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1章：橫掃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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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監視張獻忠所部的動向，並遭到攻擊時進行卓有成效的反擊，西班牙人在加州最北部，紅杉森林以南的地方，建立了阿克塔城堡。

除了五百守軍之外，城堡的外海還長期駐泊著六艘武裝商船，既可以提供對岸火力支援，又能裝載士兵，投送到張獻忠所佔據的俄勒岡地區。

而在阿克塔以南還有兩處城堡，分別位於加州中部的灣區金山與加州南部的長灘。

這三座城堡是現任新西班牙總督弗朗西斯科·費爾南德斯·庫瓦的前任路易斯·恩裡克·古茲曼在任時所修建的。

庫瓦到任之後便聽取了各方面彙報，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便沒有下令停工，而是命令加快工程進度。

到一六六零年時，三座城堡均已經完工了，但庫瓦又覺得不夠嚴謹，於是調撥出十八艘武裝商船，平均分配給每個城堡的守軍來使用。

每艘武裝商船都備有二十門以上的重炮，足以在城堡遭到陸路入侵時，提供足夠的火力掩護。

考慮到那些黃皮猴子缺少火炮，尤其是重炮，庫瓦認為自己的安排已經可以達到相對滿意的程度。

每座城堡都是準稜堡，雖然無法與歐洲的標準化稜堡相媲美，但也足以讓五百守軍抵擋五千黃皮猴子的進攻了。

而且庫瓦下令仿製繳獲來的手榴彈與迫擊炮，這兩種結構簡單但威力巨大的武器在守軍防禦時可以起到很好的作用。

如果情況緊急，庫瓦還能從各地抽調一萬騎兵、五萬珉兵以及一百門大炮和五十艘以上的武裝商船進行馳援。

沒有在前線部署重兵的原因就是那些黃皮猴子不主動進攻的話，對己方後勤的壓力實在太大，即使富裕的新西班牙也無法支援如此規模的開銷。

即便如此，在加利福尼亞、內華達、猶他、新墨西哥、亞利桑那、科羅拉多這六州之內，所有星羅棋佈的據點的守軍兵力總數也高達一萬人之多。

但這已經是最低標準了，再低的話，很難可能當地守軍和平珉便會遭到了印第安騎兵的血洗……

原本在這片地區並沒有這麼多駐軍，而是近些年己方各部對佔黃皮猴子與印第安土著的聯合部隊時，幾乎是屢戰屢敗。

被對方發動的山地戰、游擊戰、伏擊戰、夜襲戰打得苦不堪言，歐陸的那種方陣式的正規作戰在北美完全派不上用場。

為了不讓新西班牙總督區被敵人給逐步蠶食掉，歷任總督吸取了經驗教訓，絞盡腦汁，才想出了三個應對辦法。

首先，增加兵力部署，必須要固守住重要戰略節點，否則附近一片地區都會落入敵手。

其次，在沿海地帶修建城堡，派駐守軍，並輔以戰艦掩護，發揮己方的海上優勢，遏制敵人的南侵。

最後，保持足夠多的二線部隊，在緊急情況下，可以向黃皮猴子發動強有力的反擊，挫敗其攻勢。

今年九月就是庫瓦侯爵卸任的時間，在任期間的諸多命令都得到了很好的實施，相信那些黃皮猴子已經不敢覬覦強大的新西班牙總督區了。

“那是……”

城堡裡的守軍看到北方海面上突然出現了大量的戰艦，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或者出現了海市蜃樓的情況。

多人用望遠鏡反覆觀察過多次之後，還拿捏不定，只好敲響頂樓的警鐘，讓艦隊作好戰鬥準備。

不過海面上出現的戰艦身影實在是太多了，恐怕超過一百艘，而且是從北方水域駛來的，很明顯，這是黃皮猴子那邊的。

然而黃皮猴子從未從海上南侵過，他們似乎也不具備這種實力，此前發現的船隻都是商船模樣，更沒有戰艦。

等敵軍艦隊距離阿克塔的海岸線不到五海里了，守軍上下才確信這一現實，迅速派人前往灣區報信。

海邊的六艘武裝商船本有機會逃出去，但是由於敵軍艦隊的航速實在太快，沒等這些船達到最高航速就被攆上了。

“天吶！那些船居然沒有風帆！”

“速度居然又那麼快！”

“冒出了黑煙！”

“據說法國人購買了這種戰艦！”

“可能是傳說中的鐵甲艦！”

“那真是他可怕了！”

