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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雨馨就被朵朵和小雅喊冤似的呼喚聲吵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雙眼,開了門,不解地問道:“今天啥日子啊!值得你們這麼興師動眾。”
朵朵一聽就不樂了,嘴巴翹得老高,似乎非常生氣地埋怨道:“小雨!虧你還是我的好姐妹!連姐的人生大事都忘的一乾二淨!”
“人生大事?”雨馨非常不解望著小雅,疑惑道:“朵朵是交男朋友了?還是看透紅塵,準備削髮為尼啊?”
“噗!”小雅實在沒忍住,直接笑噴了。
“小雨!你是故意的吧!”朵朵滿頭黑線地盯著雨馨,神色不善地問道。
“呃!那個!……我是真忘了!”雨馨一看,就知道情況不對,只好坦白從寬了。
“哼!被你氣死了!”朵朵瞬間甩給她一個後腦勺,一副氣壞了的模樣。
“小雨!我和朵朵都參加了興趣小組,要去買必用品啊!這你都忘了?”小雅解釋道。
“沒忘啊!我只是想不通,市一中報興趣小組的,沒有成千,也有上百啊!這算什麼人生大事啊?”
“這當然人生大事了!這可是若干年後,某位武術大家跨入武藝圈的第一步啊!具有里程碑的重要意義,怎麼不算人生大事!”朵朵厚顏無恥地說道。
呃!好吧!反正就是陪她們逛街,順便提點東西,當回苦力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
於是,等雨馨梳洗過後,三個人便帶著零花錢,興致勃勃地往市中心走去。
男生逛街,和女生逛街是不一樣的。男生一聽逛街就頭疼,女生一逛街就渾身都是勁。
這不,從早上8點逛到下午點,除了中間吃了碗米粉後,她們就沒停下來過。市中心的每個店鋪,幾乎都被她們逛完了,手裡大大小小的塑膠袋提得手都酸了。
實在累得走不動了,朵朵一屁股坐在街道的長椅上,上氣不接下氣地抱怨道:“小雨!都怪你!要不是你說別喊蘇木了,我們會這麼累嗎?”
雨馨對她翻個大大的白眼,不忿道:“你還好意思怨我!你看一下我手裡提的東西都是誰的!跟你說了十幾遍別買了,可你偏不聽!現在知道累了,怨誰啊!……”
朵朵自知理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賠笑道:“好雨馨!別生氣嘛!等回去了,我買的裙子隨便你挑一件,行不?”
這還差不多!
於是,三人又逛了一個小時,等走回小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點半了。大夥都累得不輕,據說朵朵一回到家,就像個死豬似的睡了兩三個小時,包包裡什麼衣服、化妝品、零食……那刻對她統統都是浮雲。
經過蘇木家的時候,宋奶奶正在門口修剪栽盆,雨馨停下來問道:“宋奶奶!蘇木在家嗎?”
“蘇木好像拿本書出去了!”宋奶奶回應道。
“哦!那我應該知道他在那裡,謝謝啦!”說著,雨馨回到家,把手裡的東西一放,就興匆匆地出門了。
離小區一里外的北邊,是一條長滿蘆葦叢的小河。初秋時分,四周的樹葉枯黃了,花瓣也凋謝了,而蘆葦雪白的花絮,卻像蒲公英似的,都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像漫天雪海中一隻只美麗的蝴蝶在飛舞。那情景,分外迷人,而引人遐思……
蘇木就非常喜歡這片蘆葦蕩,每個週末一有空,都會去那裡呆一陣子。他說,喜歡蘆葦漫天飄蕩的情景,喜歡那裡的安靜。
雨馨沿著蘆葦叢裡的羊腸小道,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終於在一片蘆葦稀疏的斜坡上,看到了蘇木。
大概是累壞了,蘇木斜躺在蘆葦叢裡睡著了。書本被隨意地丟棄在旁邊,身子弓臥著,睡得像個孩子似的。雨馨走到蘇木的對面,輕輕坐下來,細審他的容顏。
午時微醺的陽光,從高高的天頂灑落下來,鋪下一大片毛茸茸的金黃。蘆葦杆搖曳的微風中,蘇木側臉俊美無暇的輪廓,被融陽的餘暉完美地勾勒出來,有種驚心動魄般的線條美。
雨馨靜靜地看著蘇木的側臉,心裡猶豫了好久後,才忐忑不安地他的對面躺下來。她發現自己的心跳,從未如此劇烈的跳動過。那感覺,就像天為被、地為床,彷彿整個世界就剩下他們倆一樣。
雨馨就這樣安靜想著,想多了,想得人也痴了,臉也不由地紅了。
突然,雨馨看到蘇木的睫毛輕輕地抖動了一下,嚇得她一個激靈,一下子從地上坐起來。她微低著腦袋,雙手無意識地梳理著微微凌亂的長髮,不敢看蘇木,彷彿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心虛。
蘇木不一會兒就醒過來了,他看到了雨馨,有點驚詫地問道:“雨馨!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呃!我…我剛來的!”雨馨閃爍其辭地含糊道。
奇怪的是,蘇木並沒有起疑,他只是“哦!”了一聲,然後就去撿他的書本了。
雨馨不由地鬆了一口氣,心想:“呆子還是有呆子的好處的,至少不用那麼尷尬!”
