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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因為南宮胤回來的原因,謝姝在王府裡的日子好過了不少。
她只是在書房裡伺候楚同裳的衣食起居而已。
洗衣房那邊不再要她了,謝姝的手也好了很多,凍瘡還有,但沒那麼爛了。
楚同裳的院子裡,下人比較少,但日子還不算太難過。
前提是楚同裳沒有回來。
謝姝樂得清閒,趁著日子修養身體,在嫂嫂和侄兒沒有脫離楚王府以前,她還不能死。
謝姝在書房去伺候了,每天倒是都能見到顧歲歲過來。
顧歲歲一向都裝得很乖巧,溫順,至少從不和楚同裳頂嘴。
這天竟然罕見的紅著眼睛從書房裡走出來。
謝姝拿著摘下來的幾支珍珠梅,被顧歲歲撞了個正著。
“謝姐姐,你現在滿意了嗎?你都有八皇子了,為什麼還要和我搶阿裳?”
顧歲歲路過她身邊,頓了頓腳步。
謝姝一頭霧水。
顧歲歲又提起裙襬,氣沖沖的離開了同心院。
顧歲歲和楚同裳爭吵,和她有什麼關係?!
謝姝意識到書房現在不能去,去了那就是另外一個修羅場了。
她拐著彎便要換方向。
“謝姐姐,王爺讓你進來研墨。”
是抱琴的聲音。
謝姝垂下頭,輕撫過珍珠梅的花瓣,氣息沉了幾分。
現在是躲也躲不過去了。
謝姝打起精神,面色淡然的走入了書房。
情況的確不好,地上有一堆碎片,是牆角書架上,楚同裳最喜歡的那一隻陶土花瓶。
插上幾支淺綠色的珍珠梅,是最好看的了。
可惜了。
顧歲歲怎麼會和楚同裳發脾氣?
“誰讓你摘花的?”書案後響起男人清冷的嗓音。
謝姝冷不丁的一驚,但還是如實回答:“插在書房裡好看。”
她最近在楚同裳的面前格外的恭順,謹小慎微。
抱琴告訴她,嫂嫂和侄兒在冷院裡過得尚可,最近還有炭火供給了。
她怕自己做得不好,楚同裳會藉機發作。
楚同裳微微皺眉,眼神從她身上掃過,“過來抄書。”
“花,扔了!”他瞳孔裡,驟然就浮現出幾分戾氣。
謝姝也不問為什麼,直接就把花丟了再進來。
但她也還是忍不住疑惑。
珍珠梅是極為稀罕的品種,整個京城也就只有楚王府和皇宮裡種有的,當初還是別國送來的。
這代表的是當初元帝和楚王共享天下的榮寵和誓言。
但現在,楚王府早就不是當初那個陪著元帝打天下的左膀右臂了。
飛鳥盡,良弓藏。
狡兔死,走狗烹。
謝姝坐在另外一側,抄寫楚同裳給的書。
又是佛經。
倘若不是謝姝確定自己最近沒招惹他,她都會懷疑他是不是在整她?
謝姝也不多問,凝神屏氣的抄書。
抱琴收拾好碎片之後就退出去了,靜悄悄的書房裡只有侍衛青裁在埋怨。
“王爺,你說皇上是什麼意思?您不過是在朝廷上要求徹查謝家黨羽,皇上居然賞了您幾本佛經回來,楚家軍死了那麼多人,難道王爺還不能找出幕後主使嗎?”
楚同裳靜靜坐著,往後靠著,鴉青色的常服襯得他身姿筆挺如松。
那張正臉,在冬日的天光下如雕如琢,清絕逼人。
他手中捧著茶盞,眸色淡漠:“皇上是說本王戾氣過重。”
給佛經,是在敲打他,要他適可而止。
他父親已死,楚家軍近乎全軍覆沒,若不是那份謝家罪證,他即便是回到了京城,也翻不了身。
他怎麼能不揪出所有人?
戾氣過重又如何!
青裁也是義憤填膺的:“我們難道就這樣算了?”
楚同裳嗤笑,並不回應。
但那瞳孔裡的目光,如水中寒月,冷意刺骨。
怎麼可能算了?
一個謝家就夠了嗎?
謝姝極力忽略主僕兩人的對話,她把周圍的一切都遮蔽了。
她並不想聽到這些,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她如今,已是謝家罪人。
青裁很快走了。
書房裡又靜寂了下去。
謝姝一直垂眸抄書,波瀾不驚的。
和楚同裳相處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慢,令人窒息。
她手指尖有些發抖,一本抄寫得好好的佛經都染了幾個墨點。
書房裡放了炭火,暖洋洋的,謝姝的凍瘡就又開始癢了。
“你就沒有什麼可說的?”楚同裳偏偏不肯放過她,故意問她。
謝姝心口一緊,抬眸看他,嘴唇又抿緊了幾分:“說……什麼?”
說謝家?還是說他們?又有什麼可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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