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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切薩雷想到安雅還在房間裡,趕緊追了出去,但那個東西爬行的速度極快,根本不是兩條肉腿可以匹敵的,當切薩雷跑出地窖時,那傢伙已經撞開了房門。
切薩雷將斧頭丟擲但還是慢了一步,斧刃扎進了門板卻沒有攔下那怪物的步伐,彷彿聽見那東西的喉嚨嘀咕著“餓”和“肉”的聲音渾身滑溜溜地就鑽進屋內。
只覺得是來不及了,順勢將斧頭快速拔下,以最快的速度衝進剛剛和安雅一起休息的房間,看見那被漆黑的菌絲覆蓋的怪物已經盤踞在安雅的床邊。
一顆還保留著人類頭髮和五官的醜陋腦袋裂開了嘴,裡面焦黃的尖牙上掛著滿滿的血絲,對著少女白皙的後頸就要一口咬下。
“安雅!小心!”切薩雷甩著斧子衝了上去,但怪物捕食的速度更快,血肉響起刺激著生物進食的慾望。
就在一切都變得太晚之前,安雅竟然翻了個身,女孩有些好奇的雙眼與怪物的可怕眼眸來了個近距離對視。
接著,一把利刃從床上鋪著的稻草中突然抽出,乾淨利落地順著怪物展露出來的上顎堂筆直的刺入,瞬時間從天靈感刺出。
接著怪物仰起身子哀嚎的力道,安雅順勢將劍拔了出來,怪物用自己前肢捂著受傷的腦袋,細長的軀幹在房間內痛苦地搖擺。
而安雅翻身下床的同時不緊不慢地將劍身上的黑血和菌絲一下甩掉。“抱歉了,不過今天你是第二個對我這麼沒有禮貌的先生。”
安雅有點鬧脾氣的說著,緊接著她看到嚇得一身冷汗的切薩雷,再次露出笑容。“你剛剛去哪了,這是你剛認識的朋友嗎?他有點……高?好像不是我喜歡的型別。”
“少扯皮了!還不帶上行李趕緊走!”切薩雷焦急地喊著,他們隨身的物品並不算多,快速地拿上安雅的揹包和油燈,切薩雷拽住安雅的袖子帶著她趕緊跑出了這間房子。
又快到了落日的時間,切薩雷雖不知道這些怪物的夜視能力如何,但他們可沒命去賭,找準了落日的方向心裡只想趕緊離開這個破鎮子。
“呃……”安雅被切薩雷拽著跑著,又騰出手來碰了碰切薩雷的肩膀。“您的那位朋友,好像跟過來了。”
切薩雷回過頭一看,身後的一棟房屋被撞出了漫天的灰燼,人頭蜥蜴在煙塵之中露出了憤怒的面龐。
它在牆體之間來回爬行,又展現出了驚人跳躍力,從一個房簷上躍起落在另一個房簷之上,距離切薩雷和安雅越來越近,想必這頓晚餐它是要吃定了。
連忙觀察著四周,切薩雷發現他們跑回了城鎮中心的廣場。“不行了,跑是跑不過了!”那東西在建築密集的地方只會越爬越快,反倒這個相對空曠的廣場說不定還能有拿命一搏的機會。
眼看著人頭蜥蜴越來越近,幾乎都能聽見它那在牆壁上爬行發出粘稠的腳步聲,以及貪婪邪惡的嗤笑聲音。
然而就當切薩雷和安雅做好了架勢,準備以身肉搏之時,那即將衝入廣場的傢伙竟然猛地向下鑽進了街道里,在廣場的四周來回穿梭,速度之快,只能看見一個黑影繞著廣場周圍的建築無規律地旋轉,肉眼難以捕捉它現在究竟藏在哪個方向。
切薩雷和安雅背靠著背,不知道人頭蜥蜴會從哪個方向襲來。在緊張的關頭,安雅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不合時宜的笑了笑,對著身後的切薩雷說。“你還記得那張細長條的床嗎,說不定這個東西就是那位老婆婆的兒子呢。”
“你現在還有心思想這個嗎?”切薩雷簡直難以置信。
“是的,就在你看著窗外發呆的時候,我偷偷地觀察了一下那個房間,發現房間的牆壁不只是塗了一層樹漆,目的似乎是為了掩蓋一些抓痕和血跡。”
安雅笑著將手中的劍打了個轉。“有沒有可能那位先生就是老婆婆的兒子,而老婆婆收留我們的原因,就是給她的寶貝兒子準備晚餐呢。”
切薩雷聽著安雅細思恐極的猜想,無論是真是假此刻都已經不再重要。
那人頭蜥蜴顯然因為安雅的一劍長了記性,如果他真是老婆婆的兒子,愛好狩獵的他反倒被獵物咬了一口,心裡肯定會不好受,它現在怕是在想一口氣解決我們兩個。
想著想著,眼前飛過了熟悉的身影,那隻紅眼的渡鴉落在了切薩雷的腳邊,與切薩雷對視了幾眼後再次飛起,而這次則落在了安雅的肩上。
“你好啊小傢伙,有什麼事嗎?”安雅看著這個詭異的鳥倒是和切薩雷想象中的一樣,喜歡的不得了,而渡鴉也在安雅的耳邊啊啊地叫著,像是在認真說著些什麼。
聽著渡鴉的叫聲,安雅突然點了點頭,離開了切薩雷的背後,在切薩雷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時她已經一下跳上了乾涸的石質噴泉,踩著坍塌的石雕站在了整個廣場的最高點。
“你在做什麼!”切薩雷不解,這種時候還在發瘋豈不是要白白送死。
