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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人手再充裕一些的話,龍在田就能在這山谷裡將面前這四五千馬卒,不說全殲,也能重創,一舉兜住大半了。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將賊首羅汝才當場擊斃,跟《三國演義》裡諸葛亮在木門谷射殺曹魏大將張合相似了。
龍在田自認為斷然無法與諸葛武侯相比,但羅汝才雖綽號“曹操”,領兵打仗的能力亦遠遜於張合。
由於是夜戰,他無法判斷對方陣中是否有羅汝才,只能憑藉之前對方裝作賀人龍來猜測,或有可能而已。
最關鍵的是龍在田麾下僅有三千一百餘名士卒,馬卒不過五百,一時間在前面擋不住,在後面攔不了的話,賊軍後隊變前隊,一心想要脫逃,己部是決計無力追擊的。
這就是孫少保派其在山谷裡部下伏兵的主要原因,龍在田所部少馬,在平原上面對來去飛快的賊軍馬卒大隊根本無法阻擋。
不光是龍在田所部,官軍各部普遍都缺少戰馬,馬步卒比例一般僅有三七開而已,與賊軍動輒四六開,甚至五五開完全比不了。
孫傳庭帶來的近三萬五千人馬,東拼西湊,還得加上白廣恩所部的,馬卒總數僅有不到八千,這還是在京城時,某太子為其補充了不少,不然馬卒數量會更低。
龍在田手裡的兵力有限,馬卒又少,想要取勝,又不想折損太多人馬,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山谷裡設伏,往好了說就是守株待兔。
從此地往東的保康是“混世王”武自強的地盤,向西是被“整十萬”黑雲祥所盤踞的房縣,築水與漢水匯合的位置便是谷城,那裡是“八大王”張獻忠所在的位置。
所以龍在田才挑這麼一個算是交通樞紐的地方來設伏,你要是繞山而過,那他就認命了。否則即便賊首中伏沒死,所部也要被此地的官軍扒層皮!
“狗官兵就在山腰!給額上!”
“小秦王”白貴的馬卒都是跟隨其征戰多年的老兵,並不會被一時的伏擊所嚇倒,很快在小頭目的喝令下,對山腰處的官軍弓箭手發動了進攻。
數百馬卒,以二三十匹為一隊,縱馬向山腰處的位置衝殺而來,對他們來說,就這樣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事情,在遭到伏擊之後,沒過多久就對官軍發動了反攻。
雖然是抹黑打仗,但由於銃彈的火光頻現,加之火把與月光的照明,使得山谷裡並非是一片漆黑,能見度是比較高的,起碼在三四十步以上。
“噗……啊……”
一道黑影從眼前急速掠過,瞬間就有人反應不及,慘叫一聲,中箭落馬了,完全看不清冷箭襲來的準確位置。
夜戰對雙方的眼神都是一次考驗,那邊有大量計程車卒患有夜盲症的話,那就算是吃了大虧了。
白天伏擊其實對被伏擊一方是有利的,因為可以從來襲的方向判斷對方大致的兵力與位置,以及火器型別,而且便於尋找對方防線上較為薄弱的突破口。
而到了晚上,伏擊一方就可以隨心所欲的對獵物發動攻擊了,根本不用擔心獵物會反客為主,尤其是對方及時擁有大量火銃,不等裝填完畢,就會被轟個底朝天。
位於半山腰靠下位置的官兵都是每人一棵樹或者一個石頭作為掩體,實在沒有掩體還可以自己挖個坑躲起來,反正夜晚對方隔著近百步遠,根本就看不清楚。
這也是讓義軍馬卒無比頭疼的事情,山上的樹木很多,即使山坡角度不高,也很難衝殺到官兵的近前。
對方有掩體作為依託,你要是不靠近砍殺,與其對射的話,那吃虧的一方必然是義軍這邊。
因為官軍不但有大量的弓箭與鳥銃,更有不少射程超過百步之遙的小佛郎機,最要命的是這款火銃射速極高,基本上數十個數就能打一次。
此時佛郎機的射擊區域仍舊是山谷裡的馬卒大隊,對於衝上山坡的百餘敵騎毫無反應,可還有補充的很角色,那便是在近距離專門對付敵兵的虎蹲炮。
“轟……”
一聲脆響過後,五匹戰馬連同上面的馬卒都瞬間被煙花般向其散射的數十枚細小銃彈給撂倒在地。
這是當年戚家軍在進剿倭寇時最為擅用的火銃,特別適合在山地作戰時轟擊以密集隊形進攻的敵軍,在數十年之後效果依舊了得。
由於虎蹲炮重量很輕,僅有三四十斤,而且炮管較粗,便於清理與裝填,所以射速僅僅比可以使用子銃的佛郎機慢一些。
“幹!有火銃!”
