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8章：狗急跳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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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從南線發起進攻的神聖羅馬帝國野戰部隊的糟糕狀況，從符騰堡諸多森林裡殺出的第二、第四、第六軍則藉助有利地形的掩護，推進得非常順利。

符騰堡與巴伐利亞北部的林地面積都很大，這就給三個野戰軍提供了極大的便利，即使在白天大規模向東推進，也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另一方面，約瑟夫皇儲將神聖羅馬帝國空軍僅存的主力都部署到了符騰堡境內，目的就是在關鍵時刻給予黃皮猴子致命一擊。

行動當天，從符騰堡各地出動的戰機便高達近九百架之多。

加上巴伐利亞境內起飛的戰機，總數超過一千三百架。

這就是神聖羅馬帝國當下僅存的空中力量了，約瑟夫皇儲也志在一搏，便毫無保留地下令放飛全部能升空作戰的飛機。

由於斯圖加特至紐倫堡一線沒有大河阻擋，所以西線的第二集團軍的任務就是突襲紐倫堡，進而威脅黃皮猴子的側翼，迫使其後撤。

大明空軍第六航空隊在紐倫堡部署有三個大隊的戰鬥機，在附近的維爾茨堡與班貝格各部署有一個大隊，三地的駐軍可以形成一個三角形的防空網。

在以南的因戈爾施塔特、雷根斯堡、蘭茨胡特三城，也均駐紮了一個大隊的戰鬥機。

等於西向與南向各有一個防空三角地帶，可以有效阻擊對方機群突襲波西米亞境內的己方機場。

由於戰機與坦克的時速截然不同，二者同時向東推進，勢必會發生前後脫節的事情。

在三個軍行動的前期，裝甲叢集距離己方機場較近，只有少量戰鬥機對其進行護航。

附近的施瓦本森林也能提供不錯的掩護，直至進入巴伐利亞境內之後，空軍才會認真起來。

好在離開施瓦本森林之後，只要向東推進不到一百公里，便可以再次進入另外一片面積很大的森林之中。

所謂危險地帶，就是兩片森林之間的開闊地，以及等駛出東側森林，抵達紐倫堡之前的那一小段距離。

裝甲叢集行動的狀況類似於大隊騎兵，揚起的塵土在很遠的地方就能看到，更別說明軍的偵察機可以從高空俯瞰地面情況了。

如果換成夜晚行軍，白天在樹林裡休息，情況就截然不同了，神聖羅馬帝國第二集團軍便採用了這樣較為穩妥的推進方式。

不過最後森林與紐倫堡之間還有十幾公里的開闊地帶，這段距離就完全沒有掩體遮擋了。

第二集團軍要麼在夜間發起進攻，要麼等到當地的黃皮猴子機群起飛去轟炸慕尼黑再動手。

即便西線的第二集團軍力爭做到隱蔽行動，但要完全保證不被明軍發現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明軍的偵察兵在第二天上午便發現了兩處森林之間的地面上，出現了大量的車輛行駛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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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發現履帶印密密麻麻、蜿蜒曲折，一直延申到東向的森林之中，這就非常說明一個問題了，那就是對方有大動作，而且是在夜間進行的。

