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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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內視之術就連周顯達都忘記了自己是啥時候學會的，好像就這樣自然而然地搞會了。一看之下也是“阿亞.....”一聲，只見自個兒的丹田氣海之中彷彿氤氳紫氣，完全沒有一絲一毫塞滿了的感覺，如果拿去跟吐納之術上寫的小階段比的話，基本上毫無進步——與他閉關之前的水準。

不僅僅是在丹田，這樣的紫氣還瀰漫在他的經脈之中，甚至聚集在泥丸宮裡也是不少。“這算是？練廢了？估計多半是練廢了。這下倒黴嘍，怕不是要被捉回去當上門女婿，說不定還要罰跪。唉，真是何必呢？何苦呢？”

周顯達也算是曠達，如此哀嘆了幾聲之後也就當沒這回事，準備開門嘗試下能不能乘對方不在的情況下先跑，說不定對方抓不住他呢？再說了以他現在的本事——也算是學得一手雜學，從起乩到看風水，再到畫鬼畫符以及神打還有法咒，幾乎樣樣都會幾手，下面去找事情多半也能吃香喝辣。

就在他放下心意，開門的那一刻，胸中紫氣突然上攻下衝，在周顯達的感覺裡就是直接“啤......”地從頭頂放氣，還有腳下好像也在漏血。當時這傢伙就想到了一件事，過去看過啥片子裡什麼頭頂心噴血眨眼之間就噴光了精血整個人變成皮包骷髏啥的。“我日，這下要死！”他也是閉目待死，不過倒是還有空想了“倒是可惜了這個洞府了，這下死得滿洞府都是血水，實在是難看。”

然而下一刻，從天頂與地下湧來陣陣舒緩的氣息，暖洋洋的是從天頂下來，陰涼涼的是從腳底上來，自然地在他的丹田裡一撞，化入他丹田內的氤氳紫氣之中。這一撞的同時，周顯達腦子裡彷彿直接過了電，一時之間只感覺無限光明，而且丹田往下往上各有極其爽的感覺出現。

“喔！我愛修煉！爽過雙休！”周顯達發出了電音與海豚音的綜合體，而這白亮亮的腦子裡也好像一瞬間就開竅了，那些道經上寫過的東西就如同水一樣地流過腦海，自然而然就明瞭了其中的意思，然而他什麼也說不出來，無法形容，最後也只是一句，“道可道，非常道！”

不過片刻之後，這種爽快感就消失無蹤，不過周顯達能感到自己泥丸宮與湧泉宮時時刻刻都有著天地之間的元氣湧入，與他體內的氤氳紫氣互相交換，就如同呼吸一般，“這一口先天之氣倒也是綿綿密密，不絕如縷，初始只是猶如雲霞若有若無，終究化為鋪天蓋地勢不可擋——這真的不是紫霞神功先天版？”到了這個時候，周顯達十分有心情跟自己開玩笑。

於是乎玩笑之後，這周顯達曼聲長吟道“一朝得悟，脫卻樊籠。逍遙自在，長生久視。哈哈哈哈。”他當然曉得自己是怎麼個情況，“某家今日入道矣，至此精修，終能至逍遙長生之境界！”這傢伙心中頗有滿足，不過倒也不是很重視——反正現在他還不太清楚自己能活多久，不過看來能活他個幾百年？而且還不會老......如此快活事，還需要多想其他的作甚？

剛剛出得門來，周顯達心念只是一轉，當即便將外散的紫氣收攏在體內丹田，看上去一如尋常。這時候有幾個師兄在遠處高呼，“出關了！”於是這開頭的一幕便上演了。這趙師兄乃是當年找了人打了他一頓的主導，後來周顯達也曾經偷偷地去辨認過，所以他現在認得這是趙師兄，而現在這個應長老一句話就要拿下他，於是周顯達在說過了幾句話之後也是高呼，“某家吐納之術已足！要開脈！誰人阻我得道！天雲宗還要不要弟子上進了！”

周顯達一向很聰明，從這個應長老的反應之中就曉得那秦家肯定是說項過了，要將他帶回去當上門女婿。然而如果周顯達說他就要開脈的話，那出於公平這天雲宗也定然不會讓秦家就這樣將他帶回去——否則這宗門就不好看了。那應長老聽見周顯達這樣說，也是有點驚訝，不過趙師兄就全然是不可置信了，而且很明顯有了惡意浮現——原本只是那種想看他笑話的感覺，現在變成了惡意。

“所謂養蠱型別的修真宗門就是這般——不管正道魔教皆是如此。他人走快一步就比自己多拿一點，所以好一點的人就是想方設法讓自己比別人快一步，垃圾的傢伙就是用盡辦法拖那些可能會走快一步的人的後腿......”周顯達心中有數，於是他一呼一吸之間，體內的氤氳紫氣一化，轉而是彷彿吐納之術修煉得來的靈氣充盈之感。