“撤!”
義軍馬卒沒料到官軍居然在半山腰部署了虎蹲炮,五六門同時開火,這一下子就斃傷了三十餘騎之多。
加上鳥銃與弓箭形成的攻擊波,令大部分人都無力招架,沒掛掉的只能撥馬而逃,等於直接瓦解掉了他們咬牙切齒髮動的小規模反攻。
在後撤時,他們又被官兵斃傷了三四十騎,而戰果幾乎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官兵都有掩體,捱打就躲在後面,有機會就實施偷襲。
眼神再不好的官兵也能瞧見那麼大的一個目標在自己眼前晃動,瞄準大致的位置施射就行了,射不到人,還射不到馬麼?
只要不是剛入門的新兵,在二十步左右的距離,得手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沒了坐騎,馬卒就變成步卒了,想靠兩條腿離開此地,不啻於白日做夢。
針對這種兩山夾一溝的地形,龍在田在山谷兩旁都部署了伏兵,特別是出口的位置,兩側位置的佛郎機能夠形成交叉火力,從而大規模殺傷企圖突圍的敵騎。
“風緊……扯呼!”
白貴疼得呲牙咧嘴,五官早已扭曲得猙獰不已,他還不想就這麼死在這個鬼地方,必須立刻率部逃離這裡,不然手裡僅存的這點家底都得被官軍給一鍋端了不可。
牙將把主人的受創部位簡單包紮了一下,便將其放在自己的馬上,兩人一馬才便於逃脫,其坐騎作為備用馬,由親兵在旁邊牽著,一起跟著跑路。
短時間內,己部就損失了不下五六百騎,再在這裡逗留,就要全軍覆沒了。再說白貴疼痛難忍,也折騰不起了,必須儘快找個落腳點,進行醫治。
往前突圍,目前看似行不通,不知道需要填進去多少人才能成功闖關,最為容易的辦法就是調頭回去,不管身後追兵有多少,都要殺出一條活路才行。
等白貴的人馬轉向之後,發現薛成才與羅汝才兩部早就如此這般了,他們比猴還機靈,聽到前方有炮聲便明白遇到伏兵了。
打了一刻鐘的時間,白貴所部未能前進一步,薛成才便明白前面這條路走不通了,必須另想辦法。
身後羅汝才的兵力不下自己的三四倍,縱使懸賞頗高,可以洗脫自己的罪責,一時半會也不好貿然下手。
薛成才只能先撥馬調頭,帶著不足五百騎另尋出路,若是碰見孫少保的追兵,那就太尷尬了。
自己趁亂率部溜走倒是容易,可跟一旦跟羅汝才或者白貴失去聯絡,就意味著要麼空手去見孫傳庭,要麼自己還得花時間去找,怎麼算都划不來。
為今之計,只能跟著羅汝才身邊廝混,不管他往哪跑,自己都墜在其附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要是他命硬,那就爭取找個合適的機會將其……
“大哥!咋弄?”
薛成才迫切想要知道“曹操”的心思,這黑燈瞎火的,一旦分開,說不定就跑出去好幾十裡地之遙了,在想找到都較為困難了。
“先回去!身後沒追兵就去興山,有追兵就先殺退追兵再說!”
既然沒到保康便有伏兵,說明南漳一帶的守軍都已經獲悉了義軍起事的訊息了,自己再去就是自討苦吃了。
羅汝才只能放棄進攻鍾祥的打算,先沿原路返回,然後找條岔路進山,取道興山,看看能否趁機進入川東,在巴蜀一帶打打牙祭。
兵貴神速,必須立刻就走,白貴所部一旦被官軍聚殲,對方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己部了,所以羅汝才馬上帶著薛成才實施轉進。
沒跑多遠就碰上了“整十萬”黑雲祥與“掃地王”張一川的人馬,都是從房縣那邊潰敗過來的,跑得極為狼狽。
讓眾人最為焦慮的是,他們還把大量的官軍精騎給引來了,聽動靜人馬決計不少,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幹!這啥時候是個頭!咱不如先回身殺光追來的狗官兵!”
黑雲祥覺得在房縣就夠窩囊的了,都沒等與官軍短兵相接,光捱了幾次炮擊,上萬人馬就全散架子了。
從太陽落山就開跑,一直跑到月亮高懸,身後還有不少的追兵,聽說前面還被官兵給伏擊了,還有比這更憋屈的事情麼?
