非常危險,千萬不要模仿!)。女人所有的動作瞬間停止,雙眼一翻,身體慢慢地軟倒了下去。
蘇幕遮及時托住了女人的頭,然後小心地將她放回到了病床上。
看了這麼一會兒,他哪裡還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心裡不由更加生氣,對那幕後之人的觀感也更差——用邪門歪道對付江心月沒有奏效,現在居然打起活人的注意來,這個人真是夠可以的。
沒錯,江心月此次受傷,並不是意外,而這個女人突然攻擊江心月,也不僅僅是她精神病突發的緣故,她所做的這一切,其實都有人暗示。
蘇幕遮拿了一張空白的符紙出來,貼在女人的眉心中央,然後將靈力運於指尖之上,快速地在符紙上畫了一個咒文。在最後一筆落下去那一刻,空白的符紙上突然出現了一道白色的咒文,隨即又快速消失,沒入了女人的腦部。而那空白符紙,也跟著一起消失了。
女人腦中所接受的催眠暗示,已經被蘇幕遮去掉了,接下來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了。
蘇幕遮做完這一切之後,就出了病房,然後跟前臺的小護士說,拜託她們好好照顧女人。他人長得好,態度又特別的誠懇,幾個小護士自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昨晚這一切,蘇幕遮準備下樓,去江心月的病房。他提步朝電梯走去。
在幾個幽暗的角落裡,慢慢浮現出幾雙冰冷的眼睛,充滿了惡意地看著蘇幕遮,蘇幕遮仿若未覺,信步走入了電梯之內,按了樓層之後,就關閉了電梯。
這個點,無論是病人還是病人家屬,大多數人都已經睡著了。所以不算大的空間,只有蘇幕遮一個人。
蘇幕遮掏出手機,拿手指劃了起來,彷彿在專心致志地玩手機。
然後,怪事就發生了。
八樓與六樓只相隔了一層樓,坐電梯的話,應該幾秒就到了,然後電梯之內的時間卻好似凝固靜止了一般,電梯明明一直在下降,但是電梯螢幕上的數字卻一直顯示還是8樓,也一直沒有響起那“叮”的一聲。
蘇幕遮仍然在低頭玩手機。
又過了一會兒,電梯頂上的燈突然開始閃爍,如同許多恐怖片中被用爛了場景一般,在閃爍了幾下之後,突然發出“叭”的一聲,然後它就滅掉了。
然後顯示屏上的鮮紅數字仍然亮著,按鍵也同樣亮著。
嗯,蘇幕遮依然在玩手機,好像那個手機對於他有天大的吸引力一般。
(別問我啥時候完結啊,我也不知道啊。)
似乎是對他這種行為表示不滿一般,電梯之內突然出現了一道紅光,將蘇幕遮整個籠罩了進去。
然而蘇幕遮根本不care,依舊還在玩手機。
他這麼淡定,潛伏者就淡定不起來了。之間電梯後邊的那面鏡子突然如同流水一般波動了起來,本來倒映著蘇幕遮的身影的鏡面開始模糊,然後漸漸浮現出一個黑色的人影。
那人影對著蘇幕遮伸出手,與此同時,一柄尖刀從鏡子中快速地刺了出來,直中蘇幕遮的後腦勺。
蘇幕遮終於肯抬起頭了,他腳下一挪,就躲開了從背後刺過來的一刀,然後快速地轉身,一把拽住了那握著刀柄的黑色的手,試圖把它從鏡子中拉出來。
然而那黑影並非是實體,被蘇幕遮抓住的時候,立即化成了一團黑氣,消散在了電梯之中。鏡子也重新恢復了正常。
“雕蟲小技。”蘇幕遮冷笑道,低聲道,“出來!”
