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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修齊聚連雲寨時,多為身外之物而往,熙攘為利,勤於算計。
當連雲寨和夢靈宗狼狽為奸,欲對大虞諸修不利時,群修一開始的表現就是一群烏合之眾,被刀架在脖子上,卻不知奮起反抗,仍在打著他人填命自己逃之夭夭的主意。
直到春荷仙子以四煞符應敵,群修才找回信心,破了夢靈宗的陰謀。
這一役,大虞修士雖折損大半,可靈臺境修士主力未失,且激發了群修同仇敵愾的信念,也算有失有得。
群修坐在一起,討論之前發生的大戰,仍心有餘悸。
不知不覺,天微亮,一抹鮮紅,照耀小終南的主殿。
逆水真人說道:“玉真子師兄,這個公道,我等必須討回來,還請師兄和春荷仙子主持大計!”
白狐嬌一本正經附和道:“那夢靈宗也不知究竟是何來路,功法陰邪,善於驅使亡魂,我等能死裡逃生,全賴師兄高足所繪符籙,今師兄又以符籙相贈,想必是這群人的末日到了,還請師兄和春荷姐姐主持報仇大計。”
既然有人帶頭,群修哪有不想一雪前恥的?
晨曦中,群修疲憊的面孔上,有了多年未見的激昂之色。
“此事發生在連雲寨,同道隕落無算,自是要討回這個公道……”玉真子肅然而問,“可這夢靈宗究竟是何方神聖,大家可曾瞭解過,我們總不能遠赴北漠,大海撈針的去找這個宗門吧?”
“這……”群修語塞。
夢靈宗和連雲寨設局誆大虞修士入局,對於夢靈宗的底細,確實無人知曉,貿然而動,是勞心費力之舉。
耄耋老嫗嘎嘎一笑,猶如夜梟,目光一閃,盯住燕雲,說道:“師兄,令徒燕雲或多或少知曉一些這夢靈宗的來歷吧。”
玉真子一愣,目光轉向燕雲。
燕雲正色道:“弟子不知。”
耄耋老嫗喝道:“胡扯,那群夢靈宗的弟子霧化之時,就是你突然出現以四煞符破敵,十多名夢靈宗弟子斃命,你若不知此宗底細,怎會知曉他們的軟肋何在?”
“我並不知曉該宗底細,它突如其來,且似乎由多股勢力組成。”燕雲道,“這樣吧,耽擱諸位前輩一點時間,容我細細道來。”
“我本是大虞龍頭關的守將……”燕雲開始講述自己這半年來的遭遇,從一名武將,蛻變為一名修士,從一名衣食無憂的紈絝子弟,到肩負血海深仇隱忍待時。
一個劇變的人生軌跡,在他的講述中慢慢成型。
一個籠罩大虞普羅大眾的陰謀大網,從他所掌握的蛛絲馬跡中漸漸露出一絲端倪。
而現在,這個原本只在凡塵中作亂的黑暗勢力,將觸手伸向了大虞的修仙界。
事關燕雲隱私,他省去了狄幽、佐伊二女之事,前者佔據了他的情感,而後者,則情感與內疚兼而有之。
他也沒有道出自己擁有幽冥魂旗,以免引人猜忌,他以幽冥魂旗收割赤峰等九名靈臺境修士和夢靈宗弟子亡魂時,做得很隱蔽,始終沒有將魂旗中的亡魂釋放出來,且借用了四煞符爆發時的強光強火,以掩人耳目。
當然,春荷仙子知曉燕雲一些底細,可她沒有點破。
當燕雲說完自己的經歷時,春荷仙子看向他的目光中還多了絲難明的繾綣之意,大概在感嘆他波折的人生以及他不屈不撓的抗爭精神。
“照這樣說,這夢靈宗可能分成了多股,從多個方向,犯我大虞了?”白狐頓足道,“這些人好大的膽子,就不怕有來無回麼?”
逆水真人冷笑道:“白狐仙子,這夢靈宗敢這麼做,自是看準了我大虞境內的名山大宗不屑理會凡塵之事,更不會管我等中小宗門和散修的死活,否則,他們豈敢造次?”
白狐道:“師兄何以如此篤定?”
逆水真人道:“仙子何必自欺欺人,你難道忘了,前一日晚上,在玉竹閣高臺上出現的那艘風帆麼?”
“逆水,休得胡言,你自己想死不要拖我等下水!”包括耄耋老嫗在內的多名靈臺境修士齊聲呵斥。
逆水真人自知言語有失,趕緊圓場道:“是是是,是在下失言,和諸位師兄無關。”
燕雲見狀,想到了春荷仙子口中的“大象”,那個令她委屈萬分,卻不能直言甚至不敢提及的存在。
這大象究竟指的是誰?
是一個人,還是逆水真人口中的“名山大宗”?
從耄耋老嫗等修士的反應來看,他們畏懼“大象”的程度,竟遠遠勝過作惡多端的夢靈宗!
“諸位道友,話題不要扯遠了,透過燕雲的述說,大概可以確定,這夢靈宗修士以收割亡魂而增大自身神通,他們的活動範圍集中在大虞和西羌、北戎、南蠻、東夷等異族的交戰之地,並控制了王城。”春荷仙子拔高了聲腔,“以我愚見,夢靈宗作風邪魅,大傷天和,大概是擔心所作所為被大虞境內的名山大宗察覺,故一直潛藏不出,接下來,我等只需明確目標,從五處中的哪一點入手!”
