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1章：泡菜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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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菜國王李淏對年輕的明國皇帝所開出的條件大為驚詫，而且有所不滿，認為條件過於苛刻，完全有失宗主國之風範。

從當下的大局出發，考慮到兩國曆史便是友好關係，也不應該對本國如此過分，比皇太雞的盤剝有過之而無不及。

加之內部還有不少人認為目前戰局並不明朗，遠未到分出勝負的地步，本國應該繼續觀望，以免得罪大清。

實際上李淏早就這麼幹了，由於大清放棄了遼東，撤退到腹地，李淏便以本國遭受天災為由，大幅度減少了送給大清的貢品數量。

一方面則安地派人聯絡大明，企圖修復因為臣服大清而損害的兩國關係。

只是之前大明皇帝對此反應冷淡，如今又獅子大開口，讓李淏有些無法接受。

更無法接受的事情還在後面……

崇禎二十七年冬（1654年），皇太雞發兵二十萬攻入泡菜國。

一來是對泡菜國所顯露出來的不臣之心的警告，二來也是為了壯大自身實力，三來則是避免該國徹底倒向蠻明。

此番兵分四路，由代善、阿濟格、杜度、阿巴泰統領。

不但要自行取得貢品，還要將泡菜國的部分人口遷移至大清腹地。

這便是范文程給皇太雞出的計策，以泡菜之人來充實大清的包衣數量。

若有五十萬泡菜人遷入腹地，用四十餘萬作為包衣來開荒種地，餘下部分還能組建泡菜八旗！

皇太雞思索之後，倒是覺得此法可行。

即使泡菜八旗之戰力連漢軍都不如，但讓其耕作也是可以的。

五十萬人便可至少能獲得五十萬石糧食，多出來的部分口糧等於可以能多養活十萬步兵。

若是能夠劫掠到百萬人口，那就更好了，總之要不惜代價，在泡菜國境內搜刮人口。

李淏對大清的如此蠻橫與殘暴，心生憤恨，但無奈自身實力不濟，只能派人前去苦苦哀求。

見到兵臨城下的代善，還得出城迎接，在此之前還遣人前往遼東的明軍駐地求援，希望得到大明皇帝的幫助。

只是等了一個冬天，大明皇帝的援軍都未到，對方反而勸說李淏應早些來遼東避難……

代善倒是沒動李淏所在的都城的人口，只是搜刮了價值數十萬兩銀子的財物。

餘下三路人馬，則在泡菜國境內為所欲為，幾乎像是在自家菜園子裡一樣，予取予求。

事後根據各個道的官吏統計，清軍此番劫掠走的人口不下七十萬之巨！

為了好少向朝廷繳稅，這裡面雖然有地方官員誇大其實的部分。

但清軍此行的目的不言而喻，主要是劫掠人口，其次才是搜刮財物。

這些被挾持到清國腹地的人口要在冰天雪地裡挨凍不說，還要走過千里路程。

最終能抵達目的地的數量可能只有一半左右，當年被清軍挾持到關外的大明百姓便是如此這般。

不但這次，皇太雞打算往後每年冬季都征伐一次泡菜國，最終徹底消化這個居心叵測的藩國。

等徹底控制住泡菜移珉之後，那大清國的實力便能更上一層樓了，可以大為增加對抗蠻明獲勝之機率。

刨去在路上凍死與病死的，抵達松花江沿岸的泡菜人口約四十四萬，皇太雞對此非常滿意。

持續五年的話，便可得到兩百萬泡菜人，等於增加了耕作上千萬畝良田的包衣，還能順勢富國強兵。

在從蠻明劫掠人口變得困難之後，泡菜國便是皇太雞心裡的一個替代目標。

既然眼下對抗蠻明變得愈發困難，那麼腳踏兩隻船的泡菜國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直接將其滅掉，或許在道義上會落人把柄，而且實際實施起來也較為困難。

莫不如將其人口逐步劫掠過來，為己所用，數年之後便可得償所願了……

“哼！咎由自取！”

某新皇聞訊之後，對派兵馳援泡菜國沒有絲毫的興趣。

就這些白眼狼能得到啥好處？

皇太雞不嫌泡菜“辣”，那就吃唄！

如此一來，黃海北部的海鮮全歸自己，多好呀！

當泡菜二貨國王得知自己認為海鮮比其子珉重要得多，還有多傷心呀！

啊～哈哈哈哈……

整個冬天，某新皇除了瞭解本地的挖礦情況之外，都在琢磨每天吃啥！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不讓自己吃好喝好，開春之後，還怎麼繼續御駕親征？

