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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秘密,就這樣被老張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了。

幾個人都不敢說話了,面面相覷,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老張懊悔地拍了下嘴:“江哥,我就一時口快。”

江餚面上帶著笑,像是不在意一般:“沒事。”

可是笑意並未達到眼底。

他倒了一杯酒,滿得都要溢位來了,仰頭,一飲而盡。

“我準備走了,你們繼續玩吧,賬直接掛我名下就行。”

說著,江餚從謝江知手裡接過外套,搭在肩上。

“江哥,這就走了?剛出來幾分鐘啊?”

“之前你可不是這樣子的,不通宵都不是你的性格。”

幾個人打著趣挽留他。

“不了。”

江餚看似雲澹風輕,實則慌得要死。他怕再待下去,他連苦茶子都不剩。

沉清和埋著頭,緊緊攥著衣袖,眼睛裡有水珠在晃動。

都不一起回家了嗎?

朦朧間,視線裡出現了一雙低幫的黑色帆布鞋,頭頂兀地傳來低沉悅耳的聲音:“還不走嗎?大小姐。”

沉清和不敢抬頭,怕他發現自己哭了。

“說話。”

她剛想開口,發現喉嚨那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

一滴淚直直地砸到了他的鞋面上。

“哭了?”

話音剛落,她肩膀開始小幅度顫抖。

江餚沒了耐心,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與自己對視。

她淚眼朦朧的。

江餚嘆了口氣,蹲在她面前,大拇指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痕,聲音儘可能地輕柔:“哭什麼?”

沉清和哭得一抽一搭的,眼淚在不停地掉話都說不利落:“我、以為、你、你、不要、我了。”

江餚扶著頭笑了一下,頗有些疲懶地你捏了捏鼻樑骨:“哪裡看出來的?嗯?”

“就、你、都不睜眼瞧我。”沉清和開始鬧小脾氣了,拂開他的手,“回家也不先叫我,還叫我大小姐。”

江餚氣笑了,捏起她腮邊的軟肉扯了扯:“不是你說得不公開?女朋友。”

酒吧的dj音樂蓋住了他們將近一般的音量,周圍的幾個人還是不可避免的聽見了那三個字。

近距離圍觀的吃瓜群眾頓時瞪大了雙眼,就連平時眼睛睜了都像沒睜的老張,都能看見他的黑眼珠子了。

女朋友?!!!

江餚將手落在她的腦袋上,輕輕揉了兩下:“我們回家。”

兩個人一前一後離開。

老張快哭了:“媽的,江哥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誰說不是,之前咱還嘲笑他慫,不敢表白。人家這不僅在一起了還同居了。”

“江哥暗戀這麼多年,終於如願以償了。你們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大抵是江餚追到沉清和這件事太值得慶祝,幾個人含淚點了好幾瓶酒。

有的趁著酒勁和自己的女神吧表白了。

老張喝多了,端著一瓶酒就要去敬那個一直坐在角落裡不出聲的謝江知。

小劉攔著他:“我們謝老大不喝酒。”

“老張,別自取其辱了。謝班長怎麼可能喝酒?”那邊有人招呼著。

“我喝。”

謝江知似自嘲地笑了笑,在眾人瞠目結舌的目光下,接過酒杯。

辛辣入喉,嗆出了生理眼淚。

他不怎麼喝酒,酒量不太好,沒幾杯就醉了。他抱著老張哭訴:“該怎麼辦?喜歡的人和別人在一起了。”

這人平時總是一副高嶺之花的模樣,難得露出的脆弱,讓老張心軟成了一灘水。

哪女的眼瞎?有誰能比我們謝小可憐更有優秀?

大手一揮:“直接翹了他的牆角。”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謝江知真的不哭也不鬧了,坐在那裡像是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

出了酒吧,就是一條寂靜幽深的小巷子,兩邊種著香樟樹。微風習習,樹葉莎莎作響。

冷熱交替,沉清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明明冷得不行,眼睛卻意外的舒服。

頭頂忽然被衣服罩住,還沒拽下來,又落了一件。

沉清和拽下兩件衣服,恢復了視野:“你冷不冷啊?”

江餚僅剩一件黑色的短袖,背對著她,擺了擺手。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搓搓胳膊。

回頭看了一眼:“穿上。”

沉清和停在原地,乖乖地穿上衣服。

江餚在前面一點等她,漫不經心地眯著眼睛,點了根菸叼在嘴裡。

有喝醉的人剛從酒吧裡出來,罵罵咧咧的。

江餚熄了煙,手指輕輕一彈,菸蒂準確無誤地進了垃圾桶。

“過來。”

沉清和小跑過去,緊緊摟著他的手臂:“你真不冷?”

都起雞皮疙瘩了。

“不冷。”他尾音都帶著顫抖。

沉清和莞爾一笑。

日後他人若是火化了。全身上下就剩下一張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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