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1章：五指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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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軍在康雞年間的第四次西征，較於前三次，因為左路軍遭到了盟軍的阻擊，的確蒙受了不小的損失。

然而其他兩路人馬並未遭遇太激烈的抵抗，多羅貝勒察尼的中路軍雖然被迫後撤，但減員是很少的。

正藍旗的彰泰所率的右路人馬，幾乎是順風順水，波蘭騎兵與神聖羅馬帝國的部隊一如既往的成為了手下敗將。

三路人馬總計從中歐地區掠奪了至少八十萬人和二十萬頭牲畜，財物摺合銀幣不下三百萬。

隨著冬季的來臨，康雞也打算還以顏色，尤其是要報此前損失十五萬人馬之仇，必須要給予蠻夷們一個慘痛的教訓。

大清王師最擅長冬季作戰，加之東歐在冬天較為寒冷，利用此時發動第五次西征再合適不過了。

此番西征的主帥依然是察尼，兩位副帥穆佔與彰泰，連各自的進攻方向都沒變，變的就是投入的兵力。

三人均領兵五十萬，康雞親自領兵百萬作為三路人馬的後盾，計劃投入兩百五十萬大軍。

根據穆佔的報告，此前大清王師尚未去過的瑞士、法國、威尼斯三國非常富裕，堪稱肥羊。

無非是瑞士以山地居多，不便騎兵馳騁。

法軍戰力不俗，且有飛天邪物保護。

威尼斯國土狹小，軍力最弱。

故而穆佔建議二番攻入該國，以揚大清王師之聲威！

康雞在詢問過索額圖等人之後便同意了，畢竟該國靠近奧斯曼，王師可攻可退。

不過在進兵的時候，穆佔被告知不能透過奧斯曼境內，對方早已與威尼斯簽署合約。

此前清軍撤退時能進入奧斯曼境內，完全是對方沒有準備。

如今想把奧斯曼控制的斯洛維尼亞地區作為自己的進攻走廊，那就絕對行不通了。

替代的進攻路線便是經摩拉維亞與奧地利，攻入法國東南部以及威尼斯。

穆佔手裡擁有五十萬人馬，加之察尼大軍的牽制作用，當地的法軍根本不足為懼。

這次穆佔也學聰明瞭，再也不打算與法軍正面對壘了，那絕非明智之舉。

五十萬騎兵就是要發揮機動作戰的優勢，能搶便搶，沒機會便轉進他地。

用這招來抵消掉飛天邪物之戰力，大致應該是管用的，雖說只是猜測……

大軍於聖誕節前便攻入了法國東南大區，旋即遭到了當地法軍的頑強抵抗。

蒂雷納在返回奧地利之後，便命令奧比松與羅什舒瓦爾所率兩個集團約十六萬調至東南本土，不需要進攻，專門負責防守。

用十六萬人來保衛法國的東南部地區，大致是比較符合實際狀況的，不能讓韃靼人洗劫完中歐之後，再把法國本土打爛。

向北能協防瑞士，向東能協防威尼斯，距離上都比較近，這個部署算是一舉三得。

蒂雷納已經實現與兩國元首做了保證，在韃靼騎兵不入侵兩國的情況下。

除法國空軍的飛機之外，法軍的地面部隊不會越過邊境線。

瑞士從法國購買了五十架“信天翁”戰鬥機，飛行員正在接受培訓。

前期由法國飛行員駕駛瑞士空軍的戰機，負責偵察與攻擊來犯的韃靼騎兵。

蒂雷納順便還促成了法、神、瑞、威四國簽署的《空中管理條約》。

即四國空軍飛機可不經對方允許，飛過邊境，攻擊其境內的韃靼軍。

實際上，即使擁有上百架戰機的威尼斯也要仰仗強大的法國空軍來保護自己，自己擁有的那點飛機在戰時完全不夠消耗的。

查士丁尼在得知了戰機對敵軍騎兵叢集的強大殺傷力之後，急忙嚮明帝國追加採購了一千架“信天翁”戰鬥/偵察機。

