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普天同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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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軍一舉擊斃三千多狗韃子，幾乎創造了自萬曆年間在泡菜半島作戰的歷史記錄，只不過那次是明軍幫著菜軍打倭軍，而這次是倭軍幫著明軍打辮子。

當年菜國可是一兩銀子都沒掏，大明帝國還要出錢、出兵、儲糧，花費了鉅額銀兩，才算是擺平了這件事。

算起來，泡菜國就是一個巨坑的貨色，尤其是特別擅長坑害其宗主國。

你去打它，勞珉傷財，隋煬帝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你去幫它，依然是勞珉傷財，神宗在位時就是這麼幹的。

從經濟學上來裁定的話，為了節省軍費開支，避免人員傷亡，就應該從地圖上將這個國家給抹掉，而不是佔領，那更費銀子！

撇開泡菜不談，但論請外援的事情，毫無疑問，這次算是賭贏了，倭軍就是東亞地區最合適且最划算的僱傭軍。

讓關寧軍去打辮子，要出錢、出糧，還要出武器彈藥，到頭來打不贏不說，還得報銷呈上來的虛報戰果，朝廷真是被坑得不輕。

與其這樣，某太子寧可僱傭遠道而來的倭軍，戰鬥力比關外的**只高不低，而且人家做生意是很實在的，最起碼戰果沒有虛報太多。

你可以把三個戰果說成五個戰果，但別說成十個，那就太過分了，完全把某太子當成大頭兒子坑了。

好在王在晉上任之後也不會主動出擊，祖大壽那邊之前更是被圍得夠嗆，好不容易緩過來了，短時間內是不會出去得瑟的。

就算殲敵三千，每隻辮子可兌現二百兩銀子，不計官職的懸賞部分，光是數額部分，朝廷便要掏出六十萬兩銀子！

倭軍此次出國作戰，若是能夠殲敵一萬的話，根據事先商量好的價錢，大明朝廷可是要支付兩百萬兩銀子給人家。

金額看著是很高，但這筆錢給關寧軍的話，那是絕對做不到能夠殲敵一萬的，他們殲敵一千就可以吹成“超捷”了。

根據上報，被倭軍殲滅的這三千多辮子裡，只有一千多是純辮子，剩下的都是續順公沈志祥的人馬。

不過也是可以了，能團滅一個甲喇的騎兵辮子，換成大明王師幹這活，至少得動用五萬人以上！

除了賞銀，還要支付一筆鉅額撫卹金，是役倭軍的傷亡也不會太低，但某太子認為他們的折損情況要比明軍同行少。

所需的全部銀子都已經準備好了，只要倭軍認真幹活，努力“啪啪”辮子，大明這邊就不會差他們一兩銀子。

“啪啪啪……”

“嗖……嗙～！”

透過某些訊息靈通人士的小道口信，京城各處很快便響起了鞭炮與二踢腳的聲音，激烈無比，此起彼伏。

“聽說沒？”

“甚子內容？”

“關外打贏了！”

“啥？怎子可能？狗韃子多厲害啊？”

“不是咱們王師，是倭軍所為！”

“……啊？？？當真？”

“明日在報紙上公佈！”

“了不得啊！打死多少狗韃子？”

“五千呢！”

“嘶……如是多？”

“可不是嘛！”

“難不成倭國跟狗韃子有仇？”

“聽說是朝廷僱傭倭軍去打狗韃子！”

“嘖嘖！原來如此！”

“這樣一來，就無需我大明動手了！”

“說的極是！”

