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登陸呂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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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曆一六四三年一月，東歷崇禎十五年十二月，鄭芝龍率鄭軍主力陸師約兩萬，戰艦五百艘，輔助船隻五百艘，登陸呂宋。

這次登陸的目的不是找菲律賓總督科奎拉討說法，最後通牒的時間已過，鄭某人要代某太子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菲律賓群島通吃，島上的人也要通吃，不管是當地土著還是西班牙人，凡是膽敢負隅頑抗之人，一個都別想活！

在出兵之前，鄭芝龍已經與某太子商量好了如何分蛋糕。

土地和人口，歸朝廷所有，往後會以呂宋為基地來種糧食。

除明商之外的其他可以裝船帶走的，算是賞給鄭芝龍的出兵費。

在支援鄭芝龍的行動，某太子無償撥付反艦導彈兩百枚、黑鯊魚雷兩百枚。

另賣給鄭芝龍新式銅炮一百門、燧發槍五千支、左輪手步槍五百支，以及相關彈藥。

為防止鄭芝龍所部將士在熱帶作戰患病，免費贈送一萬盒舒爽及一百瓶真靈，其他藥物若干。

糧餉方面就得靠鄭芝龍來自行籌措，朝廷無能為力。

但並不要緊，西班牙人富得流油，鄭軍在當地自給自足即可。

數萬明商及其家眷和僕人的鮮血不會白流，海外明人不是棄子遺珉，更不是孤魂野鬼。

鄭芝龍這次興師動眾前來，便是給他們報仇雪恥來了！

向科奎拉開出的條件很簡單，要麼賠償一千萬兩白銀，要麼無條件投降！

除此之外，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鄭軍艦隊很快便包圍了停泊在馬尼拉灣裡，連同在外海遇到，飛快跑回來的，總計三十四艘大型艦船，並將海灣出口完全堵死。

儘管全部都是五六百料（三料折一噸）以上的大船，而且即使是商船，也裝備了不下二十門艦炮。

完全沒有戰鬥力的漁船，此時便被忽略不計了，上面沒有柴草等引火物，便不能成為縱火船。

但雙方的實力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西班牙人還妄圖堅守禦敵。

為了炫耀武力，在對射的時候，鄭芝龍派出四十艘導彈戰艦，幾乎一對一進行“點名”！

很快，西班牙艦長與水手們終於親眼看到了傳說中的“東方惡龍”！

一條接一條地託著黑色尾煙和橙黃色的火苗，急速撲向己方的戰艦。

戰鬥持續了大概半小時左右便已經分出了勝負，所有西班牙艦船都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儘管鄭芝龍還想俘獲一些，充為己用，但鑑於對方冥頑不靈的態度，就打消了之前的念頭。

也要透過此番火力展示，讓西班牙人明白，你們在呂宋作威作福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從船體外側燃燒起來的火勢很難被船員控制，而且裡面儲存著大量火藥桶，及其容易發生殉爆事故。

有九艘船就這樣當場被炸成了一片漂浮物，很快便從水面上消失。

餘下的艦船也不可能逃過一劫，船員們紛紛棄船逃生，留下空船被大火逐漸吞沒，直至被燒成一團團篝火。

在安裝了燃爆彈頭的“捕鯨叉”反艦導彈面前，貌似強大的西班牙戰艦完全沒有抵抗能力，更別說那些武裝商船了。

鄭芝龍沒有下令發射魚雷，因為此物仍然算是一件不曾露面的秘密武器。

待關鍵時刻，便能建奇功，應付這等實力較遜的敵人，貌似還派不上用場。

透過一打熱蘭遮城堡，二打聖薩爾多瓦多城，鄭軍已經積累了一定的攻城經驗。

圍攻西夷的城堡也不像之前那般毛躁焦慮了，反而非常有耐心。

尤其是鄭芝龍得到了五千接受過太子爺培訓的兵馬，陸戰能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有了這些精銳參戰，鄭軍從登陸灘頭，到向腹地延伸，打得是一板一眼，有模有樣，越來越像正規軍。

