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8章：再滅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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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軍步兵由西向東進攻，騎兵則沒跟步兵一起衝，而是由北向南，打算推進到岸邊，免得攪和在一起，發生不必要的踩踏事故。

順便還能讓步兵吸引黃皮猴子的主要火力，為騎兵叢集的突擊創造有利條件，戰術基本上與喀山戰役相類似。

這次的攻擊距離只有一英里左右，俄軍上下均認為難度遠遠小於上次交鋒的時候，己方成功的機率還是比較大的。

三月下旬，儘管河面已經解凍，但陸地上的冰雪還未徹底消融，天氣倒是比冷風呼嘯的冬季暖和不少。

由於步兵們還穿著冬裝，使得在衝鋒的時候，跑上半英里路，一個個便汗流浹背起來。

沒人顧得上這方面，反正一冬天不洗澡也是可以忍受的。

此時留點汗，正好便於幹搓……

“沙皇陛下正在看著我們！都給我衝上去！殺光黃皮猴子！陛下有重賞！”

百人長揮舞著佩刀，一邊吆喝手下，一邊大聲鼓勵著。

哪怕手下都死光了，只要能完成任務，自己也能大賺特賺。

臨時成為士兵的農奴遍地都是，要多少就有多少，死了再招就是了。

要不是考慮到軍糧供給與運輸比較棘手，恐怕沙皇陛下能一次招集上百萬農奴。

看到己方擁有的兵力優勢，步兵們自然也想表現一下，好能撈到一點功勞。

可從對面打過來的炮彈就跟翻地一樣，將他們的信心與希望連同身體都打成兩截。

一邊跑還得一邊瞅著對面，絕對不能低頭瞎跑。

因為炮彈的速度並不是特別快，其彈道其實可以目測出來。

只要看準大致方向，運氣不是特別差的話，總是可以躲開的。

躲不開的話，就地趴下也行，除非自己的位置就是炮彈的落點。

“啊……”

