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樣你就不會虧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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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悅看著微信聊天框發呆，一會兒嘿嘿傻笑兩聲，一會兒又垂頭喪氣地嘆了口氣。如果這個時候有別人在旁邊，一定以為這是個傻子。

岑·傻子·悅輕輕點了兩下江雲清的微信頭像，聊天框裡很快出現一條“你拍了拍江雲清”。她又趕緊把手機放下。

她有點小憂愁地雙手托腮，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明明十年後的江雲清，帝都大學本碩連讀，又是上市公司的總裁，一直都是別人家的孩子。可高三的江雲清，怎麼會是年級倒數呢？

她不明白箇中緣由，仔細想了好久，最終沉沉地睡了過去。

翌日。

岑悅心裡裝著事，早早地就醒了。她去便利店買了兩個包子，又買了江雲清最喜歡吃的乳酪麵包，直接去了學校。

她來得還比較早，學校里人不多，只是沿路遇到的學生看到她之後，都小聲地說著什麼。

岑悅有點兒疑惑，到了教室之後就去問寧霏。

寧霏笑了：“昨天你在教室裡說的那些話，本來只有一部分人知道。現在一個晚上過去了，大家都知道你為了江雲清要和周致知比成績，當然會這樣啦。”

岑悅啞口無言。她本來沒想出這麼大風頭的，誰能想到會遇到周致知這種人。

她悶悶地把乳酪麵包放在江雲清桌子上，把高一的物理書拿了出來。

她高中的成績一直很好，但高考那幾天正趕上生病，最終發揮失常去了深市最好的大學。要不然她還能和江雲清去一個學校呢。

這也是她一直以來的一個遺憾。

如果放在一年後，她未必能保證肯定會比周致知考得好。但現在才九月份，一輪複習剛剛結束，她還是很有信心的。

就是需要重新再熟悉一下課本啦。

她認認真真地看著書，等早自習結束的鈴聲落下最後一聲的時候，江雲清終於推開了教室門。

“江雲清！”

岑悅一看見他，眼睛就亮了起來。

江雲清的目光在他的座位和霍銘旁邊的座位遊移了一下，最後看著岑悅亮晶晶的眼睛，還是坐在了她旁邊。

“這是我專門給你買的麵包哦。”岑悅像獻寶似的把乳酪麵包朝江雲清那邊推了推。

二十八歲的江雲清就沒有吃早飯的習慣，還告訴她說從初中開始他就不吃早飯，也對健康沒有什麼影響。

結果當然是換來了岑悅的一個眼刀。江雲清也只能乖乖地把早餐吃掉，後面也一直陪著岑悅吃早飯。

……

江雲清連眼神都沒有分給麵包半個：“我吃過飯了。”

“真的嗎？”

岑悅一臉不相信地看著他。

“嗯。”

然後又是好久的沉默。

岑悅是絕對不會相信江雲清會是自覺吃早飯的那種人，可他又不是十年後的江雲清，岑悅總不能逼著他吃掉。

她無措地抓了抓頭髮：“那好吧。”

江雲清還是沒說話。她有點尷尬，想把麵包拿回來，但感覺離得太遠又放棄了。

岑悅把目光收回來，心不在焉地繼續看書。

雖然還是很沉默，但氣氛莫名其妙變得很冷澹。

江雲清突然就感覺有點心虛。他隨意地看了看手機螢幕，又看著桌子上的乳酪麵包。

這是他很喜歡的口味。

也不知道岑悅是怎麼知道的。她總是會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但好像很在乎他的感受。

霍銘吊兒郎當地走過來，看見桌上的麵包樂了：“這是哪個小姑娘給你買的啊？正好我還沒吃飯，不如我幫你解決了吧。”

岑悅翻書的動作頓了頓，猶豫了一下開口：“是我買給他的。但是江雲清說他吃過飯了，如果你餓的話你就拿去……”

“想吃自己去買。這是我的。”

江雲清的話先一步說了出來，他的語氣很冷澹，卻有種護食的感覺。

霍銘見氣氛不對，訕笑了一下，叼著根棒棒糖回座位了。

岑悅覺得有點委屈，氣呼呼地開口：“你不是吃過飯了嘛！”

話尾帶了一點點哭腔。

江雲清突然有點不知所措。

“我還沒有吃飽。”

他試探性地把麵包拿起來，仔細地看著岑悅的表情。

岑悅抬頭看著他：“真的嗎？”

眼尾有一點點紅。

還好沒哭。

江雲清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這個。

他肯定地點點頭：“真的。我很喜歡吃這個口味的麵包。”

岑悅有點被哄好了，感覺自己情緒變化太快，又帶著點不爽地說道：“那你要全部吃掉才可以。”

就知道騙她。

才不相信他會主動吃早飯。

她又有點小驕傲，感覺只有自己知道這個秘密：“那我每天都給你帶。”

江雲清又沉默了。

岑悅見他又要拒絕，搶先一步開口道：“你可以給我買牛奶還給我，這樣你就不會虧欠我。”

很沒有道理。

可她就是篤定了江雲清會答應。

果然，江雲清只是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岑悅的目的達到了，得意地翹了翹嘴角，兩個小梨渦也露了出來。

第一節課的上課鈴很快響了。語文課和英語課岑悅選擇性地聽了聽，然後就在下面看物理和化學。

她也偷偷觀察了江雲清。

江雲清高中的習慣也很好。他不喜歡打遊戲，也不喜歡抽菸，上課的時候也不會在下面偷偷玩手機。只是從來不聽課，也不會像其他人那樣應和老師，上課的時候除了發呆就是睡覺。

這也是各科老師不討厭他的一個原因。

年級裡學習不好的人有很多，江雲清是最讓人省心的那一個。他只是會睡覺，或者乾脆逃課，但從來不會影響到別人，也不會頂撞老師或者不聽勸。

只是成績不好而已。

各科老師在心裡嘆了口氣。

下課鈴響了，其他人都趕緊跑去食堂，怕去晚了就沒有飯吃。岑悅慢悠悠地拿出生物書接著看，身邊的江雲清還在睡覺，長長的眼睫毛偶爾會不安地顫動一下，在白皙的臉上打出細細碎碎的陰影。

江雲清的手機螢幕忽然亮了，顯示有一個來自“江建邦”的來電。

江雲清戴著耳機，似乎被來電鈴聲吵醒了，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手機螢幕，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他沉默地站起身，走出教室接電話。

岑悅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剎那間勐地抬頭。

江建邦！那不就是江雲清他爸嗎？！

可江雲清和他父親的關係一直都很差呀……他們結婚的時候江雲清都沒有邀請他爸，只有他哥哥江雲朝一個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