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4章：滿載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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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來乍到，而且並非是西班牙人的地盤，那麼揭暄便立了一個新規矩。

凡是有船的船主或船長，只要自己的船沒沉，不論是否搭載商品，都可以獲得全員赦免。

有的時候船比貨之前，有的時候剛好相反，但不管怎樣，必須得到手一樣才行。

對於讓自己大老遠跑來啥也沒撈著的船主，揭暄就無須對他們太過客氣了。

這個規矩引起了所有自己的船隻已經沉沒的船主的反對，因為如此一來，他們就完了。

那是要被這些敵人抓上他們的艦船，去遙遠的東方做奴隸的。

每艘船都有名冊，故而只要點名就行了，但凡事總有企圖鑽空子的傢伙。

當場有兩隻船隻喧聲同一艘是自己的，這等於是在故意為難揭暄。

但這個小插曲根本就難不倒智商超群的艦隊司令，而且根本就不需要用人來斷案。

裁斷之前，揭暄讓翻譯對兩隻船隻宣佈，撒謊者將被點天燈，也就是被淋上油料燒死。

儘管刑罰很重，但某個人吃定這位話事人不能做出正確判斷，只要同行不出賣自己就行了。

可揭暄不走尋常路，讓親兵牽來自己飼養的狼狗……

讓人找來船長室的一些物品，然後讓狼狗貼著鼻子來一下，之後結果就水落石出了。

“將此人拉出去點天燈，給這些蠻夷開開眼！”

“是！”

“……”

