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遠征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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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熱帶群島地區作戰最適合使用椰子彈戰術，一來不缺椰子，二來可以高溫發酵！

對於龜縮在城堡裡，被椰子彈攻擊的敵人來說，這就是揮之不去的夢魘。

如果沒有風暴來襲的話，裡面的人連兩個月都堅持不下去。

至少鄭芝龍覺得雙方換位的話，自己是忍不了這麼長的時間的。

呂宋島足足有三個東番島那麼大，光憑鄭芝龍帶來的兩萬陸師，進剿起來是十分的費勁。

在當地的團練武裝沒有扶持起來之前，鄭軍也就只能控制馬尼拉及周邊地區。

從馬尼拉到呂宋島的最南端，還有數百里的距離。

鄭芝龍也不想好大喜功，將所部的戰線拉得過長，以免遭到各地土著的偷襲。

目前的任務還是圍攻聖地亞哥城堡，迫使科奎拉率部投降。

要是能直接燻死這廝，那就更好了……

可惜的是，在登陸馬尼拉之前，己方艦隊就幹掉了不到四十艘西班牙艦船。

而後再未擊沉哪怕一艘敵艦，這未免讓鄭芝龍覺得沒有過足玩“捕鯨叉”的癮。

眼下並不排除西班牙人會糾集附近的戰艦，奔襲廈門、泉州等地。

福建地區的主要港口，鄭芝龍均已留了一些戰艦，部分戰艦也裝備了反艦導彈。

西班牙人敢來，也不會佔到太大的便宜，反而還得留下點值錢的物件。

大軍圍攻聖地亞哥城堡五十天未果，中間還捱了兩次風暴。

儘管之前二打西夷城堡皆是如此，但還是讓鄭軍上下感到頗為不爽。

鄭芝龍覺得在此地百無聊賴，便決定動身返回老家看看。

陸師各部皆歸鄭芝鰲指揮，海上留三百艘戰艦由鄭芝鳳統領，另有一百艘商船用來供給大軍所需。

由於登陸部隊裡還有五千經過太子爺訓練出來的精兵，加之本地的西夷駐軍已經被一分為二。

所在城堡裡的那半不敢出擊，已經跑路的那半早已無影無蹤，故而鄭芝龍對於馬尼拉一帶的戰事還是比較放心的。

“羅捕盜，可到否？”

“快了！按海圖與六分儀，應當兩天之內！”

“甚善！”

前“一條龍”薛成才現在坐船都快坐得吐出膽汁了，臉色蒼白，頭腦發昏，全身無力地躺在船艙裡，跟條快死的魚差不多。

所部人馬在川東作戰之後，便跟著官軍主力再次轉戰湖廣，直至將湖廣地區的流寇剿得七七八八，這才算可以歇著了。

成為副將之後，又率部進入南陽一帶參與掃蕩，由於戰功頗豐，加之有孫傳庭的舉薦，這才被擢升為總兵官。

薛成才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跟白廣恩一樣，搖身一變，成為官軍將領，這可是天大的福氣了。