“春荷仙子所言甚是,西羌和大虞在楓林渡對峙,大的戰事早已止歇,想必是夢靈宗主持收割亡魂的柳桑等人意猶未盡,這才聯合連雲寨,將魔爪伸向了我等附近修士。”玉真子捏著鬍鬚,揣測道,“如果不是春荷仙子大展神威,他們就得逞了!”
玉真子這一說,群修皆感覺一陣後怕。
“那我們就先去西羌走一走吧,離得近,我們也更熟悉。”白狐以徵詢的口吻問道。
諸修想了想,贊同者眾。
燕雲本想出言,將群修帶往大虞王城,可轉念一想,自己的仇自己報,沒有假手於人的道理,便忍住了。
“師兄,我等如此大動作,還是要借師兄的淵源,向……稟告一聲吧……”逆水真人思慮再三,說道,“就算其不屑相幫,至少我等表明了尊敬,也不至於怪罪我等。”
玉真子點了點頭,帶著利貞返回書房,不一會,只見利貞帶著一封書信,向小終南觀外飛身而去。
“師父,利貞師兄這是去哪?”青蟬問道。
“送一封信而已,不必等她。”玉真子道。
燕雲尋思,逆水真人慾言又止的物件,應該就是“大象”無疑了。
令他不解的是,明明這“大象”對一眾修士毫無幫助,為何大家都對“大象”唯命是從呢?
可見,“大象”和在場修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只是他現在不知道罷了。
眼看著眾人擰成了一股繩,要為自己討回公道,逆水真人忽然又問道:“難不成,這般多人,浩浩蕩蕩前往西羌?”
修仙者多處世隱蔽,活動範圍都是常人聞所未聞的地方,二百多名修士一起現身,難免驚世駭俗了一些。
“如果有連雲寨的艨艟靈舟在……”白狐忽想到什麼,道,“我等當時向大網四周突圍,風火雷電閃耀不停,赤峰和虛空子等人的隨身儲物袋莫非也落入了夢靈宗一夥人手中?”
“絕大部分是……”春荷仙子道。
“那太可惜了。”白狐扼腕嘆息。
“但艨艟靈舟例外,赤峰的儲物袋,我搶到了。”春荷仙子笑吟吟面向燕雲,伸出右手,五指一張,“我寄存在你那的儲物袋呢,給我。”
還真是最難消受美人恩,這春荷仙子佔便宜的本事,燕雲算是見識了。
不過,從另一個層面而言,一名靈臺境中階修士的儲物袋是非常令人眼饞的,春荷仙子無形中成了燕雲的擋箭牌。
燕雲從懷中掏出一個儲物袋,遞給春荷仙子,二人目光相碰,燕雲狠狠剮了她一眼。
春荷仙子笑而不語,手按儲物袋,隨後一招,一艘通體黝黑的戰舟浮現在身前,甲板、高桅、艙室一應俱全,卻僅巴掌大小,舟體佈滿符文。
“起!”春荷仙子嬌叱一聲,此舟瞬間漲大,迎風招展,巍巍然矗立在小終南道觀頂端。
此舟太大了,小終南道觀佔地並不算小,好像也無法容納此舟泊系一般。
連雲寨的排場還真是大,財力更是雄厚,如此一艘飛舟,已經抵得上多位靈臺境修士的身價了。
諸修早見過這艘艨艟靈舟出動時驚人的氣勢,眼熱唏噓者不乏其人,可眼下自己竟能成為舟內一員乘客,又顯得異常高興。
春荷仙子喚出本命法器,一葉春荷,伴以祥雲,載著她翩然而上。
群修正要各施神通登舟,猛然聽到春荷仙子喊道:“誰有中階靈石,金木水火土,五行中階靈石,一顆都不能少。”
“仙子要五行靈石作甚?”逆水真人問道。
“沒靈石,這飛舟無法啟動。”
群修面面相覷,中階靈石,價值不菲,這艨艟戰舟啟動一次的費用未免也太驚人了些。
尤其像吉兆、元泰之類窮苦慣了的低階修士,一顆普通靈石已經令他們錙銖必較,更遑論中階靈石。
即便是靈臺鏡修士,也很少有人持有,就算有,也珍惜萬分,留待大用,絕不肯耗費在一艘飛行法器之上。
“燕雲,你上來!”驀然,春荷仙子毫不遮掩地喚道。
“莫非這位帥哥替姐姐儲存了中階靈石?”白狐打趣道。
“妹妹,可被你說中了。”
春荷仙子話音剛落,一條紅綢無聲無息從戰舟中降下,還不待燕雲反應過來,就被捆成了一個粽子。
然後,燕雲毫無反抗被紅綢拉扯到了戰舟之上。
這一登舟,山風凜冽,眼前一片開朗,但見崇山峻嶺之中升起了一片片的霧靄,巨舟懸浮其上,就似飄蕩在浩瀚碧水中一般,好生奇幻、壯觀。
“靈石,給我!”春荷仙子予取予奪的架勢,好像燕雲天生欠了她的一般。
此刻,艨艟戰舟下方,白狐用嬌媚可人的嗓子,一語雙關喊道:“姐姐,我們在下面等,你什麼時候完事了,再叫我們上去……”
耄耋老嫗則用龍頭柺杖點了點地面,對玉真子說道:“師兄,你的家事,老身本不願多言,可事已至此,還是要勸師兄多約束弟子,可別讓他亂了輩分。”
“若真如姐姐所言,我替徒弟高興著呢。”玉真子笑道,“就算亂了輩分,各喊各的,亦無傷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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