威尼斯上下也開始後悔，被韃靼騎兵搶走的那麼多財物，如果能提前用來購買飛機，那就不會蒙受如此之大的損失了。

很顯然，歐皇路易十四高瞻遠矚，眼光獨到，對飛機的價值和作用有著非常深入的瞭解，本國空軍跟風法國就對了。

神經受刺激的威尼斯人已經開始在全國範圍內修建機場，每座城內都必須擁有一座機場。

像首輔威尼斯城這樣的大都市，擁有高達五座機場。

內城還是遍佈水道，可供剛朵拉小舟遊弋。

擴建不到十年的外城則全都是陸地，修建機場完全沒問題。

威尼斯港有艦隊保護，自保是沒問題的，但內陸腹地，就必須交給空軍戰機負責了。

為了給迷航的飛行員提供定位服務，每座機場還把部分草坪修建成了城市名字。

每個字母都有四五米見方，飛行員在低空便可看到。

即便在夜間，點燃字幕土溝之後，燃燒的字母也能在空中清晰可見。

“一切為了威尼斯！”

在查士丁尼的新口號的激烈下，連曾經鄙視參軍的貴族子弟都紛紛投身行伍。

原因很簡單，韃靼騎兵是十足的野蠻人，不但殘暴而且貪婪。

人家是真能把你家搶得雞毛都不剩，地面戰鬥又不是人家的對手。

唯一能報仇雪恨的方式就是從天上下手，所以貴族們也就不會遲疑與猶豫了。

經過動員，威尼斯的兵力擴充到十五萬，不過都分散在各地，無法集中起來形成一個拳頭。

真正能指望得上的，還是新晉的歐洲戰神蒂雷納元帥所指揮的五十萬法軍……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這次蒂雷納就不會將東南大區以及威尼斯作為主戰場了。

上次韃靼人在這裡吃盡了苦頭，要是還能上鉤，那就是真傻了！

對方即便真會向該地區發動第二次進攻，也會分散兵力，讓盟軍難以一網打盡。

與其在阿爾卑斯山以南被清軍牽著鼻子走，還不如在奧地利或南德境內伺機發動與清軍主力的決戰。

經過補充，蒂雷納手裡擁有三十五萬法軍（含五萬騎兵）、十萬聯軍騎兵、五萬瑞士步兵。

騎兵總數達到五十萬，坦克約有五千輛，重炮擁有五百門，導彈兩千枚，戰機五百架。

從重型裝備的數量與質量上看，大致可以發動一次決戰的了。

還有個前提，那就是奧斯曼不會參戰，否則盟軍的勝算會急劇降低。

距離上次布達佩斯之戰快過去了二十年之久，康雞是不相信自己沒了奧軍的幫助還打不了勝仗的。

大清鐵騎只要進兵迅猛，便可讓那些蠻夷連馬蹄踐踏起來的灰塵都吃不到……

與清軍捲土重來不同，奧軍以騎兵較少，北上危險為由，不打算再次進攻維也納以北地區。

接替侯賽因成為匈牙利帕夏的拉希姆採取了比其前任還要苟且的防禦策略，那就是將絕大部分兵力都收縮到匈牙利平原地區。

連此前攻佔過的大半個奧地利都無條件放棄掉了，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擔心蒂雷納與利奧波德聯手，讓自己吃敗仗。

侯賽因在任期間，可是從來沒吃過敗仗的，哪怕在布達佩斯遭到了神聖羅馬帝國部隊與波蘭騎兵的圍攻，都沒有落敗過。

在看過蘇丹寫給自己的親筆信，尤其是瞭解了明帝國皇帝提出的建議之後，拉希姆更加認可固守布達佩斯一帶的策略。

一旦己方主力在維也納平原地區遭到重創之後，恐怕沒幾個人能跑回匈牙利了。

還將意味著保護匈牙利的兵力也會被失利所耗盡，己方將被迫撤往巴爾幹半島。

真要是出現了那種情況的話，蘇丹一定會嚴懲敗軍之將的……

拉希姆希望康雞在敵軍南下匈牙利之後，再派出大量騎兵殺入敵國腹地進行反擊。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沒等敵人攻過來，清軍就打過去了。