駐阿克塔的這支分艦隊根本沒逃多遠，便進入了後方殺奔過來的鐵甲艦的射程裡。

由於對方只有十二艘，西班牙艦隊甚至還幻想會反敗為勝，便採用了橫隊戰術。

六艘超過三百噸的木製風帆武裝商船在海面上一字排開，利用側舷火力轟擊目標。

“繼續橫隊進攻！進入反艦導彈射程之後，可以暴露側舷，發射導彈擊沉敵艦！”

目標雖然進入了鐵甲艦的火炮射程，但反艦導彈在這個距離的命中率並不高。

故而揭暄才會堅持讓艦隊繼續抵近目標，爭取對其發動致命一擊。

鐵甲艦都採用了隔艙設計，而且堅固程度遠超木製戰艦。

實心彈根本對鐵甲艦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頂著對方凌厲的炮火進攻也完全沒問題。

在水兵們看來，那些西班牙人非但不投降，反而減速打算阻擊己方的鐵甲艦，不啻於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由於明軍戰艦的開火規模遠遜於西班牙武裝商船，導致了對方誤以為這些鐵甲艦不過是樣子貨而已。

艦長們甚至暢想起來，如果能繳獲這些黃皮猴子的鐵甲艦，那麼一定可以博得總督大人的歡心，讓自己得到獎勵與晉升。

“天吶！那是東方惡魔！”

但天不遂人意，等到雙方的距離縮短到只有不到二百米之後，明軍鐵甲艦紛紛發射了“捕鯨叉”反艦導彈。

重達二百斤的“捕鯨叉”-V在點火之後迅速脫離發射架，兩個巨大的彈翼帶著五十斤的燃爆戰鬥部飛向目標。

對面那艘倒黴至極的武裝商船便成了這種武器的第一個祭品，一聲巨響之後，吞噬掉整個船頭的火球便騰空而起。

船頭的斜槓帆已經被燒得蕩然無存，燃起熊熊大火的前桅驟然倒塌，不斷有船員在往海里跳。

幾秒鐘之前還在不斷開火的一艘武裝商船，現在便淪為了一堆巨大的篝火，不時還在發生著可怕的殉爆事故。

很多在北美工作的水手或水兵都聽說過當年霸權艦隊的悲慘遭遇，但他們多半認為有些言過其實了。

等到親身體驗之後才追悔莫及，實際情況比口口相傳的描述要可怕十倍，甚至一百倍。

最慘的一艘武裝商船，被三枚“東方惡魔”擊中，爆炸直接導致船上的幾十桶火藥被引爆。

二次爆炸將這艘船直接炸成兩節，在海面上形成巨大無比的環形衝擊波的同時，把不少船員都送到了幾十米高的半空。

這裡面沒被直接炸死的水手，也會因為落差太大，而被摔死或摔傷在海面上，戰鬥位置幾乎就是一出慘案現場。

附近的海面上漂浮著成千上萬塊木頭殘骸，以及死去水手的屍體，即使活下來，也會被明軍用救生艇打撈後抓起來。

六艘武裝商船在雙方進入對射環節之後，沒堅持到半小時，就全部被重創或擊沉了。

城堡裡的守軍算是親眼目睹了這一慘劇的全過程，在驚駭之餘，還為自己的未來擔心起來。

“先生們！帝國的勇士們！那些黃皮猴子用偷襲的方式襲擊了我們的戰艦，這是不可原諒，也不可接受的！我們只要堅持到援軍抵達，便可給予那些黃皮猴子沉重一擊，最後的勝利一定屬於我們！”

本地守軍的最高指揮官岡薩雷斯少校見狀急忙給手下打氣鼓勁，即使己方損失了六艘戰艦，也並不能說明什麼。

只要己部還佔據著這座城堡，那外面的黃皮猴子就無可奈何，即使半年也打不下來，還會被援軍擊敗。

聽了上司的話，士兵們只能選擇相信，不然也無法挑戰海面上的那些龐然大物。

“哈哈！揭老弟果然揭了西班牙人的老底！傳朕命令，圍而不打！”

張獻忠在望遠鏡裡看得真切，只要海上得手了，陸上的戰鬥就十拿九穩了。

“陛下英明，是否可以廣挖陷馬坑？”

左丞相潘獨鱉旋即獻上一計，希望可以有所收穫。

“好！便依左丞相之言！”