沒有動靜。
蘇幕遮拿出放在口袋的那方小巧的羅盤,見羅盤上的指標指向他的左方。便化出自己的獠牙長劍,然後毫不猶豫地朝著左邊刺去。
只聽一聲慘叫,那裡原本空無一人之處,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他的手掌被獠牙長劍刺穿,幾乎是釘在了那裡。男人痛的面部扭曲,卻又不敢亂動,唯恐自己的手掌直接被砍下來。蘇幕遮仔細打量著他,發現他穿著自身類似於夜行衣的黑衣,勉強覆蓋著青色的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來。打扮倒是隱秘的很。
蘇幕遮迅速地抽回劍,另一隻手掐住了那人的脖子,沉聲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那人手掌受傷,有被人掐住了要害,在這個時候,他總算明白了這個青年人並不像是他表面上那樣無害,他之前的樣子,應該都是偽裝。
不過雖然想到了這些,他並沒有將這個青年放在心上,他能抓住自己,並不能代表什麼。若是其他人過來………
這樣想著,他強忍著疼痛,然後反手變出一樣黑色的東西,快速地往身後的電梯壁上一拍,那東西立即就沒入了進去。
幾乎就在同時,電梯之內突然燃起了熊熊火焰,在高溫的炙烤之下,電梯之內的一切幾欲融化。緊接著,從火中突然竄出了無數條色彩斑斕的毒蛇,紛紛張大嘴巴,朝著蘇幕遮撲了過來。
趁著蘇幕遮微微錯愕之際,電梯底部突然出現了一個大洞,然後一雙手快速地將被缺蘇幕遮抓住的那人拉了進去。
火焰越燒越大,不僅是毒蛇,地上還出現大量的蠍子,蜈蚣等毒蟲,紛紛朝著蘇幕遮爬了過來,模樣極其的逼真。若是普通的人的話,早就被這一幕嚇破膽子了。然而蘇幕遮依然淡定得不像話,他閉上了眼睛,默唸起了“清心咒”,靈氣被大量吸引了進來,“撲滅”了“火焰”,“驅走”了毒蟲。電梯之內的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你們動完手了麼?若是動完了,那麼接下來,就該由我出手了。”蘇幕遮冷冷一笑,掏出一疊符紙來,然後扔向了頭頂。那些符紙並沒有落下來,而是朝著不同的方向撲了過去。緊接著,電梯之內,六個面全部出現了波動,一個個人影慢慢地浮現了出來。蘇幕遮早就知道這些人潛伏在了這裡,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讓這些人,體驗了一把幻覺的可怕。
沒錯,剛才所謂的燈光閃爍,火焰燃燒,毒蛇毒蟲,全部都是幻覺罷了。不過雖然是幻覺,若是把它當真了,也依舊會受到它的傷害。而因為蘇幕遮一早就識破了這些幻覺,所以根本就沒把它們當做一回事,這些幻覺在他的眼裡只是些雕蟲小技,根本無法對他產生任何傷害。所以蘇幕遮才會從頭到尾都這麼淡定。
電梯之內的空間重新變得正常,那些人依舊藏匿在各處,但是全都陷入了蘇幕遮製造的恐怖幻像之中,畢竟蘇幕遮可是吸收了幻獸力量的男人,他所製造出來的幻像,可比那些人制造出來的,要逼真的多,也要恐怖得多。
“去告訴指使你們的那個人,他所有的陰謀,都已經被我洞悉。他蹦噠不了久了。”說完這句話之後,蘇幕遮也懶得將藏匿在各處的那些人一一揪出來,而是直接跨出了樓梯。
其實六樓早就到了。
****
而在蘇幕遮對付電梯之內的這些暗搓搓的人的時候,江心月的病房裡,也出現了一些意外。
在江父跟狐卿相顧無言的時候(其實也不是‘相顧’,狐卿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人家。),一個不起眼的影子,順著牆根,悄悄地溜了進來,緩緩來到了江心月的病床前。
江父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些人。
那影子在病床旁邊停留了一會兒,似乎在觀察著房內幾人的動靜,確定沒人發現自己的時候,他的手突然伸了出來,手中握著一把刀,飛快地朝著江心月刺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江父只覺得面前有一陣風颳過,然後就見本來坐在窗邊的蘇先生的朋友,瞬間移動到了女兒的病床便。
只見他伸手一捉,就捉住了一隻手,緊接著他用力一拉,竟然從牆壁中,拉出了一個穿著黑衣服的人來!
這場景可謂是前所未見,江父已經被嚇懵了——怎麼,怎麼可能從牆壁中拉一個人出來!人,人又怎麼可能是藏在牆壁之中?
江父此時的男子裡是一團漿糊,狐卿可不是,他把那人拉出來之後,直接伸手一點,一道繩索憑空出現,自動將男人從頭到腳纏了起來,然後隨手一甩,將他甩在可地上。
然後,狐卿就不管了。
對,他就沒管這個人了,反正對他來說,他今天過來的目的,就是陪著蘇幕遮。而江心月的死活跟他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而躺在地上的極力掙扎,想要掙脫繩子逃掉,然而這一次,他怎麼也無法擺脫繩子的束縛,更別提使出他那些手段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推開,蘇幕遮從門外走了進來。
江父像是終於看到了主心骨一樣,有些話他不敢問狐卿,但是還是敢問蘇幕遮,於是他馬上跑過去將蘇幕遮拉過來,然後指著地上躺著的那個黑衣人,對蘇幕遮說道,“蘇先生,這是你朋友剛才從牆,牆裡拉出來的。他,他……”
蘇幕遮知道他想問什麼,便道,“這人也會一些法術,這只是一個小法術罷了,他的目的,還是江小姐。”
然後又對狐卿說道,“我剛剛在電梯裡遇到了一些情況。襲擊我的人跟這個人也是一樣的打扮,估計是同一夥人。”
聽到蘇幕遮被“襲擊”,狐卿這才有了些反應,抬腳踢了踢地上那人,問道,“你們應該是一夥人吧?”
