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0章：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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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法國締結軍事同盟條約，又將英國與西班牙都驅趕美洲之後。

荷蘭本土所面臨的軍事威脅便大為降低了，除非法國會突然反悔。

但短時間內貌似是不太可能發生這種事情的，那樣會使路易十四的個人信譽驟降。

法國吃掉了半個英格蘭和整個西班牙本土，外加亞平寧半島的那不勒斯地區。

不算位於北美的新法蘭西，光是在歐洲新到手的地盤，就足夠法國消化五十年的了。

對荷蘭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天賜的發展機會。

即使未來真與法國發生矛盾或衝突，也可以委託明帝國從中調解一番。

“萬幸這種大噸位的鐵甲艦很貴，以至於連路易十四都買不起！”

特羅姆普認為明帝國的軍事實力高居世界第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可以間接幫助荷蘭，起到牽制和打壓法國的戰略作用。

有一個人口是己方六七倍的強悍鄰居，可不是一件讓荷蘭值得高興的事情。

“或許未來二三十年是難得的冷靜期，大家都會把主要資金花在新得到的土地上！”

別說跟明帝國進行軍備競賽，就算跟法國玩這個，荷蘭也根本堅持不下去。

之前跟英國開戰，之後再跟法國對飆，將會使荷蘭國力遭到重創。

魯伊特雖然是軍人，但並不希望荷蘭經常捲入戰火之中。

“聽小普特曼斯說，柯爾貝和德埃斯特雷在試圖採購三級鐵甲艦，不過明帝國的皇帝說，要等到一六八零年才允許出口這種鐵甲艦！”

特羅姆普來到明帝國便大開眼界，尤其是作為荷蘭駐明帝國大使的小普特曼斯。

憑藉父親多年積攢下來的人脈，在北都吃得很開，打聽同行的訊息還不算太難。

“其實有九年的準備時間，對我們和法國都好。如果屆時能研製出來同級別的鐵甲艦，那就不用花費巨資引進了，否則也能攢下一筆相當可觀的軍費了。”

九年之後的事情，魯伊特暫時無法估計，可心裡還是希望本土造船廠能爭口氣，製造出三級鐵甲艦。

見到明帝國海軍的四級鐵甲艦成批次服役後，魯伊特認為荷蘭造船廠與明帝國的行業技術差距在二十年以上。

這是最為保守的估計，加上一些尚未露面的不確定性因素，譬如對方可能正在建造的五級鐵甲艦的話。

那差距可能就會被拉大到三十年左右了，而且這只是技術差距，沒算國力與軍力方面的差距。

據小普特曼斯說，明帝國每年的鐵甲艦採購費用大概在一千四百萬兩白銀，摺合兩千一百萬銀幣左右。

看似並不多，但得按實際購買力來分析。

明帝國採購自己建造的鐵甲艦，這筆錢就可以買兩艘四級鐵甲艦。

換成荷蘭嚮明帝國採購，那連半艘四級鐵甲艦都買不到

外銷價和內購價完全是兩個金額，據說公爵鄭一官就可以享受內購價。

可以說，荷蘭海軍每年的購艦費用，幾乎與鄭一官的財力相當。

雖然這麼比較有些尷尬，但實際情況就是如此……

“不知道他們下次舉行類似的活動是什麼時候？”

特羅姆普對於瞭解世界頂尖海軍與戰艦是非常感興趣的，參與這種事對高階將領來說是會上癮的，畢竟聽取手下的彙報遠沒有自己親眼觀察更直觀。

“只要有下次，小普特曼斯會告訴我們的！”

在歐洲不爆發大規模海戰的情況下，魯伊特也不願意錯過類似的活動。

如果法國人不參與進來，那麼荷蘭人也可能如此。

但對方每次都參加的話，己方就不能在這方面落後了。

明帝國的軍事裝備發展，其實已經成為全世界同行業的風向標。

在財務允許的前提下，大家只要適時跟進就行了，起碼不會走彎路。

“這次連特羅姆普都來了，可能荷蘭人也想購買三級鐵甲艦！”

德埃斯特雷望著盟友的身影，意味深長地與柯爾貝閒聊。

“我們買不了的話，相信他們也買不了。如果能利用這段時間說服陛下節省軍費開支，積蓄近十年的財力，即使屆時我們和荷蘭同時嚮明帝國採購三級鐵甲艦，我們也可以買得更多。我們的人口是荷蘭的七倍，同樣在努力發展對外貿易，只要加以時日，與荷蘭的國力差距便會拉開。”

