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入不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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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在太子對電話公司的發展前景與盈利規模解釋一番之後，李侍問連進行還價反駁的餘地都快被壓縮為零了。

太子的詭辯之才可謂是天下第一，尤其是在此事上，任憑太子如何說，結果都是極為的不可限量。

商賈們早已看到了電話的便捷，都在排隊等待上門安裝，往後若是真有一萬人使用電話，那可真是盛況空前啊！

“愛卿可以想想，這電話不必其他物件，安裝費一千兩銀子不說，使用者每月還要交不少於十兩銀子的使用費，一萬個使用者便是十萬兩，一年便是一百二十萬兩，即便打個五折，也有六十萬兩！戶部持股兩成，變可得十二萬兩的分成，十年便是一百二十萬兩之巨。這只是在京城一地，往後在天津、保定、大同、太原等地，都會建立電話分公司，就是這家電話公司的下屬部門。待在我大明境內遍地開花之後，便可實現月入數十萬兩銀子啊！”

某太子不把李會計忽悠成腦殘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既然來了，那就乖乖被洗好了。

“……只是……”

“愛卿還有不明之處？”

“……呃……只是……對！殿下，如此之多的商賈百姓使用電話，這電量勢必龐大無比，可是……”

適才李侍問一直覺得哪裡不對，想了一會兒也沒想起來，忽然腦子裡蹦出一個問題，那就是用電的來源，這可是個大問題，必須知道答案才行。

“對啊！本宮怎麼沒想到呢？”

漕河西岸地方還算龐大，加上外城暫時還沒利用上的空地，自己何不興建兩處火電廠呢？

這玩意佔地面積不小，正好可以實現廢地利用，為自己謀利的同時，還能安置一些傷殘士兵，算是一舉好幾得了。

妙！

妙啊！

用自家開灤的煤，用自家的火電廠，再用自家的電話公司！

這一條龍服務下來……

完美！

再說火電廠還能提供照明用電，只要使用者同時安裝兩條線路，便可享受八折優惠！

樂觀地估計的話，只要實現正式運轉，不出三年，就能把火電廠的前期投資收回來。

這麼一看，李會計真是自己的吉祥物啊！

見到太子如此回答，李侍問還以為太子那裡的電池不夠多，尚不足以支撐如此龐大使用者群體。

對於電話這個新鮮事物，李侍問的認知還停留在表面，覺得電話就是由話筒與蓄電池所構成的。

更深的層次，他還沒接觸到，腦子更不會想到。

“對了，愛卿，待戰事結束，東虜退兵，本宮打算在漕河西岸的廢墟里和外城的空地上，各興建一座火電廠，目的就是為了供電。”

既然想到這裡了，不妨直接說給李會計聽聽。

有錢捧個錢場，沒錢捧個人場也行啊！

“火電廠？呃……”

李侍問不好意思直接發問，在太子監國之前，他還自覺學識並不比那些大儒差，可是之後，就猶如井底之蛙一般了。

“火電廠顧名思義，就是用火力來發電的工廠。具體來說，將煤送進鍋爐，鍋爐推動蒸汽機，蒸汽機帶動渦輪，渦輪切割磁力線，磁力線被切割之後便會產生‘嗞啦嗞啦’的電流。電流透過電線傳到千家萬戶去，每家安裝一個開關，開啟便可為電燈提供電能，使電燈發光照明，為電話供電的原理亦是如此。有了電線供電之後，就不需要沉重的蓄電池了。對了，適才本宮忘了說，打電話也是要花錢的，不像在大內這般免費自如。使用者除了要繳納月費之外，還需繳納花費，花費的收取標準是按分鐘計算的，分鐘愛卿想必早已明瞭，本宮就無需贅言了。初步制定的收費標準是每分鐘十個銅錢，每天打十分鐘，一個月的花費便可達到三兩銀子。”

在電話這塊蛋糕上，老子橫豎都要賺錢，你覺得貴，大可以不安裝。

出得起安裝費的人，也就不會在乎每月的月費和花費了。

真要是不想多花話費的話，平時讓女眷們少煲電話粥就行了。

之所以將話費的收費標準定得如此之低，某太子的用意就是讓女眷們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多打電話。

妻妾子女們一天合計打一小時電話，話費便是六百錢，一個月便是十八兩銀子，可是比五兩銀子的月租費多多了。

看著一分鐘十個銅錢便宜得很，真用起來就會明白這裡面的門道了……

如何計時呢？

當然以話務員的計時器為標準嘍！

最終解釋權與收費權，都掌握在電話公司手裡。

某太子原本想要用“泰樂豐”來命名這家電話公司，算是英文的音譯。

可轉念一想，這名字聽上去貌似更像是一款剛上市的糞肥……

某太子不想自己控股的電話公司與“屎殼郎的最愛”有任何形式上聯絡！

“殿下，不知這火電廠股份……”

