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章：虎入狼群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三月二十三日凌晨，某太子並未閤眼，更沒睡覺，因為最快在傍晚時分，己部就可能與守軍匯合了。

確切的說，只要抵達皇太雞下令圍繞錦州城修建的“三環”邊上，那便等於打通了與祖大壽的聯絡了。

皇太雞要麼選擇昨天晚上動手，要麼選擇今天白天動手。

總之，必須想方設法切斷援軍與守軍接觸的可能。

否則一群辮子為了圍城，前前後後忙活了三年。

最後還失敗了，這心理落差得有多大？

若是在來路上沒有輕舉妄動，便會在大軍的歸途上做些文章。

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大明王師輕而易舉地往城內送糧，那皇太雞這些人馬就算是白來了。

為了應對辮子可能發動的進攻，某太子還下令調換了左右兩路的位置。

戰鬥力較強的倭軍被安排在左路，以抵擋辮子可能發動的進攻。

就地紮營之後，阿部重次親自沿著臨時防線檢查了一遍。

倭軍至少有五分之一在戰鬥位置，餘下則在附近酣睡。

每兩小時換一班，這樣一整晚都有人執勤，剩下的人則可以得到必要的休息。

為倭軍準備的坦克也早就造好了，連內建畜力發動機都不需要，就是牲畜拖拽加上人推。

倭軍炮手對於使用佛郎機也不生疏，因為在是役之前的前幾次登陸戰時便早已用上了這款武器。

某太子也向德川二貨大將軍建議，部隊可以更換，但富有經驗的炮手最好不要輕易更替，以免影響本方炮火打擊的投射速度與精準度。

在足輕部隊裡，炮手是伙食最好的兵種，僅次於武士，補給都會被優先提供，故而多半不會出現夜盲症的情況。

某太子對於繞山跑圈這種能氣煞辮子的做法心有餘悸，在阿部重次的陪同下，看過倭軍的陣地，這才算是基本放心。

倭軍最外層坦克距離四頂山約兩千米，這個距離紅夷大炮就很難夠著了。

皇太雞想要阻止己方繼續向錦州城方向推進，就必須出動大量的兵馬，尤其是騎兵。

防禦騎兵強行衝陣，除了坦克與車輛之外，便需要挖設簡易的壕溝以及不計其數的陷馬坑。

由於錦州一帶的土地已經解凍，這倒是比較容易。

壕溝也無需挖得太深，一兩尺就足夠了，主要是配合長矛來遏制辮子騎兵的猛衝。

等安排地差不多了，心神不寧地某太子也不能給皇太雞打招呼，請對方主動來攻，便回到自己的小車上眯一會再說。

若是眯到天亮還沒動靜，說明自己的運氣還真是好，或者皇太雞這貨突然駕崩了。

那這邊肯定得大肆慶祝一番，鑼鼓、鞭炮、彩旗、煙花這些道具全部都是現成的……

大約凌晨三點左右，外面傳來了好似山洪暴發的轟隆之聲。

某太子睡覺連盔甲都沒脫，直接從車上坐起來。

“報～！殿下，外面依稀可見東虜大股騎兵，礙於視線，實難判斷其數量！”

“立刻打出三顆紅色訊號彈！”

“是！”

這就是遭遇敵襲的訊號，下面的人沒看錯的話，那就應該是辮子大軍無疑了。

總算是把他們給盼來了，不然一直得提心吊膽地，連睡覺都不踏實。

“無～唔～”

廠衛拿著手搖式警報機在全營範圍內預警，各部的校尉們則是吹響了口中的哨子，立刻集合隊伍，準備禦敵。

緊鄰坦克睡覺的部隊反應時間很短，最多半分鐘就全能各就各位。

內側的部隊，譬如東宮衛隊，有五分鐘的時間，便可完成結陣。

在平原上紮營，再放出哨騎，月光充足的話，至少可以給己方提供大約十里地的預警時間。

有經驗的老兵，光伏地側耳傾聽敵騎踏出的響動，便可大致算出相應的距離。

最重要的是，某太子已經讓飛艇升空了，夜間原地高空監視周遭情況。

飛艇、哨騎、照明彈，配合坦克、壕溝、陷馬坑，留給辮子的可乘之機並不多。

皇太雞雖然派兵前來夜襲，但也算不上多麼隱蔽，從聲音上判斷，來犯之敵的數量決計不少。

裝甲推土機在紮營之後，便利用附近的地勢，開始為諸多炮營修建地勢較高的炮兵陣地。

使用拿皇炮的炮營在就位之後，進行弧形射擊是毫無問題的，提供火力支援非常容易。

在上百枚照明彈相繼升空，照亮了大批區域後，炮兵營見到大股敵騎進入己方射程，便立刻開火迎戰。

對面暗灰色的巨大獸群在凌厲的炮火打擊之下，彷彿不停地在扭動身軀，變換形狀。

“我大清勇士百戰百勝！此番有進無退！為了皇上！衝啊！”

