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剛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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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廚房裡頭還有一袋是周顯達也不知道在哪個世界裡收的上好黴乾菜，周顯達十分乾脆地將肥豬肉用上醬油白糖，墊上黴乾菜之後就上灶蒸。不多時，整個四合院都是香氣四溢，人們紛紛走出房間不斷抽動鼻子。“這誰家燒肉啊？”大傢伙也是互相打聽，其實用不著打聽，順著氣味聞就是了。

當然是在別院裡頭傳來的，小周道士在燒黴乾菜扣肉呢，說怪話的人倒是沒有，人周顯達一個人住，工資也不算低，拼著一個月日子不過了打一頓牙祭有啥關係？只是大家聞著香氣不僅就流出了嘴角的淚水啊......

院子裡著名潑婦賈張氏都沒說什麼，換成別人她肯定要說怪話，但是迷信阻止了她一切的舉動。這老太婆只是喊著讓兒子跟媳婦趕明兒趕快也去買肉回家吃，至於什麼去周顯達這裡吃大戶是不可能的。過來的是主院的一個男人，周顯達曉得這位的外號是傻柱，算是正宗的譚家菜傳人。

“兄弟，燒的是黴乾菜扣肉吧？聞著這個味兒就是正。”這傢伙豎起個大拇指，周顯達也是笑笑，這位傻柱其實是粵菜廚子帶魯菜，不過周顯達個人覺得還是廣州太史第的粵菜更好一點，“太史五蛇羹想想就流口水啊。”周顯達的口味其實是江南一帶的，跟現在的相當部分BJ人口味並不一致，尤其是他還不喝酒。

口音當然也是南方的，周顯達的脾性嘛一直以來都算是南方人，其實並不喜歡“管閒事”，倒是挺喜歡吃瓜。也因此這個脾性肯定跟什麼三大爺不合了。這仙人現在已經瞭解了自己所在時代跟關係，在這個院裡，他是相當特立獨行的那位。這位傻柱過來，多少還曉得人情，翹了大拇指之後送來了他自家炒的半碗菜。

還帶了一瓶酒，“酒我不喝了，喏拿去喝酒吧。”周顯達也分出小半碗扣肉給這位，看這個傢伙美滋滋地提著飯盒子拎著酒回去吃喝了——眼下還沒有小寡婦，這人還沒入魔，畢竟人家丈夫還沒死，賊心沒那麼大。周顯達此刻已經封印了自己看相的本事，節省點能量，順便也別被這個世界噗一下排出去。

那麼短世界排出去很傷的，尤其是這種算得上“死靈氣/建國之後不得成精”的世界，勐然被丟出去的話，以周顯達之能恐怕也要受點傷，損失不少元氣。所以和光同塵吧，在這個世界隨波逐流一下，但是日子肯定也要過的好——這樣的話他這種南方魔都人作風就比較好了，更容易掩飾。

“人情寡澹如水是好事。關上門過自己的小日子，就沒有那麼多的煩惱。”而周顯達對這個時代也挺感興趣的，他的人生其實距離這個時代並不遙遠，他也算是改革開放之後的第一代，記憶裡依稀彷彿還是有各種票據的回憶。沒錯，一直到九十年代魔都才停用票據全面放開。

從掐指一算獲得的資訊看來，最讓周顯達覺得不喜的還是那位三大爺，臉皮實在是厚了點——雖然他很理解對方不這樣做不行，畢竟一個小學老師不到四十塊的收入要養老婆跟四個兒女，不這樣斤斤計較真的很難，只是這種樣子終究是不討喜。周顯達一大碗飯，再加上一碗扣肉又有了傻柱的一碗炒菜，最後他還做了個簡單的豆腐昆布米醬湯。

一個人吃得還是很開心的——當然要是從月亮門這裡進來幾個人眼巴巴地看著你吃飯的話，那就更開心了。周顯達看見的是一個小胖子帶著個更小的女孩，甚至透過月亮門還能看到兩個少年，都眼巴巴地看著坐在房子裡吃飯的周顯達，這胖子居然還有要跑過來的樣子——於是周顯達將門給關上了。

給人家吃剩菜是非常不禮貌的，所以周顯達決定自己將它們全部吃掉。於是他也這樣做了，那幫小子還是去找傻柱吧，說不定他能容忍別人去他家拿點東西？對未來小寡婦有非分之想那是周顯達在回來的時候看到的，當時這傻瓜就在門口，看著人家老婆的眼神周顯達掃得一清二楚。

看來三大爺去打秋風了，聽得見他笑嘻嘻地跑去了，之後的情況周顯達沒有繼續傾聽——他開始拿出一樣樣的草藥材料，開始嘗試煉製丹藥。這個世界一樣可以煉丹，但是要起到神奇的效果就得周顯達自己的法力輸入了，不然就只是藥效特別好的中藥製成品而已。

他有丹方，放在這個世界就等於是祖傳秘方，只是他不會獻方罷了。煉丹的時候，外面又傳來慘叫聲——毫無疑問二大爺家又雞飛狗跳，這位官迷打兒子上癮。這四合院裡其實住了不少家，但是真正突出的喜歡惹事的也就幾家而已。

他這裡的門是有鎖的，跟主院裡頭都不一樣，不過這個習慣從“曾經存在”的老道士時候就有了，可別說，這個別院居然還是私房而不是分配的公房。而所謂的“老道士”也是因為住在這裡有一手醫術從而在解放後成為了軋鋼廠的職工的。老人家本來可是在四方行醫，解放後辦了戶籍進了工廠。

要不是周顯達有這個身份，他估計也會在老道士死後成為普通工人，然而誰讓他有醫術呢，還是正統傳承的道士。

小小的丹爐放入了藥草跟其他材料，周顯達加入了葫蘆之中倒出來的水，之後用手指頭一指便生出了火。這人蓋上蓋子出門去了，這年頭BJ城沒有光汙染，天空之中能夠看到清晰的銀河，周顯達雙手負於後，抬頭觀星，“既然已假傳樓觀尹喜派麼，那就且觀一觀星吧。”

看天空自然是觀氣，此世人事演化已經與天象無關，周顯達這番觀看也不過就是回憶下自己曾經學過的那些東西而已——這人腦子裡整一本道藏，浩如煙海，當年整理了那麼久也不過是三成而已。“想來就是全整理了，亦不過如此。後世之道經看來不過是種種妄語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