撒謊者說了一堆話，有求饒的內容，也有謾罵的內容，還有詛咒的內容，不過為時已晚，全都無濟於事。

在場的人全都看傻眼了，沒想到這位艦隊司令居然能想出這種辦法，看來用欺騙的辦法是不好得手了。

於是，那些失去船隻的船長或者船主便想要透過分期付款的方式來繳納資料，說白了就是打白條。

具體方法就是從巴西寫信送往葡萄牙本土，然後讓那邊的家人或者朋友拿錢來贖買自己。

這個週期可能需要半年時間，揭暄是等不了的，於是直接予以了否決。

信可以發出去，但交錢贖人的地方得在大明的登州，在此期間全員押往大明挖礦。

如若在兩年之內還沒來贖人，那就算是涼涼了，可以安心挖礦十年了。

在里約大軍搜刮了大約近三十銀幣，還有一堆其他貴重物品。

這比揭暄的預期一定的差距，但至少算是沒有白來一趟。

所有的糧食，只要沒有發黴的，一律搬上船，路上可以給俘虜吃。

新鮮的果菜也順手帶走，只要俘虜吃完沒事，就可以給艦隊上下享用了。

至於攻入內陸地區，揭暄從未想過，這裡不是秘魯總督區，沒有足夠多的當地人的協助，大軍很難儘快得手，必須立刻返航，繞行合恩角，跟另外兩支部隊匯合。

返航的路上也沒閒著，摟草打兔子的事情必須繼續進行，多逮住一艘船，便意味著多賺上萬枚銀幣，船本身還值好幾萬銀幣。

這下比從利馬出發之前，艦隊多出一百四十五艘夾板船，可是讓鄭廣英高興地不得了。

加上之前的戰利品，總數超過兩百艘，等於給大伯父賺了一千萬兩銀子！

別人是靠造船來壯大自身實力，鄭軍就是靠明搶！

不過無可厚非，反正同行們都這麼幹！

誰要是被搶了，只能說明實力不濟！

抵達礦區沿海之後，揭暄也被鄭家騏與鄭海英這段時間忙活出來的成果給驚呆了。

這兩個傢伙居然用蒸汽坦克來運輸銅錠，不親眼所見都不會相信這種場面。

鄭廣英調撥出四百艘船來裝載銅錠與硝石，等在本土港口卸貨之後，直接可以套現上千萬兩銀子。

加上之前已經留下的武器裝備，揭暄給顧問團總計留下了兩百輛蒸汽坦克，七十二門銅炮，一萬支燧發槍，一千五百支左輪步槍或短銃，兩萬顆手榴彈，以及十艘飛艇。

運用得當的話，光是裝甲部隊的戰鬥力就足以充抵上萬西班牙騎兵了。

腓力四世真派來上萬騎兵的話，等於說顧問團在秘魯總督區已經大獲成功了。

揭暄相信顧問團的素質，只要有了這些人作為抵抗西班牙人的中堅力量，加上波洛拉起來的幾萬人，至少可以圍繞利馬進行固守。

只需要堅守最多兩年時間，遠征艦隊就還會抵達這裡，不但能為其補充武器彈藥，還能送來更多的王師士兵。

不能再給顧問團和波洛留下更多武器的原因就是還要給張獻忠送一批，不能讓他沒了在北美地區折騰的本錢。

顧問團和波洛是用來牽制秘魯總督區的西班牙人的，而張獻忠的作用就是跟新西班牙總督區的軍隊相抗衡。

鄭舉與鄭紹此前派船來利馬，告訴大家他們的目標是巴拿馬，這下揭暄就大概知道這兩位的目的地了。

憑他們所部的實力，再不輕敵大意且沒有遭受熱帶疾病侵襲的情況下，的確可以抵達巴拿馬。

至於去幹嘛，這還用問麼？？？

只是艦隊已經裝載了大量的礦石、俘虜、給養和武器裝備，餘下的空船數量已經很少了。

若是這倆貨再蒐羅了一堆戰利品的話，那就只能先派船去長灘給張獻忠卸貨，回來再裝戰利品了。

艦隊抵達巴拿馬的時候，帶隊的兩位大爺正躺在沙灘椰子樹下的躺椅上，享受著海風的吹拂，與身邊大洋馬的呵護呢！

鄭舉與鄭紹均認為這才是生活，必須儘快撈錢，準備好退休金，然後趁著自己年富力強，在熱帶濱海的地方找塊好地皮，作為自己頤養天年的地方。

決計不能等到七老八十，才想起幹這種事，有些事情必須趁年輕就幹了，這樣自己才不會後悔。

實際上，鄭舉與鄭紹剛剛攻陷巴拿馬沒多久，因為為了一路刮地皮，陸戰旅乘船的時間很少。

當然這個代價也是有豐厚回報的，全旅上下，每人至少落袋十枚銀幣，其他物品另算。

吃喝方面也不用發愁，將一路見到且帶不走的牲畜基本上都下鍋了……

有豬牛羊及家禽，加上各種熱帶水果來補充身體所需的營養。

除了那些生病的傢伙之外，其他陸戰隊員的身體是越來越結實。

這比在本土的待遇要好得多，怪不得參加了第一次遠征的傢伙都主動報名參加第二次遠征。

又能賺錢，又能大吃大喝，還能騎馬玩，順便看風景，開眼界，這算是天大的好事了。

哪怕是已經結婚的傢伙，在海外征戰騎馬玩，家裡的妻妾也管不著。

再說返航時又要長期無法上岸，等抵達本土基地，妻妾們完全檢查不出來……

艦隊開進長灘外海，張獻忠早已收復了長灘堡壘，便在附近部下行轅，等待大明艦隊返航。

這下總算是遇上了，沒有白等這麼多天，張獻忠便下令大排宴筵，款待這些遠道而來的貴賓。

不論在北美還是南美，都有吃牛肉的好地方，尤其是在張獻忠這裡，主人會熱情地提供大量可口的牛肉，連搶的步驟都省去了。

在布宜諾斯艾利斯港的時候，揭暄還得計算艦隊上下消耗牛肉的數量，以便給沒吃到的傢伙帶一部分去。

到了長灘這邊，那就完全不用計算了，只要艦隊上下肚子裡還有地方，張獻忠就決計不會吝惜讓手下的廚子們繼續宰殺野牛。

野牛都是用麻醉劑撂倒之後，再運輸到海邊的，不然直接在內陸打死，那牛肉沒放進冰箱裡的話，就肯定不新鮮了。

再說現在是對抗西軍的關鍵時期，大明本土的援助十分重要，這是張獻忠最為重視的事情。

沒了艦隊送來的大量軍火物資，張獻忠根本無力抵擋庫瓦發動的大規模反撲。

而這次，揭暄給張獻忠送來了兩百輛蒸汽坦克、三十六門銅炮、一百門小佛郎機、兩百門迫擊炮、一萬支燧發槍、五百支左輪步槍、五萬顆手榴彈，以及六艘飛艇和相應的燃料及彈藥。

