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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縣的守軍不多,好在得報時,本地的“掃地王”張一川還尚未復叛,使得文官武將有時間進行最起碼的防禦準備。
城門已經被石頭堵死了,既然官軍無力主動出擊,也就沒必要留有後手了,這賊軍下用撞擊城門的辦法是不可能破城的,只能透過登城的方式來攻入。
城垛上都預備了足夠多的沙袋,裡面裝的都是從江邊挖來的沙子,在門板不夠用的情況下,這也是不錯的防禦辦法,對付射來的箭矢還是很有效的。
知縣郝景春完全不會盼望城外多如螞蟻的賊軍前來攻城,可遊擊楊道選的想法倒是不大一樣,因為城頭的氣味就讓他快吐了。
為了對付攻城的賊軍,守軍用大鍋熬煮了不少的金汁,金汁就是高溫液態化的人工肥,帶著口罩都擋不住那股濃醇的氣味……
在氣溫如此之高的情況下,一旦被金汁燙傷導致感染,基本上在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痊癒的,更多的情況是瘡口化膿,然後大面積潰爛,甚至要被截肢才能保住性命。
作為本地的父母官,郝景春還是很勤快的,命人將城內百姓的“土特產”都收集起來,放進五十多口大鍋裡不停的熬煮,燻得遊擊楊道選都快神志不清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金汁這玩意要是涼了,殺傷效果便會大打折扣了,只有在高溫狀態下,給賊軍來個狗血淋頭,才能把他們燙得生不如死。
已經做好的就有兩百桶之多,全都在城頭預備著,一面城牆至少能分到五十桶,誰敢先過來找茬,那就會吃到這輩子最難忘的“美味佳餚”了。
“大哥,這房縣咱是打是不打?”
“掃地王”張一川太過滑頭了,嘴上說一套,手裡做一套,明顯是個不靠譜的主,本來每位首領可以分管防區內的城池,攻下來完全沒問題,這“掃地王”就有些過分了。
除了“曹操”之外,其他首領的地位都差不多,誰也不必誰矮一頭,“整十萬”黑雲祥不想讓自己的手下給“掃地王”攻城。
“先打打看,若是守軍頑抗到底,再行計較!”
羅汝才還不想跑了上百里的路,見到官軍固守城池就帶隊轉進他地,若是房縣有備了,說不定更東的保康以及南漳都得到了他們起事的訊息了。
不打房縣,也就不能打保康和南漳了,說不定連鍾祥都不能打了,那他們還上哪覓食去?上萬弟兄最後得跑路跑的餓死。
有了鄖縣的攻城經驗,這房縣城池並不比鄖縣更為堅固,義軍沒理由久攻不下,最多四五個時辰,就能破城而入,將城內的錢糧洗劫一空,然後在孫狗賊抵達之前溜之大吉。
至於保康的“混世王”武自強與南漳的“張胖子”張自秀,這倆貨以及他們的人馬情況如何,羅汝才已經沒有閒心去考慮了,但願能夠成功起事吧。
“‘掃地王’!看你的嘍!”
“整十萬”黑雲祥說這話的意思就是不想出兵了,“小秦王”白貴以及“一條龍”薛成才的意思。
黑雲祥打下了竹山,而白貴與薛成才則跟大哥羅汝才攻克了鄖縣,你張一川入夥也要表示一下吧。
啥都不幹,就跟著眾人進兵他地,那這就有些不對頭了,說不定走漏風聲原因就是從你這裡放出去的。
“……好!”
見到遠道而來的四位首領都持同樣的態度在看著自己,自己要不一展身手的話,說不定就會被懷疑了。
張一川便一口答應下來,他這五千人馬不算太多,可也決計不少了,雖說裡面還有羅汝才的千餘人,但刨除這部分也有將近四千呢。
若是連小小的房縣都打不下來的話,往後決計會被這幫傢伙反覆拿出來說事,於情於理,張一川都得露一手才行。
“弟兄們,跟額上!打下房縣,玩女人,分銀子!”
“好嘞~!”
“掃地王”張一川肚子裡面沒啥墨水,但面對手下連字都不見得認識幾個的文盲嘍羅們,只要拿出最實在的激勵辦法,自己就會一呼百應。
他也不是全然不想打下房縣,城裡的銀子和糧食都是己部急需的物資,所以攻城所用的雲梯和盾牌都讓手下做了不少,士卒們不會現行製作。
“衝啊!”
“宰了狗官!”
“殺光官兵!”