對方能一次投入兩百五十萬大軍，拉希姆也不好多說什麼。

整個匈牙利與巴爾幹半島的奧軍總兵力不過五十萬，康雞手裡有雄厚的兵力，拉希姆只有羨慕的份。

但願清軍遇到蒂雷納不要再次吃敗仗，否則樂子就大了……

拉希姆對於蒂雷納的名聲也略有耳聞，但對於康雞則是不甚瞭解。

他倒是希望康雞能夠憑藉兵力優勢打敗蒂雷納，那樣一來，己方就沒有壓力了。

對盟軍將士們來說，一六九四年的聖誕節註定是過不好的，因為韃靼騎兵又來了！

那些該殺的韃靼人不管你是否過節，他們都要跑過來洗劫一頓。

察尼上次被飛天邪物給嚇跑，這次就不會了。

五十萬大軍兵分五路撲向南德地區，察尼親率一路。

事先吩咐好各路主將，不得攻城，更不得與蠻夷陣戰。

要麼伏擊，要麼遊擊，遇敵主力便可遊走之……

安排得很到位，可一進入南德意志地區，便被頭頂的飛機發現了。

在天氣情況較好的時候，察尼的隊伍沒有一天不捱打的，無非是飛機多寡而已。

每天的兵力損失都在五六千左右，不可謂不高。

這也迫使察尼不得不提前分兵，讓頭頂的飛天邪物也必須進行分散追擊。

利奧波德在南德的慕尼黑、奧格斯堡、雷根斯堡、烏爾姆、因戈爾施塔特、羅森海姆、肯普騰等城均修建了機場。

每處機場都駐紮了一箇中隊約三十架“信天翁”戰鬥機，配合覆蓋南德地區的空中網路，能夠有效發現並攻擊任何來犯之敵。

在獲悉了多瑙河今年的情況之後，蒂雷納就將主力部隊放在了慕尼黑附近。

多瑙河今年河面的結冰不夠厚，根本不足以讓騎兵通行。

所以蒂雷納就不需要擔心多瑙河以北了，將預想的主戰場放在多瑙河南岸地區。

察尼在獲得了麾下幾路都因為無法從河面過多瑙河的訊息之後，變得非常惱火。

他冬季率部過來就是要不用船隻便實現過河的，現在這個願望化為了泡影。

這就意味著只能在多瑙河以南地區洗劫了，實在不行就去瑞士，聽穆佔說瑞士非常富裕。

接到敵軍主力聚集在慕尼黑一帶的報告後，察尼對此並不介意。

反正回師的時候也不走來時的路了，對方在慕尼黑設卡攔截也沒用。

但讓察尼不知道的是，此番蒂雷納鑑於上次作戰的成功，便決定採用一種全新的戰術。

即由空軍對韃靼騎兵叢集先行發動攻擊，待其被戰機打散之後，己方騎兵部隊再行投入圍剿作戰。

在聖誕節到來時，利奧波德已經集結了二十萬騎兵，加上法軍的五萬，足以組建五個騎兵軍。

根據飛機偵察得來的情報，蒂雷納便給這個五個騎兵軍都找了只獵物，每個騎兵軍可以得到至少五十架戰機的配合。

戰機不出動，騎兵軍就不需要攻擊，只在天氣晴好的條件下作戰，以確保己方能夠取得最大戰果。

這個戰術在實施之後，直接導致了察尼的五路大軍同時被盟軍追殺。

清軍的防空能力微乎其微，對頭頂的“大蒼蠅”毫無辦法可言。

法軍的“信天翁”戰機能夠肆無忌憚地用航彈和機槍殺傷地面目標。

清軍騎兵在面對來臨的飛天邪物時，除了就地隱蔽就是瘋狂跑路，別無他法。

隊伍裡有漢軍騎兵的話，還能用小佛郎機與火槍稍微招架一下。

若是隻有八旗兵與檬古騎兵的話，用弓箭反擊飛天邪物，頓時顯得無比滑稽。

盟軍騎兵也不需要擔心自己找不到獵物，法軍飛行員通常會在高空發現獵物後，立刻讓後座的射手發射訊號彈來提醒周邊的己方騎兵部隊。

地面上的騎兵看到遠方天際出現的紅色訊號彈，便可以直接衝過去了……

等清軍騎兵被頭頂的“大蒼蠅”給折磨地不堪忍受之際，多半便會遭遇來自地面的盟軍騎兵的圍攻了。

此時清軍騎兵已經分散了，因為在遭到空襲的情況下，越是聚攏兵力，傷亡就越大。