蒸汽坦克可是現在市面上最炙手可熱的武器，一輛價值上萬兩銀子，就這樣還是有價無市，因為大明根本就不會隨便出售。

一切關於技術兵器的軍售都是定向的，也就是說只有跟大明關係比較好的國家，才有機會得到這些武器裝備。

其他國家只有羨慕嫉妒恨的份，譬如西班牙，花錢都買不到一輛，法國與荷蘭更不可能賣給這個主要競爭對手。

以至於庫瓦不得不用幾萬騎兵，來對抗張軍所裝備的蒸汽坦克，而且會付出巨大的傷亡代價。

在張獻忠的陪同下，揭暄有幸目睹了張軍精銳部隊的軍容，順便也瀏覽了一下相應的武器裝備。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在作戰過程中損失了不少蒸汽坦克，也就意味著有些坦克會落到西班牙人手裡。

但拿到實物是一回事，能仿製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法國與荷蘭的工業水平在歐洲都算是一流的，但對於仿製蒸汽機還很困難。

沒有十年時間，想看到西班牙軍裝備他們自己製造的蒸汽坦克，除非他們的神仙顯靈了！

張獻忠看到已經得到一大批軍火，自然是高興地心花怒放，有了這些玩意，他又能奪回此前失去的地盤了。

兩百輛蒸汽坦克就能頂住兩萬敵軍騎兵的突擊，還能殺傷數千敵騎。

張獻忠認為至少己部固守沿海一線應該是沒問題了，就怕西班牙艦隊再次北上。

揭暄倒是並不擔心這方面，他還希望西班牙艦隊再來找死呢，這樣就可以成批次地將它們擊沉或者俘獲了。

在海上拉網，一艘一艘抓魚實在是太費勁了，遠遠沒有短時間內來個一網打盡這麼痛快。

一次幹掉對方兩三百艘大船，十次之後，西班牙人估計就得用漁船來北上了。

雖然木製大帆船的工藝水準遠不如鐵甲艦高，可建造週期也不短，而且造價並不算低。

給張獻忠組織一支艦隊，揭暄倒是想過，但不切實際，就被自動忽略掉了。

張獻忠所部就是一群陸軍，擅長水戰之人幾乎沒有。

調撥本土的艦隊過來長期駐紮，又得不償失。

因為沒有鐵甲艦的話，明軍戰艦數量少，有反艦導彈也很難扛住西班牙艦隊的進攻。

對方在拉近距離之後，可以施放縱火船，依然能造成不小的殺傷。

將部分鐵甲艦調到北美之後，本土的海上防禦能力勢必會降低一大截。

綜合考量之後，揭暄認為用沿岸的堡壘當魚餌因西班牙人上鉤，應該更為划算一些。

對方不但會損失大量艦船，附帶還有上千士兵，繳獲的武器剛好給張軍使用。

故而揭暄給張獻忠的建議就是佔領這些堡壘，然後釣魚……

等對方來了，敵軍兵力少，己方就固守。

反之就主動放棄，等大明艦隊再來，便可水陸並進了。

張獻忠覺得此計可行，而且此番便是如此才獲得了不少戰利品的。

那些西班牙俘虜剛好可以用來充抵一部分軍火費用，加上此前俘獲的人以及各種戰利品和土特產，再補貼一部分銀幣，這就算是搞定這批武器裝備了。

揭暄給出的也是友情價，宰得太狠的話，不利於雙方的長期合作，昊菁皇帝也不打算從張獻忠身上賺多少錢。

張獻忠所部的作用就是牽制西班牙一半的海外兵力，再攪和新西班牙總督區。

定期為其提供武器裝備，比讓大明王師登陸北美要划算太多了。

不用開工資，還不用支付戰果獎勵，這買賣真是太划算了。

張獻忠想擴大己部的兵力的話，除了從大明這裡得到犯人之外，還可以讓手下跟當地的印第安人結婚。

這樣過二十年，就能得到一批混血戰士了，即使張獻忠掛了，他兒子張天寶也能坐享其成。

揭暄在美洲撈夠本就走人，並不在北美投送明軍人馬，張獻忠對此也比較放心。

這次也不例外，清倉大甩賣之後，揭暄就要趕在北極夏季結束之前，率部穿越海峽。

由於這次裝得東西實在太多，以至於路過崇國的時候，艦隊都沒地方裝硫磺了。

裝不了東西不要緊，至少艦隊上下還能飽餐一頓，崇王順便還能賺一筆餐飲費。

一路向西南方向就可以回家了，大夥心情好，食慾自然好。

等抵達基地進行體檢，稱重之後發現平均每人增重了十斤以上。

而且自己補充營養還不花自己兜裡的錢，大家一致同意無條件參加下一次遠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