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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懷義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
江南·弈州城·登劍大會會場
花無鳴帶著醫閣眾人急忙將墨玉青抬去救治,妙成瀾作為醫家聖地瑤池宗的宗主自然也是親自跟去檢視。
只是場上的陳八一,仍倔強地站立起來。畢竟這是擂臺之上,選手未被擊出場外,未倒地不起,除了聖上之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叫停比賽。
“你身體不對勁,別打了!”
雲沐笙焦急朝著陳八一吼道,陳八一併不理會雲沐笙,頂著那副越來越虛弱的身軀,仍舊揮舞著那雙再無力量的雙拳。
雲沐笙看著這般模樣的他,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自己初來攬月山莊時的場景。
那一日的天空是如此晴朗,北冥玉誇誇其談的向陳八一介紹著自己,當時的陳八一臉上還是一副天真稚嫩的表情,當時,只道是尋常。只是短短几個月,再一看眼前這本該繼續茁壯成長的少年,已然被仇恨與這世間的渾濁吞噬。
這一刻雲沐笙突然理解了秋洺洺曾在江南詩會上道出的那句,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他再也無法忍受陳八一再被繼續折磨,收回佩劍抓著陳八一便朝著臺下走去,按規則將對手擊出場外變算獲勝,雲沐笙想以此儘快結束比賽,讓陳八一獲得救治。
“雲。。。雲兄,雲兄,等一等,咳咳咳,別。。。別扔我,沒用的。。。我方才強行運功咳咳咳。。。已然內力散盡寒毒入骨了。。。”
雲沐笙沒有理會,他需要贏下這場比賽,卻也需要救陳八一的性命,他絕不想再有熟知之人,死在他的面前。
“我不想。。。再被人。。。咳咳咳。。。扔來扔去的了。”
陳八一有氣無力的話語忽地一下子如一道炸雷叫住了雲沐笙,想起那晚面對狂暴的楊鐵虎,手無寸鐵的陳八一隻有被其隨手扔在一旁等死的命運,自己何嘗不是如此。
這一刻雲沐笙再也不知如何是好,陳八一死死抓著雲沐笙的肩膀拼盡最後的力氣站起來,用他沙啞無力的嗓音竭力說道:
“來,我們。。。我們把比賽打完,陳家世代。。。世代都是讀書人,今日我卻能站在這登劍大會的臺上,姐。。。姐姐與父親定當咳咳咳。。。定當會驕傲吧。。。月。。。月色與你們咳咳咳。。。是我陳八一此生。。。”
到這裡,陳八一再發不出聲音,他的嘴巴依然在賣力說著什麼。拳頭顫抖地揚起,最後向雲沐笙的胸口揮出一拳,便再未動彈過。
這一拳綿軟無力,未能讓雲沐笙後退半步,這一拳又無比沉重,似穿過肉體如一塊大石直擊雲沐笙的心扉。
葉千秋覺察不對,縱身一躍來到擂臺之上,伸出兩指在陳八一脖頸處探了探,突然心中一驚,隨即難以置信的說道:“這孩子。。。這孩子去了。”雲沐笙痛苦的低下頭去不願再看這令人心碎的場面,臺下的觀眾席上隱約聽到些許抽泣之聲。
這位攬月公子,直至身隕,都是以一個揮拳姿勢,佇立在這登劍大會的擂臺中央!
此時的場館內,寂靜的可怕,雲沐笙仍舊低著頭,他緩緩抓起陳八一未揮拳的另一隻手,一點一點地往上舉高,舉過肩膀,舉過頭頂,直到完全伸直。
場內的無數觀賽者再忍不住情緒的決堤,紛紛響應,霎時間,全場響起如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衰,不只是給勝者,是給每一位鼓起勇氣站在臺上的少年,掌聲持續了很久,久到足以傳遍弈州,傳遍江南,傳到天上之人,亦能聽見。
悲傷之餘,雲沐笙突然注意到了什麼,猛地朝自己與墨玉青席上那茶杯望去,墨玉青與陳八一同時中毒,難道是茶中被人下了毒?