是役皇太雞親自在後方督戰，多爾袞在一線指揮，就再也無法雪藏兩白旗的實力了。

派出嫡系將領固山額真英俄爾岱帶隊衝鋒，與其同級的馬福塔已經為大清盡忠了。

英俄爾岱這個固山額真就是個頭銜而已，兩白旗自始至終都被多爾袞兄弟控制在手心裡。

作為睿親王手下的得力奴才，英俄爾岱自然明白是役勝敗的重要性，既然身負重任，便要以身作則。

此番光是正白旗便出動了整整三個甲喇的鐵超渡，鑲白旗、兩紅旗、正藍旗、正綠旗亦是如此，其他各部檬古十一旗各出三個甲喇，漢軍與三順王所部皆出一個甲喇。

合計為九萬九千人，近十萬大軍撲向蠻明營盤，皆為人馬皆批重甲的鐵超渡。

全軍上下氣焰熏天，鋒芒畢露，高速衝鋒起來，更是顯得殺氣騰騰，兇悍至極。

有了重甲的保護，清軍騎兵再無須懼怕蠻明士卒放出的箭矢與鳥銃的銃彈了。

唯一能夠威脅到己方的便是大炮，此款武器仍舊是無法力敵之物。

但只要衝鋒的速度夠快，在短時間內衝過大炮的射程，危險便會驟然降低。

“殺蠻子！”

見到蠻明的炮火併未像想象中的那般恐怖駭人，衝陣隊伍的信心越來越足。

利用重甲的防禦力，與馬匹的強勁衝擊了，定可衝入蠻子營盤，大肆砍殺一番。

皇太雞沒讓步兵也跟著衝鋒，而是隻派出騎兵崇禎。

一來是考慮到戰場視線模糊，步兵很容易遭到戰馬的踩踏。

二來則是要看看那魔童所部的防禦力究竟如何，十萬重騎兵打四五十萬蠻明人馬。

按雙方戰力來說算，己方已經算不上處於劣勢了，只衝一個方向，說不定還有一定的優勢。

原本皇太雞還想讓部下衝北側的明軍，但又想到可能那魔童會事先料到，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由於人馬盔甲的重量很大，大幅度增加了馬匹的負擔。

清軍騎兵在三里地之外還在低速進兵，以便節省馬力。

直至估計距離目標差不多了，才開始全員逐漸加速。

在遭遇迫擊炮與佛郎機的交叉火力打擊時，其衝鋒速度已經接近峰值。

無數的黑影打馬揚鞭，揮動著長矛，向倭軍猛撲過來。

為了讓王師騎兵在兵器上佔有，皇太雞還下令為其裝備了丈餘長的長矛。

矛尖包鐵，便於刺殺，只要蠻明士卒放完鳥銃後正在裝填彈藥，便是騎兵最好的靶子。

“轟轟轟轟……”

就在清軍騎兵的前鋒即將衝到目標近前時，忽然發生了天崩地裂般的連串爆炸。

一個接一個的火球騰空而起，從飛艇上俯瞰，一條猙獰而又綿長的火蛇正陡然生成。

某太子讓手下，包括倭軍與法德聯軍在內，圍繞坦克挖設壕溝的主要目的，便是為了埋設油桶。

在敵騎衝到近前時，打炸這玩意，利用爆炸產生的火球與鐵珠來殺傷敵騎，順便還能起到遲滯敵方推進的作用。

即使沒被炸到，而被沾上油火的清軍騎兵也會本能地慌亂起來，想要儘快撲滅身上的火焰，以免被燒傷。

被炸死炸傷的戰馬變成了巨大的路障，連同附近連片存在的陷馬坑，直接絆倒了後續的同伴，人仰馬翻的情況層出不窮。

“投彈！快～！”

放箭得手的武士們看準機會，立刻讓臂力較好的足輕將點著的手榴彈扔了出去。

某太子向倭軍提供了一百萬顆手榴彈，不論高低貴賤，平均每人五顆。

清軍的前鋒部隊便遭遇了飛來的手榴彈，比他們衝陣的人數還多的糟糕情況。

足輕們雖然是文盲，雖然很懶散，雖然有諸多缺點，唯有一點，就是服從命令。

武士們不喊停，他們就會一直扔下去，直至扔光攜帶的全部手榴彈為止。

鐵炮足輕則一直在瞄準開火，由於來襲敵兵，幾乎無需瞄準，往人群裡放一槍就能有所收穫，能否直接打死就兩說了。

儘管倭軍已經在全力阻擊敵軍的推進，但由於清軍的防禦得到了極大的改善，此番衝陣的皆為鐵超渡，無法遏制對方攻勢。

被火炮打死的是少數，大部分重騎兵都能衝到陣前。

“拉！”