隨著鞭炮聲響起，城裡的小道訊息也滿天飛，殲敵數量也變成了街頭巷尾百姓們討論的話題，從初始的三千一路攀升，一直飛到了兩三萬都沒打住。

再這麼七嘴八舌地說下去，等不到明早的《京師日報》售賣的時候，十幾萬狗韃子就要被大明百姓的嘴炮所滅了……

除了與辮子勾結賺錢的奸商之外，沒幾個明人不恨辮子的，若是能夠生擒一個送到京師來凌遲，哪怕是一片肉買到數十文錢，也會供不應求的。

此番雖然不是王師所為，可也算是為大明百姓出了一口惡氣，城裡的百姓自然是歡天喜地。

隨之而來的結果就是鞭炮脫銷，酒樓、茶館全部爆滿，各種娛樂場所人山人海，不等官方正式釋出公告，整個京城便進入了狂歡模式，“嗨”到不能自拔了。

鑑於難得碰到這種大喜之事，加之是週五，某太子也就從善如流，宣佈除從事安保與軍火工作的人員外，所有在職人員均可放假一天。

連同週日，那就正好可以實現雙休了，每個衙門都要部署留守人員隨時等候命令和公文，暫時無法休息的，可以在下週輪休，不會拖欠休息日。

在沒有大力撈錢的情況下，官吏屬於中等收入階層，雖然比不過富商，可在朝廷大幅度上調薪俸之後，平時的生活水平也不低了。

頂著炎炎烈日當差，本就是一件辛苦事，這下算是可以小憩兩天了，有了他們的加入，更是能夠刺激京城一帶的消費。

大家歸心似箭，下午的差事也就可以草草收工了，除了極特殊的軍機大事之外，都可以等到下週一再辦。

不少可以上殿的傢伙都是下午三點剛過就跑到了東宮這邊侯著，譬如視財如命的戶部尚書李侍問，就半公半私地過來請教某太子。

關於公事，眼下倒是有那麼一件，而且非常重要，那就是關於支付倭軍戰果銀兩的事情。

朝廷不同往昔，當然可以毫不猶豫地拿出六十萬兩銀子出來。

之前光是從天津啟運的銀子，就可以支付這筆款項了。

重要的是往後怎麼辦，倭軍真要是可以再殲敵三五千人，事情就大條了。

因為當下剿寇是頭等大事，這筆價值七百萬兩的款子已經透過了預算稽核，決計不能動用。

修築京師新城與在山東沿海築城的事情也早已板上釘釘了，再有便是各地的以工代賑計劃，更是不能半途而廢。

戶部太倉裡雖然還有很多銀兩，但都已經劃撥到各個大型專案上去了。

這會兒真正能夠立刻拿出來的流動資金，也就只有一百萬兩而已。

收穫比去年多一千多萬兩，也快花光了，真可謂是花錢如流水。

李侍問作為朝廷府庫的管家，當然知道事態的嚴重性。

這件事不能拖下去，必須立即得到解決。

時間一長的話，只把事情就難以處理了。

但他是沒有解決辦法的，只能前來請教英明無比的某太子兼攝政王。

“李愛卿，此事說容易也容易，說麻煩也麻煩，不知道李愛卿想走賬還是不走賬呀？”

某太子別的不會，幹這事可是手到擒來。

“臣愚鈍，還望殿下點撥一二！”

太子這麼一說，李侍問便知道事情多半可以得到解決，只是還不清楚太子的辦法究竟如何。

“很簡單，本宮先行從東宮拿出三百萬兩銀子，借給戶部，這筆款子也無需戶部償還，直接可以從本宮麾下的煤礦、金礦等專案裡抵扣，這便無需走賬了，戶部只需出具抵稅憑證即可。否則，戶部還需償還本宮三百萬兩銀子。”

某太子相信會答應這個條件的，因為戶部已經大手大腳慣了，而且除了賣地、賣古玩字畫的時候吃差價之外，從來都是往自己口袋裡裝銀子，沒幾次是往外掏銀子的。

“這……且容臣三思！”

李侍問沒想過太子會如此解決問題，他從來就沒想過用這種辦法獲得銀兩，故而也不敢立即答應下來。

“無妨，等軍機處的大臣都到齊了，可以集思廣益。若無異議，再請內閣籤批，相關人員簽字即可生效。戶部覺得三百萬兩不夠的話，本宮還可以再多借二百萬兩，湊足五百萬兩！”

放眼整個大明帝國，某太子手裡的銀子也就比鄭老屁少一些而已，然而控制的固定資產卻是整個鄭氏的數十倍之多。

包括山東金礦、開灤煤礦、帝國石油、千奇百貨商店、美樂廣告公司、《京師日報》，特效藥以及各種生活用品，外加一堆高科技專案，總資產不下上億兩之巨。

“殿下，此言當真？”

李侍問的確想多借一些，好不容易借一次，自然是多借一些為妙，省得過些時日，戶部又要捉襟見肘了。

“君無戲言！”

