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稻田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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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過去後，雨馨就感覺小雅跟小佐不一樣了。具體她說不出來，但小雅再也沒拒絕小佐的獻殷勤，還不時送他一個甜甜的笑容。反正是好事，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

第二天，西霞村的稻田那邊，就響起轟隆隆地響了起來，村裡人都忙著收割了。

朵朵興致一起，就拉著他們幾個往大伯家跑。說既然撞上了，那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吧！對於這種農家活，他們覺得蠻新鮮的，欣然點頭去了。

大伯一聽他們的來意，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拒絕道：“你們幾個別聽丫頭瞎扳，收割稻穀可不是件輕鬆活，累得要死。”

朵朵頓時不樂意了，把嘴噘得老高，不服氣地道：“有多累啊！小時候我又不是沒幹過。”

大伯一聽，頓時冒了一頭的黑線，戳指數落道：“你還好意思說小時候那次！稻穀沒割幾垛，就先把手割傷了，害得我那一個星期都好吃好喝的伺候你，虧死我了。”

朵朵頓時訕笑不已，然後使出死纏爛打的絕招，說盡好話，再三保證絕不重蹈覆轍後，大伯才蠻不樂意地答應了。

大伯領著他們到屋子，每人取了一把磨得發亮的鐮刀，和一塊塑膠薄膜，再三囑咐他們相關細節。

鐮刀是用來割稻穀的，他們可以理解；但那塑膠薄膜是幹啥用的啊！

大伯很得意地看著他們哂道：“田裡的水蛭不少哦！那玩意可是吸血的！不套上塑膠膜的話，你就等著給它們當早點吧！”

大夥聽得頓時心裡拔涼拔涼的！紛紛打起了退堂鼓。

朵朵一瞧“革命”善未成功，同志們就被對手的虛張聲勢嚇得知難而退了，氣得嘴巴都歪了！人家紅軍長征好歹也走了二萬五！他們到好，一步還沒走，就嚇得兩腿發軟了。這樣的隊伍，如何能取得“八年抗戰，三年內戰”的最終勝利呢？

所以，為了最終的勝利，朵朵忙出言安撫道：“別聽他胡說！那玩意也沒那麼可怕，套上塑膠膜後，它們基本上可以完全無視的存在。”說完，還不停地跟大伯瞪眼，大有一言不合，立馬“拔刀相向”的趨勢。

大夥一聽朵朵這麼說，頓時鬆了一口氣。朵朵看到他們“革命”意志還算堅定，也跟著露出了笑臉。

大伯看到他們鐵了心的要去，撇了撇嘴，也沒說什麼嚇唬他們了。邊和伯母收拾工具，邊囑咐著收割的細節，然後帶著他們一起上路了。

走到村道上的時候，雨馨才發現村子比以往熱鬧多了。大街小巷，不時有些身強力壯的村民，挑著一擔滿滿的稻穀，“吱咯吱咯”地從他們身旁路過。連一些半大不小的孩子，也跟他們一樣拿著鐮刀，有說有笑地往穀場那邊趕去，看得他們好不慚愧。

大伯和伯母合力把打穀機抬到村口的拖拉機上，然後招呼招呼他們上車。大夥看著大伯的那臺老式拖拉機，都面色古怪地上了車。

車子開動的剎那，雨馨就感覺自己像被拖往屠宰場，即將變賣的性口似的。

到了穀場，放眼望去，只見諾大的穀場裡，東一塊、西一簇的，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大人們託著稻穀，踩得打穀機“蓬蓬”響；孩子們負責收割稻穀；連幫不上忙的孩童，也圍著穀場追逐嬉鬧著，好不熱鬧。

大伯把車子停下後，跟伯母合力抬著打穀機走在前面，遇到的村民紛紛跟他開玩笑道：“恆山！上哪找這麼多的幫手啊？今年你們可就輕鬆了。”

大伯呵呵一笑，回應道：“那是！那是！等我這邊忙完了，再叫他們來幫你們啊。”

眾村民頓時一樂，紛紛打趣道：“蒙誰啊！那幾個娃兒，一看就知道沒下過田的雛兒，不給你幫倒忙就不錯啦！哈哈……”

大伯也沒在意，跟著他們一起哈哈大笑。

朵朵一聽可不樂意了，睨著眼，狠狠地瞪那些大叔大伯，頗有點不服氣的樣子。

到了目的地後，大伯親自示範，手把手地教他們怎麼收割稻穀後，才千叮嚀萬囑咐地離開了。

“好啦！好啦！知道啦！快去忙你的吧！……”朵朵推著大伯，不停地催促著他去忙活。

等大伯一走，她就精神抖擻地宣佈道：“這片田剛好差不多一畝，我們一人收割兩分田。今天完不成任務的，中午沒飯吃啊！”