儘管這裡面有坑死羅汝才等人的功勞，但換過頭來想想，這些混帳何嘗不是反過頭來坑害自己？

沒有羅汝才在背後攛掇復叛，哪有後來的一連串倒了八輩子黴的狗屁事情？

三個月之前，薛成才與惠登相、王光恩等人，還有幸進京面聖。

原本薛成才這些前頭目心裡還很不情願，時刻防範上面會趁機對自己下手。

可是擔心了好些天，最終這些可怕的事情卻沒有發生，反而真的見到了當朝太子爺。

不但如此，還領了好些新奇的物件，得到了勉勵之後，薛成才等人也跟著換了個人似的，發誓不敢再反，如違誓約，不得好死。

儘管只是說說，可只要不傻的人都看得出來，太子爺連皇太雞都給打敗了，收拾竄到各地的流寇就是舉手之勞。

尤其是看到風光無限的白廣恩，這夥人也覺得實在沒必要再次反水了，否則大事未成之前，自己都嫌累了。

流寇不發展到一定的實力，根本無力對抗朝廷，他們這麼股，合起來也不是孫傳庭與洪承疇的對手。

更何況李自成都遠走西域了，張獻忠與革左五營幹脆窩在大別山裡不出來了。

剩下的人再敢造次，那真是會被官軍給挫骨揚灰的！

先有白廣恩，再有劉國能與李萬慶，他們最不濟，也算是第三撥吧？

前面那三位能領功受賞，他們何嘗不能呢？

打東虜，咱可能真打不過，但對付昔日的同行，絕對不在話下。

又不是殺親孃，沒啥不好意思下手的！

然而太子爺給大夥找了個比進剿流寇還容易的活計，而且幹得好的話，往後連安營紮寨的地盤都有了。

薛成才、惠登相、王光恩，三部人馬合計一萬人，被編為大明第四遠征師，他們三部分被是第十、第十一、第十二步兵旅。

宅心仁厚的太子爺又將在礦場工作比較安分守己的被俘流寇釋放了五千，指派到各部，給每部都湊足五千人。

這樣，這三夥便可拖家帶口地進行遠征了，目的地便是呂宋群島！

每人一個島，等打下來之後，每部人馬連同家眷便定居在自己負責的島上。

太子爺沒有藏著掖著，直接明說了，這看似是發配，實則是給大家一條活路。

留在本土的話，往後有個風吹草動，恐怕一些人未必能善始善終。

薛成才等人當然明白自己身份特殊，即使成為官軍將領，也會一直留有汙點。

能在海外有個朝廷鞭長莫及的落腳點，那真是再好不過了，自然對太子爺千恩萬謝。

還表示到了那邊，會給太子爺建一座生祠……

等到返回駐地，家眷與下屬們見到自己的頭領毫髮無損，皆喜出望外，等知曉了事情的原委，更是高興地手舞足蹈。

背井離鄉的滋味不好受，但寄人籬下，備受煎熬更難過，能去一年兩收的南洋島上過活，那便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薛成才等頭目要求所部人馬，嚴格約束自己，萬不得在登船之前惹是生非，尤其是鬧出人命官司。

但凡胡作非為之人，不論級別，一律按朝廷律法懲處，縱使輕犯之人，也要永久留在本土。

這下高矮胖瘦一群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老實了，距離逃出朝廷的控制範圍，就差一步了，沒人在這節骨眼再犯傻了。

到了出發的日子，官船如約而至，先將連同家眷在內的五萬人運輸到崇明島。

再從那裡經東番北部，運抵目的地的。

一切順利的話，整個過程耗時二十天。

遭遇風暴的話，那就會延長到一個月左右。

不算下船歇息的時日，薛成才現在光坐船就坐了二十天。

萬幸之前看到陸地了，總算是讓自己和下屬們有了盼頭。

只是那不是己部所負責的島嶼，聽說最大的一個島正在由鎮海伯鄭芝龍的人馬進行掃蕩。

在地圖上看自己負責的島嶼，從面積上看，倒是不如最大的呂宋島。

可想想身邊這點手下，已經算是不小了，等打下該島，便可在上面稱王稱霸了。

薛成才負責呂宋島以南的馬斯巴特島，該島以南的宿務島由王光恩負責，惠登相所部則要登陸三島裡最南端的保和島。

從面積上說，三島加起來已經跟半個東番差不多大了，太子爺對他們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就算島上的莊稼一年一收，再捕點海鮮也足以填飽肚子了。

這邊天氣雖然炎熱，好在航行時海風拂面，倒是較為舒爽。

想必在岸邊建一座房子，看著碧波盪漾的大海，那感覺還真是相當的愜意！

“總戎，咱這都到了天邊了吧？”

有與薛成才出生入死的親兵對這一帶很是好奇，也不怕捱罵，便詢問起來。

“天邊？呵呵！告訴你，咱爺們到了天下的中間了！”

“啊？總戎莫要開玩笑！”

“可知道寒冷刺骨的極北之地？”

“小的倒是略知一二！”

“越往北，自然越冷。越往南，自然越熱，再往南，還會越冷！”

“這……”

“這是太子爺告訴本將軍的，總之聽太子爺的是決計無錯的！”

“總戎說的極是！”

薛成才起初也不大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往極南怎麼會冷起來？

只是太子爺說，我們所處的世界，是兩頭冷，中間熱，中間是最好的地方。

薛成才只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想來中間的莊稼能一年兩三收，當真是個好地方！

又坐了差不多一天的船，到第二天下午，總算是抵達目的地了。

不光是剛下船的薛成才，下面的人，男女老少，全都腿軟了。

在岸邊歇了好一陣子，這才算是抖擻精神，準備上岸好好教化一下島上的土著蠻夷！

這也不能跟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打，出發之前，還要開闢登陸場，建立簡易的休息場所，確保家眷的安全之後，再行大殺四方。

“薛兄！咱們後會有期！”