而墨玉青因與自己互換過茶杯,導致自己逃過一劫,那麼下毒之人真正要害的,便是自己與陳八一。
而有這樣動機的,這場館內便只有兩人,雲沐笙朝王爺座位區望去,混沌王李藤足一臉得意,痴笑著望著自己,窮奇王李藍心則是微微抿了一口杯中清茶,抬眼朝自己點了點頭。
雲沐笙怒視著臺下的兩隻兇獸,從囊中掏出一片曾與李藍心之子李全富對戰時,在其身上撕下的一塊衣服布料,一片一片地將其撕碎扔在了地上,李藍心頓時收起笑容凝望著臺上少年,彼此都知道,這是雙方的之間,藏於暗處的宣戰。
江南·弈州城·煙雨樓醫閣
醫閣內,煙雨樓的醫者可謂是一刻不停歇的為受傷選手治療傷勢,八強賽後大家的負傷情況無論是受內傷的還是受外傷的,都要比他們想象中嚴重得多,此次登劍大會,是歷屆以來第一回,出現八強之中傷亡超過半數的情況。
相對而言,天機樓的徐長安傷勢要稍微輕些,雖說吃下了花小柒沉重的一掌,但比起那些拼到內力耗盡氣血逆流之人,倒是恢復的快了許多,已然清醒過來,能夠與常人的自由行動。
徐文秀卻仍將其摁在床榻之上,與一眾弟子坐在其床邊餵它喝著藥,這位本就崇文不崇武的萬卷堂堂主毫不在意兒子是否能贏下比賽,只擔心不要因此傷著腦袋,影響他讀書多年的滿腹經綸。
秋洺洺見徐長安杯中湯藥已然喝盡,便出門繼續去藥庫尋醫閣弟子抓藥。
剛一出門,迎面便撞上了剛從會場回來的雲沐笙,秋洺洺因幫著照顧負傷的徐長安錯過了他的比賽,心中本就有些過意不去,再一看雲沐笙臉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更是心中苦痛,連忙著急說道:
“你的傷怎麼樣?要不要緊?我去尋人給你處理!”
“我的傷勢無礙,只是些皮肉傷,墨玉青呢,你可知道他的房間在哪裡!”
雲沐笙回想起方才擂臺之上陳八一所受寒毒,想必墨玉青的情況亦是與其相同,於是心中十分焦急。
“你從此處向前第一個拐角處進去,第三個房間便是瑤池宗的房間了。”
“好,知道了。”
說完,不等秋洺洺檢視他的傷勢,雲沐笙轉身便急切地向墨玉青的房間奔去。“唉!”秋洺洺剛伸手想去抓雲沐笙的手腕,誰知那少年走的太過急切,一點不給秋洺洺說第二句話的時間。
秋洺洺想跟去,但手頭還有為徐長安抓藥的事情要辦,不過思來想去看徐長安的目前的狀態應是已無大礙,淺淺跟去探望一眼,應該不會耽擱事情。
雲沐笙來到墨玉青房前,見妙仙兒,風晚等人已在門外等候,便焦急問道:“他情況怎麼樣!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雲兄勿慌,花某的藥已經止住了他體內的寒氣,那位瑤池宗主正在給他傳輸內力呢,放心,他死不了。”
花無鳴耐心向雲沐笙解釋道。一旁的風晚仍舊是一副慵懶的模樣靠在一邊,他忽地想起什麼,摘下斗笠瞄了一眼雲沐笙。
“看樣子你也死不了,那便沒我什麼事了。”
說罷便蓋上斗笠睡去。雲沐笙聽聞墨玉青已無性命之憂的訊息頓時安下心來,秋洺洺後腳趕來,掀起雲沐笙的衣服便要細細檢視起來。
“唉呀,秋秋,我這。。。我真沒事,一點皮肉傷而已,況且這裡。。。這麼多人呢。”
雲沐笙被秋洺洺弄地有些不好意思,忙將方才被秋洺洺掀起的外衣拉下,遮住裸露的身體。
秋洺洺這才意識到自己行為有些失態,便些許羞紅著臉頰後退了幾步,此情此景她既不肯離開,也不好意思上前,恨不得當場找個地洞鑽進去。倒是坐在風晚身旁的妙仙兒為其解了圍。
“雲哥哥,看你這麼精神的樣子,應該是贏了比賽吧,誒?對了,你這輪打得好像是八一哥哥吧,他怎麼樣了?你們對戰應是不用像那幫人一樣拼個你死我活。”
在場幾人因墨玉青的突然中毒都未看完雲沐笙方才的比賽,紛紛向其頭來好奇的目光。
雲沐笙一聽此話剛剛還有些平穩的面容忽地沉了下來,極其艱難的從嘴中蹦出那句他極不情願說出的話來:“陳八一他。。。他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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