既然大明與辮子陷入了拉鋸戰狀態，那就一年都不能休息，必須年年率兵出關攪和去！

春耕？

老子讓你年年春天都耕不上地！

皇太雞若是在松花江至嫩江以北地區開荒，那某新皇就認了。

反正在這兩條江的南岸的廣袤地區，他是別想再得到多少糧食了。

某新皇命令在二月末停止挖礦，隨後半個月用賺來的錢給大軍補充營養。

在進補半月，並且從關內各地運來足夠多的軍糧與各種物資之後。

於三月中旬，全軍再次北伐！

作戰目標？

沒目標！

辮子衝過來，咱就幹！

不然咱就在辮子的地頭上武裝郊遊！

再等幾年，濟州島的混血馬養的差不多了，屆時別說平原，連山區都給蕩平了！

在沒得到足夠多的天然發動機之前，某新皇就採用這種經濟實惠型打法。

既不損失大量兵力和撫卹金，又能實現讓皇太雞的地盤大面積減產的初衷！

皇太雞倒是想遣包衣奴才們給大軍挖坑，但進兵路線很多，這貨根本無從下手。

就算挖了許多陷馬坑還有多條壕溝，某新皇可以繞道，還能讓裝甲推土機直接填平！

某新皇手握上千輛蒸汽坦克，五千枚戰術導彈，還有四萬騎兵配合。

皇太雞還敢派兵過來，就是自尋死路！

蓋州基地那邊還留了四萬騎兵與數百輛蒸汽坦克，協助守軍及陸戰隊防禦礦區。

常年駐紮遼東看似艱苦，其實除了挖礦之外，基本跟休假差不多。

挖礦也是全憑自願，誰想多賺錢就去挖，想休息也提前上報。

在海邊駐紮，從上到下還能吃到便宜又新鮮的水產。

出征安樂州以北地區，不打仗的話，實際上等於是帶薪休假！

這等好事上哪找去呀？

倭軍足輕沒一個人會抱怨，因為為明國皇帝賣命可是比本土得到的實惠多太多了。

吃得飽且吃的好，還有錢賺，賣命十年賺的錢就等於在本土幹一輩子的了。

四個月的外出旅遊，部隊管吃管住，生病還能免費得到救治，自己直接落袋八兩銀子。

打死辮子的話，還能另外拿提成。

對窮苦出身的普通士兵來說，這就是最好的差事了。

某新皇就是這麼帶隊的，讓大家高高興興，就把事情給幹完，豈不是兩全其美？

此番北伐，皇太雞的反應還不如上次，連上萬的“歡迎隊伍”都沒了。

大軍只是碰到了零星的辮子偵騎，其餘都是一望無際的荒地。

等大軍再次毫髮無損地返回蓋州基地，某新皇便下令將士們可以分期分批返鄉探親了。

不論級別，每人均可享受一個月的帶薪休假。

除了違法違規之時，在這三十天之內，想幹啥都行……

某新皇兩年多沒回家，可是把漂亮親媽給急壞了。

在此之前，某新皇還是要去天津造船廠，視察鐵甲艦的建造情況。

第二批致遠已經下水了，二十座船塢裡，有四座在建造吉野，四座建造來遠，餘下十二座造的才是致遠。

這滿足不了之前致遠的訂貨數量，好在登州造船廠也於去年開工了，那邊可以建造八艘致遠。

財大氣粗的鄭芝龍又訂購了兩艘來遠與八艘致遠，進一步夯實了自己艦隊的實力。

悉數服役的話，鄭氏艦隊的鐵甲艦數量將達到極其驚人的地步。

兩批合計三十二艘致遠同級艦，奧斯曼買去一艘，法國購入七艘，餘下二十四艘都歸了鄭芝龍。

某新皇將之前訂購的鐵甲艦都套現用於北伐行動，以至於登萊水師與天津水師現在還借用科學院的那艘試驗艦在訓練水兵……

新定的兩艘來遠與八艘致遠，某新皇就不打算再套現了。

因為目前看起來，除非皇太雞想不開，率兵前來自殺，否則北伐實際上花不了多少錢。

對外銷售的第三批只有四艘致遠，不過卻得到了來自奧斯曼的兩艘訂單和法國的四艘訂單。

沒辦法，某新皇只能忍痛割愛，將手頭的兩艘貢獻出來。

登萊水師與天津水師各裝備一艘來遠與三艘致遠，貌似也夠用了。

這是底線，不能再退讓了，不然等待多年鐵甲艦的蘇觀生與茅元儀肯定會撂挑子不幹了。

吉野試驗艦將於明年下水，三艘量產型也將於後年下水。

關於這四艘頂級鐵甲艦，某新皇打算轉讓兩艘，物件自然是鄭芝龍那個土豪。

兩艘八百萬兩，應該是對方可以接受的價錢，否則荷蘭人砸鍋賣鐵也會買去。

普特曼斯又來了，跟前幾次一樣，也是求購鐵甲艦。

但這次搞笑的是，某新皇在天津造船廠接待的這位老朋友。

然而造船廠裡的鐵甲艦，沒有一艘將會屬於荷蘭海軍……

“抱歉，裡面的鐵甲艦早已被搶購一空了！”

