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婆婆，那麼傷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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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顧惟清這一番話，金鳳婆婆原本平和的神情瞬間發生變化，周身更是下意識散發出了些許威勢。

顧惟清處變不驚，緩緩說起了無根生的身世。

“無根生，生於光緒年間，陝西藍田的死人堆裡，因被路過的一名馮道士收養，所以同那名道士姓馮，又因無根生眼睛眼光十足，故起名為曜。”

“不過妻子早亡，但世上還有一個女兒，也是他唯一的親人。”

“你是從何得知的這些？你到底是誰？！”金鳳婆婆周身氣場這時極度壓抑，亦在極力的抑制著內心情緒，就連話音都有些輕顫。

顧惟清見狀，徐徐說道：“這些事情只有當年和無根生結義的那些人知道，畢竟要義結金蘭，最起碼也得知道彼此的姓名、出身和來歷，不然談何結義？”

“所以無根生也就在那時，如實告訴了那些人，他不僅有根而且有後的事情。”

聽到顧惟清竟對事情起末都知曉的如此清楚，金鳳婆婆整個人似是突然失去了所有支撐，忽而跌倒在地，崩潰到低聲啜泣。

顧惟清見狀，彎下腰看著金鳳婆婆，輕聲道：“婆婆，那麼傷心嗎？”

“因為那個男人的形象崩塌了嗎，他居然跟別的女人有過...”

金鳳婆婆眼睛滿含淚水，厲聲道：“你找死？”

“不敢。”顧惟清輕聲道：“只是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婆婆您知道，都說女兒像父親，而無根生的女兒，其實到現在還活著。”

“你說什麼？！”金鳳婆婆下意識抬頭看向顧惟清，神色難以置信。

顧惟清繼續說著：“不僅如此，無根生更是還用了不知什麼辦法讓他女兒做到了長生不老。”

“所以哪怕幾十年過去，他女兒到現在看上去也僅僅只有二十歲左右的模樣，而代價只是丟失了過去的一切記憶，但也正是因此，所以幾十年來一直都相安無事。”

“我想婆婆您肯定非常想要親眼見一見她，只要婆婆您同意幫晚輩一些小忙，待事成之後，晚輩可以把她的一切情況全都告訴您。”

金鳳婆婆神色默然的看著顧惟清，並未答應，而是突然問道：“你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不怕我對你強行逼問？”

顧惟清聞言，從容神色未變，只是淡然一笑：“婆婆您當然可以這麼做，但晚輩剛才所說的一切，便將會人盡皆知。”

“如果婆婆您真的想害死無根生的女兒，或者說就是想讓無根生他們功虧一簣，那晚輩大可任您處置。”

金鳳婆婆聞言，頓時神情凝滯，皺眉不語。

顧惟清並未在這個話題上多說，繼而再度丟擲了更加令金鳳婆婆無法拒絕的籌碼。

“除了無根生的女兒外，據晚輩所知，婆婆您這些年其實也一直在暗中調查當年甲申之亂一事。”

“您肯定並非是為了八奇技，而透過剛才一事，顯然說明婆婆您其實對當年無根生他們三十六人結義的實情所知甚少。”

“換作是我那麼仰視一個人，且那件事又那麼重要，肯定也想要調查清楚，所以晚輩猜測婆婆您應該是想要弄清楚當年無根生他們三十六人結義的實情。”

“例如無根生為何要和那些人結義，又為何會在結義後引發甲申之亂這樣的滔天禍事。”

“如果婆婆您願意的話，晚輩還可以帶您找到當年和無根生結義的某個人，甚至是當年的八奇技領悟者。”

“不知婆婆您意下如何？”

金鳳婆婆聞言，不禁有種被看穿了一切的強烈感受，在短暫的沉默後，她並未立刻答應，而是第三次問道：

“你到底是誰？是那些人的後人？還是那些人的徒弟？”

顧惟清直到這時才說出了早已虛造好的身份，但卻並未說太多，只是說道：

“八奇技之一的《風后奇門》，晚輩正是繼承者。”

“《風后奇門》？！”金鳳婆婆神色驚異，頓時明白了什麼，但緊接著卻是不由又疑聲問道：“可你明明未成異人！”

顧惟清依舊未說太多，只是風輕雲淡的說了句：“唾手可得的東西，何須急於一時？”

