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淵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落幕演出,神座之上,星淵,小說天地),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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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霧什麼時候散呢?”團長克勞狄斯臉色有些難堪的問著,但老人似乎已經不再想理會轉著身就朝濃霧中走去,只隨口留下了一句。“它想散的時候自然就散了。”
老人的身影消失在霧中,車隊上的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團長克勞狄斯的身上。
團長克勞狄斯望著老人離開的方向靜靜的沉默了一陣,抬頭想看看時間,可太陽早就被霧氣遮蔽的無影無蹤,無奈的拍了拍後脖頸又撓了撓頭髮。
“你們都聽到了?別在上面乾瞪眼了,都收拾收拾下來吧。”
團長翹著嘴唇“嘖”了一聲,幾步走向了貨車,站在了傻個子羅森的面前,示意讓他起來。
傻個子坐在車板上發著愣,直到團長將手摸向了腰上的鞭子才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趕緊起身挪開了屁股。
團長掀開了車上的遮布,對著所有人說道。
“既然閒著也是閒著,哪怕賺個蘿蔔也是賺,搬傢伙,開工!”
話音剛落,團長克勞狄斯的話就像是軍隊的命令一樣讓所有的成員動起身來,無論是受傷的侏儒還是傻大個羅森,以及那四個童工紛紛下了馬車開始從貨車上搬下工具。
就連安雅也看似十分興奮的樣子,直接從車頂翻了下去,只有切薩雷被這突然的舉動驚愕。
“你們要演出?現在?在這個地方?”
團長克勞狄斯抬頭看了看切薩雷,繼續掐著腰環視四周。“差是差了些,但好在多少算是個有活人的地方,擺幾個臺子賺點路上的乾糧也好呀。”
“這裡的人看起來像是會富裕口糧的樣子嗎?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為什麼不繼續趕路?”切薩雷問著。
幾個童工剛剛合力將一個桌臺從貨車上抬下來,聽見切薩雷的話紛紛停在了原地,心想著要是團長又改了主意他們還得搬回去。
團長克勞狄斯此時也注意到了他們,大聲的呵斥。“看什麼看!搬啊!”
隨後又換回了紳士彬彬的狀態,再次慢聲細語地回應切薩雷剛剛的問題。
“少爺您彆著急啊,我看人一向很準,那老伯說我們出不去這大霧肯定沒有說謊,與其在這乾等著,我們倒不如找點事做。相反,如果有人對我撒謊的話…我是一定能看出來的,我從來沒有走過眼。”
儘管他說的話溫和有力,但在切薩雷耳中卻像是無形的威懾,反覆強調著謊言像是在暗示切薩雷什麼。切薩雷一時語塞,團長克勞狄斯繼續說道。
“如果你急著要先走的話我自然沒有權利攔著,無論是在這鬼地方借到了馬還是執意徒步走都是您自己的事情,只請見諒小人貪生怕死不能與您繼續同行,走之前還麻煩您按照我們最初的約定,支付一下路費。”
一套言辭被克勞狄斯說得頭頭是道,切薩雷也的確過在霧村就離開這支古怪的馬戲團另尋其它區城堡的辦法,當真的到了這裡,看到了霧村現實的狀況,為了逃避眼下的風險而將自己置身於全新的未知當中也絕非什麼理智的決定。
切薩雷已經見證了不少謊言,就算是有鎮子上的人幫忙也未必安全,如果說這趟旅程讓切薩雷學會了什麼,那就是警惕所有目的不明的“好心人”。
目前這個團長克勞狄斯雖然也不是好心腸的貨色,但已經知己知彼好歹有個防備,若是再遇到不知實情的新危險就更麻煩了。
眼看著自己說不過團長,切薩雷也不想多費口水,跟在安雅的後面下了車頂。
儘管這地方看起來幾百年也沒有馬車會經過,但團長克勞狄斯還是挑選了個不礙事的地方擺起了他的家產。
車隊剩餘的人馬也鬧不出多大的場面,用不著支起馬戲團經典的大帳篷,童工們只是就近插滿了彩旗,又擺了幾個木桌子和臺架子就當做是全部的舞臺了,乒乒乓乓弄了好大陣功夫也折騰出不小的響動。
一個沒留神的功夫,團長鑽進了他的車廂裡又很快地走了出來,手裡抱著個橢圓的大麻袋,雖然沒有完全看清那“麻袋”的全貌,但切薩雷心裡知道那是沒有四肢的波隆尼斯先生。
團長克勞狄斯抱著手裡的“東西”優哉遊哉的繞了整個場地一圈,最後將人棍波隆尼斯安置在一個浮誇的大椅子上,還用麻繩將其綁好防止其亂動摔下來。
切薩雷本以為在這種地方表演根本是浪費時間,一群連基本生計都保證不了的人,沒有來哄搶車隊就已經很不錯了,又怎麼會來觀看畸形秀的演出?