為了避免刺激到對方，某新皇沒提“戰敗的滋味”之類的內容。

“不會吧？真的？”

在英荷戰爭失利之後，荷蘭朝野大為驚恐，不但海上霸主地位不保，連貿易權恐怕也要易主了。

在這種情況下，扭轉戰局成了當務之急，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到了鐵甲艦上面。

得知明帝國與英國結怨之後，荷蘭上下便對購買鐵甲艦充滿了信心與希望。

而且不同於之前幾次，這次是海戰專家德?魯伊特不遠萬里，從本土趕來，與普特曼斯一同前來。

此行包括八艘荷蘭海軍的戰艦以及三十二艘隸屬於東印度公司的武裝商船，不過沒有任何發動明荷兩國之間的戰爭的企圖。

艦隊在泉州補給的時候，魯伊特有幸見到了屬於鄭芝龍的鐵甲艦在遠處駐泊。

蹬艦參觀的請求被拒絕，不過魯伊特得知可以在天津被滿足自己的訴求。

這位海軍將領登上的就是隸屬於科學院的那艘試驗艦，儘管不是現役軍艦，也讓其感到極大的震撼。

荷蘭海軍如果早三年裝備四到六艘這種戰艦，英國海軍根本就不敢發起挑戰，更別說戰勝荷蘭海軍了。

之前只是覺得鐵甲艦太貴，一艘的錢能賣三四十艘木製戰艦，可後者在海戰時完全不頂用。

“法國海軍訂購了四艘，奧斯曼海軍訂購了兩艘，餘下就是鄭芝龍訂購的了！”

某新皇並未隱瞞，因為根本沒這個必要。

告訴你們又如何？你們能把船塢裡的鐵甲艦偷走還是搶走？

鄭芝龍的那份，你們大可以去跟他談。

這貨要是沒到利令智昏的地步，就絕不可能從競爭對手那裡賺差價。

難道大明鎮海公很缺錢？

鄭芝龍買鐵甲艦最高才二百多萬兩一艘，根本就不算貴。

“……”

從翻譯嘴裡聽到法國又購買了四艘鐵甲艦的訊息，魯伊特的神情頓時僵住了。

原本法國海軍就裝備了多大七艘鐵甲艦，而且是歐羅巴地區唯一裝備鐵甲艦的國家。

加上這四艘，總數便攀升到了十一艘之多！

如果悉數加入現役的話，那便對荷蘭海軍形成了一定的優勢了。

之前荷蘭為了防止馬薩林派兵入侵本土，被迫同意支付對方一千萬銀幣的費用。

因為荷蘭陸軍早已不是法國陸軍的對手，加上真個哈布斯堡家族的人馬，也打不過這個前盟友。

遍佈荷蘭境內的運河並不能阻止十餘萬法軍，從法屬尼德蘭地區發動的進攻。

這是荷蘭高層在考慮再三之後，才得出的結論，儘管悲觀，卻比較實際。

結果等於直接賠進去了一艘鐵甲艦……

魯伊特對這種極其愚蠢的戰略失誤表示了憤慨，但又無力阻止。

作為海軍將領，只能儘可能地為海軍爭取利益，尤其是在採購鐵甲艦方面。

在英荷海戰失利之後，荷蘭高層終於痛定思痛，經議會批准，允許以不高於五千萬銀幣的價格，購買四艘鐵甲艦！

普特曼斯作為首席談判專家，魯伊特作為海軍方面的負責人。

如果不是海軍司令特羅姆普還要率艦隊防備英國海軍可能發動的新一輪的攻勢，他都想親自前來了。

“陛下，希望看在每年兩國貿易額巨大，且能形成互補的份上，能夠同意我方購買四艘鐵甲艦！”

以普特曼斯對這位皇帝的瞭解，即使明面上沒有貨了，私下肯定還有存量，因為不少新奇商品就是這麼買到手的。

“話雖如此，但貴方得開出一個讓朕無法拒絕的價錢才行！”

賣四艘致遠不是不行，還能減輕戶部的不少負擔，但損失的是兩大水師的戰鬥力。

某新皇必須得到軍費方面的彌補，才能得到心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