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雪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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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夫妻倆算著帳就吵了幾句，原因是袁莉覺得花錢有點多，說了句“這錢花的確實有點多了，咱倆也不是什麼有本事的人”。

沉海就較上了勁，就認為袁莉是覺得自己沒本事，忍不住回懟“我是沒本事，誰有本事，你找誰去啊”，

袁莉有些生氣“我說你了嗎，你非要較著勁？”

倆人冷戰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還互相不搭理，沉曉察覺出不對勁，想方設法在倆人面前耍寶賣乖，也成功把袁莉逗笑了，但沉海依舊板著個臉不做聲，沉曉也累了，乾脆不管了。

晌午不到天上飄起了雪花，一片一片，不多時，世界都變成了白茫茫一片。

沉曉在院子裡堆起了雪人，因為下雪，村裡的人都呆在家裡面，足不出戶，也只有小孩子，不怕冷，只想著玩。

身著家居服的江陽，站在精美的落地窗前，‘下雪了呀，這麼大的雪花’

看到窗外飄的雪花，不知想到了什麼，江陽轉身，回到客廳，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放在耳邊

不過響了兩聲就被接起，江陽溫柔地笑著，甜甜地叫著“外婆”

原來是給外婆打的電話，江陽外婆家雖說有錢，但還沒有到用手機的地步，家裡只有一臺座機，那個時代能有一臺座機，就很了不起了。

“哎，陽陽，是不是想外婆了？”老太太聽到，是江陽給自己打電話，高興的不得了。

江陽輕輕一笑，接著說“外婆，我確實是想您了這才給你打個電話，家裡下雪了嗎？”

老太太聽著江陽的話，心裡說不出的高興，這孩子就是這麼討人喜歡，“下了下的可大啦，從今天早上開始飄雪花，現在呀外面都是一片白茫茫”

“天冷，外婆你要注意保暖我表哥呢，他沒有出去堆雪人嗎？”

“鵬鵬啊，剛剛出去玩才回來，是不是想給你表哥說話啦？我叫他來啊！”

接著江陽就聽到一聲中氣十足的吼聲“鵬鵬”

嚇得江洋一抖，立馬把手機移開一點，這老太太中氣十足啊

“鵬鵬，楊鵬，陽陽找你”

接著江陽就聽到一聲應答“哎，來了”

約莫過了幾秒，就聽到蹬蹬蹬小跑的聲音，由小及大，由遠及近。

“奶奶，奶奶，我來了，來來來給我”

聽筒被移到另一個人手裡。

“陽陽，你是不是想我了才給我打電話”

江陽溫柔說道“嗯，我想你了”

老太太看著倆人無話不說的樣子，也不在這聽了，轉身出去。

“陽陽，你聽我跟你說”楊鵬正準備跟江陽講自己剛剛跟沉曉和林雨堆雪人的經過，就被江陽給打斷了。

“哎，表哥，你先別慌”楊鵬沒有說話江陽才繼續說下去。

“表哥，外婆還在旁邊嗎”

楊鵬聞言，轉頭向四處看了看，“沒有，奶奶不在了”

江陽嘴角抽了抽，呵呵笑到“噢，那你繼續說吧”

......

“說呀”等了一分鐘都沒聽到聲音的江陽有些忍不住了。

“陽陽，我忘了想跟你說什麼了”

......

電話這邊，江陽百無聊賴的等著，電話那邊，楊鵬抓耳撓腮的想著。

過了幾分鐘，終於還是江陽開了口。

“表哥，家裡下雪了是吧”

“噢，我想起來了，陽陽，我想起來要跟你說啥了”聽到雪，終於想起來的楊鵬激動的不得了。

江陽把手機稍稍拿遠了點兒，不動聲色的說“嗯，那你講吧”

“我跟你說，陽陽，今天我跟沉曉和林雨一起堆雪人了，家裡下了好大的雪，我們每人堆了一個雪人，我堆的最大，林雨堆的最，不過沉曉堆的比較特別，她的雪人只有一個頭，什麼都沒有”

江陽想了想在漫天白雪中只有一個頭的雪人的場景，忍不住有些想笑。

只聽楊鵬繼續說道“後來，我們就打起了雪仗，我把林雨的雪人頭給打掉了，我不讓她打我的，她就哭了，哎，女生就是煩人”

江陽沒忍住，問“那沉曉呢”

“沉曉她見我把林雨氣哭了，就把我的雪人頭給打掉了”

江陽笑到“還真是厲害啊”

“陽陽，你不要笑，我後來還把她的雪人頭給踩爛了呢”楊鵬以為江陽在笑自己，趕緊邀功。

江陽一怔，嘴角垂了下來，“是嗎，你真厲害”

楊鵬聽到誇獎，更加興奮，把自己從頭到尾，如何如何把沉曉騙走，如何如何跟沉曉鬥智鬥勇，最後終於把沉曉的雪人頭給踩碎了。

江陽默默聽著，心裡有些委屈。

最後楊鵬來了句“不過沉曉真厲害，我把她的雪人頭踩壞之後，她把我的雪人給踩的扁扁的，還追著我扔雪球”

江陽輕聲說“活該”

楊鵬在那邊“什麼，陽陽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江陽立馬說道“哦，沒什麼，那個，表哥，時間不早了，我先掛了”

“好，拜拜，陽陽”

掛掉電話之後，江陽看著窗外的雪，微微發愣，自己還從沒堆過雪人呢。

江陽在很小的時候，也喜歡雪，也喜歡玩，淘氣的拴不住，像個皮猴子。

後來周邊雖然有小孩兒，但家長都不願意自己孩子太鬧騰，都是教他們要安靜，端莊，有錢人家的孩子，從小就要學習大人的行為做派，時刻牢記著——穩重

江臨清和楊君雖說沒有像別人家一樣約束過江陽，但也時時刻刻讓他學習周邊人家的小孩兒，句裡行間都透漏著，你應該穩重一些，像別人家一樣。

慢慢的，江陽不再貪玩了，比這裡的任何小孩兒都要穩重，他聰明，學著讓自己穩重，那他就會穩重。

慢慢的他到成了這裡小孩們的學習物件，江臨清和楊君自然是高興的。

可今天他想玩了。

江陽穿上衣服，出了門。

屋外，綿綿白雪裝飾著世界，瓊枝玉葉，粉裝玉砌，天地之間渾然一色。

江陽蹲下堆起了雪人。

天漸漸黑了，但因為有鋪開的白雪，即使是在深夜，也能看清前方的路。

在這雪天中，搭配著昏黃的路燈倒顯得無比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