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6章：天王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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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曰的孔忠明！你不講武德！你不得好死！本大王總有一天還會捲土重來，先掘你家祖墳，再玩你家女人！”

事到如今，鞏大勇也只能用謾罵加詛咒的方式來洩憤了。

確切的說，兩邊一樣不講武德。

一邊先用火炮偷襲，另一邊後用飛機盤臉！

在飛機的狂轟濫炸加瘋狂掃射之下，完全沒有防空能力的十餘萬義軍便被打得屁股尿了，最終疲於奔命了。

這時候沒人傻到原地等死或者原地投降，跑得快就是比跑得慢更有活下來的機會，甭管哪個方向，跑路就是了……

十餘萬大軍，卻被狗官軍的飛機像趕鴨子一樣玩耍，各路首領不上火是不可能的，但自己無力迴天，只能低頭認栽。

想來這必然是狗皇帝串通衍聖公，利用曲阜作為誘餌，勾引義軍前來攻打，然後再出動飛機。

鞏大勇哪個蠢貨也是傻，這麼明顯的事情居然看不出來。

如今，許多吃了大虧的首領都儼然化身事後諸葛亮了……

一邊跑一邊罵，再遇到這個大傻缺，定要用其妻妾來衝抵是役的損失。

透過無線電，空軍要求孔忠明出動車輛掩殺反賊，與從滋陽方向開來的官軍對賊軍主力進行夾擊。

孔忠明就算在不情願，此時也不會表現出來，派出一支由五十輛裝甲車組成的車隊，負責追殺已經潰不成軍的反賊。

“狗賊鞏大勇！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老老實實受死吧！給我炸死此等狗賊！先將其褲襠炸爛，使其連太監都當不成！”

雖然孔忠明指揮不了空軍飛機，但看著城外的空襲場景，還是高興地不得了。

反賊們死傷越是慘重，他就越高興，這說明反賊們再也不敢惦記聖城曲阜了。

換做旁日，身為衍聖公的孔忠明是決計不會說出這番話的。

如今形勢逆轉，自己總算可以揚眉吐氣，一掃之前的陰霾了。

今天定然是自己，乃至整個孔家的黃道吉日。

待退敵之後，自己定要率孔家上下給聖人上香祭拜。

有聖人庇護自家，曲阜必定不會有恙，可千年不倒，萬年不衰……

“轟轟轟轟轟轟轟！”

王師機組成員望著地面上發生的連串爆炸，並未產生任何心裡波動，就跟去年轟炸神聖羅馬帝國境內的目標別無二致。

陛下對王師將士以及軍屬的待遇都很高，這就足夠讓大家死心塌地地為昊菁皇帝衝鋒陷陣了。

在掌握大量先進重武器的情況下，衝鋒陷陣也不會有太大的傷亡，尤其是面對下面這些外強中乾的烏合之眾。

或許對付尋常百姓，他們還能逞逞威風，但碰到以打仗為生的職業軍人，那就是一群被收割的韭菜，僅此而已！

在不裝備防空武器的情況下，面對機群的空襲，這群烏合之眾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只能被動挨打，且疲於奔命。

