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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他能有幾個師?”“他們的大軍已經到城下了,一共五十五個,陛下。”——《瓦爾京征伐戰記錄》
伴隨著教堂莊嚴神聖的鐘聲響徹每一條街道,晨間的第一縷陽光將翡冷翠這座偉大的城市染成了金黃色。
這裡是教宗國的首都也是城邦轄地的文化貿易中心,這裡有著最為繁華的市區,飽含知識的學院,嘈雜的工坊,還有高聳入雲的聖母大教堂。
當一天結束黃昏將至時,這裡的劇院廣場便會奏響神聖莊嚴的樂章,修士們會齊聲高歌將經文頌唱,讚美全知全能的主贈予人們的一切美好。
然而今夜廣場上的人群卻早早散去,就連平日裡喧囂的晚市也伴隨著夜幕的籠罩而變得格外安靜,整個翡冷翠彷彿在太陽落山的一瞬間被死神的鐮刀拂過上空,變成了一座孤寂的死城,唯有盤旋於上空的渡鴉仍舊發出淒涼的鳴叫。
深夜,一名醉鬼似乎喝斷了篇。他手提著半灑的酒杯,晃晃悠悠的走進漆黑且空無一人的小巷裡,一時想不起來自己家的方向,只能昏沉著腦子,半瘸個身子,盲目的摸索前進。
忽然間,他隱約覺得前方道路的盡頭閃爍著火光,腦子裡暈乎乎的就好像聽著有馬蹄聲響,他眯起眼睛仔細一瞧,瞬間驚起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
他發現是教廷的騎士們朝著他飛馳而來,那些騎手身著布制的黑袍,馬匹上掛著油燈,人臉上的面具在火光的對映下呈現出一張張猙獰的面孔,雖有醉鬼擋住了去路,但這群騎士卻絲毫沒有減速的意向,直朝著他的面門衝來。
嚇得半死的醉鬼連忙躲閃,結果一個跟頭摔進了路邊的水溝裡。
“快點!後面的人跟上!”
騎士們一路縱隊,亂中有序,快馬穿梭於小巷之間,驚得路面上的鼠群四處逃竄,房簷上的烏鴉四散而逃。
當這隊人馬來到主街道時,街道上的其它岔路口也紛紛湧出人數相仿,身著一致的騎士們,他們自然而然的匯成一路,像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般浩浩蕩蕩的穿過翡冷翠的市區,朝著郊外的方向馳騁而去。
急促的馬蹄聲像是一首糟亂的曲子,惹得人心煩意亂,每一個重音都似乎在摧殘著多米尼克公爵的神經,將他從噩夢中猛然驚醒並迅速抽出了枕頭下的短劍,似乎他早有預料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他瞪大了眼睛環顧著漆黑的房間,這裡除了一位受驚的老公爵外別無異常,那急促的馬蹄聲也早已消失在耳邊,彷彿一切都只是噩夢一場。
多米尼克慢慢平緩了呼吸,他發現房間的窗戶沒有關嚴,或許只是風聲讓他做了噩夢。而當他走向視窗時,發現宅邸的園子裡似乎隱隱約約站著一個人影抬著頭看著他,那個人舉起手做了個讓他下來的手勢,隨後便轉身離開了視窗可見的視野。
“巴倫!為什麼有人在我的院子裡!”多米尼克大聲呼喊著僕人的名字,但遲遲沒有得到回應。“巴倫!?你人呢!”
無奈之下,多米尼克握緊了短劍,又拿起床頭的燭臺,小心翼翼的推開屋門朝外面走去。他不斷的嘗試呼喊僕人,但整棟宅邸靜的只能聽見他自己的腳步聲和心跳。
當他想要走下樓梯去往門廳時,不知哪裡刮來的陰風熄滅了蠟燭,不安的感覺令得他呼吸沉重,他只能憑著記憶摸著黑一點點走下樓梯。
朦朧的月色隔著一層薄霧,透過窗戶只能讓昏暗的門廳徒增一抹冷清。多米尼克看不清楚,只感覺自己不像是踩在地板上而是踩進了水坑裡。他徑直走向門口,將沉重的大門向外推開,而那些黑衣的騎士也早已在門外等候多時。
“公爵大人,請和我們走一趟。”帶頭的人恭敬的行禮,而他身旁的傢伙們則呈半弧形包圍了多米尼克。
“審判庭…你們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就算是我做了什麼,也由不得你們來管,現在立刻退出我的院子。”多尼米克的表情先是憤怒,緊接著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突然皺了皺眉頭,右手緊緊握住腰間的劍柄,手腕上青筋暴起。
“我明白了,是他派你們來的,想不到他已經把手伸進審判庭裡了。”
“別激動公爵,我們只是奉教皇的旨意例行公事。”
“教皇?”多米尼克先是冷笑了一聲,接著低沉的怒吼著:“他才不是教皇!他沒那個資格!”