李侍問順藤摸瓜，有打起了火電廠的主意。

經過太子一番解釋之後，這火電廠的作用更大，意義非凡。

能為電燈照明供電，還可為電話供電，若是戶部可以入股，必將賺得盆滿缽滿。

“本宮一向宅心仁厚，對於戶部關愛有加，入股的價格自然從優，五十萬兩一成股份，限購兩成。”

只要你願意掏錢，老子就有辦法把你兜裡的錢一步步掏空！

本宮的副業是當太子，主業其實是割韭菜！

“這……殿下，戶部若是同時購入電話公司與火電廠兩成股份，豈不是要拿出兩百萬兩銀子？這如何使得啊？”

李侍問對如此一大筆錢的支應是非常小心謹慎的，還想以此為藉口來討價還價，最好能少一些。

“愛卿，本宮也是沒辦法呀，戶部非要入股，也只能如此了。眼下東宮衛隊將士傷亡不小，除了撫卹金之外，還得為退伍傷兵安排工作。朝廷可是出撫卹金，可最後落實這些工作，還不是要安置在本宮麾下的企業裡嘛？本宮若是沒錢的話，哪能恩養得起這上萬人啊？要不然讓他們每日去愛卿家裡吃喝如何？”

就算這場戰役打下來，最後只需要安置一萬人，那也是相當大的難題了。

朝廷是不可能有這麼多的缺額等補的，說是變成鐵路兵，進入鐵路公司工作。

可鐵路公司還不是某太子控股的企業麼？

不光是鐵路公司，火電廠、電話公司、帝國石油、仙級化工等巨無霸企業，全都是由某太子一手創立的。

這麼多公司如果都不賺錢，那即使安置進去上萬人，又有何用呢？

難道讓大家站在一起，齊刷刷的張嘴喝免費的西北風？

“這……”

李侍問也知道太子提及的皆為實際情況，朝廷上下也在為如此之多的傷兵謀出路。

可謀來謀去，這個棘手的難題還得由太子來聖裁。

說白了，他們是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

“好了，愛卿，戶部入股這兩家公司的事情也不急於這一時，等過年的時候再決定亦不遲嘛。再說，本宮這裡還有不少好公司呢。譬如拿廣播公司來說，其發展前景並不遜於電話公司。廣播就是可以實現晝間持續播出聲音的大喇叭，在全城的主要路段安裝上大喇叭，便能讓周遭的路人都聽到從大喇叭裡傳出來的同一個聲音。報紙是文字的，大喇叭便是語音的，都可以起到廣而告之的效果。愛卿若是有意，也可以讓戶部入股，一百萬兩銀子可購兩成股份！”

釣魚嘛！

總有一款魚餌適合你！

老子都敢讓馮銓去皇太雞兜裡掏錢，還掏不出你兜裡的銀子？？？

“這……”

李侍問覺得君臣如此說下去，戶部太倉裡的銀子很快便要被清零了。

電話公司是好的！

火電廠是好的！

這廣播更是極好的！

都入股兩成的話，那便是三百萬兩銀子！

太倉就剩二百萬兩銀子，只怕連年都過不去了……

“愛卿覺得太倉吃緊的話，本宮再接與戶部八百萬兩銀子，總計便是兩千八百萬兩，度過年關應該問題不大。”

老子從你這掏三百萬兩，加上自己五百萬兩，便可以湊出八百萬兩借給你！

怎麼樣？

這手段玩的很溜吧？

“殿下此言極是，只是臣擔心來年開春青黃不接，戶部沒有太多進項，而南北戰事又來，屆時戶部恐無力支應！”

