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裝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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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被一拂之下便送回大內的皇上立馬去了出恭，老太監跑前跑後親自服侍皇上。那皇帝也是歪曲著臉，一坐上恭桶便是如同雷鳴般衝擊聲響起。眼見著皇上面色紅潤，問題是這臭氣可就彌散了整個宮殿。便是老太監也要暗中嘀咕，“怎麼會如此臭法的？”

這一番也算是易筋洗髓，皇帝在恭桶上坐了能有小半個時辰，是拉得手腳發軟但是精神反倒是健旺了起來，弄乾淨之後這皇帝馬上跑了出去——太臭啦，讓宮人立刻送水來喝，拉得口乾舌燥差點脫水。太醫則是忍著強烈的嘔吐慾望檢查了一番皇上拉出來的東西，盡是那黑黃紅之物，穢不可言。

這皇帝拉了這一番之後，進食了一些粥飯只覺得自己神清氣爽，一下子年輕到了彷彿二三十歲的青壯年，當日夜晚更是興致勃勃地臨幸了好幾個妃子。

周顯達只是坐在小院之中袍袖輕撫，自個兒喝了一杯茶水偷偷竊笑。“一粒元氣丹藥，補氣益中，何況還是仙人出品當然能洗髓伐毛，直接將這皇帝的狀態調整到最好——年輕態健康品嘛哈哈哈哈。這也算不得逆反天命，這皇帝也不過就是能安享天年而已。我看他是不會死心的......”

周顯達就是在等，等待一個契機能夠直接從此地脫離出去，以他仙人的能力也做不到直接撕裂時空自在跑路。也是修為不到啊。此人也是輕嘆，此地修行對他的道行也沒啥意義——要說紅塵煉心肯定也不是在這種古代社會，就周顯達的感想他還是去現代社會意思意思——反正他過去是個寫手，也是已婚中年，還是老遊戲迷老動漫迷老讀書者，所謂紅塵原本便是如此。

“人生本來就是一齣戲，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周顯達哼唱著歌謠，也是隨意入定自得其樂去了——現在是仙人的腔調，再直接溜去青樓楚館就不太好了。此人疏懶，也是懶得用障眼法兒，若是這樣肯定會被發現，到時候這皇帝定然會送來好多美女，為的就是求仙人傳授長生久視之術。

周顯達所說的話，那位“嘉靖”皇帝面上聽了，但是內心肯定是不信的，這等人聰明絕頂當皇帝都二十多年了，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他是絕不會相信自己無法修仙的。周顯達第一眼看見這皇帝的時候就已經確認了這一點。

第二日，這皇帝又來了，周顯達依舊在小院之中接待了此人。這一次跟來的甚至還有幾位中老年，一看就都是官，多半還是內閣大佬。這皇帝現在看上去年輕了至少二十歲，望之猶如三十許人，鬚髮如今也是烏黑，雙目炯炯有神氣色極佳。“多謝先生，寡人如今可是感覺上佳。”這皇帝直接用平輩相交的語氣說話。

送來的東西也很多，反正周顯達也是笑納——他當得起，而且也還了禮。之後這位皇帝居然跟他聊起了修行，還談起了什麼天庭——這位皇上怕是修行的乃是神道吧，反正那麼多的神仙級別封號啥的，道藏裡雖然極多但是周顯達一貫是當放屁。這皇帝精研這玩意，周顯達也覺得多半是瘋魔了。

而且還有青詞，這玩意他知道，也在道藏裡看到不少，一般認為跟垃圾沒區別，沒想到這幾位內閣大佬居然都有一手寫青詞的好本事。這就連周顯達也聽得一愣一愣的，很是讓那皇帝覺得極其爽快。周顯達坐了一會，直接便起身，那皇帝倒是夠厚臉皮裝作不知道，就是眼巴巴地看著周顯達。

這仙人也是一笑，“既如此，倒也可以進來看看某煉丹。”於是一行人又魚貫而入，踏入了所謂仙人的“洞府”。眼看著這一進的廳堂裡空無一人，這皇帝立馬便要說送周顯達宮女太監以灑掃庭除，雖然仙人有仙法，但是這種粗重活兒還是讓那些僕役來幹。周顯達但笑不語，反正他無所謂。

丹房之中一口兩人高的丹爐，丹爐安置在房間中間沉下去一尺的八卦池之中，相隔一丈之外三面有榻，正對丹爐的榻上有座，而周顯達就坐在上面。眾人也紛紛自發坐下，沒有任何吩咐卻自動形成了上下尊卑——老太監名義上位置最低，沒有位置給他坐，只能是站在門邊上。

但是這老傢伙別看垂頭低目，周顯達相信這老太監肯定第一時間便將丹房大小布置以及最重要的丹爐形狀外觀什麼的統統都給記住了——皇帝外面打造的遊仙別苑一旦完工，定然是要照這個樣子起一個丹房的，內裡的丹爐絕對也一定是這個樣子。皇上不會去記憶，那只有這位大伴努力一點，將這個全記住啦。

周顯達開爐煉丹，煉的是養顏丹——這玩意於修仙並無用處，但是凡俗女子卻是最愛此物。周顯達拂塵一掃，丹爐開啟，那放置在一邊桌上的材料立刻就自動飛入其中，老太監頓時又要記住藥方，周顯達看見他真的是出汗了。“大伴不好當啊......”這仙人無聲地咕噥了一句，隨後拂塵一掃關爐。

“這位公公，還請你取下壁上所掛壺。”周顯達開口說道。老太監立馬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小心地取下了掛在牆壁上的雙孔壺——這玩意純粹是周顯達惡趣味，學著大鬧天宮動畫片裡面老君所用的火壺煉造的，其中不過也就是匯聚了一口文武之火而已。煉製養顏丹而已，用不著三昧真火的。

周顯達示意這位公公走到爐前，將手中的壺傾倒，兩個壺口大致對準丹爐上兩個圓口，頓時便見到一青一紅兩條火龍從壺中飛出，盤旋飛繞之後鑽入兩處圓口，之後這爐中火焰便開始熊熊燃燒了。眾人已經看得呆了，老太監更是在火龍出現之後差點嚇得讓那壺脫手掉落，好在他還是及時抓住了壺——不然怕是會被皇上砍頭。

在諸人目醉神迷之際，周顯達覺得裝樣子也裝的夠夠啦，於是決定燒個半小時開爐——其實這玩意投進去的時候火光一卷已經成丹。這壞蛋仙人只不過是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