這便是鄭芝龍的目標，總不能這麼長時間，披了身官軍的行頭，打仗還像海盜似的，逢敵便一窩蜂似的往上衝。

鄭成功並未隨軍前來，眼下他的首要任務還是跟著太子爺多學些本事，這才是頭等大事。

更重要的是，鄭芝龍透過在馬尼拉倖存的明商得到的情報。

整個馬尼拉地區的守軍並不多，西班牙部隊不過兩千，土著不到五千。

只要把西班牙人打到聖地亞哥城堡裡去，外面的土兵根本不足為懼。

雙方正面對攻的話，己部打他們就跟打孫子一樣容易。

為此，鄭芝龍參照太子爺給出的作戰計劃，可以隨機應變。

不論是科奎拉帶著殘部龜縮城堡，還是選擇跑路叢林，鄭芝龍都有相應的對策。

首先，便是殲滅馬尼拉灣裡的敵軍艦隊，開闢出一片合適的登陸場。

其次，派出陸戰隊登陸灘頭，並鞏固灘頭陣地，逐步向腹地發動試探性進攻。

最後，聯絡當地的眼線，並發動明商，以其為嚮導，逐步殲滅城堡外的敵軍部隊。

完成這三步之後，才算是開啟了圍攻聖地亞哥城堡的大幕。

儘管這座城堡尚在修建中，貌似不如荷蘭人建的熱蘭遮城堡那般堅固。

但要想在己方不出現大規模人員傷亡的情況下攻克此堡，也具非易事。

除非科奎拉選擇主動投降，否則還是得進行長期圍困。

鄭芝龍選擇在西曆一月份進攻馬尼拉的原因在於，二月到四月是當地的旱季。

呂宋島位於熱帶地區，馬尼拉全年平均氣溫都在三十度左右。

旱季也旱不到哪去，但總比雨季強得多。

否則大軍泡在水裡，加上風暴來襲，多半還得臨時收兵，過後再來。

還海上，鄭芝龍是整個東方水域當之無愧的霸主。

登岸之後，由於西班牙人騎兵極多，機動性與衝擊力非常之強，鄭軍上下也不敢輕敵大意。

上次攻打大員，便是吃了類似的虧，對方還是以步兵為主。

這次鄭軍將領事先均被鄭芝龍提醒再三，誰敢孤軍冒進，就永遠別想再上前線。

此番鄭軍的戰術非常簡單，利用艦隊火力保護灘頭陣地，別讓西夷把登陸部隊趕到海里去。

在灘頭組裝坦克，等有了幾十輛坦克，便可以在附近一帶進行平推了！

坦克能壓制騎兵，這是鄭芝龍在灤河大戰時親眼見到的。

哪怕是強如東虜鐵騎，都奈何不了大量坦克。

西班牙人再驍勇善戰，無非等同於東虜鐵騎而已。

若是騎兵能打掉坦克，才叫一件新鮮事呢！

實際上西班牙騎兵部隊在衝過一次坦克陣，損失了近百騎之後，便再也沒有發動類似的攻擊。

鄭軍以坦克為先鋒，後面跟著大量重甲步兵。

西班牙人打不掉坦克，便奈何不了後面的步兵，反而會被步兵用燧發槍和手榴彈連連斃傷。

“伯爺，有當地商人前來犒軍！”

“哦？皆為明商否？”

“正是！”

“請！”

鄭芝龍也不怕這些人在犒軍的吃食裡下毒，因為很多明商的家人都在馬尼拉以及本島的其他地方。

“草珉等拜見伯爺！”

“諸位速速請起！不必如此！”

“草珉等日盼夜盼，終於將王師盼來了！多謝伯爺出兵相救，否則草珉等及家眷便要死在西夷刀下了。”

“諸位受苦了，明人活在西夷鐵蹄之下，實屬為討生計。本伯於心不忍，太子爺更是要為死去的明人報仇，特命本伯發兵呂宋。唉～！本伯來遲了，沒能挽救諸多同胞之性命，甚感不安，本伯問心有愧啊！”

當著這麼多父老鄉親的面，有的明人更是鄭芝龍的福建老鄉，派人給自己送過情報，怎麼也要演一演。

“太子爺大慈大悲，伯爺深明大義，救草珉等於水火，草珉等對太子爺千恩萬謝，對伯爺感激涕零，無以為報，特來獻些肉食糧食，還望伯爺莫要嫌棄！”

“哪裡！哪裡！此二物正是大軍所缺之物！可曾有瓜果蔬菜？”

“呃……草珉等擔心伯爺……便未帶來！”

“哎呀！本伯萬萬不會嫌棄父老鄉親之饋贈，不能算贈，必須要買！按市價買，決計不能讓諸位虧空！”

來了就刮地皮，刮的還是同胞的地皮，傳揚出去，好說不好聽。

對於土著，怎麼做都不過分。

對於老鄉，還是要展示出必要的善意的。

海盜那套決計不能再做了，咱現在可是正規軍，是大明王師！

只要打下呂宋，自己就成鎮海侯了。

作為即將晉升侯爺的人，鄭芝龍怎麼也要討個好名聲才行。

“這焉能使得啊？”

