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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一雙手臂及時伸了過來,切薩雷穩穩地摟住了安雅的腰,摔倒的身體瞬間停了下來。
有驚無險,安雅扶著自己的胸口喘勻了呼吸,臉色也不知是由於心安還是害羞再次恢復了紅暈。“稍微,被嚇到了呢。”安雅抬起了臉龐,看著切薩雷的眼睛露出了一絲微笑。
“沒關係,至少證明了你也有像正常人的時候。”切薩雷聳了聳肩膀。“現在你可以站起來了嗎?”
“啊,對哈。”安雅從切薩雷的懷中站了起來,撣了撣衣服,恢復了平靜再次看向了那具女人的死體標本。
“這是什麼新奇的民俗文化,還是擺在車隊裡的吉祥物?不過她看起來……可並不太吉祥啊。”
切薩雷也上下打量起那具標本開始分析。
“或許只是個畸形怪胎的標本被拉去四處展覽,雖然從未親眼見過但也在學校裡聽說過類似的例子,而且…這種行為並不違法,這種怪胎對於馬戲團來說就是像奴隸一樣的私有財產,不管怎麼使用都是馬戲團的權利。”
“你誤會了切薩雷,我好奇的並不是這具標本為什麼會在這裡。”安雅搖了搖頭,走向了女人的死體身前,伸出手剛想去觸碰又猶豫的縮了回來,轉而只是指向了死體標本那多出來的手臂。“你發現奇怪的地方了嗎?”
是三隻手臂的女人讓安雅覺得奇怪嗎?這裡是怪胎馬戲團,他們已經見過了身體畸形的侏儒和傻子,再遇見一個三隻手臂的女人又有什麼可奇怪的?
安雅的話讓切薩雷有些發懵,順著安雅手指的方向看著那根多出來的手臂與死體肩膀相連線的地方,他慢慢的理解了安雅的意思,在那面板與面板連線的地方竟然用著鋼釘和針線縫合,將兩個完全不相干的身體拼湊在了一起。
那並不是一個天生三隻手臂的奇怪女人。
這只是一具普通的女人屍體和另外某個人的手臂相互縫合所製成的古怪景象,她是生前或是死後被強行做成了怪胎的樣子,人死也不得安眠,被這個馬戲團拉去四處遭世人嘲笑成為賺錢的工具。
這件事情的性質已經遠比利用殘疾人還要殘忍可怕。想起這個馬戲團的團長克勞狄斯鞭打侏儒時的樣子,他表露出來的殘酷和無情可不像是彩排演出的一部分,還有他們之間的對話此時也是越想越可疑。
切薩雷越來越堅信這個馬戲團絕對不是他們倆個該待的地方,要不是附近沒有其它的馬車可以搭乘,真想今夜就徹底遠離這群可疑至極的傢伙。
此刻,切薩雷已經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多待半秒。
而剛剛轉身,切薩雷和安雅兩人耳邊同時聽見了有男人說話的聲音,像是“誒,誒…”地呼喚著他們。
切薩雷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開始以為是團長克勞狄斯回來了,但緊接著兩人便意識到聲音並不來源於車廂外面,而就在他們所在的車廂內部。
說話的聲音顫顫巍巍的,很是虛弱的樣子,又像是擔心兩個孩子會被他嚇到逃走,所以語氣又緩和又溫柔。
“別害怕…我不會告訴克勞狄斯你們來過的,我現在看不見你們,但我能猜到你們是白天時在車頂上與強盜搏命的人,我熟悉你們的腳步聲……”
切薩雷現在只覺得自己粗心大意,竟然一直沒有發現車隊裡還有從未露過面過的傢伙,緊張的環顧四周,但無論怎麼找也看不到這車廂內除他以外的身影,難道是那具被藥水泡過的標本活過來了?實在是太荒謬了,切薩雷很快便否決了這種可能。
對方既然猜到了自己的身份那麼貿然離開也不再明智。“你是誰?你在哪?”切薩雷對著空氣質問著。
“波隆尼斯…我叫波隆尼斯,是這個馬戲團裡講故事的人…呃,我不是故意想要躲起來說話,只是身體有些不太方便,你們可以幫忙把這幅畫拿開嗎?我就在畫的後面。”
聲音的確是從那副畫像後傳出,但這件事依舊非常詭異,從畫像傾斜的角度來看根本不可能藏得下一個完整的人。
切薩雷和安雅互視了一眼,剛剛安雅已經揭過白布了,現在也該輪到自己了。慢慢接近那副油畫,努力的找著角度和力道將其挪開而不發出過大的噪音。
當看見油畫後面藏著的東西時,切薩雷不禁倒吸涼氣,安雅也輕輕的用雙手捂住了嘴才沒有驚訝到發出聲音,說是恐怖,倒不如說是詭異到了極點。
“你……”話憋到嘴邊又不知道該如何出口。
那是個成年男人不假,但並不完整。他的身體只有頭顱,脖子和軀幹,沒有手臂也沒有雙腿,像是個大號的不倒翁一樣藏在油畫的後面。
切薩雷反應了好一陣才意識到這是活著的人棍,像是一根棍子沒有四肢的人,他身上穿的與其說是衣服不如說是個麻袋套在軀幹上,袋口露出一截脖子和腦袋。