紐倫堡以西的弗蘭肯赫厄山林地區，之前聯軍已經出動大量兵力與戰機實施了地毯式的搜查，並未發現大股敵人。

等到駐防紐倫堡的第二軍軍長吳衛明得到報告之後，便開始猶豫了，他的人馬分散在從維爾茨堡至因戈爾施塔特之間的綿長防線上。

此時再想收縮防禦，恐怕就來不及了。

按照目前的敵我位置推測，敵軍最遲應該在明天晚上動手，而紐倫堡城內的守軍兵力是相對空虛的。

“相對空虛”的意思就是倒是有不少兵力，但不是能打仗的那種，譬如吳衛明手裡這四個中看不中用的泡菜旅。

從裝備與兵力上看，四個旅兩萬人，還裝備了四百輛坦克，以及不少裝甲車、卡車、火炮，倒是決計不算差了。

可泡菜第二軍的戰鬥力著實不敢恭維，實戰經驗幾乎為零，吳衛明將其留在紐倫堡就是擔心駐防野外會被對方給擊潰。

一旦該部遭到重創，不光吳衛明沒法向張煌言交代，上司也沒法向昊菁皇帝稟報。

故而各路明軍將領所轄的泡菜軍，其主力都被命令駐防城內或後方，只需要守城順便負責保證物資運輸線即可。

想到這裡，吳衛明一方面聯絡空軍，要求其快速對弗蘭肯赫厄山林地區進行搜查，一方面命令附近各部回防紐倫堡。

同時讓城內的空軍機群隨時準備對山林裡的敵人進行地毯式轟炸，這是先發制人的最佳手段。

在各路人馬均為丟失奪取的大城市之際，由己部控制的紐倫堡卻丟了，那就是天大的笑話了，自己今後都無法抬頭做人了。

空軍偵察部隊在三個小時之後傳來報告，發現山林裡的確有敵軍裝甲部隊的存在跡象，為此還損失了一架偵察機。

此時此刻，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吳衛明立刻讓能觸動的作戰飛機全部出動。

甭管是轟炸機、戰鬥機，還是直升機，只要還能飛，便都要參戰。

原因很簡單，這時候都下午三點了，距離天黑只有四五個小時了。

第二軍的工兵部隊之前已經將對方守軍挖掘的壕溝，填平了一部分了。

只要這支敵軍的裝甲部隊逼近紐倫堡，可以順路直接衝進城裡。

雖然只是搶佔沒有城牆保護的外城，但也足夠讓吳衛明顏面無光了。

駐紮在紐倫堡的空軍機群當天，還參加了對南線發現的敵軍裝甲部隊的打擊。

機組成員回來都需要緩一陣子，但形勢刻不容緩，即使大家都不情願，也要再次升空。

因為內城機場很小，大部分作戰飛機都在使用外城的機場。

一旦外城被敵人攻佔，那自己就沒落腳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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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下午四點，空軍才準備好第二次出動。

好在距離足夠近，半小時以內就能飛到。

由三百二十五架轟炸機、兩百九十二架戰鬥機、一百零三架直升機所組成的龐大機群，浩浩蕩蕩地殺奔弗蘭肯赫厄山林的東部地區。

一同出動的還有明軍第十二裝甲旅、第十九機步旅、第六騎兵旅，倭軍第四旅、第五旅，地面部隊只是負責打下手。

發現對方攻出來再動手，否則兩軍混戰，會給頭頂的己方空軍造成極大的麻煩，多半時間都在等待營救跳傘的飛行員。

吳衛明從發起攻擊的時間來判斷，在天黑之前，空軍應該可以對山林裡的敵人發動兩次攻擊。

至於空襲的效果如何，暫時就不得而知了……

由弗利茨元帥所指揮的神聖羅馬帝國第二集團軍，就是打算在前半夜悄悄地靠近紐倫堡，等後半夜再一口氣兵臨城下，爭取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己方空軍將於翌日清晨配合他們行動，因為空軍飛行員對夜間空戰與夜間返航和降落的技能都尚未掌握……

在事發突然的情況下，雙方都沒有湊齊陸軍與空軍的參戰兵力。

明軍第十二裝甲旅與倭軍第五旅的駐地較遠，在接到命令之後，得在傍晚才能趕到戰場。

而弗利茨上將的第二集團軍的劣勢則更大一些，在沒有己方戰機幫助的情況下，一旦被敵機發現，他的手下就只能依靠防空炮來自保。

大明空軍發動的空襲自然是冷酷無情的，只要發現地面火力在攻擊機群，不論是目標還是森林，都要被徹底摧毀才能返航。

具體流程便是先由戰鬥機低空高速掠過既定區域，發現有偽裝不好的零星目標，則由直升機進行確認。

核實無誤之後便可直接實施火力打擊，如若目標具有反抗能力，則換成戰鬥機來收拾。

目標數量過多，便讓轟炸機對目標所在的大致地區進行地毯式轟炸。

還有一部分戰鬥機在外圈盤旋，擔任保護己方機群的任務。

目的就是防止敵機的突然偷襲，對方非常擅於幹這種事。

約瑟夫皇儲所制定的反擊計劃倒是相當不錯，擋在具體實施的時候，以為突襲時間的關係，就發生了空地協調上的巨大困難。

尤其是執行突襲任務的第二集團軍在提前被敵人發現的情況下，被迫進行反擊，等於突襲變成了突圍。

留在原地就是等死，在意識到情況不妙之後，弗利茨元帥被迫做出了突圍的決定。

但不是往回跑，而是一路向東，直接進攻紐倫堡。

既然向西撤退依然會遭到黃皮猴子的空襲，索性就不需要撤退了。

如果能夠率部衝進紐倫堡，俘獲一些黃皮猴子的話。

說不定還能以此為籌碼，迫使對方做出妥協和讓步。

大明空軍在發動空襲十五分鐘之內，弗利茨元帥便下令打出訊號彈，命令所部向東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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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算是最短時間內做出的決定了，然而第二集團軍仍舊蒙受了不小的損失。