應長老也算是比較慎重——這天雲宗的內門弟子跟外門弟子完全兩回事，而招收弟子的方式也是不一樣的。宗門之中自然有修煉世家的存在，這些子弟之中真正天才的是不需要從外門開始的，他們一開始就會在門內自家長輩這裡或者跟其他世家的長輩交換拜師修煉，至於次一等的自然也是從外面開始，只不過獲得的資源以及各自秘傳的法門與那些普通弟子截然不同，起步就高。至於那些普通弟子，除非是真正的天才又被門內的大佬看中直接收進去，否則一律是從外門開始，開脈之後才能進入內門拜師。

而外門開脈入內門算是正道入門方式，所以應長老絕不能敷衍了事，萬一被有心人告上一狀，他的面上也須不好看。於是他也是放鬆了表情，過來仔細檢視，一看之下這應長老也是確認了周顯達確實是只需要找個靈池就能完成，若是成功了就可以進內門。

趙師兄這個時候已經按下了自己的惡意，至少表面上是裝出若無其事以及祝賀的樣子，“恭喜周師弟了，只是不知師弟要去何處靈池開脈？”

這靈池各世家都有上好的密藏，用來給自家子弟開脈的——這玩意用多了都要花費時間重新蓄積靈氣的，有時候維護不善還會降低等級。而外門自然也有靈池，不過那個質量不高，好處就是隻要達到標準就可以免費給弟子嘗試，壞處就是由於質量不高所以開脈成功率不高，即使成功了開出來的脈象也不太好，原本可以開上等的變中等，原本中等變下等。

這趙師兄也是存心，他也知道這師弟若是拖延著說要找到上等靈池的話，說不定門裡也會同意——萬一他真的找到了，那豈不是糟糕？要知道普通的弟子開脈進去也會得到相當的待遇，就是用他們來平衡世家的勢力，所謂的天雲宗十大弟子有一個預設的規矩就是要是外門一板一眼升級上來的弟子。

問題是他也不想想，內門數以萬計的弟子，憑啥說周顯達就一定會擋他的路？他就對自己那麼有信心或者說對周顯達那麼有信心？一定會成為重要人物？周顯達也曉得自己恐怕未必能拖，早一日“開脈”入內門，那秦家就少一天去安排辦法——雖然其實這也只是秦家的主脈分支並非嫡脈，但是要將一個小小的內門弟子拿捏一番還是有辦法的——雖然不能強行帶他回去，但是可以用各種辦法逼他放棄嘛。

“不用那麼麻煩，就用門裡現在空的靈池就行。”周顯達的話當然讓應長老也挺高興——這樣他也能應付秦家的要求，反正是這個弟子自己選的路子，不能成功正好送他回去，能成功的話反正也成不了上流脈象，對秦家也盡有一個交代。當然趙師兄也十分高興，這周師弟自己斷絕上進之路的舉動讓他完全放下了心。當然周顯達能夠了解應長老的輕鬆，但是他對於趙師兄的那種表情變化表示難以理解這個傢伙的心理。

應長老帶著周顯達坐上了飛車，很快就來到了主峰後面的靈池。周顯達看著眼前的景色，“就是個在不錯的環境裡的石頭房子啊，還貼了不少符咒並佈置下了好幾個陣法。”應長老手一揮，被禁閉的大門開啟，露出裡面的樣子，就好象是周顯達記憶裡面的澡堂子一般，當中一個大池，裡面是靈氣凝聚成的液體，還有一些其他啥玩意在其中。“去吧，希望你開脈成功。”應長老示意周顯達進去，當他進去之後，就順手關了門。

“讓我想想啊，一般要花多少時間來著。”周顯達也是在回憶講法的時候說到的開脈須知，雖然他沒有那些密法或者眾多的修煉法門與功法，不過基礎的知識在最簡單的吐納之術裡也說清楚了。“最快三個月，最慢花了一年麼？這個只有成功與失敗，不存在什麼慢慢磨最後成功的，所以最長也只有一年的時間。”這法門有進無退，一旦開始就一定會進行下去，一翻兩瞪眼就這麼簡單樸實。

“好吧，剛出來又坐牢，而且還要坐三個月。而且這裡沒吃沒喝，媽的總不能喝洗澡水吧......不過說不定是美女師姐的洗澡水呢？希望上一個用的是師姐。”這傢伙也是一副懶洋洋的調調這樣嘀咕，這只是說著玩玩的，就算是美女的洗澡水那也是不能喝的。這點骨氣周顯達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