張一川所部裝備的火銃沒多少,放炮也就是象徵性的,鼓舞一下將士們計程車氣而已,讓他們能夠如此亢奮的緣由就是城裡的諸多好物件。
只要打下房縣,不論是人還是財,都可以被瓜分乾淨。而且城內的守軍不多也是一個讓“掃地王”的手下得以大肆攻城的主要原因。
坐落在築水南岸的房縣城池並不高大,不過由於這裡是較為平坦的一處山谷,所以城池可以控制周邊地區,還是具有較高的戰略價值。
城頭守軍見到外面的賊兵終於像洪水一般朝自己這邊奔湧過來,立即開弓放箭予以阻擊,垛口處為數不多的佛郎機與虎蹲炮也相繼作響。
義軍這邊缺乏火銃,連掩護步卒們衝鋒的楯車都沒幾輛,就是刀盾兵在前,扛著雲梯的傢伙跟在後面,也沒啥隊形規定,攻城時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就行了。
只要能避開箭矢與銃彈,跑到城根地下,就算是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就看眾人攀爬梯子與搶佔城頭的工夫如何了。
由於羅汝才就在旁邊觀戰,張一川就沒好意思動用“曹操”的人馬,而是用自己的三千來人從東、南、西三個方向猛攻房縣縣城。
北側靠近築水,地面不少都是泥地,不便於士卒們前行,也就沒計算在內,附近都是義軍士卒,城裡的官軍想要從北面突圍也不大可能。
“給額上!”
“快!”
在銀子與女人的強力誘惑下,義軍士卒並不害怕城頭的火力阻擊,即便身邊有同伴不斷被箭矢與銃彈擊中倒下,餘下的大部分人也全然無懼。
做官軍沒佔到啥便宜,那還不如做義軍,燒殺搶掠多快活,要是能玩到個城裡的女人,那可真是太刺激了。
哪怕只是個想法,都會讓大夥覺得跟隨“掃地王”起事是全然無錯的。
人活一場,就應該如此豪邁,一輩子當個縮頭烏龜,老實巴交有啥意思?
“掃地王”當初不也是低三下四給人賣命,賺到啥好處了?
等扯旗起事,地位一下子就不一樣了,現在都有三五千人馬了。
往後要是做了皇帝,他們這幫人就都是開國功臣了!
有了這個念想,眾人便頂著密集的箭雨與呼嘯的銃彈撲向了城頭。
在義軍的壯士們面前,知縣郝景春就是個啥也不會的廢物玩意。
唯一所要忌憚的就是遊擊楊道選,以及他手下的千餘官兵。
不過己方人多勢眾,還有“曹操”率領上萬人馬壓陣,攻下此城自然不在話下。
故而“掃地王”計程車卒才能不計傷亡,前仆後繼,從半里地之外奔襲而來,很快便衝到城根地下,將縣城圍了個水洩不通。
縱然有不下兩三百人在進攻途中被官軍所傷,死活尚且不知,但這點損失對“掃地王”來說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只要能夠攻克房縣,哪怕傷了七八百人也是值得的,養活這麼多人馬,沒有糧食可不行,否則士卒們填不飽肚子,就不跟著自己幹大事了。
“快!”
“快上梯子!”
“往上爬!”
“下一個!”
到了城根地下,架好雲梯,小頭目急忙督促手下的嘍羅們攀爬雲梯,只要一個回合,就能搶佔城頭,殺得狗官兵叫爺爺。
“這……”
“啊……”
“燙死額了!”
“快避開!”
“是金汁!”
“好臭!”
城頭守軍戴著粗布手套,拎起木桶,將金汁整桶的往下澆,大部分金汁都處於高溫狀態,即使沒有冒泡,溫度也足以將人體表皮連同皮下組織一起燙傷。
對反應不及的義軍士卒們來說,臭倒是其次,這玩意是真的可以殺人於無形,在這麼炎熱的天氣下,哪怕身上有一點口子,被金汁沾上,不及時清洗便會急速病變。
爬梯子的傢伙倒是距離金汁還有一段距離,而在躲垛口底下,以為自己毫髮無損的傢伙被淋了個正著,被燙得跟豬一樣發出慘絕人寰的哀嚎聲。
這玩意被淋到一瓢,就足以讓人滿地打滾,更別說一桶醍醐灌頂般的奔流落下了,不但惡臭無比,而且極難消除疼痛感,往後的治療都是非常棘手的事情。
義軍隊伍裡缺少醫師,凡是在戰鬥中受傷的傢伙都得自認倒黴,憑藉各自的身體來抵抗病菌的侵害,扛不住的話就只有蹬腿嚥氣這一條路可走了。
城南這裡的幾十桶金汁相繼被倒下,使得城根底下的義軍士卒被燙倒了整整一排人,總數不下近百人之多。
“啊啊啊啊~!”