已經有超過一百輛坦克、三百輛裝甲車與卡車被摧毀，人員損失更是高達數千人之多。

弗利茨元帥此時也顧不上那些傷員和將死之人了，凡是還能繼續作戰的，便都要跟著大部隊一起行動，因為留在原地就基本上活不了了。

全速推進的話，最多兩個小時，便可抵達紐倫堡。

周邊的聯軍各部本來還打算在空軍的幫助下來圍獵，然而等接到空軍的通知之後，這下頓感被獵物弄得措手不及了。

由草原騎兵所組成的第六騎兵旅完全沒有坦克等重武器，即使他們的位置就在正東方向，也依然得為對方讓開一條路。

留在原地阻擊的話，並不能給重創這支狗急跳牆的敵人，反而會讓己部做出無謂的犧牲，這是極其不明智的行為。

不過該部可以等待戰場北側的王師第十九機步旅與南側的倭軍第四旅的支援，這兩支部隊都裝備了不少坦克。

隨著敵我態勢的快速變化，原本為地面部隊制定好的掩殺任務，一下子變成了南北夾擊。

由於事先沒有做好充分準備，加之敵人衝得太快，導致雙方距離相差並不算太近。

夾擊就變成了追擊，還要快點追才行，不然對方會直接衝向空軍的機場。

得到報告的吳衛明已經將泡菜軍第五旅和第六旅都部署到了西部防線上，第七旅負責北側，第八旅則防禦南部地區，背後就顧不上那麼多了，敵人想繞圈進攻的話，到時候再說吧。

萬萬沒想到垂死掙扎的敵人還能弄得自己如此狼狽，等打完了仗，一定要好好總結一下是役的經驗教訓，不然光是總司令張煌言那關自己就過不去……

事實證明，速度快了與速度慢了都不好。

大明空軍轟炸機部隊投彈速度很快，等發現對方企圖向東進攻之後，他們還得先飛回去裝彈。

神聖羅馬帝國第二集團軍則不能有絲毫的懈怠，速度慢一點，就可能被黃皮猴子的戰機摧毀在開闊地帶。

“轟炸機重新裝彈需要多長時間？”

“大概半小時！不過滑行起飛也需要時間！”

“嗯！讓他們投彈完畢就全部飛到後方機場去！四十五分鐘之內還不能完成裝彈起飛的轟炸機，那就不需要裝彈了，直接飛走。”

“是！”

吳衛明知道，若是一次被對方摧毀了幾百架轟炸機，自己這個軍長就不用幹了。

“那戰鬥機怎麼辦？”

“……轟炸機就不用參加第二次空襲了，直接都飛到後方機場去，將跑道讓給戰鬥機使用！”

“是！”

吳衛明預計對方留給自己的時間是一小時左右，但自己只能給手下四十五分鐘的時間。

不能等敵人的坦克衝到機場附近才做出反應，兩公里外開一炮，照樣能摧毀轟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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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倫堡的所有機場，現在都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已經降落的轟炸機需要立即起飛。

好在轉場距離很近，並不需要重新新增燃料，只要飛到後方機場就算是安全了。

機場地勤人員優先給不需要滑跑起飛的直升機裝彈，然後才是戰鬥機。

雖然直升機是隸屬於陸航，戰鬥機則是空軍的裝備。

但兩款飛行器所裝備的武器是一模一樣的，也便於在緊急時刻，譬如眼下進行統籌安排。

地勤人員都接受過相關訓練，同時掌握維修兩款作戰飛機的能力或許欠佳，但給它們裝彈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體型巨大的轟炸機，單單一架就能霸佔一條跑道，迫使後面的戰鬥機被迫尋找相對平整的草地進行迫降。

此時此刻光有燃料沒有用，想要阻擊敵人的進攻，必須重新裝彈，不然再厲害的戰機也只能進行轉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