多米尼克抽出劍刃,對準面前那人的喉嚨,可然而此等的威懾並未起到任何作用。隔著面具看不見這群人的神情,他們就像是一群不怕死的惡鬼一樣頂著劍鋒繼續向前逼近。
眼見著局勢不妙,多米尼克在本能的驅動下想要逃回室內,然而在轉過身去的一瞬間他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到原地呆滯。月光從大門處直接潑灑在室內,他看見自己宅邸中的僕從們橫七豎八的倒在血泊之中,再也不會回應他的呼喊,已然無人倖免劫難。
而當他的目光向室內的四周望去,那陰影之中也早已都是審判庭的人士,一幅幅冰冷的面具不知已經在黑暗中觀察了多米尼克多久。
“你們,你們怎麼敢!你們這群走狗!我寧死也絕不屈服!”他抬起手中的短劍就要回身出擊,然而待他轉身過來的一刻,剛剛帶頭的人以更快的速度一計重拳直擊他的面門,瞬間帶走了他的意識,將這位公爵大人打暈了過去。
“帶走。”隨著冰冷的命令下達,多米尼克像是具沒有人權的屍體一樣被拽著衣領拖拽了出去,最終被扔上馬匹,帶去了未知的地方。
而在不遠處,就在多尼米克家花園內的亭子裡,一男一女兩位看上去身份特殊的人士目睹了事態的全部過程。男人的左手握著等身的權杖,身著白色的拖地長袍,袍子的末端帶著一抹猩紅色,他的頭上遮蓋著兜帽,兜帽的下面還有一層薄紗來遮蔽面龐,看起來無比神聖卻又有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他身旁的女士看上去像一位侍衛,同樣身著白衣,但身體的關節處做著皮革防護的設計,腰間掛著佩劍,臉上戴著潔白無五官刻畫的面具,只有眼部密集分佈著細小的孔洞。
兩人看著多米尼克的慘狀,那位男人率先打破了安靜,用其沉重冰冷的嗓音開口問道:“在你看來,我做的一切是不是過於殘忍了?”
“您是為了整個翡冷翠…目前的形式流血犧牲是不可避免,您也是在深思熟慮後才不得已做出的決定。”女士謹慎的回應道。
“不必那麼拘謹,若是我想聽恭維的廢話,我自會找更合適的人選。”他的語氣冷的滲人,嚇得那名女侍衛不禁嚥下口水。“說吧,我知道你有話想說。”
“是,我只是覺得…”
“覺得什麼?”男人冷漠的催促著。
“多米尼克雖然死有餘辜,但至少那些僕人是無辜的,我們做的是不是有些…”
“無辜?”侍衛的話被男人被打斷。“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在我看來沒有誰是無辜的。”
“可是,這個月已經死了太多的人,而且按照這個趨勢…還會死更多的人。”
“你在擔心什麼?擔心上不了天堂嗎?得了吧。你隨我多年,應該清楚我做事的風格,在他們招惹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結局。”緊接著,男人望向公爵的宅邸,以輕蔑的口吻說:“願他們安息吧,哈利路亞。”
他用手中的權杖輕敲地面,從權杖的底部為起點奇蹟般的燃起了一縷火焰,那火焰又像蟒蛇一般呈一條彎曲的線向前快速蔓延,穿過花園的小徑,爬過宅邸門前的石路,一直蔓延進了房子內部。不出幾十秒的時間,滾熱的火柱從無數的視窗噴湧而出,多米尼克的宅邸瞬間燃起熊熊大火,火苗於空中與魔鬼漫舞,將這死寂的黑夜照的亮如白晝。
“今晚,只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罷了。”
望著如此壯觀的景象,男人拄著權杖慢慢離開了亭子。“走吧,我還有一場晚間茶會急需處理一下。而你,你也該早點回去了,記住要做好自己的分內事,溫妮。”
看著男人即將遠去,被稱為溫妮的女士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短暫的沉默後對著他的背影鞠躬行禮。“是,我尊敬的教皇陛下。”隨後,夜晚重歸了屬於它的寧靜,唯有那火焰的噼啪聲響徹了許久許久。
星曆4084年7月14日,一場意外的大火抹去了多米尼克公爵的痕跡,他的家族內部因公爵頭銜的繼承問題產生了巨大的分歧,以至於在後續發生了一系列的流血事件。
然而在同年七月此類的事件多達數十起,涉及到的名門望族與宮廷成員數不勝數,直接或間接導致的失蹤及意外死亡的人數甚至被估算到數千人之多,後人在歷史的記載中將其命名為——“血腥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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