但等到跑進三百英尺以後，子彈對俄軍步兵們的威脅就明顯增加了。

這玩意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沒等反應過來就已經中彈了。

數量太多，覆蓋面廣，密度還很大，幾乎到了防不勝防的地步。

沒有盾牌保護的話，一旦中彈便會在地上來回打滾，疼得死去活來。

看到同伴們的慘狀，那些毫髮無損的傢伙也是被嚇得心驚膽顫，惶恐不已。

更重要的是，只要衝不上對方的陣地，那差不多就等於是在全程捱打。

一般俄軍步兵也就開火兩三次，因為給燧發槍或者火繩槍裝填彈藥實在是太費勁了。

而且行進間射擊，命中率本身就很低，加上射擊次數太少，殺傷效果便可以忽略不計了。

相比之下，明軍步兵的步槍的裝填速度很快，而且還在槍管前端安裝了便於穩定開火的兩腳架，收放都很方便。

在西征之前，經過反覆測試，在放下兩腳架之後，步兵的命中率可以提高一成以上，故而特別適合陣地戰。

雖然面對羅剎的人海戰術，由五千步兵保護的三個重炮營看似比較危險，但正面還有兩百多輛蒸汽坦克可以提供火力支援。

側面也部署了同樣數量的蒸汽坦克，防止對方進行迂迴包抄，而且戰事變化的確如萬禮所料。

對方的騎兵還真從北側攻殺過來了，在檬古人從這裡撤退之後，羅剎人的能耐在數百年裡都沒多大進步。

這法子應該還是跟當年檬古人學的，學的時候興許也吃了不少虧。

今天就讓羅剎人再吃一次，好好給其上一課！

完全免費，只要用人命來聽課就行了！

曾英所部的兩萬騎兵負責在北側阻擊對方，而張煌言所部則並未在第一時間參戰。

即使如此，俄軍的兩萬騎兵在推進的過程中也承受的接連不斷的損失。

既要被坦克炮猛轟，又得被對方騎兵用步槍開火。

沒有遭遇坦克的話，俄軍騎兵部隊或許還能搏一下。

又遇到這種陸戰利器之後，那就等於是在發動死亡衝鋒了。

跑過最後且最致命的一里地，俄軍付出了傷亡上萬騎兵的代價。

從山丘上滾下來的油桶，在被引爆之後，便成了阻擊俄軍騎兵推進最好的武器。

一旦發生爆炸，可以驚嚇到附近的十幾、二十匹戰馬。

數百個油桶滾下去，然後發生連串的爆炸便可以形成一道火牆了。

俄軍騎兵在被炸死炸傷之餘，後面驚魂未定的傢伙又會在近距離被明軍打靶。

一路上的屍體隨處可見，可謂是死得星羅棋佈。

殘部見到成功無望，只能掉頭跑路，而此時張煌言才讓己部投入反擊作戰。

礙於對方的炮火，僅僅追殺了兩裡地便收手了，不過也得到了三千左右的斬獲。

暫時沒斷氣的傢伙，之後也挨個被明軍補死了，這樣還省著再來人救援了。

對等阿列克謝一世來說，於動兩萬騎兵，最後就跑回來五千而已！

沿岸邊推進的步兵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去，從頭到尾都在捱打。

十萬人倒是不少，可前期衝鋒時捱打，後期被明軍騎兵截斷了退路。

本來還剩下近七萬步兵，當然可以繼續作戰，最不濟也能跑回去很多人。

但張煌言帶兵在戰場上做了機動迂迴，繞到對方身後發起攻擊。

近兩萬騎兵從背後捅刀，等俄軍步兵們反應過來就為時已晚了。

張煌言在下令所部突擊之前，便讓各部分成多路縱隊，橫截面一定要大。

最後成彎月型衝向對方，光同時如入俄軍的縱隊就多達三十餘路。

跟夏季在河裡用叉子插魚一樣，直接便將面前這條“大魚”給弄得半死不活了。

為了避免誤傷，炮兵陣地已經停火。

由於兵種不同，用肉眼便很好區分敵我。

曾英也率部從北側發起突擊行動，志在配合張煌言一鼓作氣吃掉這些不知死活的羅剎步兵。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血戰，除少量敵兵逃出昇天之外，餘下九萬多人，幾乎都葬身於此地。

阿列克謝一世在城頭上觀戰，本來還想施以援手，可又害怕失去更多的兵力。

步兵在平原上，如果沒有列陣的話，恐怕連自保能力都沒有。

將餘下二十萬人派出支援，最終的結果或許不會過於理想。

還不如繼續堅守弗拉基米爾，等待對方吃光糧食，然後強行攻城。

現在形勢已經很明朗了，己方野戰確實不是黃皮猴子的對手。

除了固守之外，別無他法。

黃皮猴子沒有分兵去進攻莫斯科，這說明其兵力也是不足的。

這些該死的黃皮猴子從萬里之外來侵犯聖神的沙俄帝國，補充兵員與糧食都應非常困難。

只要自己有足夠的耐心，保持頭腦冷靜，與黃皮猴子進行長期對峙，熬不住，最終撤退的肯定是他們！

想來此前應該是過於衝動了，以至於損失了三十萬大軍。

不過帝國地大物博，人口眾多，這點損失並不算什麼。

一旦擊敗了黃皮猴子，獲得其大量先進武器裝備，屆時便是自己翻身之際！

所以這次不能再犯喀山那次錯誤，必須忍耐！

萬禮、張煌言、曾英也覺得應該見好就收，是役消滅羅剎兵十餘萬，加上擊沉了超過五十艘運糧的敵船，已經算是一場大勝了。

在這之後，阿列克謝一世仍然用這種辦法運輸糧食和軍械，以維持城內的補給，只不過時間變成了半夜。

而萬禮等人也在派兵襲擾的同時，從周邊地區刮地皮。

不管甚子玩意，只要不是人，都可以考慮下鍋……

雙方一直僵持到一六七四年秋後，萬禮盼來了第三批補給。

“這便是尊師遣人研發的機槍了！”

“當真可以連續開火？”

“然也！”

“此時能有羅剎兵過來送死就好了！”

“那正好可以試槍！”