“是啊！是啊！使不得啊！草珉等是真心實意前來啊！”

堂堂大明鎮海伯，派兵前來解救自己，還要花錢買自己送來的吃食？

在這些當地明商們看來，真是聞所未聞啊，可是比那些猙獰的西夷好太多了！

“諸位莫要誤會，本伯之前亦率部攻打過大員的熱蘭遮城堡，東番北部的聖薩爾瓦多城，皆是曠日持久之戰。今西班牙紅夷在此地經營多年，築有城堡一座，預計難以速戰速決。若是戰至百天以上，則大軍當須就地補給。諸位若在本地生活許久，本伯還望諸位多多提供瓜果蔬菜，均以市價購買，斷不會賒賬，本伯代三軍將士特此致謝！”

反正戰後一切花銷都可有西班牙人和當地土著給買單，鄭芝龍這次可是很大方的。

西班牙那個志大才疏的廢柴國王要是不想花錢贖人，那這隻總督連同一群手下就等著被髮配挖礦吧！

想要收回出兵費的法子也簡單，呂宋這麼大的市場，就鄭氏一家供貨商，這裡面的利潤……

誰敢未經鄭氏允許，私自將本土出產的商品運抵呂宋，就等著船沉人餵魚吧！

這是太子爺允許的，故而鄭芝龍有足夠的底氣，不能讓自己白忙活一場。

瓊州那座屬於鄭芝龍的金礦已經開始出金子了，只不過速度太慢，之前還挖偏了。

“既然伯爺如此，草珉等便卻之不恭了。不過此批吃食，伯爺萬不可花錢購買，皆為我等一片赤誠之心！”

“也好！本伯多謝諸位慷慨解囊！待大軍擊敗西班牙紅夷之日，諸位在呂宋便再不會被外人欺負。太子爺早有諭令，為發展呂宋諸島，島上凡明人經營之所在，全部行業前五年免稅，後五年只須繳納一成稅費。十年之後，收取兩成稅費。島上土地，除已經歸屬諸位所有，及特殊軍事要地之外，均可再行購買。若舉報有人謀反或通敵，核實無誤，便可得到相應獎勵。太子爺說，王師登陸呂宋，乃是教化土著，傳播文明，構築秩序，最終建立屬於我明人的王道樂土！”

鄭芝龍沒往下說的內容就是，誰敢阻撓王師在此地建立王道樂土，就準備去死吧！

“太子爺英明神武！”

“太子爺實乃萬珉之福！”

“我等定要焚香祭拜太子爺！”

可算把王師盼來了，聽了鎮海伯如是說，眾人都覺得太子要將呂宋納入朝廷的管理範圍。

這便意味著他們這些人再也不算大明的遺珉了，每個人都激動到無以復加。

一些人更是打算貢獻自己尚未許配人家的女兒，以報天恩浩蕩。

“……”

這也沒啥，京城家家戶戶皆是如此，無法阻止便順其自然了。

對於這種事，鄭芝龍在京城時也聽說了，跟老家人祭拜媽祖一個道理。

“伯爺，飛艇準備完畢，可以升空了！”

“好！立即升空！”

“是！”

鄭芝龍吩咐完畢，便帶著一群商賈觀看飛艇升空的盛況。

西班牙紅夷可是沒這等神兵利器，待飛艇升空，周遭的一切動態，便可一覽無餘了。

鄭芝龍派出的飛艇也不需要奔赴前線作戰，就負責在高空進行敵情觀察。

飛行員用鉛筆參照地圖，將周遭的戰鬥情況畫出個大概，然後加在本子裡扔下來就行了。

高空俯瞰戰場是立體成像，肯定比在地面上平視要宏觀地多。

鄭芝龍害怕飛艇遭到西夷的炮火打擊，不敢升空指揮，在地面上接收情報就足夠了。

“祥瑞啊！”

“鬼斧神工之作！”

“王師定可大破紅夷！”

看到飛艇身形的當地明商們當然感到無比震驚，全都伸著脖子向上仰望。

飛艇的漆裝還是前部有一個巨大的鯊魚嘴，中間有個“明”字標誌。

鄭芝龍帶來了多部蒸汽機，就是給飛艇迅速充氣用的。

“那是什麼？”

“天吶！”

“我的神！”

“明國猴子使用了飛天邪物！”

城堡裡的西班牙守軍看到天空中出現了怪物，頓時變得不淡定了。

他們這邊肯定沒有類似的東西，但敵人卻有，使得守軍心裡壓力陡增。

毫無疑問，這肯定是一種未曾謀面的武器，居高臨下，可是相當的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