“對啊!咱人馬也不少,少說也有四五千,憑啥就被狗官兵追的跟兔子一樣?”
張一川也氣憤的不得了,要是義軍人少,官軍人多勢眾,那是不得不跑,沒啥說的。如今雙方勢均力敵,狗官軍的火器一時半會又運不上來,他們憑啥還跑?
官軍沒了火銃,兩邊都是馬卒,義軍還怕個球?
不然被狗官軍從天黑攆到天亮,他們還活不活了?
“薛老弟,你意下如何?”
羅汝才並不想硬碰硬,當下還是儲存實力是首要任務,手裡就剩這點人馬了,還與官軍死打硬拼,只怕即便贏了也是一場慘勝了。
“……打贏又如何?官軍還不是繼續追咱?就算五千打五千,若是咱打贏了,往好了說,最後能剩下三千,搞不好,咱們就都死在這破地方了!”
夜裡刀槍無眼,薛成才可是不想這樣就被賀人龍他們給誤傷了,那樣就太虧了,還不如等天亮之後再行計較,所以竭力不想開打。
“咋地?‘一條龍’你這是怕了?”
黑雲祥就是看不起見到官軍就慫的貨色,義軍首領要都是想他這樣,那還起事幹嘛?老老實實受撫就完事了。
“怕?呵呵!前面白貴不怕!你倒是去支援他啊!”
面對黑雲祥的將軍,薛成才也沒爭辯,直接反將了一軍,打算噎死這個不長腦子的匹夫。
“你……”
黑雲祥一時無語,大夥都知道前面的“小秦王”所部遇伏了,眾人在商量是跑是戰,每一個人想要過去援救。
“好了!既然兩位兄弟要戰,那某不才,便捨命相陪,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夜戰脫身也不是甚子難事!”
羅汝才也不想在這時因為分歧,使得好不容易才聚集起來的各部搞得四分五裂,只得作出了妥協和讓步,暫時同意跟後上來的兩人合兵一處,迎戰前來的官軍。
“既然羅老哥說了,額也沒話可說,打就是了,反正都到了這副天地了,無所謂了!”
事已至此,又不能讓其他三人看出自己的破綻,薛成才也不敢推辭,只能先順應大勢,然後見機行事了。
黑雲祥與張一川兩部各有一千一兩百騎,羅汝才現在的人馬反而最多,又不下一千五百騎,算上薛成才與白貴撤下來的兵馬,義軍總兵力近五千騎左右。
身後的追兵也就這麼多,所以黑雲祥與張一川才尋思來個“回馬槍”,爭取可以痛擊前來追殺義軍的狗官軍,只有如此才能安心跑路。
實際上他們估算的敵軍兵力與實際兵力極為相近,前來追擊賊軍的官軍總兵力不過四千餘騎,數量還不如先前跑路的賊軍。
若不是羅汝才的首級價值五萬兩銀子,其他首領的腦袋也價值不菲,帶隊追擊的四位總兵官斷然不會有這個積極性。
瞧見前方山谷裡火光頻現,必然是賊軍遭遇了伏擊,他們可以過去湊個熱鬧,說不定能將賊軍堵死在山谷裡,從而將其聚殲呢。
只是等到追上賊軍的尾巴時,官軍陡然發現賊軍並不打算逃跑,而是選擇調轉馬頭,打算迎戰己方。
“這……”
賀人龍沒想到追了半天的結果會是這樣,看樣子賊軍還剩下不少馬卒,黑壓壓列陣擺開了一大片,是役當真不好打,稍有不慎就要折戟沉沙。
隔著半里地瞧了一陣子,四總兵商量之後,作出了一個重大決定,那就是不打,先撤,與賊軍保持一個較為安全的距離,免得己部受損。
秦軍歷來進剿都沒啥節襙可言,所作所為能與被百姓冠以“匪寇將軍”綽號的左良玉相媲美,打不過就開溜都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所以只有威望與資歷都甚佳的孫傳庭與洪承疇能夠彈壓得住這些就愛撿便宜的秦軍總兵官們,換成旁人,這幫總兵官就不會服氣了。
兩邊均已陝茜人居多,屬於老鄉見老鄉,但義軍見到官軍居然慫了,悉數後撤了,貌似不想與己方開戰。
這特麼追了爺好半晌,等追上了又不敢過來刀兵相見,你們逗爺玩呢?
故而直接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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