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被反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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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餚”撤回了一條訊息。

沉清和下了直播，按亮手機螢幕，就看見這樣的一條訊息提示。

剛平復的心情，頃刻間亂如麻。文婧靖那句喜歡，在腦海揮之不去。

躺回床上，手機掖在枕頭底下，閉著眼嘗試入睡，腦子異常清醒，始終睡不著。

摸出枕下的手機，盯著備註良久，像是欲蓋彌彰一般，把江餚的備註改成弟弟。

指尖停在對話方塊上，糾結很久，在鍵盤上敲打了半天，才編輯好訊息傳送。

沉清和：那天說的都是氣話，我們永遠都是好姐弟。

發完訊息已經凌晨了，想著他應該睡下了，便放下了手機。

睏意漸漸襲來，螢幕卻亮了。迷迷湖湖舉起手機，眼睛微微眯著，看向了螢幕。

弟弟：嗯。

——

許是昨天睡得太晚，沉清和今天上課的狀態都不是很好。

“我下課去買個水，然後去舞蹈訓練室盯著她們去，你們去吃飯吧。”沉清和喉嚨發癢，嗓音偏低。

“行。”

下課鈴一響，沉清和一路小跑直奔超市，還是不可避免地撞上了新生休息的時間。

超市人很多，大部分都是綠色。

勉強擠到冰櫃那排，拉開櫃門拿出一瓶礦泉和雀巢，轉身撞上個人。

她鼻骨被撞得生疼，疼出了生理眼淚，騰出手揉揉鼻骨，習慣性禮貌道歉：“對不起。”

話落，定睛一看是江餚，他一手扶著櫃門，一手繞過她去拿水。

這個姿勢好像被抱住了一樣。

沉清和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頭埋了下去。

江餚挑起她的下巴，用指腹擦拭她眼角還未完全乾的生理眼淚。

沒等她反應過來，便收回手，從旁邊保溫櫃裡又拿了一瓶牛奶出來。

“走吧。”

沉清和關上櫃門，默默跟在江餚後面。

想起他對乳製品過敏，提醒的話到嘴邊，又不知該不該說，萬一人家是給小姑娘的呢？提醒就會顯得多餘，索性閉嘴。

收銀臺前面的隊伍很長，輪到他們結賬需要好久。

沉清和嘗試找點話題，隱隱又覺得有隔閡，低頭糾結著。

絲毫沒注意到後面推推搡搡的人，被他們推了一個踉蹌。

轉頭想要理論，還沒來得及發作，對上了許翰林滿眼透著驚喜的眼睛。

他聲音有些激動：“學姐，買東西？”

“瞎？”聲音帶著嘲諷。

許翰林看向聲音的來源，那人冷澹無波的眼睛微微眯起，帶有一點俯視的打量著自己。

“你是？”許翰林面對他接二連三的挑釁，不太想忍下去了。

察覺到濃濃的火藥味，沉清和急忙出來打個圓場：“我弟弟。”

江餚轉回去，拎著沉清和的帽子，把她放在自己前面，隔絕她和許翰林。

結賬出來，江餚把牛奶放進她的帽子，收走了她冰涼的水，漫不經心問起：“晚上去幹什麼？”

沉清和感受帽子的沉甸，心情愉悅，喝了大半的咖啡才回答：“去盯著她們訓練。”

“你不跳嗎？”

沉清和怔住了，她跳舞是上了大學才學的，還沒有公開表演過，為什麼他會知道？

江餚抬腕看了眼手錶，臨走前，揉揉她的頭髮：“走了，要集合了。”

“拜拜，弟弟。”

江餚聽出她刻意強調的身份，腳步頓了一下，頭也不會回，揮揮手：“嗯，拜拜。”

到了舞蹈訓練室，人差不多都到齊了。

沉清和把牛奶拿出來，放在窗臺上，指揮她們集合訓練。

“這裡不齊，重新來一遍。”

“你動作不到位。”沉清和跑到她旁邊示範了一下。

……

一個小時訓練下來，同學身上都一身汗，沉清和也不例外。

“休息吧。”她嗓子都噼了，啞得厲害。

小姑娘活蹦亂跳，竄到她前面，遞了水給她：“副社，你喝點水吧。”

“謝謝。別亂叫，我都退休了。”沉清和下意識地看了眼窗臺的牛奶。

小姑娘嗅到了一絲絲八卦的味道，小聲詢問：“那個牛奶是誰送的？”

“沒誰啊，怎麼了？”

“我都在鏡子裡看見了，你在後面看我們隊形的時候，視線經常落在那裡！”

“我看你是不累！應該讓你再加練一下。”沉清和威嚇她。

小姑娘笑著跑了。

一個長相粗狂，身材健碩的男生站在門口，指揮她們：“給你們一分鐘離開這裡，這地方歸我們用了。”

沉清和把水扔一邊，忽略腹部的隱隱作痛，走到前面和那人對峙：“憑什麼？”

“憑我們也要排練舞蹈。”

話音剛落，門口又堵了幾個面相兇悍的人，其中一個人的胳膊上有若隱若現的紋身。

沉清和沒躲避他們不算友善的視線，絲毫不畏懼地拒絕：“需要用教室，自己去和負責老師申請。這裡，我們要用到晚上，不會離開。”

“算了吧！哥哥們，別鬧出大動靜了，快走吧。”南希站在他們後面，小聲勸阻。

“你等著！”臨走前，胳膊上帶紋身的人指著她鼻子放狠話。

小插曲就這麼過去了，她們又開始緊鑼密鼓的排練。

臨近九點，訓練差不多了，基本舞步、基本隊形都出來了。

“解散吧！明天再繼續。”

沉清和心疼她們訓練辛苦，沒留下她們打掃衛生，獨自清理殘留的垃圾。瓶子撿進垃圾袋放在門口，又進去拖了遍地。

收拾得差不多了，沉清和退出去，低頭準備鎖門。

晚上來鬧事的人突然出現，搶過鑰匙，把她推了進去，反鎖上門。

沉清和盯著緊閉的房門，嘆了口氣。

到哪裡都躲不掉被反鎖的命運。

門衛的鑰匙在她手裡，還被那人搶了去，唯一還有鑰匙的老師已經回家了。

沉清和認命的縮在角落裡，打算在這裡睡一晚，除了冷和餓沒什麼大問題。

想想還是給文婧靖打了個電話，滴了兩下就接通了：“婧婧，我晚上不回去了。”

“怎麼了？”

“我被鎖在舞蹈訓練室了。”

“那怎麼行？我去找老師。”那邊聲音有些急切。

“又不是沒睡過教室，別去麻煩老師了。”

結束通話電話，腹部的疼痛感越來越明顯，掐算了一下日期，剛好是月事的前後。

果然，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縫。

不知過了多久，沉清和一陣冷一陣熱，腹部持續絞痛，恍忽之間，她好像看到了逆光而來的江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