看在戶部努力售賣從藩王府邸收繳而來的奢侈品和土地的份上，某太子也不會過於為難李侍問的。

某太子兜裡的一部分銀子，也是透過戶部套現得來的，雙方是互利互惠的合作關係，為了長遠發展，還是需要儘量維繫下去的。

軍機處由內閣兩人與七部尚書這九人所組成，某些極特殊事情便可以不經過廷議，直接讓軍機處用投票的方式來表決。

首輔與次輔的辦公地點就設在東宮院外，後來也就成了軍機處所在地，主要是由於大家都看到了在這裡辦公的獨特好處。

那就是電話！

沒錯！

某太子手裡製造線纜的原材料有限，既然暫時做不了長途線纜，莫不如直接做電話線更為合適。

目前只有兩條已經投入使用的線路，一條是東宮至坤寧宮，也就是漂亮親媽的寢宮，另外一條就是東宮至軍機處，可以隨時呼叫自己的準岳父。

剛開始，薛國觀與吳甡都對這個別出心裁的物件極為好奇，但倆人又都極不適應，尤其是電話鈴陡然響起的時候，每次都被嚇得心驚膽顫。

只是時間一長，這才算是勉強接受，而且接電話也是一件極有面子的事情，不光可以向家人炫耀，更是可以向同僚們賣弄。

目前軍機處只有一部電話，一般由首輔或次輔接聽，若是某太子找七部尚書的某一位，再由他人來接聽。

對於千里傳音這種事，絕大部分朝臣心裡都是不相信的，但嘴上決計不好否認，因為某太子的一些發明創造就在那裡擺著，而且一部分還當眾展示過。

等到電話問世，眾人也就徹底打消了之前的念頭，這可是實打實的仙物，歷朝歷代都未能創造出類似的物件，絕大部分人都相信太子爺去仙界遊學的事情了。

比起一群機關算盡的朝臣，漂亮親媽自然是篤信自己的兒子所言的，並不需要用物件來證明，若是真有了，那就更好了。

起碼每天可以請示漂亮親媽以及一群姨娘，大家在百忙碼長城之中何時可以用膳……

目前正在修建的三條線路是東宮至承天門、東廠、科學院，這三處都是要地，都在皇城範圍裡，如若有事，可以隨時知曉。

至於其他地方，譬如某些土豪富商甚至表示，可以拿出上千兩銀子出來修一條自家專用線路。

但是眼下原材料嚴重不足，即使出手再闊綽，這會兒也只能先行排號，等啥時候可以轉為珉用了，他們才能享受得到。

在統計之後，某太子簡單看了一下，光是願意出資五百兩銀子買線路的土豪就高達上百位。

總額便是五萬餘兩銀子，大概可以收回鋪設成本了，人造橡膠還在實踐階段，預計得等到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才能大規模廣泛應用。

目前，軍機處裡有大型寫字桌、高階沙發、老闆轉椅、沖水馬桶，還通了電話，已經算是整個大明除了東宮和坤寧宮之外，最豪奢的地方了。

某太子未來還打算給這群跟自己同流合……志同道合的愛卿們裝備上電冰箱和電視機，那就算是“五毒俱全”了。

由於伺候的人少，待遇也就相應提高了許多，在軍機處工作的大員們是可以點餐的，尚膳監全天二十四小時都有御廚待命。

最受大家歡迎的還是奶油蛋糕等新奇食品，即便是派家人去千奇百貨商店採購，花高價也不一定能買到。

控制內閣，左右朝會，再腐蝕軍機處，某太子就實現了徹底把控朝政，至少讓“北廷”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來行事。

“南廷”聽不聽皇帝的話，那就要看甩鍋爹的本事了，要還是跟以前一樣的話，說明甩鍋爹根本沒吸取相關的經驗教訓，半點長進都沒有啊！

軍機處的八個傢伙在從李侍問那裡瞭解到了事情大致情況之後，前後只用了五分鐘便全票透過了從太子爺手裡借款五百萬兩銀子的提議。

而且同意讓太子爺用專案稅費充抵借款，這樣對大家都好，因為一群人都是資深業內人士，明白戶部借錢容易，再想從兜裡往外掏五百萬兩銀子，那就太費勁了。

之後那便是正事——打麻將！

這次由於是普天同慶在遼東取得了大勝，不但要玩六人麻將，而且一次擺了好幾桌。

軍機處自己一桌，勳貴一桌，高階內侍一桌，侍郎們擺了兩桌，武將們更是有三桌。

親自上陣的人不少，看熱鬧的人更多。

某太子這次一人就發了十兩銀子，桌上的人一旦輸光，替補隊員就可以立即上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