有了這八百萬兩銀子，全給是役鎮撫，也就花得差不多了。

修築新城的銀子還有三百萬兩在工部那裡，挪過來的話，或許可以撐過開春。

現在先把人都給安撫好，城牆就暫時別修了，要不然事情就會鬧大了。

至於開春之後怎麼辦，李侍問也就沒辦法了。

太倉沒銀子，換別人當這個戶部尚書，照樣一籌莫展！

戶部還有數百萬兩銀子被套在地契、古玩、字畫、珠寶裡面，一時半會也無法變現。

賣給太子？

那是太子看不上，才轉賣給戶部的！

“愛卿無需為此憂慮，本宮早已想好了。考慮到是役耗費頗大，開春之後，對於東虜，本宮計劃採取經濟適用型打法，即讓倭國出兵進攻東虜。倭軍在夏季登陸遼東半島，取得了不錯的戰果，而且花費並不算過大。明年亦可採用如此戰略，這便可以省下王師進剿的餉銀了，只需為倭軍提供糧食與火藥便可。東虜遭此重創，再被倭軍持續襲擾，若是虜倭進行決戰，不論輸贏，對我大明都極為有利。而南方剿寇已然捷報頻傳，預計來年的花銷不會超過今年。待禮部派人去往漠南檬古部落，商定好合作之事，最早明年春夏，便可開採位於漠南境內的金山了。同樣，在山東半島各處的金礦亦可逐步開採。明年雖然或許比今年過得更為艱苦，但只要撐過了，到後年形勢便可大為好轉。只要鎮海伯鄭芝龍在今歲平定了東番，擊敗了荷蘭人，往後大明透過海上貿易，亦可賺取大量的金銀。”

你腆著臉跑來哭窮，這麼下去，老子也快被你借成窮光蛋了！

要是甩鍋爹沒帶走抄沒勳貴與藩王所得來的一半金銀還好，如今已經借給戶部兩千萬兩銀子，這還沒堵上財務窟窿。

就這麼花下去，光是北廷，不到十個整月的總開支便逼近四千萬兩大關！

原先是預計三千萬兩銀子就能保證不會出現赤字，如今已經花了快三千五百萬兩了，還沒有剎車的跡象呢！

自從某太子監國以來，戶部別的本事沒學到，超前消費這招可是已經駕輕就熟了。

修築新城五百萬兩！

賑濟山東與陝茜合計八百萬兩！

遼餉四百萬兩！

剿寇七百萬兩！

倭軍戰果四百萬兩！

此番兌現戰果與撫卹金，預計八百萬兩！

這麼幾大項加起來就高達三千六百萬兩了，加上給官吏漲的工資，以及補償之前軍隊欠餉的部分，總額輕鬆逼近四千萬兩！

照這麼個花錢速度，別說明年繼續倭軍打辮子，就算是遼餉都快拿不出來了。

皇太雞不來還好，這下不但來了，還打到了兩敗俱傷的地步。

辮子很快就要屍橫遍野了，大明這邊也沒好到哪去。

城外死的是人，城裡沒的是銀子！

仗打到這個地步，就差同歸於盡了！

現在誰要是能拿出五百萬兩銀子出來，某太子立刻轉讓飛艇製造技術，附贈二十艘全新飛艇，外加一千桶燃油和四百枚航彈！

願意出一千萬兩銀子的話，飛艇、坦克、蒸汽機、燧發槍、手榴彈、反艦導彈，這些好東西通通可以打包帶走！

也就是說，只要西邊任何一家願意出這筆錢，就可以掌握推平整個歐陸敵人的武器！

想必這是任何一方霸主都夢寐以求的好事，只是兜裡有錢都遇不到賣家罷了。

李會計向某太子借錢，某太子向誰借錢呢？

普天之下，貌似……還真有一個人！

那就是鄭成功他爹了！

某太子向鄭老屁借一千萬兩銀子，他敢收利息？？？

此計甚妙！

就這麼辦！

藉此機會，給鄭成功先升一小級，然後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向鄭老屁借錢了。

完美！

也算不上借，要是鄭芝龍真能擊敗荷蘭人，甚至一路攻佔荷屬東印度公司的總部巴達維亞的話，半個東南亞都掌握在鄭家手裡了。

雖然還不是朝廷的，可朝廷，特別是某太子便可利用這條渠道，向沿岸各個土著國輸出海量的商品來換錢了。

如何能讓鄭芝龍心甘情願地掏錢，而自己又不用償還這筆鉅款呢？

讓他入股這些巨無霸公司？

貌似不錯！

再告訴他一處金礦位置？

也還可以！

或者直接賣給他幾艘裝備飛艇的航空母艦？？？

鄭老屁絕對感興趣！

往後海戰是導彈戰艦與航空母艦的天下，哪邊有這兩樣武器，哪邊就能取得海戰的勝利。

鐵甲艦也是個很不錯的圈錢專案！

一艘一百萬兩銀子！

十艘就是一千萬兩！

就算依然採用木製龍骨、封舟結構，外殼包上鐵甲，安裝反艦導彈，尾部裝有類似直升機機庫外形的艇庫，尾甲板與起重機便於飛艇起飛與回收。

這絕對可以堪稱是本時代的超級戰艦，哪怕噸位比2.0版封舟大一倍的西方戰艦，其戰鬥力都遠不是這玩意的對手。

只要靠近目標，封舟便可以對敵艦齊射“捕鯨叉”反艦導彈，被命中三四枚攜有燃燒彈頭的反艦導彈，排水量高達兩千噸的木製戰艦都得被燒成舢板。

拿這玩意去忽悠鄭芝龍？

某太子覺得此計可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