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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去一人,剩下便好辦很多。

向苼如法炮製,借隱靈梭不斷遊走,很快解決剩下兩人。

四階八層透過,庚七看到向苼傷勢比第七層還要少些,高興之餘,卻見後者神情有幾分不對。

她頓時誤會了什麼,連忙安慰道:“道友,修士鬥法,法寶本就是一大助力,你能借法寶透過第八層,亦可收到劍塔承認,何必沮喪?”

“使用法寶,也可受到劍塔承認?”

向苼單眉一挑,“那劍榜呢?”

庚七立刻應答:“塔靈大人曾言,法寶乃是一人氣運之展現,不論這法寶是殺人所得,還是長輩賜予,皆為氣運。

氣運,亦是實力的一部分。

所以劍榜名次,只考量年齡與實力兩大因素,其餘一概不論。”

向苼聽完,眉頭微蹙。

她的計劃,本就與劍塔有關,如今多出法寶這一變數,倒是始料未及。

至於庚七所說的動用法寶過關而沮喪,她豈會因為這點小事而心生芥蒂。

她所想的,是大師兄,秦天衍。

隱靈梭,恰好彌補了她身法不夠靈活的缺陷,大師兄所贈的法寶,未免太過合適了……

向苼眼裡閃過一抹深思,但沒過多久,便壓下諸多念頭,開口道:“庚七,四階九層。”

“是!”

庚七連忙應聲,轉動光輪。

九名出竅後期,當即現身。

這一次,向苼藉助隱靈梭鏖戰接近兩個時辰,終究還是敗了。

她拖著一身傷勢回到休憩之所,眼裡泛出一絲疲憊。

今日連番激戰,心神損耗過甚,她的確是累了。

不過也藉此摸清了自身戰力極限,如今她全力爆發,最多隻能應付出竅後期層面的鬥法,且敗面居多。

不過方才那場鬥法,她尚有幾處應對有瑕。

“對方雙人襲殺,我不該躲,若是強殺,說不定還有機會翻身……”

“時間拖得太差,我算計變慢,反應不及,也是敗退原因之一……”

向苼一邊消化鬥法所得,一邊取出靈泉喝下。

在靈泉和完美肉身的雙重加持下,她身上那些慘不忍睹的外傷,開始以肉眼可見地速度好轉,不過半刻鐘,便恢復過半。

而與此同時,今日鬥法所得,也被向苼消化得七七八八。

眼看時間尚早,傷勢完全恢復,也還需要一段時間,她伸手摸過儲物戒,取出《脈輪秘法》翻開。

凝聚脈輪的法門並不艱深,她參悟一月,早已完全領悟,只差實踐。

肉身橋若想承載脈輪,須得先行凝聚肉身之“勢”。

劍道有劍勢,而肉身之道若走得足夠遠,亦能培養出“勢”。

這種“勢”,取自肉身本身,肉身越強,勢便越重。

而凝聚勢的關鍵,便在於“戰”,戰得越多,便越能激發肉身潛力,再以心為引,聚勢於肉身橋,一切便可水到渠成。

她今日一番連續鬥法,的確感覺肉身隱隱有了凝聚勢的苗頭。

不過此刻她翻開秘法,卻不是為了溫習凝勢法訣,而是另有想法。

她不是出竅後期修士的對手,最大的原因,便是對方半步元神帶來的壓迫,令她無法發揮全部戰力。

這一種壓迫,也可被當做成一種無處不在勢。

若她凝聚肉身之勢後,再與劍勢疊加,是否抵消元神壓迫帶來的勢呢?

等她凝聚肉身之勢後,或可一試!

念及此處,向苼身上傷勢依然恢復九成。

“時辰差不多了……”

她喃喃一聲,揮袖撕去掛在身上的血衣,而後捏出清塵術拂去身上血腥味,換上一套一模一樣的衣服,走出劍塔。

方一出塔,向苼便就察覺到廣場氣氛分外死寂。

她瞥眼看過劍榜,果真看到劍榜第一又是“陸雲城”。

“小師妹,快過來。”

李小六適時傳音,向苼抬眸一掃,頓時看到他和蘇青青正在一處陣法邊緣,在那裡,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劍宗區域。

她走到李小六身邊,這才向劍宗區域看去。

只見場中三方人馬,正在對峙,其中一方,正是向劍絕與李長亭兩人。

“向師弟,今晨眾多道友前來求我的場面,你也看到了。

莊騰一臉義正言辭,語調肅殺:“今日之事,你就算不願給個說法,那也得說。只要你答應不摻和陸運城之事,師兄便不與你為難。”

向劍絕神情冷淡,不發一言。

“莊師弟。”

李長亭依然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和氣開口道:“今日之事,定是有所誤會。師弟他一心修煉,從不理會外事,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大師兄,你這人可真有意思。”

站在一邊的梁浩明頓時笑了,“莊師兄問的向師弟,你怎麼老是幫他開口,他是啞巴嗎?”