對付明軍的坦克，清軍也想出了辦法，那便是用飛爪抓住車輪的輪轂，然後多匹戰馬合力向外拉扯。

只要戰馬足夠多，便能將一輛坦克給強行拉出原位。

對於這招，全部鐵超渡都演練過不下數十次之多。

若是一輛坦克如此，斷然不會影響到全域性。

但是在第一輛坦克被清軍騎兵拉出之後，第二、第三、第四坦克便相繼被對方拖出陣位。

對方使出這招，讓督戰的大名、將軍、武士們都始料不及。

一旦失去了坦克的阻擋，己方步兵便要迎戰對方的騎兵了。

而且各級指揮官都意識到了對方這次來者不善，也裝備了堪比己方重甲的盔甲。

鐵炮即使打中軀幹部位，亦不能直接射殺敵兵，還需多重剿殺，方可使其斃命。

“七生報國！雖死猶榮！”

“殺！”

倭軍並不擅於炮戰，而極好白刃戰，更不會怕死。

在武士的命令下，大量長槍足輕立刻蜂擁而至，堵住了缺口。

十幾個清軍騎兵剛充入陣內，便遭遇了對方猶如刺蝟一般的防守。

長槍足輕並不會一味地向全身披甲的清軍騎兵使勁，而是一部分避實擊虛，先把戰馬四條腿給弄折。

鐵超渡唯一的缺點就是馬腿，為了避免馬腿踩到甲衣，馬甲下緣距離地面還有一尺左右的距離。

就是這一尺的縫隙，給了倭軍長槍足輕可乘之機，五六匹戰馬被其相繼撂倒。

“轟～！”

更有甚者，拿出來一桶沒有加鐵珠的火油，往對面一扔，然後請武士放箭射爆。

清軍鐵超渡的坐騎見到附近的劇烈爆炸，立刻被嚇得失去控制，將背上的主人拋飛出去。

由於重甲護身，除非能穩穩地站住，否則從半空落下來的騎兵很難在落地時不受自身傷害。

“混帳！”

被自己坐騎給擺了一道的清軍騎兵紛紛破口大罵起來，但旋即便要應對撲面襲來的十多支長槍。

倭軍上下深得明國太子的真傳，專挑敵人的命門下手。

由於清軍並未裝備蓋臉式頭盔，只要五官還暴露在外，便可以直接戳臉！

“啊……”

戳臉被戳死的倒黴蛋並不在少數，還有被鐵炮近距離一槍將腦袋打出個血窟窿的傢伙。

戰場上最可怕的敵人，並不是全身防護的人，而是窮且不怕死的的人！

很不幸，倭軍足輕這兩樣都佔了！

對於本土作戰，足輕們或許還有害怕的敵人。

但外出賺錢，尤其是對戰清軍數次，都沒有落敗，使得倭軍上下都具有極大的心理優勢。

攻進陣內的清軍鐵超渡就像虎入狼群一般，對方瞬間撲上來黑壓壓一大群。

殺退一個，旋即衝上來十個，一層接著一層，一浪高過一層。

前面是長槍，後面是鐵炮，武士們一邊指揮作戰，一邊施放冷箭。

在清軍鐵超渡不計傷亡的持續努力下，隸屬於倭軍的坦克被拖出上百輛之多。

然而縱使失去了這些坦克的防禦，倭軍憑藉兵力與火力上的雙重優勢，仍然沒有讓防線輕易崩潰。

但是衝進陣內的清軍重騎兵越來越多，數量已經不下千騎。

隨著時間的推移，必將越來越多，直至撤退摧毀倭軍的防線。

“弟兄們，跟我上！專打狗韃子的狗臉！”

“得令！”

就在倭軍這裡岌岌可危之際，經某太子許可，乙邦才帶著一千特種兵趕到戰場。

每個特種兵都裝備了一長一短兩把左輪，合起來就是十二響。

趕到缺口附近，二話不說，對著狗韃子的臉頻頻開火。

特種兵都是子彈喂出來的高手，十步之內，很少失手。

清軍根本沒有裝備連發輕武器的條件，不可一世的鐵超渡在十分鐘之內，便斃命近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