此計的目的就是迫使西班牙人不敢拍騎兵出來滋擾己部繼續南下，否則就要崴折馬腿。

於是在守軍火炮射程之外，張軍上下用工兵鏟挖了超過五十萬個陷馬坑……

在陷馬坑之外，還部署了不少迫擊炮。

守軍敢出來偷偷填坑，便會遭到炮擊的懲罰。

張軍士兵每人都攜帶了工兵鏟，因為這是打伏擊的主要道具。

一般都是派小股人馬出去勾引，將獵物引入一處山谷之後一頓“啪啪”。

工兵鏟就是用來阻止敵騎繼續往前突擊的重要工具，有了陷馬坑，哪路騎兵都不敢冒進。

之前揭暄根據張獻忠提供的情報，擬定了一個大致的作戰計劃。

那就是自己先率艦隊沿海岸線南下，將西海岸的西班牙艦隊悉數殲滅。

與此同時，張獻忠便帶著印第安酋長們將加州的三個主要據點給包圍。

重要的是切斷據點與外界的聯絡，可能的話，再進行圍城打援。

雖然小皇帝手裡只有二十輛蒸汽坦克，但揭暄的陸戰隊卻擁有五十輛蒸汽坦克。

但就是二十輛蒸汽坦克，面對兩千西班牙騎兵，也不會懼怕。

只要不遭到重炮的轟擊，蒸汽坦克就是敵騎的天敵。

強如東虜的鐵超渡，在這種重型武器面前也沒佔到些許便宜。

面對敵軍騎兵，蒸汽坦克幾乎就是無敵般的存在。

“吾兒奇能！”

“兒臣在！”

“率本部人馬與十位酋長圍困此地，若有敵軍援兵來襲，可先行破之！”

“兒臣遵命，敬請父皇放心！”

為了集中兵力，重創西班牙人，張獻忠特意將鎮守其他地方的三個兒子及其所部主力調了回來。

按照張獻忠的計劃，四子負責阿克塔，三子文秀包圍金山，長子可望圍困長灘，自己則率主力迎戰本地總督的援軍。

在隨後不到二十天的時間裡，揭暄的艦隊便橫掃了加州的海岸，摧毀或擊沉敵艦三十五艘，繳獲艦船七十一艘。

俘獲西班牙水兵與水手超過五千人，陸軍士兵近千人，平珉達到兩萬人。

在嚐到了大洋馬的滋味之後，陸戰隊員都是士氣高漲，渴望征服更多的大洋馬。

所有俘虜都會分批次運回本土，這些人要麼是很好的礦工，要麼是很好的女奴。

由於富人們跑得很快，錢是沒搜到多少，各種物資倒是繳獲了一堆。

揭暄打算將己部用不上的，也不便轉運的，都作價賣給張獻忠。

不過長灘確實如皇帝陛下所言，是個陽光明媚且氣候宜人的好地方。

這裡有碧海、藍天、沙灘、棕櫚樹，躺在躺椅上，邊上放份報紙，再弄些點心和茶水，就能度過一整天……

這不是揭暄的暢想，而是某些陸戰隊員正在做的事情。

在長灘城堡被圍之後，為了改善生活，一些人都開始在海邊釣魚了。

揭暄及鄭廣英的艦隊是有能力摧毀這些城堡的，但揭暄想過之後又改變了主意。

倘若提前摧毀這些城堡，自己手裡就是去了魚餌，無法讓西班牙援軍上鉤了。

只有圍困守軍，才能讓那位新西班牙總督施以援手。

當然，價錢已經跟張獻忠商量好了。

城堡周邊的一切，距離是沿海向腹地延伸十里，都歸揭暄的艦隊所有。

由於張軍負責圍困，城堡裡的守軍在投降之後，以每人一百個銀幣的價格賣給艦隊。

對於購買俘虜的費用，揭暄早已有了應對之策，就是手頭的那些處理貨……

此番出征，除了人和錢之外，揭暄並不打算讓手下帶太多東西回去。

大明本土什麼都能造，那些在土著們眼裡貌似高貴的玩意，其實根本不值一提。

接下來，揭暄打算先看看對手的反應，再行計較。

若是對方見死不救，揭暄便有意率艦隊進攻下加利福尼亞半島，甚至進入加利福尼亞灣，或者順便進攻墨西哥！

既然不遠萬里前來，那就不能輕易返航，凡是有海岸線還順路的地方，揭暄都打算帶人過去看看風景！

或者將其中的一些風景，譬如大洋馬搬回家！

鄭廣英那廝一邊接收戰利品，一邊在努力跟一些年輕貌美的大洋馬進行深入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