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淵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渺茫的希望,神座之上,星淵,小說天地),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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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太多的資訊讓切薩雷沒辦法消化,總而言之只知道了菌絲還有那些怪物都像是自然現象一樣,是人為不可控的,不過比起這些切薩雷還有一個最為關心的問題。
“那我還要在這裡被關多久……我的妹妹,她也受到了感染……一定有什麼解決菌絲感染的辦法對吧?
在卡爾流小教堂的神父說有一種草藥可以治癒感染,這就是我回來的目的……無論如何請一定救救我妹妹……”
安德爾先生站在原地一言不發,他的眼神遊離著不再與切薩雷對視,緊閉著嘴唇只有沉重的呼吸聲在安靜的牢房裡迴響。
“您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您已經說了那麼多關於菌絲的事情,您也一定對此研究了多年,無論是菌絲也好還是異變的魔法生物也罷,一定有能徹底治癒感染的辦法對吧?”
切薩雷被鎖在牆沿,他身體的肌肉激動地顫抖彷彿全身每一根神經都在瘋狂地發作。
切薩雷的呼吸隨著不斷吐出的字元變得越發淺薄,肺內像是有著一團火焰燃燒,冒著濃煙將嗓子燻得又幹又燥,疼痛難忍。
“草藥,魔法,什麼都行!或者麻煩伯爵邀請紅衣主教來治癒感染,我妹妹不會變成怪物的對吧……”
切薩雷的臉色蒼白,固定在手指上的銀環像是一排會不斷縮緊的鐐銬,當他的情緒變得激動時就會勒得血肉脹痛,幾乎要嵌進肉裡似的。
單單的幾句話就讓他的額頭上佈滿了汗珠,身子疲憊又虛弱,切薩雷可以明顯感受到那些銀環在與自己體內的菌絲做著無形的抗爭,而自己則是這場糾紛中的犧牲者。
安德爾先生看著切薩雷的狼狽狀以及迫切想要拯救妹妹的心情,他的眼神低垂滿是心疼,卻好似無能為力般地嘆息。
“你說的小教堂神父是指我們家族裡的伊斯特萬吧…他說的雖然沒錯,的確是有一種草藥的藥性在理論上能中和掉菌絲的活性……
但至今為止,只有伊洛娜那孩子的眼睛被實踐治好了,同時也是趕在最後的黃金時間摘除了她被怪物傷到的左眼阻止了感染擴散。”安德爾說著抿了抿嘴唇。
“而且,那種藥本身也含有劇毒,如果不成功的話就憑著它身上的毒性也足夠要人的命……”
安德爾的話讓切薩雷一頭一涼,呼吸變得更為困難的同時也更為急迫地問著。“那紅衣主教呢…紅衣大主教一定會有辦法的吧!”
“菌絲作為異變魔力生物的一種,想要連同寄生的宿主一起殺死倒是原理簡單,只要破壞掉被感染者的心臟。
菌絲就沒辦法利用血液流動的原理快速抵達宿主身體的每個角落,它們就會認為宿主失去了寄生價值,自願放棄宿主或被族群脈絡拋棄後發生枯萎。”
“而如果想以不傷害被感染者為前提,單獨將所有的菌絲剝離出去……這樣高難度的操作並不是單單一位紅衣主教的魔法能夠做到的。”
安德爾無奈地搖了搖頭。“十個……不,那還遠遠不夠,或許把整個教宗國的紅衣主教全都找來,讓他們同時治癒一個被感染的孩子…
那樣的話說不定還有可能,不過這件事聽起來就有點……”
他頓了頓話語,安德爾沒有說完但他難堪的表情已經說明了定論。菌絲的感染如果真的很好被治癒,那麼他們這些鴉群也不用冒著如此大的風險沒日沒夜與怪物生死搏命了。
從古至今被怪物感染的事例不會太少,無論是來時路上的廢棄小鎮裡的大蜥蜴還是後來霧村裡的哭泣女人,它們本都是被感染的可憐人。
而在這整個教宗國裡又有誰能夠說服全體的紅衣主教放下手裡工作,來救助一些和國家大事無關緊要的人命呢。
安德爾先生已經說得很婉轉了,已經幾乎表明了感染是幾乎不可能被治癒的……
“那……你說的銀可以……”像是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切薩雷的聲音也隨著身體愈發虛弱,可得到的回應依舊是安德爾先生緩緩的搖頭。
“純銀只能延緩,而且有苛刻的黃金時間要求,切薩雷,你現在保持著身體原樣和大腦的理智已經是奇蹟了。”安德爾先生再次看了過來,眼神比之前傷感了許多。
“哪怕你會因此記恨我,我也不想瞞著你。在你昏迷的期間我其實是贊成直接將你處死的,因為我實在想不到有人的意志力能夠在純銀的效果下堅持到現在。
如果不是伊洛娜苦苦替你求情要給你一次掙扎的機會,說是哪怕讓你多活一秒鐘也好……不然按照你當時被菌絲感染的狀況,早就已經被鴉群當場處死了。”
“可……”切薩雷還想要說些什麼,但看著安德爾堅定的眼神也意識到了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任何他想聽到的結果,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低聲哽咽,直到完全無聲。
地牢中瀰漫著絕望的氛圍,原本汙濁的空氣都變得更加沉重。切薩雷低著頭眼神空洞,這絕對不是他回來此行想要聽到的結果,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然而此時此刻,他也想不到別的辦法,只有絕望,一切在指間慢慢流逝而又無能為力的絕望。
牢獄中的油燈開始搖曳,似乎快要到了燃盡的時刻,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變得黯淡無光,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失去生機和原本的顏色。
安德爾先生深吸了一口氣接著用鼻腔嘆出,他的聲音也遠不及剛剛有力,臉上禮貌的笑意完全消失,只剩下對於現實的無奈。
“無論怎麼說,看到純銀在你身上起了作用我們都很高興……無論是你還是你妹妹身上的感染,鴉群都不會輕易放棄你們的。
伯爵見多識廣,在很多事情上他總能想到辦法,現在這種情況也一定會想出來好辦法的。”安德爾轉過身去,彷彿不再忍心看向切薩雷。
“別幹傻事孩子……相信鴉群。”
說著,他從敞開的牢門走了出去,又回過身將牢固的門扉緩緩關閉。
外面的光線逐漸被關閉的鐵門遮蔽,一點點的光亮如一直以來的希望一樣在切薩雷的面龐慢慢消失,直到那盞油燈自己熄滅了,黑暗將切薩雷連同身旁的鎖鏈一同吞噬。
沉默著,奪取了一切,不留任何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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