那人躺在地上裝死,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
蘇幕遮蹲下身,伸手揭掉了那人臉上的黑色面具,露出一張小眼睛,五官扁平的普通面容來。不得不說,這個長相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特點的,再根據這些人之前使用的種種手段,蘇幕遮猜測道,“r國人。”
那人梗著脖子,就是不回答。
——這脾氣倒是夠硬的。蘇幕遮微微一笑,對那人說道,“你那些在電梯裡被我襲擊的同伴,全部,一個一個,都被我弄死了。屍體還扔在電梯裡,你要不要去看看?”
他應該是聽得懂蘇幕遮的話的,待蘇幕遮說完之後,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然後張嘴,對著蘇幕遮吐出一大串話來,說得果然是r語。雖然蘇幕遮聽不懂,但是猜也應該猜的到,這人是在怒罵他。
對於蘇幕遮來說——聽不懂就無所謂啦╮(╯_╰)╭。
然而狐卿的眉頭卻緊皺了起來,伸手一點,那人的嘴就閉上了,汙言穢語戛然而止。再想說話,就無法發出聲音了。
狐卿踹了踹他,怒道,“再說髒話割了你的舌頭。”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那人此刻真是敢怒而不敢言,當然,想說話呀說不出來。
“這人怎麼處理?”狐卿問蘇幕遮。
蘇幕遮想了想,道,“作為殺手讓警察帶走吧。”
狐卿點頭,又使了個法術,那人一身比較奇怪的黑衣就變成了普通的黑衣黑褲,手中還捏著一把刀,看著還真的像是普通的襲/擊者。
那人從兩人的對話中知道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又開始拼命掙扎了起來。狐卿嫌他煩,把人給打暈了,扔到了牆角。
今晚的一切早就超出了江父的認知。他看看蘇幕遮跟狐卿,又看看那個滾的灰頭土臉的昏過去的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是好。最終憋出來一句,“……蘇先生,您真的把他的同夥兒都弄死了,然後全部扔在了電梯之內麼?”
這話要是別人說的,他肯定不信。然而若是蘇幕遮說得……他還是挺相信的,畢竟任何事放在蘇幕遮的身上都有可能。他,他現在腿肚子有點打戰怎麼破……
蘇幕遮露出一個錯愕的表情,“怎麼可能?我可不會亂殺人的,之前所說的那些話,只是為了嚇唬這個人罷了。”
江父終於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若是真的死了不少人的話,就算那些人死有應得,江家處理起來也會非常得困難。
他並不知道蘇幕遮雖然沒有殺了那些人,卻製造了一堆幻境折磨那些人。或許對於那些人來說,這種折磨大概不會比死好多少。畢竟他們雖然死不了,但是所遭受的陰影,可是會銘刻在心中一輩子。
“這些人到底是個什麼身份,他們怎麼,要來殺我家小月?”這些人的手段已經不在他所認知的範圍之內了。
“當然是‘那人’派過來的。我救了江小姐幾次,將他的陰謀全部打破,他大概,已經等不及了。所以才會派出這些人來。這些人倒是會一些小手段的,就算被他們的手…………江小姐,也會被鑑定為,死於意外。”
江父自然是憤怒又後怕,憤怒於那人逼人太甚,無恥之尤,後怕於若是他沒有聽女兒的話將蘇幕遮請過來的話,估計女兒就要凶多吉少了。
從他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想法。蘇幕遮笑著安慰,“江先生可不必擔心,即使我們今天晚上不來,江小姐也不會受到傷害的。”
畢竟還有蘇幕遮送的那些符紙不是,那符紙足以抵擋住這些人的五擊。而在第三擊的時候,蘇幕遮已經接到預/警,從別的地方趕到江心月的病房了。
所以真的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江父聽聞蘇幕遮的話,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悠悠地放了下來。
現在人已經處理了,江父最關心的還是,一直傷害他女兒的人究竟是誰。
面對他的疑問,蘇幕遮根本不隱瞞,直言道,“我們猜測,是你的父親。”
跟江心月的反應一樣,不,比江心月的反應還要劇烈——江父根本無法相信蘇幕遮的話。
當然,這也是正常的反應。
面對江父抗拒的態度。蘇幕遮也不試圖說服他,而是道,“江先生,我說過,這只是我們的猜測,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若是我們最後經過調查證實了這個猜測的話,那麼它現在就是一個事實。若是結果表明我們是錯誤的話,我們也會跟您道歉。現在把這些告訴你,只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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