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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細問,裴容是應安宏之約去的。
柳雲湘琢磨著他倆這生意要是做成了,也就沒有自己什麼事了。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花街拐口,又見乞丐小跑著過來了。
“老七一個人出來了,我在街上找了半天,沒有找到他,估摸著來這兒了。”乞丐道。
柳雲湘臉往下一拉,雖然知道嚴暮來這裡是討酒的,但進了胭脂堆,難免沾上胭脂粉,她心裡就是不舒服。
二人來到瀟湘館後門,守門的小廝認識他倆,但許柳雲湘進去,不許乞丐進去。
“你這樣進去,要是被客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們瀟湘館的姑娘多不值錢呢!”
這話不好聽,但確實影響人家生意。
當下柳雲湘讓乞丐在外面等著,她一個人進了瀟湘館。
夜裡的瀟湘館張燈結綵,姑娘們花枝招展,客人們呼朋結伴,有絲竹管絃的樂聲此起彼伏,有嬉笑聲不絕於耳,有曖昧聲自一間間房裡洩露出來。
柳雲湘低著頭,儘量走人少的地方,一路躲躲閃閃來到海棠那間房外。
“公子,你不要躲啊,春宵苦短,奴家幫你脫了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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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湘只聽到脫衣服,當下推開門,卻見裴容搖搖晃晃從裡間跑出來,見到她時,先愣了一愣,接著趕忙跑過來。
“柳姑娘……救……救在下……嗝……”
裴容躲到了她身後,此時海棠也跑了出來,看到這一幕,不由咬牙切齒。
“你們一個兩個的,當老孃是幹什麼的,老孃是做皮肉生意的!你,一個大男人,老孃還沒碰你呢,你就鬼哭狼嚎的。還有你,你能不能看好你男人,長得那麼饞人,勾的老孃口水直流,卻只貪圖老孃的酒。”
海棠越說越氣,挺了挺胸,“瞧這兒,不豐滿?”
又晃了晃自己的腰,“盈盈一握,懂不懂?”
她還要撩起自己的裙子,想讓他們看自己瑩白纖細的玉腿,但見裴容趕忙捂住眼,一口氣提起來又無力的癟了。
“老孃是瀟湘館的花魁,你們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職業?”
柳雲湘忙點頭,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我很尊重你,不過還是要借你這地方用一用。”
裴容喝的有些多,柳雲湘扶著他進裡面,又見嚴暮坐在地桌旁,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喝自己的酒。
扶裴容坐下後,她給他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
“裴老闆,先喝口茶醒醒酒。”
裴容防備的看了一眼海棠,見她坐在遠處,這才稍稍不那麼緊張了。
他端起茶杯一口喝乾,對柳雲湘道:“多謝柳老闆救命之恩。”
柳雲湘嘴角抽了一下,“救命不至於吧?”
“那就多謝柳老闆保在下清白。”
“啊?”
“清白比命重。”
柳雲湘就沒見過這麼潔身自好的男人,不由杵了旁邊嚴暮一下,“看看,這才是絕世好男人,你學著點。”
嚴暮理都不理,繼續喝酒。
看到他這樣,柳雲湘已經習慣,倒是裴容很生氣。
“嚴兄,我二人本是生死之交,但剛才在下危難之際,你卻不肯出手相助,實在讓在下很失望!”
嚴暮依舊沒搭理,倒是海棠撲哧笑了出來。
“老孃今兒是走什麼背運,淨碰上這些個奇葩了。”
柳雲湘又給裴容倒了一杯茶,“裴老闆,你也說我救了你,對吧?”
裴容正要點頭,但看著面前這杯茶,頓了一下,道:“救命之恩比山重比海深。”
“那先前我和你談的合作……”
“一碼歸一碼。”
柳雲湘嘴扯了一下,她就不該讓他喝醒酒茶!
這時,房門外想起敲門聲。
“弟弟,先歇會兒,哥哥進來跟你談談先前那生意。”
這是安宏的聲音。
眼見門要被推開了,柳雲湘趕緊拉起嚴暮,四下看了看,只能先躲到床上,拉開帷幔擋著。他倆剛躲好,門就被推開了。
“喲,還穿得這麼整齊,不會還沒辦成好事吧?”安宏眯著笑走進來,先看到了一眼坐在地桌旁的裴容,繼而看向海棠,“你沒把我這弟弟伺候好?”
海棠忙喊冤枉,“這裴小侯爺是講究人,得先喝幾口茶,奴家可心急的很呢!”
“小賤人,沒羞沒躁的。”安宏笑呵呵在裴容旁邊坐下,湊過身子,小聲道:“小侯爺,你不會真是個生瓜吧?”
裴容臉一紅一青,“安二公子,今日已盡興,改日再談吧,我先……”
“別急啊!”安宏一把拉下裴容,讓海棠取酒來,再給裴容倒了一杯,“喝了這杯酒,生意咱們好談。”
裴容抿了一下嘴,還是端起那杯酒喝了。
安宏又給他倒了一杯,而後把海棠叫過來,一把將她摟懷裡,低頭親了一口,再對裴容道:“弟弟,看好了,哥哥教你怎麼玩女人。”
海棠臉青了一下,撒嬌般推搡著安宏,“好哥哥,人家會害羞的,不若……”
啪的一聲!
海棠話還沒說完,被安宏打了一巴掌。
“小賤人,乖乖脫衣服就是,沒你說話的份兒!”
說著,安宏一把扯掉了海棠的衣服。
裴容實在看不下去,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沉著臉道:“安二公子,何必動手打女人!”
安宏呵了一聲,“喲,心疼了?”
“我只是看不慣一些人仗著自己有錢有勢有力氣就欺負人的,尤其是女人!”
安宏眯了眯眼,“這話說得,哥哥不是為了教你……”
“不必!”裴容臉沉了沉,“我不屑學一些下三濫的手段!”
“裴容!”安宏一把推開海棠,冷眼看著裴容,“從西越回來,你倒是長本事了,連你安二哥哥也敢教訓了?”
裴容抬頭,“哥哥就算了吧,咱們非親非故的。”
“你!”安宏噎了一下,但怎肯吃這個虧,他眼珠轉了轉,繼續笑道:“裴小侯爺,怎麼說生氣就生氣了,哥哥知你怕女人,這不是想幫你……”
“無稽之談!”
“當年裴侯爺鎮守邊疆,你娘和你家馬伕暗通曲款,正商量私奔的時候,不想被你撞上,因怕你走漏訊息,便將你所在了木櫃裡。你在木櫃裡待了三天三夜,差點餓死的時候,你家下人才找到你,自此你就對女人有了陰影。”安宏看了一眼裴容,見他低著頭,雙手握緊,又笑了一笑,“哥哥勸你一句,你娘就是個娼婦……”
裴容騰地一下起身,一拳頭朝安宏揮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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