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天堂到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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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夜晚，有點冷。

夜風吹過，帶來了涼意，撩動了山谷裡的篝火，火焰微微跳動，在馬超等人的臉上，形成淡淡的光影。

馬超和龐德，還有馬休和馬岱他們一起帶路，帶領虎豹騎繞後，從草原上斷了鮮卑人的退路，此時已經來到都野澤北方，藏身在一個山谷裡，等著前線斥候帶回來的情報。

夜晚了，山谷很安靜。

馬超他們的臉色依舊是陰沉的，在想著如何報仇，以及怎麼報仇。

仇恨懸在頭上，他們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曹純想對他們說點什麼，可是他一個大老粗，又不懂得怎麼安慰人，於是就在想，到時候把那些鮮卑人全部幹趴下，他們的心情就能好起來了。

“將軍！”

這個時候，一匹快馬，點著火把走進山谷。

看到有人回來了，眾人立馬起來。

馬超的動作最快，第一時間走過去問道：“怎麼樣了？”

回來的正是斥候，剛才盯著拓跋力微的人，連忙用力拉扯韁繩停下，道：“來了，逃出去的外族胡人，就在距離我們三十里之外的都野澤，如今在都野澤附近休息，明天一早就會繼續北上。”

聞言，馬超他們，皆是露出喜色。

鮮卑人出現在都野澤，說明姑臧城的危機解除，曹丞相的兵馬驅逐鮮卑胡人，拿下韓遂，救了馬騰。

接下來，他們截殺胡人，以報仇。

計劃到了這裡，全部成了。

“好！”

龐德激動道：“明天一早，我們到附近埋伏鮮卑人，到時候麻煩子和將軍你們了。”

曹純笑道：“你們客氣那麼多幹嗎？那些鮮卑人可惡，出現在我們眼前，就算你什麼都不說，我也絕對不會讓他們活著離開。”

停頓了下，他繼續說道：“明天天亮之前，我們前去埋伏，現在全軍休息，養精蓄銳，做好準備！”

“是！”

曹休和曹真他們同時說道。

馬超他們剛才陰沉的臉色，完全丟到一邊去了。

可以肯定馬騰安全了，接下來還能報仇，他們現在對明天的事情，充滿期盼，籠罩在身上的陰霾，隨之消散一空。

“大哥，可以報仇了！”

馬鐵激動地喊了一聲，眼眸裡迸發出一絲殺意，狠聲道：“明天，我要親手把那些鮮卑單于的頭顱給割下來。”

“哈哈……”

曹純拍了拍馬鐵的肩膀，笑道：“那行，明天我們虎豹騎負責衝散鮮卑士兵，你們兄弟幾個人，負責對付那幾個單于，如何？”

“多謝子和將軍。”

馬鐵連忙說道。

確定好了明天的計劃，他們馬上進入休息狀態，養精蓄銳，明天才有足夠的力氣和精神殺敵。

馬超他們幾人，暫時把各種顧慮放下。

同時又對曹操他們，充滿了感激，要不是曹操，他還做不到如此。

他們的想法，此時有點多了，但更多的還是想著明天如何報仇，儘量多殺人，讓鮮卑人一個都逃不回去，這一點馬超兄弟幾人的想法是一致的。

——

天亮了。

都野澤邊上，吹來陣陣微風。

把拓跋力微吹醒了。

準確來說，是被冷醒的，這裡早上的天氣，冷得讓人顫抖，他們逃跑得匆忙，別說帳篷等東西，就是糧食都沒能帶走，也幸好他們來的時候搶奪了不少東西，也有部分糧食攜帶離開。

否則，昨晚已經捱餓了。

被冷醒之後，拓跋力微身子顫抖了一下，抬頭往天空看去，意外地發現天亮了，太陽正在慢慢地從東邊的天空爬升。

“叔父，天亮了。”

拓跋力微喊醒了禿髮匹孤。

但是，他沒什麼精神。

拓跋詰汾都死了，又淪落到如此地步，部落裡的青壯年也死得差不多，心理壓力很大，導致他昨天晚上，一直睡不好。

“天亮了。”

禿髮匹孤迷迷糊糊起來。

他好像有點沒心沒肺，不知道壓力是什麼，起來之後看了看身邊計程車兵。

還剩下的鮮卑士兵，現在也沒有什麼精神，處在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經過了一夜的休息，他們逐漸明白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麼，從天堂到地獄可是個極大的落差。

本來他們是獵人，眨眼間變成了獵物。

還被曹軍追著來殺，親眼看到死了那麼多人，心裡必然很不好受。

看到軍心士氣都不太行，拓跋力微問道：“叔父，以我們現在的狀態，怎麼辦？”

他很是擔憂。

禿髮匹孤說道：“我們已經逃出去了，軍心士氣不再重要，只要能回去，還是可以好起來的。”

拓跋力微覺得，剛醒來的擔憂，有點多餘了。

既然已經離開，暫時不用打仗，軍心士氣暫時不再重要，還是回去了再說。

回到部落，一切還可以重整。

“叔父，我們回去吧！”

拓跋力微實在不想待在這裡，只想儘快回去，重整旗鼓，儘管集中兵力打回來報仇。

“全部集合，回去！”

禿髮匹孤高聲道。

回去就成了他們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

但是要回去了，士兵們也是懶懶散散，沒有多少凝聚力，只是心底裡多了幾分希望，總算沒有死在他鄉，還是可以回去的。

“走吧！”

禿髮匹孤心累了。

當然憤怒是不會被心累干擾。

他和拓跋力微一樣，心裡想的就是報仇，回去了再想辦法報仇。

把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他們離開都野澤，往北邊回去，只有走進茫茫草原，才算是安全。

然而，他們也想不到，走進草原了，才是他們絕望的開始。

草原邊上，一個高坡。

曹純他們居高臨下，看著正在眼前透過的鮮卑人。

“草原開闊，一望無盡，更適合騎兵作戰。”

“我們截殺鮮卑人，條件充足，一個都逃不掉！”

曹真往下方看去，笑了笑道。

“孟起，敵人還有騎兵，我跟你三千虎騎，你幫我拖著敵人的騎兵。”

“其餘的隨我殺進去，殺亂敵人陣形。”

“最後把他們單于的腦袋拿下，你看如何？”

曹純回頭往馬超看去。

馬超點頭道：“可行！”

曹純喝道：“那就這樣定了，動手！”

虎豹騎馬上從高坡下去，衝擊下方逃跑的鮮卑部隊。

龐德跟馬超去拖延鮮卑騎兵，馬岱和馬鐵就跟在曹純身後，馬蹄聲驚天動地般在草原上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