眼前的“東西”讓切薩雷愣在了原地,一時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該問候還是應該遵循本能的驚呼。
身為人棍的波隆尼斯很清楚外人第一次見到自己身體會是什麼反應,他的面容蒼白無力,雙眼像是死了很久的人一樣沒有一絲光彩,凹陷在眼眶裡很是疲憊的樣子,他苦笑了幾聲開口說道。
“很抱歉嚇到你們了,不過別擔心,這不是克勞狄斯干的,我天生就是這副樣子……這只是一種罕見而且可怕的病……你們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請允許我重新且正式的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友好的怪胎波隆尼斯·博洛尼,以我不存在的手臂向二位謙卑行禮。”
人棍的樣子讓切薩雷仍舊不知該如何表態,倒是讓安雅從最開始的意外轉變為了對新鮮事物的好奇,她彎下腰以欠身禮回應了人棍波隆尼斯所謂的行禮。
“安雅·勞瑞恩,很榮幸見到您先生,嗯…你一般方便的時候是怎麼做清理的呢?”
安雅口無遮攔的問題讓人棍波隆尼斯的臉上露出了牽強的笑容,權當是裝作沒有聽到,波隆尼斯扭動著自己僅有的身子儘可能的靠近切薩雷和安雅,伴隨發苦的笑聲,嘴裡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言語。
“多麼精緻可愛的兩張面孔,我跟著馬戲團這麼多年,給過無數的孩子講過故事,但從未有孩子長得像兩位這麼招人喜愛…你們想不想知道這個馬戲團隱藏著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只要幫我一個忙,我願意把自己知道的故事都告訴你們,如何?”
邊說著,人棍波隆尼斯的眼神不經意的望向那具女人的死體標本。
隔著麻袋似的布料,波隆尼斯大腿根部的肉球艱難地左右挪移讓身體前進,他的臉上汗水積成的泥點,看起來很久沒人幫他洗過身子了,頭髮凌亂稀疏。
眼神詭異的四處飄忽不定像是容易發癲的瘋子在極力壓抑心中的歇斯底里,他連活著都能算是一個奇蹟,更別說還能保持理智的與人交流。
就算真的沒有惡意,那副樣子在可憐之餘,也很難不讓人反感。
“套近乎就不必了,我們幫不了你任何的忙,也對你們戲團的事情不感興趣。”
儘管對方沒有半點威脅,但切薩雷還是下意識的用手護住身後的安雅,同時也示意著波隆尼斯不要再繼續靠近了。
見切薩雷的表情嚴肅,人棍波隆尼斯也不再挪動,他悲傷地嘆氣,明明聲音和外貌都是成年人的樣子卻需要高高的抬起頭才能仰視著兩個孩子。
“你看看我,我這幅身體連自殺都做不到…又怎麼可能會害你們呢,我只是祈求兩位在離開時試著帶我離開這裡,如果到時候風險太大,我也不會為難二位只能怪我命該如此。”
切薩雷回想著團長克勞狄斯和那侏儒之間的事情,好像這些怪胎由於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都想要離開這裡,哪怕他們身體的殘疾到了外面世界依舊很難生存,尤其是眼前這位連四肢都沒有……
“你確定嗎?說難聽點,就算是順利帶你出去了,我們也不會一直帶著你。”
不等人棍波隆尼斯做出回應,安雅先是清了清嗓子插嘴道。
“事實上,我一直想養一隻不同尋常的寵物,或許……”話沒說完,切薩雷側過臉來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她,瞬間逼得女孩將剛剛想說的話嚥了回去。“咳,沒有或許,確實有些不方便。”
波隆尼斯並沒有因此失望,反而對於這個問題表現得很輕鬆。
“沒關係的,這片森林裡有我認識的人,只要你們能讓我們團長克勞狄斯找不到我,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想辦法解決就好,無論是被野獸吃了,還是在林子裡凍死餓死,都和二位沒有任何關係,這樣可以嗎?”
人棍的語氣裡帶著急迫的哭腔,可以看出他多麼的想要抓住這次來之不易的希望。
“你們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想要逃離這裡嗎?你們既然冒險進來這節車廂,也是想知道些什麼的吧?我是唯一可以告訴你們真相的人,錯過了,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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