“……”

場中爭論不休的同時,李小六也在暗中傳音。

“小師妹,你今日怎麼出來得這麼晚?劍宗那邊都僵持個把時辰了。”

向苼微微抿唇,傳音回應:“多闖了一層,耽擱了些時間。

六師兄,此番又是什麼情況?師姐今晨不是說,讓他們多加小心嗎?怎麼不暫且退避?”

“李師兄他們本不欲來此。”

李小六傳音輕嘖一聲:“似乎是被人算計了,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向苼當即抬頭看向蘇青青。

蘇青青有些無奈,傳音回應,“且看著,回去再與你細說。”

向苼輕輕點頭。

三人暗中交流的當口,劍宗區域內的氣氛已然降至冰點。

“李長亭,這劍城之中,我身份最高,理應管教本門弟子,平息事端,你屢屢阻攔,是何居心?!”

莊騰翻臉,李長亭臉色卻無絲毫變化,仍然在笑。

“莊師弟,好歹我也是你師兄,你直呼我名諱,不合規矩吧?”

“大師兄!”

梁浩明語出急躁:“莊師兄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跟你說了這麼久,不然早就動手了,你怎麼油鹽不進?

此事本就與你無關,你就別在這裡胡攪蠻纏了!”

“梁師弟,向師弟的事,怎麼會與我無關呢?”

李長亭偏頭看著梁浩明,笑容滿面,語氣卻是放緩:“你可還記得,自己是元劍脈弟子?”

梁浩明臉色微變,“師兄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出於好心提醒,在你眼裡怎麼就成了吃裡扒外了?”

“夠了!”

莊騰滿臉不耐煩,“你們師兄弟還要囉嗦到什麼時候?”

“莊騰,我也不與你賣關子。”

李長亭面上笑容微斂,“我元劍脈的弟子,還輪不到你來管。”

此話一出,莊騰頓時氣炸了肺。

他從小在萬劍脈養尊處優,還從來沒師兄與他這麼說過話。

他氣極反笑,“李長亭,你管不好自己的師弟,便由我來代勞!”

此話落下,莊騰冷目一閃,正要動手,卻忽然感到被一股莫名森冷的氣勢鎖定。

“這是……”

他神色頓窒,心中悚然,正要開口,便聽李長亭又笑了起來。

“莊師弟,你貴為主劍脈真傳,親自動手,未免失了身份。

今日之事,就聊到這裡吧,回去別院,我們再慢慢商議。”

李長亭言罷,也懶得做足禮數,帶著向劍絕轉身便走。

梁浩明見狀,頓時急了,“莊師兄……”

“閉嘴!”

莊騰深吸一口氣,抬頭上下打量一眼梁浩明。

這廝天天與他說,李長亭就是個人儘可欺的廢物真傳,可方才那是什麼?

連李長亭都是廢物,那他豈不是連廢物都不配?

“蠢貨!”

莊騰罵了一句,袖袍一擺,大步離開。

梁浩明被罵得莫名其妙,一臉怔仲地愣在原地。

怎麼回事?

莊師兄方才分明就快要發難了,怎麼忽然改變主意了?

而且離開時,怎麼還突然罵他兩聲?

“我整日說他好話,還得罪他了?”

梁浩明臉色難看,也無意多留,快步離開。

這一幕落在紫衣修士眼中,頓時令他臉色微沉。

“都說這莊騰蠢笨,如今看來,腦子裡倒也不是完全都是稻草。”

“大人,如今該要如何?”

紫衣修士冷冷一笑,“既然不上鉤,那就再下猛藥。等到時候,火燒起來,他們就算是反應過來,這個火能不能滅,可不是他們說了算了。”

劍宗眾人離去之後,其餘外宗修士、散修見無熱鬧可看,也先後散去。

向苼三人回到別院坐下,蘇青青便就說起此次衝突的來龍去脈。

“此事說來也簡單。向劍絕與李長亭雖同住別院,可住處並不在一起。

有人借法寶假冒他們的身份,互相給對方傳音,說是被圍堵在劍塔之下,二人一前一後,便都被騙了過來。”

“原來如此。”

李小六輕嘖一聲:“我算是明白師姐你為何不住劍宗別院了,那地方就是個靶子啊,誰能都在暗中算計兩下。

不如讓李師兄和向師兄他們,過來咱們這住吧?”

蘇青青聞言,卻是搖頭:“之前或許可以,現在卻是不行了。向劍絕現在被所有東洲修士盯著,若是藏起來,他的名聲便徹底臭了。”

“臭便臭了。”

李小六哼哼一聲:“名聲有什麼好的?而且早上我看酒館裡那群人開罵,向師兄也沒太大反應。”

“他的確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蘇青青輕嘆:“可一旦說到他的師尊,你可注意到,他是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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