可不出多久,一個個的黑秋秋的腦袋瓜從迷霧中探出頭來,婦女,老人,孩童,他們統一目光呆滯無神,行為舉止在好奇當中又帶著一絲對外鄉人的警惕和恐懼,似乎是搭建場地發出的噪音吸引了周圍的鎮民。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了!這裡有你絕對沒有見過奇葩傢伙,準備大吃一驚吧!”團長的吆喝聲讓周遭圍觀的人群靠的更近了一些,一些膽子大的孩子直接從人群中鑽了出來靠向了最前排。
傻個子羅森和小個子侏儒站在木臺子上拉著手,極不協調地轉著圈跳著舞,傻個子穿著女人的衣服還故意模仿著女人嬌柔的動作。
傻樂的表情配合他腦部的畸形看起來又滑稽又詭異,為了牽住侏儒的手又誇張的彎著腰導致腳下的步伐與其說是跳舞不如說是胡亂的踢踏。
而侏儒那邊也沒有好受到哪去,暫且不提他身上被衣服遮蓋的傷痕,單純為了表演穿著垮大滑稽的鞋子,只有經過熟能生巧的訓練才能讓那不合腳的鞋子始終沒有被甩飛出去。
由於自己的身高與傻個子不成比對,跳著舞時常會被整個人拎起來,兩隻腳在空中快速的擺動做出一副好笑的樣子,逗的圍觀人群中逐漸有笑聲打破了死沉的氛圍。
切薩雷意識到自己可能錯了,對於這些窮酸的鎮民來說,看到比他們還要慘的傢伙賣藝求活是一件多麼令人心情舒暢的事情,他們有權利同情或是單純取笑於這些更加可憐的人。
當看到這些怪胎時,他們可能會想自己雖然土生土長在這樣的鬼地方,但起碼可以慶幸自己身體健全而不用淪落表演這種丟人的節目。
剩下的幾個童工也不可能閒著無事,幾個孩子一會兒表演著疊羅漢,一會兒擺著鬼臉,一會兒又拿著瓶子或綵球做著戲法。
當地的鄉下人見這些擠眉弄眼的表演看得是津津有味,一群婦女笑得樂不攏嘴,翻來覆去都是些切薩雷在學校舞會時都見過的把戲,說不出有什麼新奇。
但他還是緊緊的拽著安雅的袖子,從女孩興奮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但凡鬆開她片刻,下一秒就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團長克勞狄斯摘下了帽子露出了他原本漆黑的髮色,將高頂帽翻轉過來展示裡面是空的。接著,他左手抬著帽子,將戴著白手套的右手伸進了帽子內部四處搜尋著什麼,見他舔著嘴唇表情凝重,所有的觀眾都屏住呼吸好奇的看向他。
突然,克勞狄斯似乎抓到了什麼,用力的向上一提,一隻又大又肥的白兔子被他拎著耳朵拿了出來,兔子還眨了眨眼似乎在印證自己還活著。周圍的鄉巴佬無不驚歎,開始議論紛紛掌聲四起,趁著前排的幾個小孩子還沒有把口水流到地上,團長克勞狄斯將活兔子扔回到帽子裡,又將帽子戴回了頭頂。
他金色的眸子仔細觀察著所有圍觀的群眾,突然從袖口拿出了一朵紅色的薔薇花,從左手扔到右手,又從右手扔回左手,反覆幾次後將雙手一起背到身後。
克勞狄斯邁著貓步走到一位小鬍子的男性面前欠身致意。“您好啊先生,願意和我做個小小的賭注嗎?如果你贏了,那麼你就可以從我這裡拿走任何東西。”
“什麼都行?可我沒有錢啊”男人有點慌張的說道。
“第一次免費。”團長克勞狄斯暗暗笑了幾聲,兩隻握緊的拳頭伸到了男人的面前。“猜猜花在哪隻手裡?猜對的話,你可以拿走我的帽子,還那隻兔子。”
“呃…”男人撓著髒兮兮的臉反覆猶豫了好半天,然後輕輕敲了敲團長的左手。“這裡?”
左手掌攤開,裡面什麼都沒有,正當男人失望時,團長又將他的右手開啟了裡面依然空無一物。克勞狄斯將雙手捧在自己紅色面巾前,忽然手一抖,剛剛的薔薇花從面巾下拿了出來落在掌心中。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男人瞪大了眼睛驚呼,轉而又扭過頭對著所有圍觀的鎮民喊著。“太神了,簡直就是神蹟!”
克勞狄斯恭敬的行禮回應撲面而來的掌聲。
“還有誰想試試嗎?接受任何的賭注,麵包乾糧都可以,不過事先宣告…不會那麼簡單,請盡情發揮各位的想象力。”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如此明顯的騙局竟然有無數的人想要躍躍欲試,有人賭上了衣物,有人賭上了家禽,甚至真的有人掏出了幾個銅幣。
不再留意熱鬧非凡的團長那邊,切薩雷和安雅轉而看向了人棍波隆尼斯那邊的情景。
一群孩子圍著波隆尼斯殘疾的身體打著轉,像是看待不會動的怪物一樣做出嘲弄的動作,還拿著木棍捅在波隆尼斯的身上。
安雅看到這一幕眉頭皺了起來,臉上不經意間露出一絲憤怒的神色。“嘿!別太過分了。”甩開了切薩雷,自顧自的就朝著人棍波隆尼斯那邊走去。
那群調皮搗蛋的孩子看見有人來了,紛紛丟下木棍跑進了霧裡,時不時還露出頭來看一看,在霧裡竊竊私語。
“你沒事吧?”安雅關切的問著,切薩雷也在後面慢慢的跟了過來。
“承蒙您費心了…”人棍波隆尼斯苦笑道。“不過我的表演就是給這些孩子講故事…如果他們不願意聽,那麼受他們欺負也是表演的一部分。”
說著,波隆尼斯還不忘朝著團長的方向偷瞄幾眼,生怕被聽見,不過後者此時正忙著多從鄉親們的手裡多騙一點是一點,根本沒有閒心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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