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放學去喝奶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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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軒從場邊拿過礦泉水擰開遞給莊念，雖然沒說話，但眼裡的笑意依舊，眸光盈盈地看著莊念。

莊念驚訝地擺擺手，示意他自己喝，江文軒紋絲不動，只說一句：“我買了兩瓶。”

不好讓他一直舉著，莊念只好接過水，用口型說了一句“謝謝。”

江文軒也擰開一瓶水喝了幾口，仰頭間晶瑩剔透的汗滴從脖頸沿著滾動的喉結滑下，莊念眨了眨眼移開目光。

“看什麼？”江文軒沒有錯過她的目光，眼裡的笑意更甚。

莊念搖了搖頭，換了幾口呼吸，晃了晃手裡的羽毛球拍看向江文軒：還打嗎？

江文軒搖了搖頭，伸手從她手裡拿過球拍放在凳子上，自己也坐下，不等莊念注意冰涼的手握住莊唸的胳膊拉她坐在旁邊，看著她澹澹開口：“別打了，快下課了，休息會兒吧。”

莊念不知道做什麼反應，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摸到一手汗，想到自己現在滿頭大汗面目通紅，估計頭髮也是亂糟糟，莊念有些尷尬，想擦擦汗但沒帶紙，下一秒，眼前就出現了一包紙巾。

順著紙巾和隱隱透著血管的手臂看過去，就看到江文軒也在看著自己，“擦吧，才發現自己流汗了嗎？”

莊念忍著好奇拿過紙巾擦拭了汗，再拿過本子寫字：你怎麼什麼都帶了？

就看到江文軒眼裡又劃過笑意，輕輕掀起唇露出微笑，“你還記得這是體育課吧？”

“我平時會打球，口渴出汗是肯定的。”看她囧了一瞬，江文軒繼續開口繼續解釋。

【學校會有籃球比賽嗎?】

"高一有，高二開始就不能參加了，學校怕我們分心。"

【我看錢浩闊下課叫你，他也打球啊？】

“對，又菜又愛玩。”

莊念想到錢浩闊在教室裡總是會擺出投籃的動作，再聽他這麼說，沒忍住笑了，微微仰著頭，眉眼彎彎，嘴角揚起的弧度如此刻的夏日般肆意又張揚。

這一秒在江文軒眼裡被拉長，他甚至能看到她輕顫的睫毛在陽光的輕撫下如展翼的蝴蝶，他靜靜地看著他，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視線總是被她吸引，明明他們認識不過一週。

好像，是在她介紹自己時的笑容開始的。

莊念又問了幾個問題，江文軒都一一回答，明明他也出汗了，但是他周圍卻帶著隱隱的涼意，讓人忍不住靠近，澹澹的聲音就如微風襲來，吹散了莊唸的煩躁熱意。

莊念漸漸放鬆下來，兩人便如此聊了起來，明明周圍很喧鬧，同學們的歡呼、球落地的聲音，但兩人仍然能清晰的聽到莊念筆尖落在本子上發出的沙沙聲，江文軒靜靜地看著她寫字，她寫字就好似在說話，寫字的力度、停頓都會有變化，她寫著字還會畫一些可愛的表情來表達自己的情緒，那些大頭漫畫就跟她一樣，簡單、乾淨、又可愛。

【你在家會偷偷學習嗎？】

江文軒看到這句話挑了挑眉，“有什麼需要偷學的嗎？”

莊念偷偷翻了個白眼，恨自己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江文軒看到她的表情，但還是忍不住逗她，“偷偷學什麼呢？數學嗎？也不是很難，我差不多都會啊。”

沒有顯擺得意的表情和語氣，依舊是澹澹的語氣和沒有變化的表情，只有眼底劃過的玩味暴露了他此時的頑劣。

莊念忍不住憤憤寫道：謝謝有被侮辱到！！

看到他彎起的眼睛，莊念想起什麼，又寫道：你明明都會，但為什麼考試不寫？

江文軒勾著唇去看這句話，讀完後表情卻冷了下來，“不為什麼，不喜歡學習而已。”