在兩人離開巴黎之前，國王便同意了一男多女，以圖實現人口倍增的提議，往後法國的人口會爆發式增長。

再過二十年，法國人口便將會是荷蘭的九倍到十倍，屆時所能獲得的稅費勢必也會陡增。

柯爾貝不認為荷蘭也具備相應的前提和能力，最終會被法國甩到第三梯隊去。

除了明帝國之外，若論人口與版圖，恐怕也只有俄國與奧斯曼能與法國相比了。

但聽說明帝國已經出兵收復西伯利亞地區，俄國應該不是明帝國的對手。

眼下佔據歐洲東南部和北非地區的奧斯曼算是法國的潛在對手，只是此前雙方達成了默契，沒有大打出手。

對方眼裡的頭號敵人還是哈布斯堡王朝，以佔領維也納為既定目標，暫時對法國的威脅還不算太大。

在需要利用運河縮短貿易航線的前提下，法國也不願與奧斯曼直接交惡，畢竟那是兩敗俱傷的選擇。

“我們得到了一艘三級鐵甲艦，本土的造船廠完成可以對這艘船進行研究，不管採用什麼樣的辦法，最好在九年之內能夠仿製出來。不然在九年之後還要採購三級鐵甲艦，從軍事和商業的雙重角度出發，也是有些虧本的！”

德埃斯特雷認為即使在明帝國皇帝承諾的時間採購該級鐵甲艦，己方所要支付的資金也不會太少。

屆時用七八千萬銀幣的單價，起碼應該採購眼前的這種四級鐵甲艦才更為划算。

“只能讓他們盡力而為了！”

柯爾貝瞭解法國的造船水平，此前建造木製戰艦還不如荷蘭。

現在轉型建造鐵甲艦，想要迎頭趕上的難度實在太大了。

但又什麼辦法呢？

這種巨型鐵甲艦，國王陛下想要，海軍將領也想要……

無暇抽身的路易十四已經向自己提出明確要求，務必將明帝國最新建造的鐵甲艦的照片和影像都為其帶回去。

年輕的國王陛下對於這種“大玩具”的熱愛是超乎想象的，表示哪怕五年才能買一艘，也一定要採購！

柯爾貝甚至想像到，如果能用非洲奴隸兌換這種巨型鐵甲艦，國王陛下絕對不介意將整個非洲的奴隸都送到明帝國去！

如果只是用來應付低強度的戰爭，譬如對付英國與西班車的木製戰艦的話，那麼海軍裝備的一級鐵甲艦也夠用了。

新法蘭西的面積僅次於明帝國在北美的控制區，維繫這條航線的安全對法國至關重要。

北美出產的毛皮、木材、黃金、糧食等，都可以用來反哺本土。

如果以後王室不搬到新法蘭西的話，那麼就要僅能地將那裡的資源都榨乾！

新納入法國版圖的西非地區也同樣重要，所以還得滿足海軍發展的最低要求。

振奮人心的炫耀武力活動結束之後，某新皇的旅遊團也不會立刻啟程，還會在天津多呆一陣子。

而法國與荷蘭這兩個小夥伴的採購團隊就要在貨物都裝船之後，便得踏上返程之旅了。

下次能跟這些人在什麼時候見面，某新皇也不知道。

反正他們也不是大寶，並不需要天天見……

該讓他們看的，譬如購物區、保稅區、開發區、物流園等大專案，都已經為其展示過了。

還附贈了相關說明，回去照抄地怎麼樣，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對方到手的都是第一代合訂本，某新皇再重新整理之後，已經快要出爐第二代合訂本了。