“不是吧！”大夥頓時叫苦不迭。

“好了！開工吧！”朵朵說著，一下子躥到大伯收割了一小片的地方忙碌起來，看得大夥直翻白眼。真的是印證了一句老話：有便宜不佔，那是王八蛋！

剛開始的時候，雨馨還覺得蠻好玩的！可新鮮勁一過，便感到渾身腰痠背痛。抬頭悄瞥了一眼，發現朵朵早已遙遙領先了；蘇木和小佐不相上下，稍落在後面；只有她和小雅，退後腿似的吊在後面。

雨馨一看到這種狀況，便說不出的洩氣，真的有種丟下鐮刀，甩手就走的衝動。只是一看到穀場上，好多半大的小孩子都撒歡似的，幹得特別起勁，她就感覺丟不起這個臉，於是唯有硬撐著。

烈日爬得越來越高，曬得她整個人都蒙了，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臉頰滑落下來，簡直就是揮汗如雨。雨馨這時才徹底明白了，什麼叫“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也徹底明白了，為何小葵一提放假，就愁眉苦臉的。

就在她大徹大悟的時候，大伯的呼喊聲，猶如一道天籟之音般劃過她的耳際：“孩子們！都過來休息一下！大伯給你們買了一個冰凍西瓜，讓你們解解渴。”

那時，雨馨就感覺自己的雙腿，還沒得到大腦的指示，就條件反射般先一步跨了出去。一走到大伯身邊，她就有種從十八層地獄裡解脫出來的感覺。渾身都痛得不行，骨頭都快散架了般，彷彿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一樣。

大伯在岸上切著西瓜，她們幾個則毫無形象地坐在田埂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跟快累死的牛一樣。

大伯邊把西瓜遞到他們手上，邊問道：“累不？”

大夥齊點頭，真的是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是啊！的確蠻累的！”大伯驀地抬起頭，望著天空感慨道：“可是我們的祖祖輩輩，就是在這片土地上，做牛做馬、任勞任怨地傳承下來的！我們是農民！但我們光榮！”

那一刻，雨馨他們全體肅然起敬！於是，他們休息了一會，又回到稻田裡收割起來了。

烈日當空，陽光普照。

當雨馨都痛得失去知覺的時候，朵朵突然歡呼一聲，彷彿打了一場勝戰般，宣告道：“哈哈……我的任務完成了！”大夥頓時羨慕不已。

朵朵把鐮刀丟在岸上，然後坐在田埂上，掏出手機，悠哉悠哉地哼起了歌。邊哼還邊囔道：“你們繼續啊！我還要給你們拍照，留個紀念呢？”大夥頓時紛紛冒起一頭的黑線。

然後朵朵就真的開始給他們拍紀念照了，一邊拍，一邊笑。有時還不停地對他們指指點點，嫌他們的姿勢不對，氣得大夥咬牙癢癢的，真的想抓起一團泥巴，一下子甩到她的臉上。

朵朵拍了一會兒，就興致索然了。收起手機，不停地在田埂上悠轉著，鬼知道她在幹什麼。

朵朵轉了幾圈，便捧著一巴掌的東西回來了。定眼一瞧，裡面全是玻璃珠大小般，鮮紅色的野果。

“朵朵！這是什麼啊？”

“這個啊！”朵朵拿了一顆野果，遞到她們面前道：“這個我們叫它田莓，跟草莓一個科系，很甜的。來！你們嚐嚐！”

雨馨和小雅對這種野果好奇得很，各拿起一顆丟進嘴裡，一觸即溶。頓時一股清新的甘甜，順著食道流進了胃。

“怎麼樣？好吃吧！”朵朵眯著眼，像個得了獎狀，希望得到大人誇獎的孩子似的。

“嗯嗯！”她們齊點頭。

朵朵一得到她們的肯定，虛榮心一下子得到了滿足，她拉著雨馨和小雅，說道：“走！我們一起去摘田莓吧！”

“那還沒收割的稻穀怎麼辦？”小雅擔憂道。

“那還不簡單！”朵朵扭頭就喊道：“蘇木！小佐！我們要去玩會啦！雨馨和小雅的那份，就交給你們了……”

說完，朵朵就拉著她們，嬉笑著跑開了。留下蘇木和小佐目瞪口呆的地杵在原地，彷彿被雷劈傻了一樣。（未完待續）