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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處,向苼心中又生出一絲疑惑。
要知道,完美肉身的自愈能力十分強大,之前她在劍塔內受再重的傷,一日內至少能痊癒五成。
可現在,除去她昏迷那段時間,甦醒之後的她,已在此處躺了接近七日,傷勢卻未有絲毫好轉。
莫非也是那暗藍色薄霧在作用?
帶著猜測,向苼神識深入肉身仔細探查,果真在血肉之間發現絲絲縷縷的暗藍之意夾雜在其中。每每血肉蠕動,想要修復傷勢,皆會被藍意釋放出的陰冷氣息壓制。
「這段時日,到底是太過安逸了。」
向苼心中泛起一絲警醒。
她身上還有妖王谷秘境珠,當時那種情況,她完全可以躲進秘境珠內,讓秘境珠代她承受風險,而非託大,直接以肉身遁入潮汐眼。
雖說這樣一來,極有可能令秘境珠毀損,可有什麼能比得上自身性命重要?
此時此刻,向苼再次回想起司無櫟在夢中說過的話。
常有修為大能者身隕,往往不是敗在強敵,而是敗在一時輕敵大意,陰溝裡翻船。
修真之路,當真是如履薄冰,半點也大意不得。稍有不慎,萬劫不復。
如今她既已落入險地,當要更加謹小慎微才是。
念及此處,向苼心神迴歸平靜,緩緩睜開雙眼。
藍衣女子舀出一勺粥,遞到向苼嘴邊,卻發現前兩日輕易就能撬開的嘴角緊閉,怎麼打不開。看書菈
怎麼回事?
她略有疑惑,視線上移,這才看到那凌亂髮絲間,正有一雙明亮的雙眼定定地看著她。
藍衣女子先是一怔,繼而流露出驚喜之色,還未開口,就聽向苼輕聲道:「別出聲。」
藍衣女子立刻心領神會,將話嚥進嘴裡。
她可是知道這小姑娘是純血人族,若是被獄卒知道她醒了,定會驚動那位地淼大人,把人帶走。
如此想著,藍衣女子小心翼翼掃了一眼周圍,見無人注意這裡,這才低頭小聲道:「小丫頭,你總算是醒了,可還有哪裡發痛?姐姐雖然不通醫術,但……」
「還未請教,姐姐名諱?」
向苼出聲打斷,嗓音很是輕柔,
藍衣女子聽在耳中,仿若柳絮掃過心間。她愣了一下,方才答道:「我叫蘭秀。」
「蘭秀……」
向苼輕聲唸叨一句,旋即反問:「蘭姐姐,你我素昧平生,為何要對我這般好?」
這語氣,太過冷靜。
冷靜到蘭秀心中生出一絲異樣,這小丫頭明明看上去比她還要小,落到如此境地,竟未有絲毫慌亂。
這小丫頭的身份,恐怕不一般。
裂魔谷中不乏地位頗高的人族,她很快聯想到一些人,但這些都與向苼的問題無關。
她沉默片刻,終是小聲回應:「此事說來,並非是對你,不過是我自己想要彌補一些遺憾,你不必有什麼負擔。」
蘭秀語言模糊,向苼卻是聽懂了。
她沒再多問,輕聲道:「不管如何,多謝你這幾日照顧。我不喜粥食,你自己吃就好。」
蘭秀聞言卻是微微搖頭,「你傷得這麼重,不多吃點怎麼恢復?我餓幾天也無妨。」
向苼看她一臉堅決,心知勸不動,便也不勸了,直接轉口問道:「蘭姐姐可知,這裡是什麼地方?」
蘭秀哀聲輕嘆:「這裡是鼠王的地盤。」
「鼠王?」
向苼目光一閃。
她對裂魔谷瞭解極少,萬碟坪這個地方,還是在藏經閣一本遊記裡偶然看到。
如今她只知道裂魔谷妖王與大師兄有交易,但這裂魔谷裡勢力如何劃分,具體有幾個妖王,與大師兄交易的妖王又是哪個,她全然不知。
這些基礎的常識,卻是不好再問蘭秀,以免露出破綻。
此番念頭自心頭劃過,向苼只能佯作驚恐,「竟是鼠王領地?」
蘭秀見向苼似是被嚇到,心中暗歎。
到底是個半大孩童,聽到「鼠王」二字嚇成這樣,方才的冷靜怕都是裝出來的。
她連忙低聲安慰:「不怕,我聽說管理此處奴隸牙行的,是個新晉管事,應是剛剛凝結妖丹不久。他必定急於做成幾筆奴隸交易,只要我們被髮賣,路上就還有機會逃出去。」
向苼聽到蘭秀這番話,心思立刻活絡開來。
蘭秀所說的新晉管事,應該就是那些獄卒口中的「地淼大人」。
她對裂魔谷裡知之甚少,但對妖族的修煉境界劃分,卻有幾分瞭解。
妖族肉身強悍,智力低下。
若想踏上妖修之路,須得先行開智,再煉化喉嚨橫骨,方可口吐人言,這兩大境界,對應人族修士的煉氣、築基二境。
再進一步,便是凝結妖丹,對應人族結丹期。
換言之,那叫地淼的妖族,修為應在妖丹初期。
