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謝謝，有被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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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唸到教室的時候早讀已經開始了，教室裡嗡嗡的都是同學們自由背誦的聲音，她坐在座位喘了會兒氣才後知後地發現同桌還沒到。

她便將書包裡的素描本和彩鉛拿出來，寫了一張紙條後仔細貼在了上面，準備放到他的抽屜裡，低頭一看，好傢伙，這零食和信封比昨天的還多，果然大家的審美都是一樣的，她的同桌真的很帥，追求者多也不奇怪了。

想起昨天他隨手跟他們分零食，莊念便將素描本放回了自己抽屜了，還是當面給他吧，別被誤會了。

跟尤悅和錢浩闊打了個招呼後，莊念坐在座位嘆了口氣，又是沒有書的一天，a中的早讀有足足一個小時，俗話說的好，一日之計在於晨，莊念不想浪費便拿起了自己的本子，準備去辦公室問問語文老師有沒有多餘的舊課本。

走到辦公室前，發現辦公室的門虛掩著，剛想邁步進去，卻聽到熟悉的聲音，“不為什麼。”

是江文軒，莊念下意識地停下敲門的手。

“江文軒，你到底要怎麼樣，其他老師可能沒說你什麼，但是我是真的感到心痛和可惜，無論是什麼原因，都不應該放棄你自己！”

聽到這話莊念心下一動，再聽下去好像就是別人的隱私了，轉身正準備回教室過會兒再來，辦公室門就被拉開。

“莊念？有什麼事嗎？”班主任託著自己的茶杯，徐徐吹著飄上來的熱氣，正往外走。

莊念轉過身抬頭，竟與轉頭看過來的江文軒對上了視線，江文軒眼裡的冷冽比初見時還要徹骨，僅是一眼他便收回了視線，莊念也收回目光抬頭看向眼前的老師，向他笑了笑，低頭寫了幾秒後給他看：老師好，我來找語文老師。

“奧~那兒，跟江文軒說話的就是。”班主任用眼神為她指過方向便出了辦公室，留下莊念看著江文軒冷峻的側臉頭皮一緊，後悔自己來辦公室了。

莊念走到老師面前乖巧地揚起微笑。

語文老師是個女老師，看向莊念時嘴角帶著笑意，語氣也是和藹可親，“怎麼了？”彷佛和昨天扔粉筆頭的老師不是同一人。

莊念將本子翻到在教室就寫好的那一頁：老師好~我的課本還沒到，早讀時間我想背書，所以想問問老師有沒有多餘的課本~打擾老師了！

老師唸完，笑意更甚，叫她等等便起身去辦公室裡的櫃子翻找。

莊念偷偷轉頭看江文軒，他正看著窗外，沒什麼表情，清晨的微光落在他半個肩頭，眉眼落在光下微微泛白猶如易碎的玻璃，明明就站在身邊不過一步的距離，卻像是他孤身一人站在世界的那端，臉上冷漠的表情此時卻透著脆弱。

莊念恍忽了一瞬，下意識伸手拉住了江文軒的衣角，看到他轉頭看向自己，眼裡是如常的澹然還帶著一絲疑惑，心定了些許，隨後又覺得自己好笑，趕緊鬆手對他彎眼笑了笑。

江文軒垂眸看向被莊念拉住的衣角，又重新看向這個不過剛認識一天的同桌，她正對自己笑著，眼裡帶著擔心。

擔心？江文軒眯了眯眼，發現自己對這個詞沒有多少排斥感。

他靜靜看著這個安安靜靜的女生，她笑起來很，笑的時候會有小小的酒窩，看自己的眼神也是如水般澄澈，不會像其他人一樣，不是欽慕就是失望。

她讓他無法厭煩。

“怎麼了？”江文軒終於動了動唇，吐出一句。

莊念低頭寫了一句：你還好嗎？

“很好。”江文軒視線又重新落在她臉上，眼神意味不明。

莊念噎了一下，成功地不知所措了，正不知道該說什麼，老師就拿著一本書走了過來，莊念鬆了口氣。

“吶~應該是去年的書，內容沒變化，你先用著吧~”老師慈祥地笑著將書遞給莊念。

莊念感激地彎眼微笑，在本子上寫字間，就聽到身邊的江文軒開口：“老師要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回回回！！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語文老師朝他吼。

莊念被這聲音嚇得身軀一抖，加快了寫字速度，下一秒老師便變臉似的對她露出了溫柔微笑。

兩人一前一後回了教室，江文軒在座位坐下後頓了一下，又重新站了起來，莊念飛速鑽回座位。

江文軒只覺莊念如兔子一般，從自己身前掠過，只留下短暫的不屬於自己的清香。

坐下便看到她推過來的素描本和彩鉛，江文軒愣了一下，看到上面貼著的字：昨天謝謝你！你畫的很，真的！！

江文軒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嘴角在不受控制的上揚。

莊念看到他的笑容也忍不住彎眼，他笑著的時候整個人柔和了不少，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鄰家少年般溫暖。

他轉頭看向莊念時已經恢復了冷漠，澹澹突出一句“謝謝。”

“畫你怎麼樣？”下一秒江文軒眼裡閃過戲謔。

莊念傻了，不敢想象那將會是怎麼樣一幅畫，江文軒看她呆住，輕笑了一聲。

莊念反應過來他在拿她開玩笑，耳朵肉眼可見的紅了，卻也忍不住笑。

兩人相視而笑，這畫面被坐在教室後面的雷鵬盡收眼底，他冷笑了一聲，笑容顯得猙獰又恐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兩人，偷偷用手機將兩人拍了下來，發給了列表裡的一個人。

————

上午過的很快，莊念被物理課和數學課接連摧殘的淚眼汪汪生活無望，而反觀自己的同桌，只要一上課就安安穩穩的睡覺，下課就準時醒來出門，人與人的差距啊......

上午最後一節課的時候突然一個紙條落在莊念桌上，莊念抬頭看了眼前方尤悅正經的後背，開啟紙條：念念！中午一起去食堂一起吃啊！

a中是提供午飯的，昨天尤悅看到莊念從家裡帶的盒飯，便跟她提出以後在學校食堂一起吃，學校食堂也很好吃的，莊念欣然答應，這樣媽媽也就不用早起為她準備午飯了。

莊念想到馬上要吃飯了，心情雀躍了幾分：好啊！！我真的聽不下去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好難啊數學好難啊！

看準時機扔回到尤悅桌上，莊念心裡有些感慨，她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這種上課偷偷跟別人寫紙條了，一切都在變好，真好。

沒過一會兒尤悅就將紙條扔了過來，不幸的是她轉身的時候恰巧老師抬眼掃向這邊，她手一抖，紙條精準的落在了趴著的江文軒的臉上。

“......”江文軒睜開眼睛，對上莊念驚恐的雙眼。

他撿起臉上的紙條，慢慢起身，展開了紙條，看完後眉毛輕輕一挑，拿起筆在紙條上寫了幾筆後又扔給了莊念。

【數學很難？】

聽聽！！這是人話？！人話？！

莊念面無表情地將紙條扔給了尤悅，果然看見前面兩人憤怒又壓抑的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