故而根本不怕照抄，而且那些盟友也抄不走大明的核心技術。

24K純技術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大明的人口、糧食、資金和巨大的生產力。

某新皇已經透過前三十年，將這五個方面串聯起來，現在就要將其捏合在一起。

使之為己所用，以便能夠爆發出更強的綜合實力！

尤其是在甩鍋爹退位之後，大明只有一個皇帝了，整合各方面資源的力度都要比以前更大。

在此期間，南廷首輔瞿玄銷與次輔陳用極也抵達天津。

二人在南都領旨，得知自己有幸能進入北廷，也就是今後朝廷的內閣，倒很是高興。

北廷的大員也並非都是被江南士林厭惡之人，譬如儒學大師劉宗周的弟子黃宗羲便身為北廷禮部尚書。

黃宗羲跟陳用極皆為浙江紹興府之人，無非是前者比後者年長一些而已。

在劉宗周逝世之後，得到真傳的黃宗羲便陡然成為了北派儒學大師。

與尊師不同，得到昊菁皇帝耳濡目染的黃宗羲更推崇用武力來教化蠻夷！

起初，如此倡議遭到了江南士林的口誅筆伐，對黃宗羲的言辭抨擊極其猛烈。

直至江南地區遭到了西班牙軍隊的洗劫，還出現了大量投敵計程車子。

這些人還辯稱自己的行為是有情可原，迫於無奈，乃是情非得已。

然後在其言辭登報之後，便成了貽笑大方的解釋了……

翻譯過來就是——我投降我有理！

你說我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如何行事，我都是正義！

你敢說我，你就是邪惡！

我的規定就是天理，你敢違背，你就應該被天誅地滅！

這種臭不要臉的狡辯，連被號稱為“狗賊”的彭賓聽到都會相形見愧。

侯方域、周茂源、宋徵璧等人，當年都是理直氣壯地投靠他們的西班牙主人的。

而後隨著“霸權艦隊”的慘敗，他們這些人又重新被鄭芝龍給俘獲了。

鎮海公自然留著這些敗類沒用，上交給朝廷還可以能折算戰功。

等崇禎皇帝將這批燙手的山芋當作禮物送給某孝子，這些狗漢奸的下場就顯而易見了。

無須被凌遲，讓他們失去在百姓面前有露臉的機會，送到漠南金礦挖礦挖到死才好！

當時還有人為這上千狗腿子士子鳴冤，說是被西夷脅迫所致。

等崇禎將這些鳴冤的也給抓起來送到北都，江南一帶便鴉雀無聲了。

陸陸續續，送到北都的狗漢奸以及家眷總和高達萬人以上。

對某新皇來說，不管這幫人學歷如何，到了礦上，就好好幹吧！

幹不好，刻意偷懶的話，那就讓監工們用鞭子好好刺激一下這幫人好了……

必須要讓他們明白一點，挖礦不分學歷和職務！

像前秘魯總督古茲曼，以及一群手下，由於他們的國王過於吝嗇，不願意繳納贖金，便在漠南挖了十年的礦！

其中的一部分人的確活到了被放生的時候，等他們好不容易回到本土，又趕上了鄭成功所部聯合法軍南北對進……

若是能死裡逃生，跟著卡洛斯二世跑到美洲去的話，再遭到法軍、張獻忠所部，甚至印第安部落武裝的進攻，那就更刺激了。

某新皇認為，這樣的人生才堪稱精彩呢！

背叛大明的書生，那真是連狗都不如！

榨乾這群人之後，便可以在附近燒成灰了。

根本不需要浪費土地來掩埋，被風一吹，便灰飛煙滅了。

在北廷這邊，非極特殊案件，一般不採用磔示這樣的極刑。

一般都是用挖礦的判罰來解決問題，按照量刑，分為挖礦半個月、一個月、三個月、半年、一年、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終生！

十個等級，從低到高，無比刺激。

能讓犯人們去了之後就想著洗心革面，從新做人！

某新皇可以給任何表現良好的犯人從新做人的機會，只不過從新做人的地點在北美！

這些人留在大明本土都是巨大的隱患，故而送得越遠越好，有生之年都別想回來。

張某人就喜歡從新做人的小夥伴，只要能殺且敢殺西班牙人，那就是大東帝國的勇士！

普通百姓過去，無法給長期對抗西軍的張某人的部隊迅速補充戰鬥力。

換作是大明王師，又會遭到張獻忠的懷疑。

對他來說，中度或者重刑犯就是最好的補充。

有些人是出於自衛而殺人，由於家裡沒錢，也就不會得到公正的判罰。

即使在某新皇掌權之後，很多案件由於積壓時間較長，想翻案也是很難的。

最簡單的折中辦法就是送到礦場服刑幾年，只要期間沒有再犯事，那就可以被提前釋放。

這對朝廷和當地都有個交代，然後便可以帶著家人去北美開啟大冒險之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