妖族因肉身優勢以及自身天賦,實際實力要比人族強上一籌,也就是說,這個地淼的實力,只相當於人族結丹中期……
念頭翻轉間,向苼心中漸漸有了對策,表面卻是不動聲色,繼續與蘭秀小聲交談。
蘭秀也在交談中,得知了向苼的假名諱,沈襄。
接下來兩日,向苼沒再與蘭秀交談,專心逼退血肉之中的藍意。
蘭秀只當向苼傷勢重,昏睡過去,小心在旁照看。
向苼雖然經脈破損,無有真元,劍意卻不受影響,隨心而生。藍意在劍意驅趕之下,漸漸匯聚至中脈,而後一路向上,直至逼迫到喉嚨,向苼猛地睜開雙眼,轉頭「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帶著絲絲藍意的黑色血塊。
這一動靜,立刻引起牢房內其他半妖注意。
蘭秀大驚失色,立馬抱起向苼,不停地呼喚。
「月兒!」
「月兒你怎麼了?」
「……」
向苼兀自還在專心驅趕體內殘毒,自然無暇顧及蘭秀呼喚,反倒是又被晃出一口血來。
蘭秀頓時被嚇到,小心放下向苼。
「藍色血塊,這是不慎被捲入潮汐眼了?」
「此人中了霧毒,居然撐了這麼多天還未死?」
「不過看眼下這幅光景,也快了……」
「最多明日,獄卒就得來收屍了。」
周圍響起小聲談論。
蘭秀聽到這些話,眼中頓時浮現淚光。
原來不是自己的照顧起了作用,而是無月迴光返照……
她心中悲慼,忍不住低低哽咽起來。
向苼聽到耳邊哭聲,睜開雙眼,聲音低沉:「別哭了,我不會有事。」
她體內餘毒未清,明日才能恢復行動,眼下無力自保,有些話,暫時還不能說,只能簡單安慰蘭秀兩句。
蘭秀聽到這句話,卻是哭得更兇了。
向苼心下長嘆,只能任由她哭。
過了好一陣子,蘭秀安靜下來,她紅著眼,默默抓來乾草擦掉地上的血汙,又抱著放在另一邊較為乾淨的乾草上,一動不動地守著。
當天夜裡,向苼體內餘毒終於化盡,完美肉身的恢復能力開始顯現,體內各處傷勢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好轉。
短短一夜間,向苼體內血肉滋生,五臟六腑重新長出,體表傷口亦是迅速痊癒,只是有沾滿血汙的衣服掩蓋,表面看不出來。
翌日放食,蘭秀照常給向苼喂粥,忽然聽見牢房外的鐵門被一腳踢開,牛妖大步進來。
牢房內所有人立刻被嚇得放下粥碗,緊張地盯著牛妖,大氣都不敢喘。
晌午放食都是鼠妖,牛妖過來作甚?
拎著食桶的鼠妖似乎也有心疑惑,上去還未發問,便聽牛妖冷哼一聲。
「地淼大人心情陰鬱。」
鼠妖頓時心領神會,大人心情陰鬱,又派牛妖過來,自然是需要折騰奴隸出氣。
它立刻放下食桶,在牢房前轉悠起來。
蘭秀頓時緊張起來,儘量所在角落不引人注意。奈何她在向苼身邊,周圍空曠,再加上姿色極為出挑,是以一眼就被牛妖鎖定。
「就她了!」
看到牛妖指向自己,蘭秀眼眸立刻瞪大,浮現出驚恐之意。
她如今淪為奴隸,早就做好委身的打算,可這些個鼠王地盤上的妖族,最喜歡生食半妖……
「站起來!」
牛妖沉聲厲喝,蘭秀渾身僵硬地站起來,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被妖族啃食慘死的畫面。
「磨磨蹭蹭的,磨嘰什麼?」
牛妖眼裡閃過不耐煩,大步踏進牢房,蒲扇大的手掌伸過來,正要抓著蘭秀離開。
卻在這時,它視線一轉,竟看到原本躺在乾草上的「屍體」忽然坐了起來。
「什麼東西?!」
它嚇得一個激靈,後退兩步。
「咳咳……」
向苼嘴角咳出一點血絲,撐著地面緩緩站起來,掩蓋在面上的髮絲垂落,露出一張清秀可人的小臉。
周圍所有人看到這一幕,俱都不約而同地露出震驚之色。
前兩天不是還有人說,這小東西快死了嗎?
怎麼非但沒死,反而活生生地站起來了?
不僅如此,這小東西居然是個人族少女,還生得這般標緻!
「你是那個純血人族?!」
牛妖大喜過望,二話不說拎起向苼大步離開,在一邊的蘭秀早就被它拋在腦後。
砰!
鐵門重重關上,蘭秀方才一個激靈回神,她低頭看著空蕩蕩的草蓆,情緒洶湧,覆上心頭。
「月兒,你怎地這般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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