跑得了的或許可以多活幾天，跑不了的就肯定會當場斃命。

不到一小時，號稱“八十八萬”之眾的義軍就被不到八十八架作戰飛機給打得屁滾尿流，場面無比悽慘。

在猛烈的空襲下，場面無比混亂，鞏大勇生怕自己被子彈所傷，根本不敢撥馬回去收攏潰敗下來的手下。

眼下最緊要的事情就是跑路，能跑多快跑多快，能跑多遠跑多遠，其他事情，等活下來之後再說……

但跑路也是有講究的，不能瞎跑，否則就是去送死了。

曲阜以西和以南都是運河，以東是沂蒙山，以北是泰山。

只要能跑進任何一片山區，那就算是撿回來半條命。

關鍵在於，在抵達山區之前，被狗官軍的飛機追上，那就全完了。

好在鞏大勇選擇了騎馬，而非乘車，路上又丟掉了自己的金色斗篷，這樣才能在戰場上開溜。

很多嘍囉連左右都分不清，更別說辨認方向了，但是他們也不傻，知道跟著自己的大王跑，總是可以活命的。

大王去哪裡，他們就跟到哪裡，總比被狗官軍炸死或者俘虜要好得多。

在起事時，他們手上就已經有了命案，大家都明白，此時再想回頭已經沒機會了。

之前曲阜城下總計雲集了四十二路義軍，兵力多的如鞏大勇，坐擁三萬餘人，對外號稱十萬。

少的也有千八百人，當主力不行，但負責偵察倒是沒啥問題，無非是大頭目吃肉，小頭目喝湯罷了。

現在情況正好反過來，之前兵力多的大頭目，嘍羅們自然跟著他們的主子跑，也就直接為頭頂的大明空軍戰機指示了目標。

這些大頭目自然而然地跟著倒了血黴，身後的尾巴想甩都甩不掉，哪怕分兵跑路，頭頂仍然有飛機在跟著。

除非頭領就帶著數十親兵開溜，否則哪怕有幾百人，也會淪為飛機的關照物件的。

能不能活命，全憑運氣，炸彈扔下來，子彈掃過來，具體能打到誰，誰特麼知道啊？

在這個節骨眼，就算是親兒子中彈了，自己也不能回頭去救。

當年漢高祖劉邦為了逃命，都把兒子給踹下車了。

有這麼一位好榜樣，頭目們當然學的有模有樣！

問題在於，昊菁皇帝不是項羽，大明空軍更不是項羽的騎兵。

不論是戰鬥機還是炮艇機，其殺傷力都比騎兵大得多，還不用擔心被擊落。

續航力很大的轟炸機在投彈完畢之後，鑑於戰場情況，也留下來幫忙，用機槍掃射敵人。

隨後，八十五架直升機抵達戰場周邊地帶，幫助固定翼飛機追殺敵人。

較於固定翼飛機，直升機由於速度較慢，其實更適合從事這種工作。

這讓聞訊的孔忠明大喜過望，原本還對派出車隊追殺敵人有所顧忌，這下便徹底沒了後顧之憂。

大明空軍在曲阜地區也就只能投入兩百架以內的作戰飛機，因為在河南、四川、湖廣、江西、兩廣等地的戰場，也要投入大量飛機幫助進剿。

按照朱慈烺的設想，這次行動空軍總計要投入五千架固定翼飛機與直升機，以確保全面開花的同時，重創遍地的反賊……

多數尋常百姓只是從電影或電視上看到大明王師的武器裝備有多麼先進，不參軍的話，是鮮有機會接觸到真玩意的。

對這些大殺器的直觀印象明顯不如退伍士兵，基於這種誤判，才導致了不少人以為王師就是中看不中用的樣子貨。

反賊首領在前期的反覆忽悠，加上中期某皇帝的故意示弱，這才導致了他們在後期遭到慘敗！

行動當天，朱慈烺便收到了來自多地的戰報。

王師在山東的曲阜、歷城，河南的新蔡、嵩縣，湖廣的谷城、道州、安化、辰溪，廣西的河池、鎮安，廣東的連州、樂昌、仁化、保昌，福建的歸化、泰寧、崇安等地，都取得了大捷。

預計殲滅的反賊總數不少於二十萬，擊潰上百萬之多，而且還在不斷擴大戰果之中，但這僅僅是進剿的第一步而已。

最重要的就是圍剿大別山、泰山、粵北、贛南這四大塊地區的反賊老窩，每處地方所需的圍剿兵力不少於五個旅。

加上機動作戰所需的兵力，進剿的王師總兵力不能低於四十個旅。

為此，朱慈烺已經動員了三十個旅的預備役士兵，並從北地調集二十個旅的作戰部隊南下，加上大明本土的野戰部隊與特戰旅，基本上夠用了。

預計前期投入不少於三十萬官兵、兩千輛坦克、一千門火炮、五千架作戰飛機，無非是作戰強度比“帝國戰爭”要低不少。

而且這次行動在本土，後勤支援要便捷得多，彈藥與食品供給也完全沒有問題，可以支援王師全天候作戰所需。

但也要直視存在的困難，也就是擊潰正面戰場的反賊很容易，進剿盤踞在山區的反賊很困難。

進剿山區的行動，基本上就交給山地旅與特戰旅，配合大量直升機來解決。

那群玩意再熟悉地形，也扛不住直升機、特種兵加上燃燒彈的組合！

想混在百姓裡也是不肯能的，凡是戰區的百姓，都會被當地官府遷走。

官府也跟著叛亂，正好可以一網打盡，還省著進行甄別了……

被俘虜的人，一律先送去挖礦，識別出來的良珉，可以去北地種地，剩下的就可以繼續贖罪了。

這就是拒絕移珉還敢叛亂的下場！

既然這些玩意選擇自討苦吃，那某皇帝就投其所好，喂他們吃到撐死為止！

“大王！咱都跑了一天一夜了，兄弟們實在扛不住了！”