金鳳婆婆神情微滯，本想追問顧惟清是如何繼承的奇技，但話到嘴邊，最終卻是並未問出口。

事情的主動權如今盡在他手中，他若是會說，剛才也就不會只簡單回答了那麼兩句，顯然是現在並不打算讓她知道過多。

念及此，金鳳婆婆最終只是輕嘆了一聲：“明明身懷八奇技，卻甘願當一個普通人，竟還能知曉如此多的隱秘，真是後生可畏。”

“說吧，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事情很簡單...”目的初步達成的顧惟清心中不禁升起一絲喜悅，但卻並未喜形於色。

“晚輩只是想婆婆您帶晚輩去一趟二十四節谷。”

金鳳婆婆立刻就明白了顧惟清的目的，於是直言問道：“你是想借助二十四節谷直接成為異人？”

“正是如此。”顧惟清坦然承認。

金鳳婆婆抬頭看向顧惟清，意味深長道：“看來你找我這個老婆子，只是接下來一切的開始。”

“但你連那些隱秘都知曉的一清二楚，又何須讓我這個老婆子帶你去二十四節谷？”

顧惟清聞言，徐徐說道：“晚輩雖然清楚二十四節谷所在之處，但更清楚二十四節谷暗藏恐怖殺機，稍有不慎，便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就像當年自然門帶領一眾高手進入二十四節谷，但最終卻全都離奇死亡！”

“即便是最後從二十四節谷走出來的自然門門長，也在剛出來沒多久，便死在了原地，而且還是被一塊骨頭給離奇卡死。”

金鳳婆婆並不意外顧惟清知道這件往事，隨之又問道：“你還知道什麼？”

“等到了二十四節谷，婆婆您想知道的，自會知道。”顧惟清只是說道。

金鳳婆婆沉默半晌，隨之答應道：“我可以帶你進二十四節谷，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事？”

“不急。”顧惟清道：“其它事情待此事結束之後再說也不遲。”

......

三日後。

顧惟清在金鳳婆婆的帶領下，順利來到了秦嶺山脈，二十四節谷便坐落其中。

前往二十四節谷的途中。

金鳳婆婆看著從進山後便一直拿著手機在拍攝影片的顧惟清，不由疑聲問道：

“你這是在做什麼？”

“雖然進入二十四節谷的正確道路僅有一條，但以你過目不忘的能力，難道還記不住進谷的道路？”

顧惟清微微搖頭，只是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正所謂睹物思人，這才是意義所在。”

金鳳婆婆聽顧惟清這麼說，不禁有些一頭霧水，卻也未再多問。

兩人繼續在秦嶺山脈之中走著。

沒走多久。

顧惟清便愈發感覺這一路走來越走越精神，他明白這是已經到地方了。

一旁的金鳳婆婆見顧惟清開始環顧四周，時而還會腳步微頓，停在原地細心感受，隨之趁機問道：

“你有什麼發現？”

顧惟清收回環顧四周的目光，轉而看向金鳳婆婆，緩緩說道：

“看來無根生並沒有把二十四節谷的其中奧妙告訴您。”

“掌門確實只是帶我來到過這裡一次，來的時候也只是叮囑我跟著他不能亂走。”金鳳婆婆說道。

顧惟清並不意外：“婆婆您當初應該並不瞭解什麼是氣局吧，所以當年無根生才並未告訴您其中奧妙。”

“氣局？”金鳳婆婆直到現在其實也並不瞭解。

顧惟清微微點頭：“沒錯，我曾從一位前輩那裡得知，如今親身至此也得以確認，這二十四節谷乃是天然形成的氣局之地。”

“氣局到底是什麼？”金鳳婆婆不由問道。

顧惟清略一思忖，隨之邊走邊慢條斯理的解釋了起來，最後做出了一個簡單的總結。

“簡單來說，氣局就是在某一地某一段時間內，由存在於氣局中的氣流形成的特殊格局。”

“就像異人運轉體內氣流可以運使手段，氣局之地也大多有著神妙特異之處。”

金鳳婆婆大概明白：“就像是異人修煉會越來越強，所以我們這一路越走越精神。”

“沒錯...”顧惟清微微點頭：“但在谷中行走，必須要按照正確的進谷路線，就像是運功行炁時絕對不能出現任何差錯，不然就會像當年自然門長和一眾高手那樣離奇死亡。”

“更通俗易懂來說，連進入路線都被嚴格規定的二十四節谷就像是一處禁地，唯一正確的路線就是二十四節谷的規矩。”

“若是遵守規矩，便是福地，若是不遵守規矩，則是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