而安雅這次則沒有給予切薩雷答案,而是讓渡鴉飛向空中,表情嚴肅地仔細聆聽著鳥兒的嘶鳴。
“右邊!”安雅的眼角閃爍著光亮,在她扭動上身的同時,人頭蜥蜴也正從她右手邊廣場的邊緣探出頭來,四肢彎曲抓牢地面猛地蓄力,然後以極快的速度一躍而起,如同在天空在飛翔一般以幾十米開外的距離咆哮著撲向安雅的上空。
正在此時,安雅從隨身的包裹中掏出了一把亮閃閃的物件,一把已經架好箭矢的手弩對準了飛撲而來的怪物,那人頭蜥蜴見到熟悉的東西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而也正因如此,安雅單眼瞄準扣動扳機,繃緊的弓弦將箭矢迸發而出,一股涼風從怪物的左眼穿進又從後腦穿出。
失去平衡的人頭蜥蜴在半空瘋狂地扭動著細長的身軀,自由落體般的朝著中央噴泉的地方砸下,龐大的身軀很快就遮蔽了安雅的頭頂,黑暗將女孩的上空籠罩。
“呃…這可糟了。”安雅臉上自信的笑容瞬間消失,紅暈的臉蛋驚得慘白。即將被怪物砸成肉餅但又來不及躲閃,安雅的腰被突如其來的安全感緊緊抱住。
切薩雷抓緊了最後一刻的瞬間,衝向安雅並蹬著噴泉躍起,將少女死死地抱在懷裡,在怪物砸下來的下一刻及時摔下了噴泉,兩個人在灰塵遍佈的地面上滾了幾圈才終於停下,嗆得滿嘴都是沙子連連咳嗽不止。
本就已經破敗的噴泉被怪物的身體砸得更加七零八碎,不過那石雕崩塌的邊緣卻巧好卡進了怪物的身體,將人頭蜥蜴釘在了噴泉之上,它的身體也在衝擊之中幾乎裂成了兩半,一大截的脊椎骨暴露在外。
哀嚎,接著是類似於人類的哭聲,那怪物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氣焰,痛苦地掩面哭泣著,也不知是在博得誰的同情。
切薩雷忍著疼站起身,又扶起腦袋還是暈暈的安雅。他看見怪物的身上的菌絲正在癒合那些可怖的傷口,這種癒合能力他已經見過一次了,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
切薩雷轉著手斧來到人頭蜥蜴的身前,看著它幾乎斷裂的身體似乎想到了什麼,切薩雷趁著它渾身動彈不得,一隻手用斧子狠狠剁向它的軀幹,另一隻手則攥著那根暴露在脊背之外的脊骨,雙手一同用力,活生生地將長度畸形的骨頭從層層的菌絲之中剝離了出來。
看著手中的骨杖,尺寸和長度似乎和導魔杖很是類似……只是不知道是否能起到作用。切薩雷將長骨的一端戳向地面,頓時間渾身的知覺便在同時察覺到一種不同於以往的魔法的流動,它是那麼顯眼,但又……邪惡。
接觸到地面的部分開始融化成黑水,無數的菌絲順著長骨的底端向上蔓延,逐漸想要爬向切薩雷的手臂。
感覺情況不妙,切薩雷趕緊將骨杖抬起,心想還是再研究研究以防萬一較好。收起了骨頭,另隻手上的斧頭冒出寒光,如果那個醉鬼神父伊斯特萬沒有撒謊的話,只要把這種怪物的心砍掉就應該就能消滅他們。
而抬起斧頭剛要動手,老婆婆的哭嚎聲從遠處跑來,那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趁著切薩雷還沒動手,連忙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一把將切薩雷向後推開。
“滾開!離我兒子遠點!”她大聲地哭鬧著,用手捧起那些融化掉的菌絲潑回怪物的身體。“我兒子沒有死,你看他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們這些畜生,和那群烏鴉一樣!都是畜生!我兒子沒有死!”
看著眼前的一幕,安雅捂著腦袋晃晃悠悠地走向切薩雷的身邊。“頭好痛…好像磕到石頭了,我絕對要把今天的經歷寫在日記了,可以幫我記一下日期嗎。”安雅搖了搖頭,看著抱著怪物痛苦的老婆婆。“所以現在怎麼辦?”
切薩雷沉默著,似乎在等待著些什麼。
那怪物努力挪動自己剛剛被菌絲恢復的肌肉,沒有骨頭的支撐,乾癟的面板強行被菌絲扭動,它用自己短小的手臂努力地想要抱住與它相擁的婆婆。
“媽……”嘶啞難聽的聲音從人頭蜥蜴的喉嚨裡艱難地發出,帶著痛苦的淒涼聲。
“媽在呢,兒子,媽在呢!你只要別死,媽什麼都給你!”老婆婆哭著,用她佈滿皺紋的手撫摸著那張已經被菌絲覆蓋沒有人類模樣的面龐。
“媽……我餓啊……”
黃昏之下,太陽無情地擄走了小鎮最後的光明,唯有渡鴉長鳴伴隨著老婦人的慘叫傳出去了很遠很遠,直到一聲利斧落下的聲音,最後的一切也歸於死寂。唯有渡鴉長鳴——永不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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