“惠兄！王兄！咱們三人所屬之島，距離彼此都不算遠，按船程算不過一兩天而已，一旦有事，定可互相支援！”

“正是如此！後會有期！”

惠登相與王光恩也相繼下船暫時休息一下，薛成才到了地方，便意味著他二人的目的地距此也不遠了。

薛成才所在馬斯巴特島距離宿務島較遠，倒是宿務島與保和島距離是非常近的，天氣好的情況下，幾乎都能目視看到。

正因為如此，薛成才覺得很有必要與另外兩人建立攻守同盟。

只要自己還為朝廷效力，沒有濫殺島上的明人，自然不會得罪朝廷。

太子爺沒有在京城幹掉自己，反而給了自己一條出路，說明太子心胸寬廣。

往後大致沒必要防著官軍，倒是本地的土著或許會勾結擅用戰艦的西夷來反攻己部。

鄭軍至多能給他們留下二十艘商船，其餘都是小破漁船。

想要互通有無並不難，難得是在一方有事時，派兵支援。

這就需要登島之後再行建造一些較大的船隻了，總不能依靠漁船來運兵。

三部人馬裡都有不少漁夫，自然多少是會造船的。

大型的戰艦不會造不要緊，只要能把漁船放大建造就行了。

等在島上搜刮一頓，湊些錢再向鄭芝龍買些船，這便差不多夠用了，薛成才、惠登相、王光恩三人都是這麼打算的。

不求對付別人，總得自保吧？

用這個動機買船，應該是問心無愧的。

再說掛著大明遠征軍的頭銜，被西夷與土著攆得滿地跑，傳揚出去也好說不好聽啊！

“歇地差不多了，讓漁夫們下海捕魚，咱也嚐嚐這南洋海里的魚味道如何！”

“是！總戎，小的看海邊水淺地帶，甚是清澈，用長矛或可插魚……”

“行！看著辦吧！總之不能讓本將的手下登島之後還吃肉乾！”

薛成才看過天氣，覺得今明兩天應該不會下雨，大批次建造木屋的事情可以稍微往後放一放，派出偵騎與搜尋部隊之後，便待在岸邊欣賞無比秀麗的風景了。

沒成想，在下令之後不到一個小時，居然開始晴天下雨！

晴天下雨澆王八！

儘管雨就下了十幾分鍾，降雨量也不大，算是非常小的陣雨，可讓薛成才無比的窩火。

立刻命令在明天日落之前，各部必須建造好簡易窩棚，後天開始建造木屋，以免感冒發燒。

“夫君，莫要生氣了，來吃塊魚吧！此地之海魚，鮮嫩少刺，真是無比肥美呢！”

過門不到一年的小妾旋即奉上半條烤好的海魚，這裡的海魚可是比河魚要好吃多了。

“嗯！不錯！甚是好吃！”

蒜瓣肉放進嘴裡，咀嚼起來，將鮮香滋味充斥口鼻，儘管佐料放得並不多，但確實是不可多得之物。

這小妾可是薛成才花了一千兩銀子買的揚州瘦馬，本想孝敬孫傳庭，沒想到孫少保居然不收禮。

少保大人手下的將領倒是想收，可又怕成為其他將領攻擊的物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薛成才將此禮留為己用……

薛成才大肆娶親，也要向孫傳庭乃至朝廷表明，再無反叛之心，拖家帶口反水畢竟不如一人起事更為便捷。

在芭蕉葉搭成的窩棚裡，薛成才左擁右抱地度過了來到自己轄區的第一個夜晚。

手下們的興頭還沒過，直至半夜，還有人三五成群地圍在篝火旁邊談天說地。

這裡的海鮮是管夠的，只要你有本事撈就行。

但是等到翌日，開始掃蕩周邊的土著，那就沒有撈海鮮那麼容易了。

第一，土著聽不懂，也不想聽薛成才的教化內容！

第二，土著認為薛成才一夥人妄圖霸佔他們的土地，儘管這種想法基本屬實。

第三，土著覺得最好的溝通方式就是暴打這群擅闖本島的蠻夷一頓……

於是，雙方開始了大規模的火併，結果薛成才所部以絕對的兵力優勢大獲全勝！

島上土著的總人口是多於薛成才帶來的人的，但是哪怕所有部落都聯合起來，也打不過這支流寇出身的部隊，純業餘打半專業就是這個結果。

薛成才也有身披重甲的步兵，還裝備了一千支鳥銃，太子爺無償奉送了五千顆手榴彈。

光是熱兵器造成的殺傷，島上的土兵就完全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