“對了!蘇木!我剛剛逛街回來,給你買了包開心果。吶!你嚐嚐!”雨馨轉過身,把她的零食袋遞到蘇木面前道。
“為什麼老是給我買開心果?”蘇木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希望你每天都能開開心心的。”
蘇木突然感覺全身湧出了一陣暖意,他接過雨馨手裡的零食,認真地看著她,說了聲“謝謝!”。
過了一會兒,雨馨忍不住問道:“蘇木!你是不是想你爸媽了?”
蘇木明顯愣了一下,他轉過身,有些吃驚地道:“雨馨!你是怎麼猜到的?”
“因為!我也很想我爸媽了。一年65天,只有春節的時候回來探望一下。有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好像被他們遺棄的一樣……”雨馨蜷起雙腿,手肘枕在腿上,單手支著下巴,望著天邊那片遙遠的夕陽。
“嗯!我也一樣!”蘇木學她那樣坐起來,續道:“所以,我每天都在告誡自己,要努力學習。將來爭取考個好大學,找一份好工作,讓他們能呆在家裡享清福。”
蠻有責任感的嘛!雨馨眯著眼笑了一下,然後對蘇木說道:“不要老是想著讀書嘛!書上說了,神經繃得太緊,容易累的!要懂得勞逸結合!比如……”
“比如什麼?”
雨馨雙目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盯著不遠處的那片地瓜田說道:“比如…我們一起去烤地瓜吧!今年還沒嘗過鮮呢?”
蘇木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頓時嚇了一跳,勸誡道:“雨馨!那可是李福叔家的地瓜田啊!出了名的吝嗇!偷它幾個地瓜,會要他親命的!”
“就要偷他家的!”雨馨忿忿不平地埋怨道:“誰讓他那麼小氣!上次去他的便利店買點東西,少了5毛錢都不肯,真是氣死我了!”
好吧!女孩子任性起來的時候,真的沒道理可講!
於是,在雨馨這個主謀的帶領下,蘇木心不甘情不願地充當幫兇,為偉大的偷雞摸狗事業出工出力。
炊煙裊裊地在蘆葦河岸升起來,蘇木和雨馨盡責盡力地把地瓜烤好後,才迫不及待地分享勞動成果。烤地瓜的味道,讓他們不由得想起了童年。
過了一會兒,蘇木才想起了什麼,問道:“雨馨!你怎麼會有打火機啊?”
“哦!那是朵朵的!放在我的口袋,忘了拿了!”雨馨邊吃地瓜,邊含糊不清地答道。
“她買打火機幹嘛?”
“朵朵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上什麼,就買什麼,從來不管能不能用。”
“呃!真是個敗家的娘們啊!將來誰娶她誰倒黴!”蘇木心有慼慼焉地下結論道。
“蘇木!我聽到你在說朵朵的壞話了,小心我告狀哦!”雨馨惡兮兮地威脅道。
蘇木一聽,當場臉就綠了,他轉過身來,求饒道:“雨馨!你別這樣啊!會死人的!”
“噗!”雨馨直接被他逗樂了。
吃完烤地瓜後,雨馨他們就走到了河畔的那口天然山泉旁,準備喝幾口水,來中和一下地瓜含量過高的蛋白質。
河畔山泉的水,水質清澈而又甘甜,有股沁人心肺的涼爽。雨馨用雙手掬起泉水,喝了幾口,感覺渾身都有種說不出的清爽。
“雨馨!我掬的這捧乾淨一點,你喝吧!”
雨馨抬起頭,就看到蘇木掬著一捧水,遞到她面前。難得的是,水裡似乎一點雜質都沒有。
雨馨愣住了,她怔怔地看著蘇木,心湖裡突然有股漣漪在心間悄然盪漾開來。它似乎影響到了蘇木,牽動著他不安的思緒,像空中的楊柳般隨風飄蕩……
雨馨在心裡掙扎徘徊了好一會兒,突然低下頭,在蘇木的手心呷了一口泉水,然後快速地離開,轉身的時候,玉頰早已霞燒般通紅。
蘇木的情況似乎也好不了多少,他燒紅著臉頰,低垂著腦袋,支支吾吾地道:“雨馨!我…我……”
“嗯!什麼啊?”雨馨背對著蘇木,心裡充滿著說不出的期待。
“呃!其實…其實沒什麼……”蘇木說完這句話,就轉過身,逃命似的跑開了。
氣得雨馨在後面跺著腳,大喊道:“蘇木!你真是個笨蛋!呆子!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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