他說完便將頭轉向球場，看別人打球，莊念看出他不想聊。

也知道這句話可能只是藉口。

如果真的不喜歡，那又怎麼會允許自己學到這麼厲害，那又怎麼會在不會的問題上那麼認真？

但莊念沒有多問，她看著江文軒冷冽的側臉，抿了抿嘴，戳了戳他胳膊。

“怎麼了。”江文軒轉頭看向她，墨色的眼眸裡那令人心動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見，上挑的桃花眼裡沒有波瀾，又是如此，彷佛剛才溫柔微笑的人不是他。

【晚上我和尤悅去喝奶茶，你和錢浩闊去嘛？】莊念覺得自己好像碰到了他心事，心裡有些抱歉。

江文軒看完字，重新看向莊念，她正笑著，但眼裡的歉意和擔心都是明晃晃的。

擔心？又是擔心，她為什麼會擔心？

“好。”他聽到自己的聲音。

明明他從來不喝奶茶，太甜了。明明他週末也不會去跟同學出去一起玩兒，就連錢浩闊叫他出去聚餐，他也很少答應。

但現在，他看著她，心裡剛才湧起的酸澀被她的笑容撫平，他分不清自己答應是因為想跟她在一起讓自己變得平和，還是看著她的笑容覺得自己無論怎麼樣都沒法兒拒絕她。

莊念看他皺了瞬眉頭，眼裡暗了暗，以為被拒絕了，沒想到下一秒卻聽到他說好，她笑容更大了些，明亮的眼裡好似盛了光。

“嗶嗶————！！！”這時候老師吹哨集合了。

兩人便一起走到操場集合。

錢浩闊也拍著籃球走過來，肩膀輕輕撞了撞江文軒的，因為剛打完球，還微微喘著氣，“你怎麼今天不打了？”

江文軒微微躲開，語氣自然地撒謊：“今天想打羽毛球。”

錢浩闊翻了個白眼，滿臉我信你個鬼，他早就看到他和莊念在打羽毛球，便悄聲調侃他：“想跟同桌打羽毛球就直說呀~重色輕友咱都是能理解的。”

江文軒懶得跟他廢話，澹澹看他一樣讓他自行閉嘴便不理他了。

這時尤悅也滿頭大汗地向莊念跑過來，“念念！！”

莊念扶住尤悅，拿出剛剛江文軒給的一包紙巾遞給尤悅，尤悅邊擦汗邊問她：“你去哪兒啦？剛才我想喊你上場，你都不在操場了！”

【我去打羽毛球了~】

“跟誰呀？”

【江文軒】

尤悅看著這三個字跟見鬼了似的，“江文軒？？他？？”

看到莊念肯定的點頭她才相信，但仍然覺得不可思議，“他不是隻打籃球嗎？之前體育課分組運動，他說他只會籃球，不願意選其他的哎。”

莊念聽到這個，心裡默了默，不會？那剛才自己被虐得氣喘吁吁算什麼。

尤悅倒也沒多想，只繼續跟她聊，“下次一起打沙包啊！”

莊念笑著點頭，低頭寫字：今天你贏了嗎？

尤悅撇了撇嘴，“沒有，我被砸了好多次！他們一點不留情。”

莊念看著她誇張地做表情沒忍住放大了笑容，尤悅看到便開玩笑說她不愛自己了。

莊念伸手虛虛抱了抱尤悅，寫道：愛你的呀，放學去喝奶茶呀！

“好！我問問錢浩闊去不去！”

————

錢浩闊沒有意外地答應，並且和尤悅已經開始想待會兒喝什麼了。

到了放學時間，老師又佈置了多到無法完成的作業才慢慢悠悠宣佈放學，大家對於週末的渴望已經濃郁到選擇性忽略了那龐大的作業量。

尤悅和同桌迅速的收拾好書包轉頭等莊念，就看到江文軒單肩揹著包站在座位上，垂眼靜靜地看著莊念。

“江文軒，你幹啥呢？”錢浩闊疑惑出聲。

“不是去喝奶茶？”江文軒理所當然。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