“救額……”
不少傢伙的五官已經被金汁弄得面目全非,猙獰無比,就像是從地府裡爬出來的醜八怪,身上還散發著難以掩飾的惡臭,一邊哀嚎,一邊爬向周遭的同伴
嚇得大夥急忙躲開,攻勢瞬間就弱了下來,小頭目見狀實在是忍無可忍,便揮舞腰刀,一下子砍了好幾個惡臭的怪物,沒了嚎叫聲,眾人的心情才算是安穩下來。
不過守軍的武器並非只有金汁而已,滾木、雷石都早已堆滿了城頭,猶如疾風暴雨似的往下扔,砸得沒有頭盔,只裹著頭巾的義軍士卒苦不堪言。
一個躲閃不及,腦子就要被砸開瓢了,腦子要是癟下去,就跟胸口中箭的情況差不多,都是離死不遠了,命再硬也活不長久了。
“繼續上!”
“不準停!”
在後方督戰的“掃地王”張一川要求部曲一鼓作氣,不然被守軍擊退的話,必定會被身後的諸多首領們所嘲笑。
狗官兵居然用這麼噁心的玩意來,等到攻下此城,定要屠光城內的百姓,生擒知縣郝景春魚與遊擊楊道選。
若不是這倆人從中作梗,這房縣早就被自己收入囊中了,豈能折損數百壯士?
等到大功告成之後,要當眾剮了這倆個狗官,方可解氣!
張一川就不信憑藉這點守軍,對方就能扛得住己部山呼海嘯般的猛攻。
“有甚子就用甚子物件,往下扔!爬上城頭之賊兵用刀槍伺候!”
遊擊楊道選在城頭督戰,面對蜂擁而至的賊軍,他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不過表面上還是鎮定自若,有條不紊地組織防禦,喝令下屬進行頑強阻擊。
洪少保說要堅守七天,援軍才能趕至本地,可照目前這個情況來看,只怕在眾志成城的前提下,房縣能守住三天就算不錯了。
剛開始也不試探,這些賊兵一上來就跟不要命似的發動了狂攻,張弓搭箭往外射,就算是不刻意瞄準,都很難將箭矢射到空地上。
從射孔裡往外看,城池近處皆為暴躁不已的賊兵,遠處則是賊軍的大隊人馬,只要此番攻擊不利,他們還會有後手得以實施。
賊軍的兵力遠遠多於遊擊楊道選的預估,原來他就以為僅有張一川這一路人馬而已,現在只怕城外的賊軍不下萬人,是當初估量的兩倍不止。
一千守軍抵擋一萬賊軍的進攻,即便有城池依託,也是件極難成功的事情,楊道選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大不了就捨生取義,也算是報效朝廷了。
唯一能讓楊道選感到欣慰的是,朝廷已經派洪少保統率十萬大軍前來進剿,洪少保也早已預料到了房縣這邊可能發生的狀況,所以才會遣人前來告知。
對房縣守軍來說,能夠堅守拒敵的倚仗就是洪承疇的進剿大軍,就在兩百里開外的襄陽,只要撲滅了谷城的張逆,便會揮師南下。
知縣郝景春鼓勵城內的數千軍珉團結一致,力爭久持而後勝,就是要用這座城池來消磨賊軍的銳氣。
首先可以保命,不會慘遭賊軍屠戮。其次便是能夠為洪少保爭取平叛的時間。
郝景春估計房縣守軍能堅守三天,餘下四天,他就不知道如何能夠度過了。
根據目前的戰況,楊道選認為三天就是極限了,只怕等到了第三天,守軍都已經打光了。
依靠青壯百姓登城防禦,也就是能夠多拖延半天而已。
屆時房縣必然失陷,落入賊軍之手。
洪少保也找不著自己算賬,那時候全城軍珉早就已經為大明盡忠了。
“放箭!”
遐想只是暫時的,楊道選回過神來便喝令弓箭手施射,趁著守軍士氣正盛,一定要多多殺傷賊兵。
房縣這裡每多殺一名賊兵,等到洪少保率軍前來進剿時,便會輕鬆一分,這也是楊道選唯一能幫助到洪承疇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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