昊菁皇帝遣人給萬禮送來了兩百挺機槍，每挺機槍配備五千發子彈。

不是四千發也不是六千發，就是五千發子彈。

原因很簡單，槍管壽命就是這個數，打完就報廢！

給步兵用？

那就暴殄天物了！

三兄弟商量之後，決定將這種神兵利器直接安裝在坦克上。

如此一來，可以連發的佛郎機搭配同樣可以連發的機槍，豈不是羅剎騎兵的惡魔？

最重要的是，蒸汽坦克的防護能力遠超普通步兵。

只要羅剎騎兵不能攻上坦克，安裝在其上的機槍便可高枕無憂。

在坦克頂部，視野開闊，可以讓機槍手獲得最好的射界，可謂一舉兩得。

一個機槍小組成員五人，一人是主射手，其餘都是副射手。

主射手除了射擊之外，平時還負責用小車運輸機強。

一隻副射手負責運輸三腳架，另外三人則用小車運輸所需的彈藥。

機槍所用的彈藥都是標準彈板，每個彈板鑲嵌有二十發步槍子彈。

每箱十個彈板，總計兩百發子彈，而且打光子彈的彈板也不浪費。

只要槍管還沒報廢，且步槍子彈也有盈餘，便可重新手動把子彈安裝在彈板上面。

初代機槍不能更換槍管，這是除了重量之外，最大的弊端。

但也是可以接受的，畢竟在技術不達標的情況下，這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要不是飛艇載重量有限，極其容易超重，張煌言都想將機槍安裝在飛艇上了。

萬禮等人總計得到了一百九十挺機槍，餘下十挺自然被楊展嚐鮮了。

人家負責後勤運輸，加上是一路走著過來的，留下一點也是情有可原的。

第三批補給到位的物資除了機槍之外，還有四十五艘飛艇、八百八十二輛坦克、三百二十四門重炮、七百餘門迫擊炮、三萬三千餘支步槍、兩千桶油、超過兩百萬份口糧、三十九萬顆手榴彈和相應的彈藥，以及大量的藥品和軍裝、被褥、帳篷、防彈衣、漁網、弓箭等。

考慮到路途遙遠所帶來的高昂運輸成本，能得到如此多的物資，讓萬禮等人自然是滿心歡喜，同時對尊師感激不已。

加上新抵達戰場的兩萬援兵，讓三兄弟覺得已經可以對在城內裝死的羅剎人發動最後的進攻了。

見到自己單挑無法戰勝該死的黃皮猴子，阿列克謝一世已經向瑞典國王卡爾十一世、波立國王維希尼奧維茨基、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利奧波德一世送出親筆信。

希望三位元首能意識到黃皮猴子的巨大威脅，出兵協助自己。

這不單是幫助沙俄，更是在抵擋第二次黃皮猴子的入侵。

上次檬古人的進攻便給歐洲造成的巨大損失和創傷，所以整個歐洲，特別是東歐應該團結禦敵。

一旦沙俄倒下，黃皮猴子勢必會繼續西進，進攻瑞典、波立、神聖羅馬帝國。

與其那樣的話，還不如三國聯合出兵，將主戰場放在莫斯科一帶。

阿列克謝一世承諾在擊敗黃皮猴子之後，對瑞典和波立兩國，會適當送予一些土地。

對三國還有巨大的經濟補償，雖然自己囊中羞澀，不過完全可以用西伯利亞盛產的毛皮來充抵。

只要出兵相助，便可按照每萬人補償價值一百萬銀幣的毛皮來感謝。

出兵十萬便可以得到價值一千萬銀幣的毛皮！

瑞典已經與明帝國建立大使級外交關係，尤其是之前與沙俄和波立大打出手。

阿列克謝一世在信裡提到的放棄以往的成見，對卡爾十一世來說，就跟放屁一樣可笑！

瑞典與波立一直處於戰爭狀態，還被迫放棄大片波羅的海以南的土地，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一起對付明帝國的軍隊？

沙俄對瑞典更是個巨大的威脅，尤其是波立與沙俄都是斯拉夫人建立起來的國家。

親理事務不長時間的卡爾十一世反而認為明帝國的進攻，對自己樹立威信是個很好的機會。

如果維希尼奧維茨基出兵協助阿列克謝，對瑞典來說，等於兵不血刃，一個銀幣都沒花，就達到了同時削弱兩國實力的目的。

不過卡爾十一世並不認為維希尼奧維茨基有出兵的可能，因為其麾下的要兵力都已經投入南線作戰了。

此前奧斯曼蘇丹易卜拉欣一世命令帕夏侯賽因，率二十萬大軍進攻波立的南部地區。

維希尼奧維茨基已經讓名將索別斯基集結兵力，迅速南下抗擊奧斯曼的進攻了。

卡爾十一世就等著看好戲呢，維希尼奧維茨基能抽調兵力馳援莫斯科才怪。

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利奧波德一世已經答覆了阿列克謝一世，他可以出兵，但不接受賒賬！

要是對方能拿出價值一千萬銀幣的毛皮，利奧波德一世會立刻同意出兵十萬。

否則，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