兵力處於劣勢的清軍面對從一個方向衝過來的盟軍騎兵軍，根本就抵擋不住。

來自鑲白旗的昂邦章京鄂海部是第一個倒了大黴的，十萬大軍一連五天遭到空襲。

損失了近兩萬精銳，還走失了近萬人，剩下的七萬幾乎變成了散裝的，分散在周遭地區。

然後鄂海所率的大約四萬主力便在雷根斯堡以南地區與五萬聯軍騎兵發生了大規模交鋒。

聯軍騎兵戰鬥力與武器雖然都不如法軍，但由於是德意志本地人組成的，面對血債累累的韃靼人自然都會下死手。

鄂海與一群手下最近幾天都未休息好，心煩意亂，精神萎靡，來犯之敵與己方兵力相近，可仍舊被打得一敗塗地。

一旦頭頂有飛天邪物出現，那些早已變成驚弓之鳥的檬古騎兵想都不想便撥馬掉頭跑路了。

“章京，天兵頂不住了！”

漢軍正白旗旗主石琳（石廷柱第四子）趕緊規勸鄂海快點撤退，跑得晚了真怕被蠻夷給一鍋端了。

“唉！氣煞我也！”

心有不甘的鄂海見到大勢已去，也只能徒呼奈何了，大清王師敗得如此之慘，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非是鄂海與石琳指揮無方，蠻夷有飛天邪物開路，己方根本就無法反擊，甚至連列陣都不可能成功。

“信天翁”的作用便是讓清軍無法順利集結，即便集結完畢，也瞬間給你打成散裝的，讓你把所有手指縮回來也無法形成一個拳頭。

誰留在原地不走，那就是“信天翁”的首選攻擊目標，絕對會成全對方直接死在原地的……

在投彈完畢之後，飛行員在目標上空不停地盤旋，為機槍手創造持續開火的機會。

一架戰機可攜帶一千六至兩千多發子彈，打光全部子彈之前是不會輕易撤離戰場的。

還有更奇葩的機組，那就是不帶航彈，將冗餘載重全都換成子彈甚至手榴彈。

法國空軍的戰術精髓就是拼命搔擾，對方敢集結兵力，就立刻給你打散！

戰術雖然很無恥，但直擊對方要害，配合騎兵軍作戰非常管用。

對方跑路，戰機就追殺目標幾十英里遠。

對方不跑，那考驗的就是飛行員的盤旋技術了。

法國空軍沒給鄂海所部造成毀滅性的軀體打擊，但精神折磨卻是毀滅性的。

他總算體會到了此前穆佔的那種有苦難言的遭遇了，面對這種無恥的敵人，真是有勁也使不上。

不是親眼所見，切身感受，是絕對不會相信能發生這種光怪陸離之事的。

十萬大軍刨去傷亡，餘下的都變成了一群散兵遊勇，鄂海想要將手下聚攏起來都不再可能了。

雷根斯堡以南地區本來是鄂海所部的狩獵場，這下獵人變成獵物了，對方開始大肆獵殺他們……

清軍憑藉弓馬嫻熟的優勢能夠在一些區域性地區伏擊敵軍，積少成多也無法挽回此前的敗局所帶來的慘痛損失。

從鄂海、石琳到普通清軍騎兵，大家都對敵人所採用的這種戰術極其不適應，也找不到相應的對策。

萬幸夜晚不會出現飛天邪物，否則大家連火都不敢生了，得被活活凍死在戶外。

圍坐在篝火旁的清軍騎兵都是一臉呆滯，神情木訥，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鄂海也只能親手烤制手下獻上的野兔，不然也得吃乾巴巴的烤餅。

石琳所率的漢軍兩白旗騎兵的人數已經不到三千，比出兵時少了一半多。

望著眼前不停搖擺的火苗，心裡一片迷茫，不知道回去之後如何向皇上覆命。

此前他還鄙夷無能的穆佔，沒想到報應這麼快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