一個心腹向鞏大勇懇求起來，再這麼玩命跑下去，沒等狗官兵追上，大家就被活活累死了。

“……白天休息，夜晚趕路！”

自封為“聖戰天王”的鞏大勇曾經坐擁整個山東義軍裡最為雄厚的兵力，如今身邊的嘍囉就剩下十幾個人了。

要是還不顧及手下感受的話，恐怕用不了兩天，自己就得成為孤家寡人了，屆時還得從頭開始。

鞏大勇自己也是身心俱疲，萬萬沒想到狗官軍的飛機居然如此厲害，以前都是聽說如何如何，如今算是親身體會了。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在舉事之前就知道這些事的話，他肯定選擇乖乖搬家的，何必自討苦吃，受這份罪呢？

之前自家偷逃稅款，但也不是太大的事情，只要足額補繳就行了。

哪像眼下，除了周遭的十幾個人之外，可謂一窮二白了。

放著富紳不做，當了朝廷的通緝犯，這是何等的愚蠢啊~！

“大哥~！”

從遠處跑來一行騎兵，人數只有不到十個，為首的還在呼喊。

“……嗯？”

這聲音聽起來十分熟悉，鞏大勇望去，正是自己的二弟鞏大義，還有老三鞏大智。

“大哥，總算找到你了！”

鞏大義一身塵土，臉上也十分疲憊，但兄弟相逢，總算是泛出些許喜色。

“團聚就好啊！”

鞏大勇上下大量了一番，看上去老二還算無恙。

“大哥……”

老三鞏大智說完眼睛一黑，眼看就要墜馬了，好在被手下給扶住了。

“三弟為何如此？”

鞏大勇見狀關切地詢問，他也知道兩個弟弟跑路辛苦。

“三弟肩膀中彈，能堅持到此時依然是萬幸！”

鞏大義指著中單部位解釋著，若無上天保佑，他倆根本跑不到這裡。

“那就趕緊休息，檢視三弟傷情如何，敷些藥物，萬不可能讓傷口感染！”

儘管至親受傷，鞏大勇還不打算就此拋棄這個弟弟。

“大哥可是去往泰山？”

“正是！”

“此地距離泰山尚有一多半路程，只恐泰安的狗官軍在半路阻攔！”

“二弟欲要如何行事？”

“晝伏夜出，我等可從肥城與泰安之間進入泰山！”

“……嗯！與為兄所想一致！”

這麼走的話，大家只需要過汶河，向東繞行的話，那就還要再多過兩三條河才行。

“可惜路上丟了狗官軍的那身皮，否則趕路更為安全一些！”

鞏大義覺得要是喬裝成官軍，起碼不容易被發現。

若是可以全速趕路的話，最多也就三天，便可跑回泰山的老窩。

如今三弟受傷，雖然也能堅持，但鞏大勇也不能不顧及弟弟的感受。

好在白天較為危險，加上眾人需要休息，也就可以讓三弟多歇一歇了。

“樹林裡面的人聽著！爾等已經被王師包圍了！往速速繳械投降！莫要負隅頑抗！”

“……啊？”

“這……”

之前頭頂傳來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眾人以為只要不亂說亂動，便可轉危為安，萬萬沒想到狗官軍真的發現了己方的藏身之處。

想來定然是外出搜尋食物的親兵被抓或者投敵，這才引來了狗官軍，真是氣煞鞏大勇了，這時候誰也不能相信了。

“大哥！我等如何是好？”

“被狗官軍抓獲非得被凌遲不可！我等向北突圍！”

“好！”

三十餘人根本不敢留在原地抵抗，只能發瘋似的往北跑路。

戰馬肯定沒有直升機的速度快，更沒有子彈的速度快，直升機上的機槍手是不會吝惜彈藥的。

不到五分鐘，沿途的樹木便被傾瀉而來的彈雨打得滿目瘡痍，地面上遍佈彈孔，而且金屬風暴還沒有任何停歇的跡象。

在瘋狂掃射之下，二十餘人連同他們的坐騎被一併打死打傷。

兩架“禿鷹”直升機依然就咬不放，在鞏大勇一行人上空不斷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